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天籟聲: 【楔子.幕起】大時代.小人物
在不久的將來,地球經歷第四次世界大戰後,各國痛定思痛,經協商後成立第四個跨國國際聯盟|地球聯合議會。數十年後,在列強倡議下成立統一聯合政府,地球聯合議會開始過渡為地球聯合政府,然而,各國因種族、文化和歷史等問題上仍存在嚴重分歧,導致聯合政府內部分裂成東地球陣營和西地球陣營。
後來,東西雙方透合縱連橫手段,建立左右世界的兩大強權(東)地球賢道國協和(西)地球七大合眾聯邦,當時的人簡稱東政和西聯。兩國爭鋒相對的結果,就是野心家利用民粹主義,故意製造一場意外激起民憤後,牽涉世界的大戰隨即展開,從之前的世界大戰結束算起,直到新的大戰爆發,中間只有不到百年的和平,而且這百年是充滿風聲鶴淚,刀光劍影的「偽」和平時代。
新的世界大戰,被稱為「齊物戰爭」,「齊物」一詞來自莊子《齊物論》一篇,意思以自己的無所不為之思想,平息諸子百家的爭坳。當時東政政府首腦,下令兵器研發部門,開發一支威力足以毀滅地球上任何一個洲的「滅世巨炮」,他偷換概念,將這支可怕的怪物命名為「齊物」炮,其思維就是用武力解決對立,用武力達至統一。所以,後人以反諷的方式將這場戰爭命名為「齊物戰爭」。
「齊物戰爭」持續了將近二十年,當時的人們對於和平是否在不久的未來再次降臨抱著懷疑,感到絕望,然而,對於老一輩人來說,世界並非完全充斥著絕望,因為,他們知道和平總有一天會降臨大地,只要努力地活著,就可以看到和平;只要活著,就可以和心愛的人過著幸福美好的和平日子。
這個故事,是通過幾位在前線戰鬥的小人物,去細看在槍林彈雨下,人們是如何努力求存。當中有友情、手足情、還有愛情,令我們明白戰爭雖然沒有人性,但人性的深處,仍舊保存著感性和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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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物戰爭」爆發後第一年,在東政月面都市常羲小飯店裏……
「東政的人民啊!請大家站起來吧!拿起我們的武器,向邪惡的西聯帝國,作出正義的抗爭吧!我們必須團結一致,打倒外來入侵者!」元首演講完畢後,隨之電視機裏,紫薇山莊的大道先賢廣場內,傳出一陣彷如排山倒海的歡呼聲和喝采聲。
「正義?我怎麼看,我們偉大的元首,其人所作所為,猶如歷史上某位野心家似的?這根本談不上甚麼正義!元首大人,你的行為,實在令人我們這群人無法認。」信陵介看著電視,一臉不屑地說道。
朋友信陵介的看法是有錯,看著我們東政元首所發表的戰爭宣言以後,心中懷有不滿者眾多,大家都有一個疑問:難度來到我們這一代,戰爭是無法避免嗎?和平是難以維持長久嗎?
自有人類歷史以來,歷史巨輪轉而不停,然而,巨輪上那可悲的歷史,周而復始,發生不斷。幾百年前,在同一世紀裏,就已經發生兩場世界大戰。在我們身處的年代 ── 前一個世紀中,就是因為民族大義,資源問題,大國對小國的政治干涉,發生了若干的零聲戰爭,後來,小戰爭的頻繁出現,造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局面,當權者再也不能控制大局,世界漸漸失控,第四次世界大戰由此爆發了。
我未曾忘記孩提時代,老師向我們說道:「甚麼是真正的『正義』,甚麼是真正的『邪惡』,過去的思想家們,也不敢作出肯定之判斷。何況是那些當權的肉食者?最可怕的是,當他們被利益沖昏頭腦時,無辜的百姓們就會被人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所謂『天理何存』?可惜,一個不曾存在真正的『正義』和『邪惡』的星球裏,一切所謂的『天理』,其實,是未曾存在。」賢師此番一席話,對於我是刻骨銘心。不管身處在甚麼時代,無辜的老百姓總是受人宰割……
唉!多說無益!說到底,像我們這些小人物們,對改變大時代的變遭,對阻止大時代的發展,只能空口說白話,卻對這一切毫無能力。
前幾天,我和信陵介接到入伍徵召書,明天早上便要進入軍旅,去打倒元首所說的「入侵者」。
第二天,我們被趕上軍用卡車裏,信陵介口中竊竊私語,雖然,知道他心情不好,然而,我仍以關心朋友的口吻,詢問他在說些甚麼。
「唉!當地球大一統的時候,祖輩們皆期待著新的國家,會有新的景象,心想戰亂時代已經結束,和平降臨於世時,殊不知……」信陵介嘆道。
「殊不知,大一統的國家在三年後,分裂成兩個國家,割席以後,那些諸如『雞毛蒜皮』似的爭執,依然不斷。但是,意想不到,來到宇宙時代,會演變成大規模戰爭……」
「唉!」我和信陵介一起嗟嘆。我了解他的心情,我們和老百姓的想法一樣,和平日子可真是「珍貴」,轉眼即逝。然而,真正的和平,是否真的要靠武力來爭取呢?
抵達分區司令部後,我倆立刻被發配到宇航軍。據東政國協軍統計,戰死於宇宙的人數遠超於各行星之地面戰役上。由於,在宇宙戰役中,所投入的人力和資源較多,更何況已踏入宇宙時代,西聯在大規模戰役中,開始投入人工智能,至於我們呢?還用老祖宗們的「人海戰術」,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人海戰術」是有獨特的長處。人工智能雖然可以令使用方的死傷人數減至最低,但畢竟是機械,當人工智能不受控制時,所作出的失控行為,其破壞力造成的人力、資源損失,是難以想像的。這一方面,我們元首倒是有點「聰明」,明白箇中奧妙。
哼!意見多多又怎麼樣?自己的瘋話又能代表甚麼?小小人物,只能乖乖地走進宇宙軍用運輸艦,邁進漆黑的宇宙。
宇宙軍用運輸艦離開月面軍港後一小時,我和信陵介從窗臺上,雙瞳深深注視著旁邊那顆恍如藍寶石的母親星球,那正是全人類的故鄉,我倆眼中不禁掉下淚水,心中感動地道出一句簡單的話:美麗的地球,她擁有巍峨的山系,婆娑樹影,明鏡止水的湖泊,綠草如茵的大草原,波濤洶湧的大海,這一切良辰美景,刻畫出的一幅令人嘆為觀止的圖畫,她的美,即使是繁文藻詞,也難以形容……
我倆生在大動蕩時代,能夠在近距離接觸母親星球,心情複雜而難過。當我念出古人詩篇的尾句:「不破樓蘭終不還!」後,肉體和精神則漸漸離開散發出溫暖氣息的家鄉,向著漆黑無盡的星際空間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