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市場・賣身賣心》: 二十六．芝麻豆花

二十六．芝麻豆花


林靜與吳先生的約會才剛結束，她的掌心還殘留著他的餘溫，她卻在他們道別後，就傳訊息給Calvin，約他在他們常去那家糖水舖見面。如往常一樣，她依舊比他早來到，她一點也不餓卻還是要了一碗芝麻糊。她以前從來不會在Calvin面前點芝麻糊，因為她怕牙齒會沾到弄得髒兮兮，但她現在沒那麼多顧忌，就可以放下心去點自己想吃的東西。


Calvin一如既往的姍姍來遲，他嘴裡說著抱歉，卻不見得有多大的歉意，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他來的時間剛剛好，她幫他點的豆花也來了，他看到桌上的豆花也沒露出多驚訝的表情，畢竟他每次來都是點豆花，彷彿他早料到她會記得他的喜好一樣。隔了一段時間，他們之間也沒甚麼隔閡，或許是他們早已把所有話都說開了，彼此再也沒有甚麼好隱瞞和遮掩。


「以前沒見你點芝麻糊。」Calvin舀了一勺豆花。






「今天突然想吃，你要吃嗎？」


「好啊，豆花分你一點。」林靜還沒說好，烏黑的芝麻糊就被混進一勺豆花，她討厭把東西混著吃，要是她想吃豆花，她早就點雙併。看著碗裡快要混和在一齊的豆花，她飛快地舀走那勺豆花，迅速把它送進肚子裡。


「這陣子，你過得怎麼樣？」






「還是那樣。」


「有跟誰見面嗎？」


「那你呢？你有嗎？別說沒有，我才不相信。」






「還是那樣。」


「她是怎樣的人？」踏進糖水舖前，她就提醒過自己，要藉由這次機會好好理清他們的關係，但她說出口的每句話聽起來都酸溜溜。


「沒有啦，只聊了幾句。」


「那你找我甚麼事？」


「想見你，聊聊天，不行嗎？」






「你想聊甚麼？」


「上次說過的事，你沒有甚麼想法？」


「我在跟別人約會。」


「這麼快交到男朋友？」


「不是，暫時還是朋友。」林靜被Calvin打量得有點心虛，她倒不認為自己犯了甚麼錯，他們之間又沒有任何約定，她當然擁有約會的自由。






「你們進展到哪？」


「為甚麼要跟你說。」


「我是怕你被騙，說來聽聽也不行？」


「沒甚麼。」


「牽了？抱了？親了？」






「你知道是想干嘛？」


「差最後一步囉？」


「不告訴你！」


「你是遇到比我還差的人吧？」


「他比你好多！」






「我覺得不是，至少我沒騙你，你不聽我說，到時候被騙了，別哭哭啼啼。」


「你到底想怎樣？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我也跟你告白了，你為甚麼就不肯放過我。」


「我也喜歡你，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沒有你，我不習慣。」


「那你要跟我在一起嗎？如果不要就別再唧唧歪歪！」


「我不介意你跟他見面，也不介意你跟他做了甚麼。」


「所以呢？」


「他應該也跟你提出要試一下？」


「你不回答，代表我說對了。」


「對你而言，我跟他其實沒兩樣吧？」


「嗯。」雖然林靜不想承認，但Calvin也說得沒錯，吳先生的行為跟他一樣惡劣。


「跟我一起，你還比較輕鬆。」


「你想怎樣？」


「我反問你，你真的想談戀愛？還是想試一下？」


「我⋯不知道。」


「下一次我再約你，你還會出來嗎？」


「或許吧，我不知道。」


「那我先去結帳，我想你也差不多該回去。」林靜本以為她會決絕地拒絕Calvin，她卻結出模棱兩可的答覆，甚至她在留後路給Calvin。她以為他們見面後，她應該可以搞清楚她對Calvin的感情，沒想到他說幾句話，牽起她的手，她還是騙不過自己，她仍然對他有感覺，至少她依舊會心動。


「你急著回家？」


「也還好，可以走走。」


「要不要上來我家？」


「不要。」「真的不要？」


「不要，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


「下次早點約你。」


「不要，上去又沒事做。」


「我們可以一起看電影。」


「去電影院就好啦，」


「在家裡看比較舒服嘛。」


「怎麼說？」


「可以躺在沙發上，吹著冷氣，蓋著被子。」


「下次吧，我累了，想回家。」Calvin沒讓林靜輕易地離開，他一下子就吻下來，她也沒有機會避開，他的吻來得突然且霸道，她只好狠狠地咬他一口，他不僅沒放開她，反而吻得更深，甚至把舌頭探進來。她快喘不過氣，嘴巴就張得更大，他的舌頭乘機到處遊走，她還嚐得到豆花的味道，她嘗試把他的舌頭頂回去，卻反被他糾纏住，想縮回去也來不及。她知道繼續下去必定會擦槍走火，她用盡全力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不過他也沒追上來，只是看著她離去。


「約你下次。」Calvin又傳來一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