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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某間報社讓我寫專欄。每星期一篇,一篇五百元。

他們說現在的讀者最需要的是刺激,所以才給我這個機會。
當然那些都是閹割版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我的故事裏想表達的,可能連故事間的連繫也看不到,或許過去的我會很在意吧。現在可能都放下了,成長了,也沒那麼固執了。

收到這個好消息後,預支了生活費去找她。
收到第一篇稿費後,想慶祝一翻,去找她。




經理看到我不止一次工作時寫稿,把我辭退了,去找她。
夜裏想起霍韶和應凱汶時,失眠了,去找她。

自那天起,自己好像容易了許多。
好像生活中有了一個出口,有著很簡單,很實在的追求,生活中,她是那些一切的調劑品。
 
這半年間反反覆覆的去找她,每當錢快要不夠花時,又找一份新的散工,找到新工作又可以多點去找她。後來才發現自己寫作的時間和花下去的心思也愈來愈少,交稿也吃力起來。

我看着房間中浮游着的塵埃,意識到自己在崩壞。
迷亂因爲每個決定老看似美好,放棄是因爲美好的地方都容不下我。





在她的床上時,感覺是不倫的,卻是溫暖的。
那好像是生活中僅有的溫柔,找她遠遠不只因為性慾。
在射精的瞬間和她抱我在懷裏的片刻溫存,那是我不能自而的癮。

後來有次想去找她時,門前掛着[開工中]的門牌,我走到樓梯間抽了口煙。
回來時,她還沒把它轉過來。

兩天後我又回去找她,門前依舊掛着[開工中]的門牌。
又在樓梯間抽了煙,她依舊不在。





於是我每天也去找她,每天也在樓梯間抽煙。
她依舊不在。

我知道她可能已經走了。只是我依舊每天去找她。
她門上暴露的照片和寫着少婦偷食的大字報也消失得無影無終了。我還會在她的門前等着,再抽一支煙。
每日如是。

後來那間房來了一個新的女生,她看起來更年輕,二十尾吧。她們都很相似,也是跟你眉來眼去的,也是類近於性感的暴露,也是能給予一種類近於溫柔的俗氣。
也是該死的五百塊。
 
那次的離別也是依舊是突然的,但很快又找到不同的她去替代過去的她們。
可能這樣跟本算不上別離的吧,因為她們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