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第十二章 〈我想繼續信賴著妳〉

第12章 〈我想繼續信賴著妳〉
 
3月23日週一
送完她去公司後，看著她離去我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是的，我內心感覺很空虛，
我完全不知道什麼事情發生了，
但是她的轉變非常的明顯，
根據我的經驗，只靠著網路，
沒半點實際交流，下場就是隨著時間被淡忘，
不管之前再怎麼熱絡，


我認為這是鐵則。
可是上週一整週下來，她連公司上班時，下班後我們的溝通都很少，
不要扯什麼上班很忙，不會忙到一週都這樣，
不要扯什麼下班很累，不會累到無聲無息，
事出尋常必有妖，所以我想著，我需要跟她談談，
訂旅館太不實際，她說過那是她的工作，那就到我家去談談吧，
週一我家人都在，就當作順便認識吧。
 
想通了後，我騎著車開始繞繞在她公司，我想找出她之前傳給我看的那家茶飲店白巷子，
我知道從地圖來說，離她公司一定不遠，在弄錯了一次左右轉後，


我找到了。
那時候一定不會超過10：20，但是店已經開了，
我下了車，打算先買一杯喝看看，
店員是一位戴著口罩的女生，她親切的問候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
「妳好，請問已經開始營業了嗎？」
『是的，全部的商品都準備好了。』
我看了看桌上的茶品選單，發現其實種類跟嵐大大比起來不算多，
但是依舊沒有個定論，於是我抬頭問
「請問有什麼推薦的嗎？我第一次來。」


『茶單裡面，品名旁邊有愛心標示的就是熱門茶飲唷，你可以參考看看。』
我看了看，選了一杯黑焦糖紅茶奶蓋（希望名字沒記錯），去冰半糖。
在等的時候我點開妹妹的賴，拍了一張我跟茶飲店名字的合影傳給她，
等到茶來了後，我又拍了一張茶照，文字附記「下班後一起來喝吧」。


接著我拿著蓋奶坐在店門前的椅子上，看著天空，看看附近的店家，
我發現焦糖懸浮在奶泡上要把它搖下來跟紅茶交融在一起後，鹹甜鹹甜的才好喝，
如果沒有搖，那味道就是一般的半糖紅，可能是我技術不好，搖下來的黑焦糖不多，
但是我也不介意，佛系飲茶，它想溶就溶，溶多少有多少甜，我就喝多少。
享受了片刻悠閒後，我看了看手機，傳來了妹妹的訊息『好。』
我滿意的笑了笑，拿起飲料把還剩3分之1的紅茶一仰而下的喝完。
 
時間來到了下午14：00。
這時我看到電腦上浮現妹妹的訊息，


『我今天可能會提早下班』
「幾點」
『大概3點』
「那我現在過去」
『不用，到時候我再叫你』
就這樣我等到14：20，但是她依舊沒有任何訊息，
我想著如果再繼續等下去，光是她從下班後到我到少說她還要等個30分鐘，
於是我提早出門。
 
大約14：56時我到了她公司樓下，
我發了條訊息給她「我到了，711裡面等妳」，
因為不知道會等多久，所以我開起賴在各群組中聊天，
大概15：06分時我的椅子被踢了一下，我轉頭看後面，
妹妹沒講一句話的看著我。
「妳來了，好，走吧。」


雖然說文子敘述看起來是很正常，但是其實當時的我，真的感覺到一種很強烈的「拒絕」的氣息，似乎我只是個車夫，我不是跟她有過親密關係的人，我感到焦慮與不解，上週我生病時到底怎麼了？
我把安全帽給她時，我問了一句
「現在才3點，走吧，我們去喝早上我傳給妳那一家的飲料，我們終於有機會一起去喝了。」
『不要，我不想喝。』
「啊？那要去吃丹丹嗎？」
『今天星期一沒開吧？』
「沒啊，我家附近那家有開。」
『不要，我要回家。』
這時的我心裡真的感到絕望，我好不容易康復了，一週以來她幾乎都是冷冷淡淡的不關心我。我們今天好不容易見了，她卻是這樣，我週日時訊息寫得很清楚，我們需要談談，她也是冷淡兩個嗯嗯。
於是我騎車把她帶往我家的方向，我希望我爸媽能幫幫我……，這樣的絕境我真的從沒碰過。
30分鐘後，我車子騎到我家門口，下車後，我開口
「我想我們真的需要聊聊，我爸媽都在，妳要見見她們嗎？」
這時的妹妹面露焦慮，一臉慌張樣。
我看到她的臉時，我白眼都快翻上天，這表情是什麼啦……。
我們什麼關係了……，我是會對你幹麻嗎？


