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螢一瞬間彷彿感到身體抽搐,時間彷彿慢了下來,慢慢躺臥式倒在地上,視線迷糊地看著灰濛的天空,上方出現了一個黑影「也來太慢了吧…」她無奈地笑一笑接著便閉起雙眼。

黎先生的手槍掉在地上,槍聲從後面傳出,身穿企業警衛制服的女性拿著一把霰彈電槍「全部都別動!」

黎先生被擊中僵直倒地,「區區一個警衛…在這時候來亂!」他被突然間出現的企業警衛惹怒了。

 黎先生強行控制著還在抽搐的雙手,嘗試拿回手槍扣下扳機殺掉在他身旁一同被電搐倒地的圓螢… 

一刻之間,黑影從天而降,黎先生持槍的手被割斷了。





「你們有夠人渣的,未成年的也不放過。」變聲器下的大叔聲線說著。

「你不也是,大叔。」 圓螢倒在他的懷裏,緩緩睜開眼睛說著「你知道讓我等多久了嗎?」 

「什麼大叔? 我跟你哥差不多大好不好??」 

「你是什麼時候…」殺手說到一半,頸子出現一條血痕,噴湧出鮮血。 

隨後站在附近的幾個殺手胸膛亦漸漸出現了一道血痕倒地,在一群殺手愕然瞬間,圓螢被他抱起了。





一下短暫的噴氣聲,那人原地消失了。

他們四處張望「在上面!」眾人抬頭看去才漸漸看清他的身影,他背上攜帶著灰黑色鐵片組合而成的滑翔翼,雙翼中央用著不知什麼能源驅動的推進器,讓他能短暫飛行。
「正義都能夠遲到,為什麼我不能?」

「嘛…見你不斷按下鎖匙牌我就知道你出事了。」 他在面具下凝視著圓螢

他緩緩飛到那個企業警衛旁邊,警衛依然把槍口對準那群殺手。

「麻煩你先,幫我看著他,拜託了。」 





圓螢轉頭一看那個警衛「…玲號…?」

「原來你們認識那就好辦事了。」他再次飛上空中。

玲號漸漸放下槍械在腰包中翻找著藥物「放心,不會有事的。」 

「這次謝了…天狗哥。」圓螢真正鬆了一口氣。 

「理所當然的,不客氣~」天狗哥說罷,飛在空中俯瞰著殺手們,他的靴底下裝有利刃,如同溜冰靴一樣,不過更加鋒利無比,他滑著牆壁俯沖下去,在中途背上的滑翔翼擴大了少許,此刻的他彷彿是正在捕捉獵物的老鷹,在樓下的殺手只能緊張地握著手上的長刀, 天狗哥先是盯準一人滑翔過去,舉起單腳,第一位殺手被靴底利刃整片插進肚子,接著他後空翻取出利刃,再從手袖處彈出了一把中短距離的利刃,穿過剩餘的殺手,期間動作優雅並且行雲流水,彷彿在表演花式溜冰般。

還在商店內的小混混這場景嚇怕連忙跑回廚房打算逃之夭夭。

 「你以為你們還可以走嗎?」穆碼冷冷地說著,在隱形衣下的他已經沉著面,迅速用著手中的刀刃朝他們的大腿與手臂捅去。
不到一瞬間路上屍橫遍野,天狗哥兩袖滴著鮮血,慢慢走近剛恢復僵直狀態的黎先生。




 「失策了…不過也罷。」黎先生重奪地上的手槍。

「小心!」留意到這情景玲號馬上執起旁邊的霰彈電槍,可是黎先生竟拿著手槍指著自己的頭,絲毫沒有猶疑。

天狗哥與玲號愕然之際,他已經按下板機。「砰」

忽然耳機傳來男性的說話「天狗哥!委員會要來了,20秒。」 現在沒有時間讓他們猶疑。

「穆碼!你在吧。」

穆碼一面內疚的表情,解除隱形回應了一聲 「唔。」

圓螢似乎越來越辛苦,他們迅速逃離現場,並在天九巴流動店內,玲號在一旁重新處理著他的傷口。

圓螢似乎越來越辛苦,他們迅速逃離現場,並在天九巴流動店內,玲號在一旁重新處理著他的傷口。





天狗哥脫下裝備重新以酒保形象示人,問著是否知道襲擊他們的人是誰,穆碼默默回答「雷春風的人,我認得那個人的面具。」

穆碼拿著新的毛巾與水桶放在圓螢旁邊「這次抱歉。」 

圓螢馬上說道「在說什麼傻話?是我自己大意了好不好?」

「放心這些事我已經習慣了。」 忽然轉用嫌棄的語氣說著。

「…話說玲號為什麼會在這裏?」穆碼喝了一口悶酒 

「我剛好接收到損壞報告投訴。」 

在剛才穆碼解鎖那間餐店的大門,落下大閘的瞬間,那家餐店的主人亦收到通知,他從監控中看見兩個人非法進入他的店舖,馬上回報給虞氏企業客服。





 玲號如常工作的時候,收到這一份客戶請求,他從雲端查看監控,發現監控中的兩人十分熟悉「穆碼? 圓螢!」他看見中槍的圓螢,心知道事情不妙,原本他的工作應是作為客服以及後台,調派企業調查員和企業警衛到該區域巡視,但他果斷地從內部剷除掉監控紀錄,在客服中留下一句「已接納,正派遣調查人員前往。」便奪門而出迅速配備好一套標準的企業警衛裝備,騎上摩托飛奔到第三區。

