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之前,我決定先去一個地方一趟。接過她上車後,我一路沿着大馬路走到水邊圍。
沒法子,畢竟單車樣已經無法再踏。
即是熱得要命,也是要走過去公園。
畢竟也已經約定了別人。
——不是為了遵守承諾,純粹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上了一會兒斜路,終於走到約好的地點。
那是公園裏的兒童遊樂場。
夜深走來這裏,即使大熱天時也不禁感到有點心寒。
畢竟白天的時候這裏充滿了小朋友在遊玩,而現在看起來就像恐怖遊戲的地圖。
什麼人都沒有,而牆壁充滿了街燈映照起來的鬼影。
更不用說有些地方黑得什麼都看不見。




——不怪得企鵝長期盤據在這裏。原來我找的人一早已經到了。
她坐在鞦韆椅上,空洞的看着前面。
要是別人看到的話,大概真的以為自己看到鬼了吧。「我到了。」
她沒有理會我。「你的名字叫Cody對吧。」
「上次見面的時候,在你背包看到了。」
這下子她有點反應了。她抬起頭一會,然後跟我說:
「你想勸退我,叫我不要殺那個人吧。」
 「你知道就好。」「沒用的。」
「你不可能勸退我。」
「難道你甘願一輩子做那隻企鵝的奴隸嗎?」




「這是我的決定。」「我想你也知道,每個成為那隻企鵝助手的人下場都一樣吧。」
「我知道。」
「全部都死掉嘛。」「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相信那隻企鵝嗎?」
「夠了。」「你所說的我都知道。」
「要是你真的想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那我倒不如反問你——」
「——為什麼你要這麼堅持,拯救那個人?」「就是不想她再成為下一位受害者。」
「那有沒有人能夠勸退你不要做?」
「——你想拿我跟你作比喻嗎?」「——試問有沒有人能夠眼白白看着殺了自己好朋友的兇手,繼續在你面前到處擾攘,還要到處害人而又可以放手不管?」
原本由她空洞眼神,變成像想殺了我一般的看着我。「根本事情就不是這樣子——」
「沒有吧,連你也不會吧。」




「更何況,要是殺了那個人的話,說不定仲怡就能復活。」
「企鵝的說話你也相信?知不知道它就是這樣子才能——」
「——你給我收聲。」
「知不知道『無可避免』的英文是什麼?」「是Inevitable。」
「無論你怎麼的說,明天那個人都是會死的。」
「——不,已經是今天了。」「那麼——」
「照你這樣說的話,無論如何我都會阻止你。」
「『無論如何』,就是說即使要殺了我也好?」「我只能說,Good luck。」
看着那人胸有成竹的樣子,實在不敢令我有點火大。「難道你想現在就來阻止我嗎?」
「不可能的。」她從鞦韆跳下來,用着很冷靜的語氣說:
「在你還沒上來的時候,我已經報警了。」「也差不多是時候到了吧。」
「那麼我們,下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