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人愛上不是女神的女神: 6

經過一兩個小時後，我也終於睡了。

這代表着什麼？其實沒有。

不過我又可以在夢裏，看見那個看不到樣的人了。

説來奇怪，我夢見她很多次了，沒幾十，也有十幾次了。

我有時可以將周遭的環境，路過的人士盡收眼底。可是每一次，我也見不能她的樣子，不論我醒後如何努力的回想，看不見就看不見，有只能從感覺上認為她是一位女性。





這次她自己一個坐在床邊，拿着手機一動不動。

我就像旁觀者，觀察着她。

我看她，她看它。

轉眼間，我已經醒了，這次的夢比以住快了很多，真的是一眨眼...就完了。

我拿起手機，打開螢幕，7:00am





我揉一揉有眼睛，打了個咕嚕，便要起床了。

換好衣服，勒緊皮帶，穿上皮鞋，完成。

我打開大門，陽光燦爛得很，卻阻住不了樹葉的凋零。落葉隨風飄揚，最後化作新生的養分，消失無蹤，誰人又會記得此時此刻的他們。

再此回到熟悉的校門，對上一次7:00回來已是開學日，
過早的校園一樣冷清，只對話的只有在當值的校工。

「早晨啊，姨姨」我向她問好道。





「咁早返嚟啊，做功課啊？」她邊抹着Canteen的枱，邊問我道。

我和她聊了幾句，便上了樓梯，走去4C班。

環境很幽靜，只能聽到我的腳步聲，安靜的環境令我的睡意加深，我現在只是靠着堅持走下去。

濕滑的青苔依健在，沒人清潔，我小心翼翼的貼着樓梯的內側走。走着走着，已經是六樓了，我上氣不接下氣的，為本已
睡眠不足的身軀加重了負擔。

打開燈制，光照亮了班房的每一個角落。我坐下來，拿起原子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早已構思好的四句，將它接成一封信，放在自己的櫃桶。

接下來，就是等待...

慢慢的，我睡意逐漸越大，攤在枱上，一直盯着門口，希望能看見那的人，那個我朝思暮想的人。





自言自語說道「到底佢幾時時返㗎，唉」

最後我頂不住了，我正式宣告睡去。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

一把聲音把我叫醒。

「喂..兄弟..身...」剛睡醒的我聽不清他說什麼，我合埋雙眼，嘗試令自己變得清醒。

説話的人搖一搖我，我終於看清他是誰。

Joy…





「兄弟起身啦，返學校先瞓覺」Joy繼續對我說道，然後拉我身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沒有理他，繼續攤在枱上，問他「依家幾點啊」

他拿起手機看一看「7:30am囉，做咩」

「你平時時有咁早番嘅咩」他平常是7:45am才回來的，今天竟然早了這麼多。

「今日早上有啲野做，咪早啲起身囉」好吧，他是我的兄弟，他這麼說，我也沒有追究下去了。

「好悶啊，屌你下一次咪嘈醒我啦」現在的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可做，有手機也沒有用，因為我不玩手機game的。

「係嘅係嘅」他hea答我兩句就完了。

過了一會，他好像醒起了什麼。





「係喎，你10月30號有冇嘢做？」他邊看IG便問我。

「做咩呀，打飛機啊」

「唔係啊，阿軒佢生日，話一齊去食飯喎」阿軒就是那個開學時介紹自己，然後俾人恥笑的楊偉軒。

我和他也算是熟悉，Joy的好朋友，也時我們會一起打lol，他在班上人緣也不錯，為人樂觀，只是略嫌肥胖，不過他的身高彌補了這一點，他大約高我幾cm。

「屌，生日咪又係去打邊爐，都冇啲新意㗎啦」經過上年的慘劇後，我心知明白這一點...和朋友打邊爐，就是一個慢性自殺的行為。

「咁我當你去㗎啦，夜晚七點，地點我遲啲再send俾你」他從書包拿起眼鏡帶了起來，並拎轉頭對我說，然後繼續看返他的IG。

「好，無問題」我沒有多餘的氣力說更多話了，我實在太攰了。





在Joy到了後的幾分鐘，剛好天晴也來了。

她和Joy打了一聲招呼「Hello，Joy」

因為我趴了下來，所以天晴之後才看到我，她撥一撥耳邊的頭髮對我説「咦，一仔你都係到啊」

「係啊～hello～」我將這些字的尾音拖到很長，做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你琴晚好夜瞓啊」她關心我問道，拍一拍我放在枱上的手，然後選了我前面座位坐了下來。

「係啊，兩點幾先瞓」她聽到後，露出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然後擰返轉頭望向前方的黑板。

