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 / 科幻】《潰碼士》: 22

雷春風與方糖對話紀錄在虛擬管家的下載庫當中，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上面有一份清單，有數個人名或是照片，碼仔與我也榜上有名，但除此以外的其他人也被劃掉了，很明顯這一份是目標名單。

名單上其中一人讓我十分在意，因為在他的資料中寫著「十蒐」 ，難道說失蹤的十蒐就是與他們有關，不管怎樣說有了這份資料對指證雷春風非常有利。

轉眼間三天時間過去了，今天正是虹彩大會的日子，整個城區也被烏雲籠罩下著濛濛細雨，各個地下勢力稍有名氣的人物也莊重其事，低調且謹慎地前往集合地點。

雷春風穿著黑襯衫西褲，踱步在某條商業街上，乍看之下像是某個集團的公子哥。

「不，我不是什麼總裁…我是董事長。」雷春風對著來搭訕的女上班族傳了一張電子卡片。





「雷春製藥公司…」 那個女士瞬間臉色突變，彷彿找到寶藏般。 

雷春風看一看手上的手工名錶「抱歉我趕時間，下次再聊。」

他獨身來到一幢藍白色的商業大樓，樓高三百米，抬頭寫著船月集團商業大廈，他一進大堂，穿著整齊白色制服的真人接待員便上前協助友善地協助他。

「小姐，請問研討會怎樣走?」研討會是這次的暗號。

 接待員帶他到櫃檯前完成身份登記，在確認其身份後他便被帶到一架升降機前，這是貴賓的入口，雷春風依照順序按下樓層，樓層按鈕實質是密碼，輸入正確後顯示面板出現七色線，接著升降機開始往下層移動。





開門的瞬間，帶著般若面具的百鬼恭迎著他。

「區鑰後補，雷春風先生，請跟隨我來。」 

走出𨋢門外，這裏是地下貨倉，跟隨著他穿過員工休息的小房間後，百鬼打開了暗門…瞬間傳來吵嚷嘈杂的聲音。

眼前是兩大條荒廢的圓形隧道，左右兩旁擺滿了攤檔，這裏充斥著非法品交易，雖算不上人山人海，但亦為數不少。

「穿過這條虹彩黑市，更高級的接待員會帶你前往會議地點。」 





穿過那群攤檔後人流截然而止， 他們繼續走到盡頭，到達一處荒廢的地下月台，這裏的氣氛明顯更為嚴肅。

充滿武裝的稜鏡行動組成員在台階上俯瞰著他們，如同過海關般他們先是穿過X光機，接著完成搜身程序他們才能登上月台。

「雷春製藥藥廠二當家，不，現在是大當家才對!」意氣風發有些微胖的盤尼滿面笑容地打招呼。

「你是之前在百鬼堂和我老哥談生意的傢伙吧?」雷春風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 

「真好記性呀雷生!我叫盤尼，藥品中間商一直有與你們合作。」

 「希望我們日後也能多多合作!」

打完招呼的瞬間，盤尼馬上走到他的身後與另一人對話。

「這位不就是十蒐代理，香夫人嗎~」





 「幸會幸會，小弟…」

 「抱歉我現在有點趕時間。」銀髮的香夫人打斷他的說話，轉而向著雷春風相同的方向走去。

盤尼不屑地看著他的背影，轉頭又開始巴結其他的在場人士。

各地下勢力組織的領頭人物，以及操縱著他們的虹彩管理層「區鑰」以及「十蒐」，大部分都將會聚集在這個月台，而他們的目的地是一輛還能運行的地鐵。

 「方糖，巧晨 ，你們在這節車廂待命吧。」香夫人隨後慢慢走到雷春風身邊。

「今天怎麼不見你那位跟班?」她用著平淡語氣問道 

 「黎先生嗎…他正在為我處理一些瑣碎事情，很快回來了。」雷春風的視線移向方糖，只是輕輕一笑，接著禮貌地為香夫人開門前往下一個車廂。





 「原本以為你是個輕浮的富家子弟，想不到你還挺紳士的。」

 雷春風沒有回應，隨著列車準備出發，他看一眼窗外空蕩蕩的月台，哼笑了一聲。

 「看來，他趕不切來了。」

稍早前的時間，穆碼與圓螢冒著濛濛細雨踏進陌生的街道，他們帶著口罩披上兜帽，在大街中走著，穆碼警覺地看著周遭的智慧燈柱，監控設施在這區域可謂是隨處可見，龍城九區的排序是根據基建發展順序而定的，因此他們現在位於的第三區亦是發展比較全面的區域，與他們平時待在第六區的環境完全不同。