「我趕到的時候發現圓螢被人挾持,情況非常危急,無奈之下只好射出電槍。」  

圓螢笑著說 「說實話被電槍射中還難受。」

委員會的執法人員來到剛才的街道,看著滿是屍體的偏僻街道,其中一個菜鳥忍不住當場吐了起來。

他抹了一下嘴角旁的嘔吐物「那些人真的越來越猖狂了,竟然在第三區也那麼肆無忌憚。」

他們呼喚了支援,隨後他們的長官到場觀察情況「偏偏人手不夠時,才有這些麻煩事。」

「現場掃描好了連忙把屍體處理掉。」

「報告長官點選好了,總共18具屍體,有9具檢測不到啟示器編號…還有一條斷臂。」





「那群普羅真的麻煩,完事連忙走了,商店那裏的血漬放著由那些藍色看更處理吧。」長官命令手下撤退,離開前藐視了一眼緩緩來到這裏的虞氏企業的後勤部隊。

旁邊的小巷處,一個人目送著他們離開。

「怎麼這次弄得那麼狼狽,黎先生!」在通訊的另一頭傳來嘈雜的音樂。 「放心吧,我已派人接應你」

黎先生忍著斷臂以及頭上神經傳來的疼痛信號, 坐在雜物堆上「 放心計劃沒有暴露。」

「朝著頭上開槍也不死,看來實驗也挺成功的吧。」另一頭的人笑著說

黎先生看著身上若隱若現的螢光紋身「話說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

「一個潰碼士!」 


..

.

福華從背後一巴掌拍在瑞星的背後「殺手哥哥,你又來了呀。」 

瑞星沒有回過頭,從容地拿出霓虹卡放到桌面。「你怎麼知道是我?」戴著口罩與冷帽的他問道。

「我認得你的刀,這次要住幾天?」 福華熟練地把他的刀放置在儲物櫃當中,接著拿起霓虹卡插進交易的裝置。 

瑞星看著那把故意包滿繃帶的刀「…一日。」 

來到住宿的樓層,瑞星靜坐在房間內,可是不到兩秒,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寧靜,福華自來熟的走進房間內。「幹什麼?」瑞星問著

「我」 「無聊」 福華模仿著他的語氣。

「陪我聊一下天吧,殺手有沒有有趣的事?說來聽聽吧!」 

「這幾天都沒有人來,悶死了。」 

「沒有。」瑞星斬釘截鐵地回應 

「我不信,話說你今天來…看起來又沒有傷勢,難道是為了任務!?」

 「也是…最近真的不太平呢…」

「不太平?」

「最近很多街匪出沒在附近,然後就是委員會…還有那些特種部隊。」福華端起手指數著。

「他們怎樣了嗎?」畢竟瑞星與委員會和紅傘部隊亦有莫大的牽連。

「流氓不用說,整天欺善怕惡!」

「委員會…」福華停頓了一下,思緒回到起他被捉去聯誼中心時的經歷。

 他慢慢坐在地板,雙手抱腿不知不覺中,由想來閒聊的心情慢慢變成抒發自己的恐懼。

他徐徐道來當時的故事,瑞星從開頭毫不在意,到不知不覺仔細留心聽著他的說話,這是他人生第二次聽著別人的心聲。 

「 你說…其實我們犯了什麼錯?」

「我們比正常人更加努力, 為的僅僅只是活著。」

面對這個問題,瑞星也答不上來, 可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直拘捕與獵殺的潰碼士,他們又有什麼錯。

瑞星回憶起當年「 我之前也有過喋喋不休的朋友, 認識了十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

「 可是最後全死了。」

「所以我成為了殺手。」

從小沉默寡言並且肢體不健全的瑞星,理所當然經常被人排斥,直至他開始加入永無休止的訓練營,訓練營的學生朝夕相對,逐漸地他們從冰冷訓練中,找到熱血激昂的友情。在20多年日子中, 他們生活只有訓練任務以及睡覺,但亦是睡前的少許時間, 讓他體驗到家庭的感覺。

雖然從不表露自己的情緒, 與他們沒有驚天地的經歷,但就是日常的片刻,讓他不顧一切孤身叛逃到龍城區。

「所以沒有了…過程的故事呢?」 福華有少許好奇地問著

這個時代貧窮就是原罪,當交易貨幣決定與貢獻度和能源掛鉤,意味著基層貧窮的人都只是無貢獻的寄生蟲,隨著企業代替政府體制,眾人呼喊著自由平等新時代的到來,可惜大部分人殊不知,等候他們的是最不自由最不平等的時代。

「如果他們不是依附在城區的下方,就不用那麼麻煩了。」 呂懷安主管看著引爆工程的圖紙,恨不得把整個炸彈送往下層區,在他眼裏下層區與那裏的居民根本不配屬於香島城區。

「已清空附近一帶。」聽著士兵的回報,木易政宗看了一項手工製的腕錶。

為了快速秘密行動,掩過虹彩的耳目,他們在這幾天早已潛伏在集合地點附近,分批把人力以及裝備部署在附近。 
一輛輛看似普通的舊式車輛與飛行載具駛入停車場,車內的則是已經整裝待發的突襲部隊。

附近的停車場保安休息室被改裝作臨時指揮中心,隨著爆破兵安裝好炸藥,車內的各個部隊瞬間下車列陣。

「真的沒有問題嗎?」 呂懷安主管少許擔心地問著

 「放心,不會波及我們。」

「依照計劃,第一階段進行就可以了。」 

呂懷安主管還是帶著一絲懷疑,慢慢退後到臨時指揮中心。「網絡特務,新聞部,匯報情況。」 

「一切正常,等候下一步指令。」 

呂懷安主管再透過通訊與站在外頭的木易政宗匯報「新搖籃方,準備就緒。」 

「獵影行動開始。」 隨著木易政宗一聲令下,停車場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

在沒有任何封禁程序下,委員會直接在停車場進行爆破,而底下的正正是尋寶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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