我從她的側臉看出，她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

「哇，咁夜瞓嘅，兄弟，失眠啊？」Joy加一班口問我。

「係啊」天晴沒有理我，我也沒有心情答他。

我們仨就靜靜坐在這，氣氛很奇怪，Joy實在看不慣，唯有先打破這沉默的環境。

「兄弟陪我去一去廁所」他站了起來，轉身就行了，也不等我，令到我措手不及，只好跑上去。

在門口時，MP也回來了。

她一來就對我説「嘩，真係好早返喎。點啊，啲嘢諗好晒未啊。琴晚搞到我哋半夜先瞓」

…大鑊

我轉身一看，雖然天晴臉上沒有什麼變化，可是這種感覺又來了...這種我最討厭的感覺。

我心知不妙，我一手拉MP到了門前的地方，確保不會被Joy和天晴聽到。

「屌你咩，咁大聲講，使唔使全世界都聽到啊」我對MP説道，語氣重了少少。

「sor囉，咁我唔知佢咁早返啦嘛」MP在我轉身時，也看到裏面的人，瞬間明白所有事情，她好像心知自己做錯了，擺出一副對不起的樣子。

我看見她這樣，也不好意思再罵她，畢竟她們也陪了我整晚，我也不是那種打完齋不要和尚的人，現在只好另尋他辦。

「算啦算啦，幫手諗吓解決方法啦」

「er…」好吧，我真是愚蠢，我不應靠她想辦法的。

「我諗到啦...而家係最後一次機會呀」我將我的想法告訴她，然後從口袋拿出一樣東西給她。

「喂，兄弟係咪去廁所㗎」Joy看我倆很久了。

「係啊，而家即刻嚟」我回答他説。

「嗱，今次麻煩你啦」我臨走前，向MP説最後一句。

「得啦知啦，下次一定要請食嘢啦」即使我語氣很重，她依然一直在幫我。

話畢，我便跑走了。

「你哋倆個傾啲咩傾咁耐啊？」Joy一看我跑了過來，便露出一副狡猾的目光問我，

「屌，大人講嘢小朋友唔好你啦」我並不是太想讓他知道，只有搪塞過去我倆的對話。

「我好似大過你嘅喎」的確，他8月生日，而我是12月的。

「咪計較細節啦，呢啲嘢又有乜所謂喎」我不服氣的和他說。

「ok fine」Joy 好像也沒有意欲和我爭辯下去了。

去完廁所，班房裏還是那兩人，只是這次阿軒也回來了，他一看到我們回來，就拉了我們去他的座位裏，討論當日他生日的細節。

「我哋係邊度等？」

「我哋食幾點？」

「我哋食邊間好呀？」阿軒一輪嘴的向我們説着。

他問三，我就答一「你哋決定啦，我好求其嘅咋」

我跟本不關心這些，我關心的只有她...她沒有再坐去我前面，而是去返她原本的座位，我心知不妙了。這種最討厭的感覺在我心入面越來越嚴重了。若我再不處理，我想不用去到最後，我也知道結局了，結局就只會是失去。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做什麼，若果現在行動的話，那就代表要放棄昨晚我用盡腦汁想出來的行動，告訴她真相，或者我也可以選擇相信她，相信她會理解我，在這兩難的抉擇中，

我選擇了後者...

既然作出了選擇，那自然就要面對相應的結果。

那一天，她沒有再和我説話，我整天神不守舍的...

「常月一，同我出嚟答問題」Mr Tang在英文堂上叫我。

「...」

「常月一」他看見我沒有回答，加重語氣，再叫出一次我的名字。

「係，咩事？」

「無，我想叫你放學留低姐」Mr Tang對我笑著説。

「吓，點解啊」我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如實問他。

「仲問點解。」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你們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打個比喻，一個整天也在打機的人，突然有一日，父母禁止他再玩電腦，只能看着他珍貴的電腦，就會明白我的感動，更何況我剛認識三日就可以為她的不辭而別
感到傷心和失望，現在感情更深了，我當然也更加的...
説到底我的內心也只是一個孤獨的人。

幾經辛苦終於到了晚上的11:58pm了。

真的很痛苦，我的腦裏，全都是她。

我看着早已打好的文字，感到既開心又擔心，很矛盾吧。

開心是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這種感覺，不用再顧慮這麼多了。

擔心是因為若果她沒有回覆，那麼我做的一切事情也是白費的。

時鐘的指針「滴答滴答」的移動，住11:59pm還有數秒 ，窒息的氣氛令我感到不舒服，這是我只想趕快完結。

「5…..」

「4….」

「3…」

「2..」

「1.」

「0」我按下發送，看着這段文字正式出現在我們的對話記錄，現在我可以做的只有等待她的回覆。

我將右手放在我的胸前，感受着我的心跳，這樣我才有活着的感覺，令我知道這不是幻想，是確實存在的，而我確定感覺同樣如此，我可以聽到時間的流逝，嗅到我身上散發着不安的氣味，看到我的手緊張得起了雞皮疙瘩。