我說
「好吧，我家附近有公車站牌，那裡有長板凳，我們去那裡聊聊吧……。」
就這樣我們走到我家馬路斜前方的公車站去。
一開始我們都坐在長板凳上，但是這樣併坐著，臉不能看到臉，
於是我也不嫌地板髒，我就直接坐到她面前去。
我看著她的臉，開始慢慢的吐出我一週來的恐懼與不安。
「妹妹，我週日的時候有寫過一段話給妳，但是妳沒有清楚的表達，妳沒有跟我聯絡，跟我說話，妳只淡淡的回我嗯嗯，甚至從上週1我腳痛風腫起來後，妳就開始沒理過我了，我知道妳每天都有排客戶去拜訪，但是也不至於連下班後都沒空找我，妳變得不理我，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怎麼了，我知道妳會回答我的訊息，但是妳變得不主動跟我說話了，妳以前真的不是這樣的，我可以請問妳到底怎麼看我的嗎？」
這期間的妹妹，不發一語，從頭到尾臉始終看著旁邊，就好像是一種拒絕，
甚至我語畢後等著她的回答，她也不講話。
「妳為什麼臉都不看我，難道我真的跟妳之前講得一樣，怕我長得醜？可是我不會啊……，我這輩子還沒人說過我醜，最多不是大帥哥，但也真的不會到醜啊……。」
但是偏偏在我講完這句話時，她哭了，斗大的眼淚直直的落下……。
我當時真的超崩潰……，我問「還是妳有跟其他人怎樣嗎？」
『沒有，我沒有！』妹妹奔淚回答（這是她唯一一次回答）
「好好好……，我知道妳不會，這點我還是相信妳的。」難道真是我太醜？我內心無語……。
「所以妳最近開始不理我，是因為覺得我長得太醜？妳知道長相這件事，我不能決定啊。」


難道要我砍掉重練嗎……。
正當我還想掙扎時，妹妹哭著站起來了
『我要回家！』
我頓時無語……，就這樣我戴著她回去，路上，在很接近她家時的一個路口我車又停下來了，我雙手合十，一臉挫折的轉頭對她說「我求求妳，妳告訴我，妳到底怎麼了，還是我怎麼了好嗎？我真的覺得我長得不難看啊！」
『你怎麼又停下來了，我要回家！』妹妹出聲質疑
「我知道，可是這個路口已經離妳家很近了，妳就跟我說一下，妳最近到底怎麼了好嗎？」
『我要回家！』
眼見我連用求的她都不理我，我只好默默的發車送她到家門口。
下車後的她沒有馬上進去家門口，她坐在她家門前的水泥管上把手機滑開，回覆著訊息，
我不知道是回給誰的，以前我會問，後來我根本不問了，反正就給予高度信任不是嗎？
我看著她，我也滑開我的手機，打開賴、微信、還有我跟她相遇得那款軟體，我點進去放著一段段得錄音，都是我說給不同朋友的話，裡頭都是我多麼期待跟妹妹走下去，以及我如何信任她，我一邊放一邊說著
「幾乎每一個認識我的人都勸我離開妳，因為妳對我真的不好，但是我認為，只要妳有一個優點值得信任，因為妳真的從未讓我失望過，那我就不會放棄妳，我說過很多次，我想跟妳好好過日子。」
聽著我的話，還有我接連不斷放出給不同朋友的錄音檔，聽著聽著，妹妹哭了。
「我知道不能逼妳，那妳今晚回答我好嗎？妳最近怎麼了，妳就回答我一句就好，可以嗎？」
妹妹沒看著我，她只是盯著她的腳，不發一語。
就在這時，妹妹的麻麻騎車從旁邊切進去家裡，她驚呼一聲『我媽回來了！』
我這時看著她，心裡頭超想罵髒話（靠腰！妳明明很正常，剛剛都不說話是怎樣？）
因為妹妹是坐在家旁口處的水泥管，我也站在那兒真的太過明顯，於是我大方的對剛剛進去的麻麻揮手打招呼跟45度角鞠躬表示禮貌。
之後我看著妹妹說「妳媽媽回家，妳怎麼都不打聲招呼？」
『我臉哭成這樣，是要怎麼做啦！』
「欸妳現在就正常了？剛剛問妳話，什麼都不說是怎樣！」
正當我還想趁著這時候多嘴幾句時，她又一陣驚呼
『我爸也回來了！』
我心想這一次未來的岳父母都見到了……，也真夠巧的了。
接著我如法泡製的，一樣對著拔拔揮手打招呼加45度角鞠躬，那真是一個笑容可掬要多乖有多乖。
我想著等等妹妹回去應該會被一陣審問，還是先讓她恢復恢復狀態吧，
「妹妹，妳今晚可以回覆我嗎？」
她沈默不語
「我想繼續信賴著妳，可以嗎？」
『這句話我聽不懂。』
「呃……，意思是說我想繼續跟妳走下去，很久很久。」
 
說著我看著她，跨上我的機車「等等快點進去吧，我先走了，記得回覆我唷！」
回家後的我因為很累早早就睡了，午夜12點38分時我打了通賴給她，她並沒有接，
甚至到隔天早上時她連讀都沒有讀，我的心情很忐忑，我預感很差，但是我知道遇到事情就要面對，於是我靜靜的思考著，反正遲早都要面對她的父母，今天都算是大家打過招呼了，那明天早上，我還是去做一個正式的拜訪好，我認為這是促成我跟妹妹之間必經之路，想明白後我也不管了，我沉沉的睡去。
只是至始至終我的訊息都沒被已讀，我跟她之間到底怎麼了，她到底怎麼了，未知依舊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