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姐話，幫我追女仔》: 二十

輝喺十二點鐘覆我：「Sorry，琴晚冇返到屋。」
 
我即刻打電話過去：「Sorry……」
 
「做咩道歉啊傻妹？」輝態度如舊，好似一切都冇發生過咁樣，佢又變返平時嗰個温柔嘅佢。
 
「我太衝動，冇尊重到你私隱，唔應該咁樣質問你，對唔住。」我越講越細聲。
 
唔知點解，我真係好想喊。琴日輝走嗰時，曾經有一刻我覺得，自己唔會再見到佢，呢一生、呢一世，我真係好驚。
 




係，係佢離我而去，但係，我唔想佢走，直到而家呢一刻，越嚟越發覺自己更加鍾意佢，而且我越嚟越不安。
 
究竟點解？愛情唔好應該令人開心嘅咩？雖然，截至琴日、同埋平時輝話唔同我一齊之前，其他時間都係開心嘅。
 
「我過嚟同你一齊食飯好冇？」輝問。
 
但係，我諗起，細佬小息嗰時WhatsApp我，話佢今日早放，想同我夾一個套餐、買返嚟食。
 
「唔啦，今日我要同細佬食飯。」
 




「咁我哋幾時見？」輝用埋嗲嗲emoji，我好似想佝佢對狗仔眼呢一刻嘅神情。
 
「你掛住我咪再約我囉～」唉，點解我哋仲未一齊？而家咁係曖昧咋咩？
 
「隨時隨地喎咁。」輝答。
 
細佬隔多一陣，就攞住啲飯返屋企，好多吉列乜乜，炸物物，睇到都覺得熱氣；唔止，佢仲攞咗個人返嚟——阿婷喺佢後面，跟住佢入屋。
 
嘩……我即刻去梳返個頭先。
 




*
 
小息嗰陣，我用電話叫嘢食，畀婷婷見到，佢問：
 
「今日Special timetable 1，你自己食啊？呢間好似好好味㗎喎。」
 
「係好食啊！你有冇試過——我係同家姐一齊食啊。」
 
「冇啊……」婷婷欲言又止。
 
有意無意，我都好似留意多咗阿俊，好想知佢做緊啲咩。今日我放學冇嘢做啊——突然有日早咗幾個鐘放，突然唔想咁快走，想留多喺度一陣，竟然有少少唔捨得。
 
「咁，一唔一齊食啊？買返我屋企，三個人一齊食囉！」我問，多個人熱鬧啲吖嘛！淨係對住家姐？No way！
 
「好啊。」婷婷開心咁講。




 
「咁你揀想食咩啦。」我遞部電話畀婷婷。
 
我哋一齊，好近咁樣睇住婷婷櫃桶底嘅電話。我聞到婷婷有浸爽身粉嘅味，抬頭，好近咁望住佢啲留海，微微咁垂落嚟，隔住髮絲見到佢長長嘅眼睫毛喺度眨。
 
一下、一下，同我慢慢加快嘅心跳一樣。
 
婷婷擰轉面：「其他你幫我揀啦，我乜都食㗎！」
 
呢一刻，我同婷婷四目相對。但好快，佢即刻向後傾身，再移開塊面——乜真係咁抗拒我咩？
 
幾時咁近㗎我哋？好緊張。呢個時候，我離遠咁見到Winnie望住阿俊，笑一笑，攞起電話。
 
隔咗幾秒，阿俊電話就震咗一陣，佢一望，就即刻將目光投向Winnie……
 




「咪抽水，keep going對佢好。」下一秒，我收到Winnie嘅WhatsApp。
 
佢哋幾時咁熟㗎？兩個仲要笑得咁開心？
 
我覆Winnie：「得啦。」然後再同婷婷講：「邊係，明明你唔食芝麻。」
 
「原來你仲記得嘅。」婷婷語氣忽然好冷淡。
 
「當然。」夠鐘上堂，我就冇再講乜嘢。
 
放學嗰陣，婷婷比以前少嘢講咗，好似有心事；問佢，佢就係話：「冇嘢啊。」
 
其實冇嘢，係咪啫係有嘢？
 
「靚女做咩啊，係咪有人激親你？」我再問。




 
「冇喎，攰咋。」婷婷自然咁答。
 
「咁等間食多啲嘢啦！」我話。
 
「哦……」唔知點解，婷婷又好似好失望咁，係咪我嘅錯覺呢？
 
總之，我哋攞完外賣，返到屋企，就見到頹喪嘅家姐，未梳頭、着睡衣，佢見到婷婷入嚟，先話去換衫、執吓個樣——都好，多得婷婷，我先可以見到多啲正常嘅家姐！
 
「恩姐做咩啊？好似有少少——唔舒服咁？」婷婷擔心咁問。
 
「你係咪想講殘？」我笑。
 
「唔好咁講恩姐啦，」婷婷拍打一下我嘅膊頭：「之前見佢都唔係咁㗎？」
 




「為仔死，為仔亡。」我搖搖頭。
 
我望住阿俊而家不屑嘅神情，突然有衝動想問佢，佢同Winnie做咩？點解突然friemd咗㗎，仲要我唔知嘅。
 
但係，應該點開口？我用咩身份去問？自然咁問？如果係咁，普通同班同學變熟，係好正常嘅事啊，根本冇必要問咁多；而且，我莫名其妙地，就係唔想開口。
 
家姐出返嚟：「阿婷，而家呢個先係我。」
 
我話：「扮咩，你日日都咁殘。」
 
家姐無視我之後再開枱，將食物打開，我哋三個就開始食啦。
 
我問家姐：「你同輝哥而家點？」
 
婷婷用疑惑嘅眼神望住我，好似喺度問緊：又邊撚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