當他們轉入較為偏僻的智能商業區當中，不知不覺就被監視著。

「老大，發現他們了。」一個在街邊的混混注意到他們。「對，他旁邊跟著一隻白貓。」 

那個混混不斷跟在他們身後， 在經過幾個轉角後，圓螢忽然轉身喊著「那邊的，你究竟想怎樣?」

剛才那個小混混慢慢從轉角中走了出來，擺出雙手投降的姿勢。





 「抱歉，不是你想的那樣。」 

 「為什麼要跟著我們?」穆碼現在才意識到他們被人跟蹤。

 小混混一直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重點，正當兩人認為他腦子有問題或是吸了毒在胡言亂語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

「其實呢我是收了錢，被人派來跟蹤你們!」 那個小混混的身後忽然多出了幾個人。

意識到不對勁的兩人剛轉身就發現另一邊路中心急停了兩輛磁浮貨車，車內湧出的一群拿著武器的人。

圓螢瞬間找尋出路 「走那邊小路!」

他們剛跑進小路，還沒啟動隱形衣就被小路中的一人攔住去路，他舉起手槍。「小心!」





圓螢撲倒穆碼，子彈擊中他的肩膊，槍聲過後圓螢中槍倒地，槍手再連開幾槍圓螢強忍著疼痛蹲起身，子彈竟被他的隱形衣擋了下來，穆碼馬上反應扶著圓螢到旁邊的建築。

 穆碼一手捉住關閉了的商店門口【已解鎖】

他用著潰碼能力迅速打開進入某家餐廳， 接著再用能力啟動了大閘，一瞬間窗戶門口也落下了鐵閘隔絕了那群殺手。 

 「雪! 尋找急救用品。」 穆碼馬上在商店內尋找能止血的東西。

「圓螢! 幸好不是致命傷，你等我一下。」

「…好痛，早知道不幫你擋著。」圓螢躺在地上，按著中槍的肩膊，門外開始傳來撞擊聲音，他們似乎想用蠻力強行破解大閘。

「找到了!這裏有一個廚房安全醫療套裝。」虛擬管家回報著 

圓螢面色開始蒼白，穆碼開始著急起來 

「你忍一忍!我現在幫你包紮。」 

「雪! 急救指示。」 

圓螢笑了一笑說著「放心…沒有命中重要部位…不會死的。」 

「我只是本來有點貧血，現在有點暈罷了。」

「包紮…我自己來吧，這裏應該有後門…他們可能會在那邊進入!」

 「小心一點…你的隱形衣不防彈。」 

 「去去去!」圓螢一手搶過醫療包

穆碼只好聽從圓螢的指示，馬上走到廚房接著找尋後門，待他離開之際圓螢在急救包中拿出止血貼，手拿著咬開包裝後黏在傷口處，止血貼淺藍色液體瞬間覆蓋著傷口處，可是亦刺激著周遭的神經。 

圓螢忍著疼痛，單手撫摸著口袋不知在找著什麼。…

 「什麼鬼，那麼大的廚房為什麼一把刀也沒有?」穆碼看著幾乎全自動化的廚房在找尋著防身工具。

圓螢出發前說過要去第三區，這裏的監控以及巡邏機械人較多，帶武器容易發現所以穆碼便把電擊棒留在了尋寶廈。

四處找尋的當下，穆碼看到旁邊一排正在待機的機械人，正方形的頭部是顯示器，用作表達表情，以及讓用戶素描二維碼用的。接著是修長的長方形身體，上面有許多圖標似乎能輕觸控制，似乎是一部多功能侍應機械人「這些機械人怎麼外形有點像苦力怕…」

他看著其中一台「苦力怕」忽然心生一計。

後巷中，部分的混混找到了後門的鐵門，他們用力打破鎖頭開門準備進入。

「你好，這位客人想要什麼呢?」 開門的瞬間一個大約三分二正常男性身高的侍應機械人在門前恭迎著。

「滾開，廢鐵!」 混混一腳踢開他，不過他被後面的送餐機械人擋著，因此沒有倒下，並且再次攔在門口。

「抱歉廚房重地，客人止步。」混混把一部送餐機械人拉出後巷，接著另一台送餐機械人補上攔在門口「你好，這位客人想要什麼呢?」，仔細一看後面還有十多架這樣的機械人。 「你好，這位客人想要什麼呢?」「你好，這位客人想要什麼呢?」「你好，這位客人想要什麼呢?」

