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三十二

其實練習嘅日子，真係好無聊，因為成日都覺得彈得唔夠好；只係有時，進一寸有進一寸嘅歡喜。
 
樂理無窮呀。
 
「喂，其實你想點，唱得咁明顯，實係畀女仔，你唔驚婷婷知你鍾意佢？」家姐問，佢攞起份歌詞，上手睇；又圈住咗某幾隻字。
 
我諗咗一諗：「唔驚嘅，咁我真係想送畀佢嘅。」
 
家姐擺出驚訝嘅表情：「吓，咁就生日禮物？會唔會送得太早。」
 




點會呢，婷婷嘅十八歲生日，我當然會更有誠意啦，已經喺呢種忙住滿足、滿足地忙嘅日子裏面，慢慢諗到。
 
我答：「當然唔係！難得參加呀嘛，咪當係為佢唱。」
 
家姐問：「咁呀——佢知咗嘅話，跟住點？你想點？」
 
啫係點？我都係想唱一唱畀婷婷聽咋：
 
「唔會點呀，唱吓咋嘛。」
 




家姐皺晒眉：「大佬，你唔係唱《生日歌》喎，你唱《每天愛你多一些》畀個女仔，跟住話唔會點？啫係咩意思呀？」
 
之後，家姐又喺度哼「而每過一天～每一天」，走晒音，救命，全部都係少肉麻嘅歌詞。
 
「Err……」咦，我又真係冇諗過添。
 
「表白？」家姐問。
 
「太早喎……」我搖頭，當然唔得，趕收工咩，咁突然。
 




「出晒面啦喎。」家姐望住我「嘖嘖」兩聲。
 
我依然搖頭，表咩白？而家同婷婷最close嘅，仲要已經唔係我，佢見Chris嘅時間仲多過見我：「我覺得好似太快，如果婷婷唔肯，我哋絕交都似，佢實避我。」
 
家姐重複：「但出晒面啦喎？」
 
「由佢囉，知咪知——其實，應該個個都知我鍾意佢啦，係得佢唔知咋嘛……」我答。
 
都真，個個都睇得出，係婷婷先唔得——我幾可對女仔咁好、咁明顯先？
 
家姐總結：「啫係，你想由得佢好似知吓，但又唔問佢做唔做你女朋友。」
 
我點頭：「係呀……我都未有嗰種佢係鍾意我嘅感覺。」
 
我唔想衰呀！！！如果表白被拒絕，又會樣衰，又冇朋友做，最緊要係咩？真係唔可以同婷婷一齊，我唔想接受呢件事。我都唔想失去婷婷，無論佢係咩身份、我嘅邊一個。




 
「哦——你鍾意啦，繼續練。」家姐又攤大手板：「畀一百蚊我，我就允許你日日夜媽媽練。」
 
「你夜晚唔使出街咩？」我問。
 
明明前一排成日都出街拍拖——梳，糾正返，係尋開心先啱？即使家姐睇落唔多愉快，但點都好過留喺屋，對住我嘅。
 
「而家唔使啦。」家姐答，冇再講落去，只係直勾勾咁望住我：「磅水呀喂。」
 
「好呀好呀。」我無奈，只好從銀包攞出紅衫魚。
 
之後，我就攞起枝筆，喺紙上塗塗畫畫。
 
仲有一個半星期，我就要上台，唱畀婷婷聽。
 




*
 
輝有WhatsApp揾我。
 
我哋傾得好好，好似一對好朋友，但我哋其實根本冇一齊經歷過啲咩，唔通傾得咁好，只係因為投契？
 
冇人再提咩愛唔愛情。
 
我見輝唔提，我都唔提，所以，我哋只係得返友情——好似係。
 
雖然，冇一個男仔朋友會叫我做「傻妹」，都冇好似輝咁每日噓寒問暖。我哋冇再見到面，但關係竟然更加密切，每日都喺度傾吓閒偈咁。
 
我哋唔止有冷冰冰嘅文字，佢會send錄音嚟，我都會覆返佢幾秒嘅說話，一來一回，好似真係傾緊偈咁；有時，輝會問我瞓覺未？想同我傾一陣電話。
 
電話粥越煲越綿密。




 
有時真係講吓生活嘢，有時佢又flirt我——但又絕口不提同我一齊，到底啫係點？
 
「同你傾偈，真係最開心。你總係好明白我。」輝講，隔住部電話，夜晚把聲總係特別輕柔。
 
只係，你啲功課學業家庭壓力，我答到兩嘴咋；我唔明白你呀。
 
我忽略佢嘅一句，只答：「我同你傾偈都開心㗎。」
 
「我哋好耐冇見。」輝突然講。
 
「咁你又唔約我？」我上次已講明，唔會再主動揾佢。
 
「而家約。你生日嗰日，好冇？平安夜，好浪漫啊。」輝竟然約我，仲要係個個都慶祝嘅聖誕喎。
 




「我睇睇得唔得閒，再答你。」
 
我當然得閒，就算唔得閒，都會得閒——當我發現自己咁諗時，內心不其然有一陣酸楚——咁你呢？我係你嘅第幾重要，有冇能耐令你留多一陣？
 
恐怕——
 
是但啦。總之，而家係輝再約我。
 
其實，我好掛住你，只係唔敢講，好想快啲見到你啊。
 
*
 
I am ready to sing！！！
 
無驚無險，到咗決賽前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