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的故事: (1997.9)酒吧
在十八歲成年日,這個大日子中,由美跟她的好友小夜,雙雙到小夜吧裏慶祝。
「小夜,這裏好熱鬧呀!」由美一踏進來便大呼小叫。
「美,這裏品流複雜,要是有人逗你,你最好不要理他!」小夜聳聳肩說。
「放心!放心!有小夜在此便行!」由美天真地說。
「美!我可不是萬能,就算這裏是我的,我也不能作主,何妨不是!」小夜搖搖頭。
「不是當家也快了,你是家中獨女,這間酒吧不給你,還給誰?」由美說完便一溜煙跑到酒保旁。
由美大聲地說:「世伯,我要特色賓治!」
「美!這裡是十八禁的!」酒保世伯瞪大眼說。
「世伯!明年的今日我就十九歲了!」由美不耐煩地說。
「你今天生日?」世伯難以置信地說。
「你問小夜吧!快給我賓治!」小夜為難地點了點頭。
「你今天成年!來,我請!」世伯一邊說,一邊遞上飲品。
「多謝!」由美不客氣地喝起來。
酒吧的中央有一群人在聚集,似乎正圍觀著什麼,引起了由美的好奇。
「美!」小夜想制止也來不及了。
由美已鑽入了人群。由美發現正有兩個人正在比賽「拗手瓜」。左面是一個「大隻佬」,右面卻是一個文質彬彬的外國少年。少年輕易地勝了,贏了全場掌聲。
「你出術!」「大隻佬」不服氣地指著少年。
少年站了起來,拿走上的賭注,笑了笑說:「承讓兼多謝!」
「大隻佬」氣極了,二話不說便向少年揮拳。
少年顯現早有防範,一個轉身便避開了。酒吧內立即混亂一片。匆忙間,由美忽然被人拉走。由美被人拉到酒吧的後巷中,發現拉走她的人正是剛才的少年。
「這裏不是小孩子的遊樂場,快回家吧!」少年說完便自顧自地走。
「美,你沒事吧!」小夜追了出來。
「我沒事。」
「珀特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叫珀特?是外國人嗎?」由美指著少年的背影說。
「不知道,雖然是熟客,但只知他叫珀特。」
「我明天要再來!」由美眼神閃著異樣的興奮。
小夜只得皺緊眉頭。
「他有來嗎?」翌晚,由美一到便在小夜耳邊說。
「小孩子又來了?」珀特走到由美身旁坐下。「這裏真是不適合你!快回家吧!」
「你年紀很大嗎?叫我做小孩子!」由美不服氣地說。
「你是個千金小姐,從小在溫室長大,這裏是森林。你不能適應的。」珀特望著由美笑了笑。
「你跟小夜很熟嗎?」由美忽然問道。
珀特點了點頭說︰「她是個好女孩。」
「你喜歡小夜嗎?」
珀特但笑而不語。
「我問你是否喜歡小夜呀?」由美在珀特耳邊大叫。
「我喜歡誰是我的私隱!我沒必要告訴你!」珀特被由美弄痛了耳朵。
「那即是我說對了吧!」由美洋洋自得地說。
珀特聞言面色一沉,匆匆喝完杯裏的酒,放下錢便走。臨走時他對由美說:「回家吧!這裏不適合你!」
由美呆著目送珀特離去。翌日午飯時候,一間西式餐廳中,由美跟小夜在吃飯。但由美根本不像是在吃飯,她只是在撥著飯。
「美!你有什麼心事嗎?」小夜問。
「沒有。」由美強裝出笑容。
「想著珀特?你差不多日日也到酒吧呢!」
由美低下了頭。「我……」
「你已經愛上他了!」
由美的面一下子漲紅了。
「美,愛一個人不是罪,你不須介懷。」
「但……」
「怕什麼?」
「…」
小夜從袋中拿出一張紙。「去找他,然後告訴他,你的心意。」
紙上寫著一個地址。「小夜,多謝你!」由美整個人都活潑起來。吃完飯,由美便走到珀特的家。珀特打開門時,神情很茫然,當看清來人是由美時,吃了一驚。
「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告訴你︰我愛你!」
珀特聞言冷笑一聲。「大小姐,你要玩,麻煩找你那班觀音兵,不要煩我!」珀特說完,準備關門。
由美硬推開了門,走了入去。「是真的!我不是玩的!」由美大叫著。
「你出去!」珀特指著門說。
「發生了什麼事?」
「你快走!我不想再見到你!」
由美忽然聞到一陣異味,從房中傳出來。「什麼東西這麼臭?」由美推開了珀特,走進珀特的睡房中。她看見床上有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但樣子了無生氣。
「她……」由美向後退撞向珀特。
「她是我妻子,叫莉莉。」珀特跪在床邊。「她也是個千金小姐,因為貪玩去小夜吧,跟我這個終日游手好閒,專泡酒吧在吧內騙錢過日的人相識。我們一拍即合,閃電結婚。但她改不了那貪玩的性格,很多時也跟我一起泡酒吧。」珀特搖搖頭像想揮走什麼。
「近幾天,她忽然說要跟我離婚!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珀特用手撫摸著女人的面。「我要你一生一世也留在我身邊!」
「你殺了她!」由美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
「要不是你要跟我離婚,我也不會這樣。只有如此,我才可以和你一起!你可不要怪我!是你逼我的!」珀特緩緩站起來,手上多出了一把刀。
「我不容許任何人搶走她!」珀特歇斯底里的揮刀斬向由美。
在由美的喪禮上,由美的父母哭得很傷心,他們就只有這個女兒。小夜也在場,可是她咀角泛起笑意,撕掉了一封信。那封信是小夜寫給莉莉的,內面說珀特喜歡了第二個女人,並附上一個能令珀特回心轉意的妙計:假離婚!珀特跟小夜是自小認識的好朋友,世上亦只有小夜才清楚珀特的為人。小夜感到很滿足。
「人的心,太單純了!美,以後再也沒有人會說你比我好了!以後也再沒有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