一個香港留學生在美國的生活: 夜機

一九九七年八月十四日黃昏，我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啟德機場候機大堂，耳機中播放Nicole Seibert 的 So Viele Lieder Sind In Mir，回憶着過去幾個月和小詠的點滴…  

在某個時候，我還很小， 
我想當畫家。我為自己畫的 
每個願望和每個夢想。 
後來，我發現了歌曲的力量。 
我知道你喜歡聽, 
我只為你唱歌, 

因此，許多歌曲是我 


他們是橋樑，你, 
因為優美的旋律, 

讓夢想成真, 
如此多的歌曲是我，我喜歡唱歌，他們，因為當時我覺得 
無論你在哪裡，你聽我說，你離我很近 

獨自一人, 
演奏旋律將生活變成夢想, 



突然間什麼都沒有, 
笑臉, 
每一次幸福都有其代價, 
當您知道 
我會唱幾首歌時這很好， 
它並不會花費我更多, 

我裡面, 
有那麼多歌曲，它們是通向您的橋樑， 
因為優美的旋律使夢想成真， 


所以...  

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家庭環境中上，父母親管教甚嚴，十八年來從未有過正式的女朋友，不過我有一個關係暧昧的暗戀對象，小詠。我和小詠相識於九六年聖誕，在一個聯校舞會中合作表演，舞會前數星期，我的損友兼老死，小學到中學同學阿輝，找到我和他表妹小詠為他伴奏。小詠身材細小，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皮膚很白，長髮的她扎了一條馬尾，加上她可愛的聲音和開朗活潑的性格，第一眼看到就已經被她吸引了。那一個晚上，小詠她彈鋼琴我拉小提琴合奏李克勤月半小夜曲，加上阿輝有七分似克勤的聲線，贏得全場的掌聲！  

舞會過後，我要全力準備考A-Level，大部分時間我都會同阿輝去灣仔圖書館閉關，估唔到係，小詠會一齊，我們每個禮拜總有三到四日會一齊去圖書館，後來有時候就只有我和小詠一齊。  

小詠細我一年，中六生，亦都係所謂嘅 Honey Moon Year，除咗參加學會比較忙，好少人會一個禮拜去幾次圖書館。我感覺到佢對我有好感，不過我冇行動，反正我已經知道暑假後要去美國，又何必開始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呢？  

時間過得好快，轉眼已經到五月，考完試之後，只是等收拾行李，美國大學已出了通告，八月尾迎新，九月第二個禮拜開學。  

由於考完試不用再去圖書館，我和小詠見面少咗好多，小詠還要返學，我無所事事，每日同阿輝飲飲食食吹水打機。有一日夜晚，我響阿輝屋企打打下機，小詠上咗嚟：「姨媽姨丈，阿媽叫我攞咗袋糭畀你地食呀！」「咦表哥，阿偉你都響度？」我對小詠笑咗笑，繼續專心打機，阿輝：「你唔好過嚟攪住我地，打緊大佬呀！」小詠冇出聲，慢慢走過嚟坐喺我後面，我感覺到佢呼吸吹氣響我後頸，呢個時候我有啲心猿意馬，分神之下當然過唔到關，畀阿輝丙完之後，我地三個落咗樓去食糖水。食完糖水阿輝叫我送小詠返屋企，小詠住響薄扶林近香港大學，我家住近瑪麗醫院，行路都係二十分鐘左右，住得非常之近。我送到佢屋企樓下，「阿偉，你可唔可以將你響美國讀間大學嘅資料畀我呀？我都可能會出國留學，我想比較一下。」「吓？點解咁突然嘅？」「其實爸爸一直有意送我去加拿大，不過我都係鐘意美國多啲，起碼有你響度嘛！」我呆咗一呆，呢個時候，小詠突然踮起腳尖，𡃶咗我一啖，之後就轉身入咗樓。  

這算是主動向我表白嗎？我估係掛，但我仲有幾個禮拜就走，我可以點？  

過咗兩日，我將資料交咗畀小詠，之後我地再冇見到面，六月尾A-Level放榜，我考到1A3B，七月份我全家去咗歐洲渡假四個禮拜，阿爸話我兩兄弟出國後，冇乜機會可以一家人去旅行，所以要把握機會，一家人享受下。到咗八月，又要應付一堆Farewell Party，根本冇時間單獨再見面…  



呢個時候，登機廣播響起，要走了，真係有啲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