一切也是真實的。

這段時間真的過得很久，我知道明明才過了十多秒，因為這是時鐘告訴我的。

再過了10多秒，我看見畫面上出現已讀的標誌。我知道她需要少少時間，理性告訴我需要等待，可我實在不行了。

我迅速打出一句「你覺得點樣啊？」

「我覺得好開心囉」

「仲有無其他感受？」

「麻煩囉」

「吓，難得我準備得咁多」

「你咪淨係寫咗幾句嘢，有幾難得啊」

「我用咗好耐諗㗎，唔鐘意嘅咪算囉，我成日無同講過嘢啦，犧牲不知幾大」

「我梗係鍾意啦，我都好掛住你㗎，bitch」看到這句，我一直放在胸前的手也鬆了下來，因為我知道我的選擇並沒有做錯。

「咁你想要咩願望啊？」我問她今天最後一條的問題。

畫面顯示輸入中...

秒針依然沒有停，時間也不會停，依然會邁向新的一頁，秒針再次走過12點，時針，分針也被牽引着，重疊在一起，即使會分開，最終也會連在一起。

12:00am

向天晴視覺


11:58pm

現在就快第二天啦，常月一條友竟然真的沒有搵我。雖然是我早上不理他先，不過這是因為我有東西煩啦。

可他不是也沒有氹番我嗎？做男人怎可以這樣喔！

説來奇怪，在早上MP給了我一封好像信的物件，叫我在適當的時候打開它，我其實不太認識她，但我知道她和一仔好像很熟，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我看着放在床邊的信，越想越好奇。到底什麼事適當的時候？現在會不會又太遲呢。

我不理了，拆了再說吧，理得它是三七二十一，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秒針越過了12點

11:59pm

好吧，看來常月一這個賤人是不會搵我了。

失...電話傳一個訊息

「bitch 啊，你依家可以打開封信啦」

原來適當的時候就是指現在啊，但為什麼是11:59pm？

我開了封信。

裏面沒有寫太多東西，沒有七彩的字體，沒有過多的花言巧語，就只有短短的四句...

星火永不看見日，白頭到老點已消
水點離去心而決，雙絲配白木相連

這是甚麼意思？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我很喜歡這四句，這是感覺告訴我的，看着這四句，我會覺得很坦然，做人總不能違反感覺吧，感覺可是我一直的信仰啊！

「你覺得點樣啊？」他繼續send道。

「我覺得好開心囉」我如實答他，我不知道這四句的意思，但我將最直接的感受話給他聽。

「仲有無其他感受？」

「麻煩囉」的確幾麻煩的，為左這四句，他竟然一天不找我，若果我睡了，或錯過了那該怎麼辦啊！！！

不過沒關係了...我很喜歡的。

「吓，難得我準備得咁多」

「你咪淨係寫咗幾句嘢，有幾難得啊」這當然是口不對心啦，他不會真的蠢到相信吧...我知道我的bitch很聰明的。

「我用咗好耐諗㗎，唔鐘意嘅咪算囉，我成日無同講過嘢啦，犧牲不知幾大」

我高估了他的智商...我搖了搖頭這樣想。

「我梗係鍾意啦，我都好掛住你㗎，bitch」我唯有告訴他我真正感受。

不然他又會像開學第三天那次胡思亂想，我並不喜歡他這樣。

說實在，那時我在Canteen等他，卻看見他好像不太開心，應該是因為我扮嬲了吧，他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啊！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他説再見，只好不打擾他，默默等他離開，然後再自己一個返回空無一人的教室，在他的櫃桶裏面留下一張紙...這是我可以做的，也是唯一我做得到的。

女生永遠比男生成熟得多...

「咁你想要咩願望啊？」

面對他這條問題，我不加思索將我此時此刻最想要的願望吿訴他，雖不知道能否實現，但依然希望他能滿足我的任性和期待，若果這個願望太過分的話，不能被容許，那就將我往後的生日願望合在一起吧，我知道他一定會幫我實現的，即使過程可能會很艱難，路上遇到很多荊棘，儘管看似多麼的不可能，但我依然相信他，不論會不會隨時間而消逝，埋沒或者被取代，這個願望..不對，是這個約定必會刻在我們的心裏，永世難忘，我是一直如此堅信着的，因為...

他是我最相信的人。

來吧新一天...12:00am


「我想你永遠係我心邊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