其中一位小混混不耐煩衝進去裏頭 ，打算強行通過。

穆碼躲在後面碎碎念著 「看他那麼辛苦，是時候服務一下他。」 

「收到，現在幫你加熱水~Enjoy」機械人集體從旁邊彈出一條大飲管，對準著小混混」

「清潔模式啟動。」 卡在機械人群當中的小混混心中感到不妙。 

沸騰的熱水朝著那位小混混噴去，手上的利刃亦因而被他掉在地上，皮膚被熱水滾燙得赤紅，他開始四處亂撞，不惜一切退回後巷中，每當他們想再次靠近的時候，穆碼就會命令機械人射出熱水。 

貓型虛擬管家叼起了地上的利刃給予穆碼，而一時之間，後巷的小混混亦無法攻破那群看似無害的送餐機械人。

「黎先生，現在怎麼辦?」大閘外的殺手問著

黎先生玩弄著手上的槍械，不慌不忙地說 「把貨車開進來…」殺手們馬上了解他的意思，準備用貨車撞進裏頭。

盯著商店門口，黎先生彷彿思考著什麼，藏在面具底下的他正在邪魅的笑著。

聽著數次的衝撞，圓螢只能攤倒在地看著大閘逐漸被破壞，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穆碼亦因巨響的關係，從廚房走出來，眼見無計可施，他只好先打算把圓螢拖進廚房裏，不料後門的機械人亦失手了，數個小混混衝進廚房區域。

無奈的他唯有封鎖往廚房的門，把圓螢拖到櫃檯處。

「說實話…現在是不是很糟糕。」無能為力的他們只好看著那道殘破不堪的鐵閘。

 「盡量拖延的話…還有機會…」圓螢開始感到一陣暈眩，可是他仍然撐抖著脫下自己的隱形衣。

穆碼穿起了圓螢的隱形衣，因為尺寸的關係站起來時，使得下半身完全得不到大衣的保護。

「早叫你吃多點東西，你看這件大衣，我穿得像件外套似的。」現在穆碼穿了雙重隱形衣。 

 「那麼嫌棄就…脫下來。」 

「安全一點好，你說對不對。」穆碼用著輕鬆的語氣，隱藏心中的恐懼。

混混在一次踏盡油門，貨車終於衝破了大閘，隨著他慢慢倒退，數十個殺手緩緩逼近，驟眼看餐廳內空無一人，他們手持大刀慢慢進入餐廳內。
其中一個殺手謹慎地靠近櫃檯俯瞰下去，穆碼躲在櫃檯蹲下身看著黑影慢慢靠近，默念著「再近一些…現在!」 
一聲氣體噴發的噪音讓所有殺手注意力轉移到商店門口附近的地方，貓型虛擬管家弄爆了一早設置好的滅火筒，瞬間商店煙霧瀰漫。穆碼藉著這一瞬間啟動了商店的消防系統，嘈雜的灑水聲覆蓋穆碼的行動，穆碼箍緊在櫃檯處的殺手並打暈了他，瞬間藉著煙霧阻礙視野啟動隱形衣，並在煙霧中與貓型虛擬管家的配合，讓進入店中的殺手們全部失去行動力，一瞬間地上滿是血水。
穆碼本想趁著煙霧走出店內，幹掉那個持有手槍的人逆轉目前的局面，殊不知他剛想出去的時候，殺手排成一列人牆，堵在大門外。

「別想跑。」 

「雪!」穆碼想立刻擊倒其中一人，虛擬管家迅速電倒他，突然間槍手朝著被電倒的手下開槍，子彈射中穆碼。

 「好痛…」幸得圓螢的衣服保護，子彈被擋了下來。

可是那人牆再次被填充，看來那個槍手不惜一切也要把他困在這裏。 

那個槍手繼續朝著店裏的煙霧一通亂射，本來在店內被穆碼擊倒沒有致命傷的那些殺手們亦慘遭被射殺，穆碼迅速躲在一角。

「出來吧，不要再躲了!」 那個槍手喊著 

最糟糕的情況是，現在這裏被他們團團圍住。

「不…」穆碼心急了。

隨著煙霧一分一秒散去，通往廚房的大門亦被混混搗破了，後門的混混謹慎地慢慢上前查看。 

混混一眼就看見倒在地上的圓螢，他強行拖著他站起來，用刀抵住他慢慢走到門口。

隨著煙霧慢慢散去，穆碼只能停在原地，腦袋不斷思考著對策。 

「黎先生，只捉到這個。」圓螢被捉到那位槍手面前

黎先生用槍指著圓螢的頭「自己出來吧，穆碼。」

「他知道我的名字…他的目標是我…可是我出去他真的會放過…」 穆碼的思緒已經凌亂到無法思考。

虛弱的圓螢「走…後門」 喘著氣說。

穆碼看了一眼，後門只有寥寥數人，藉著隱形衣的確能衝出包圍…

「走!」圓螢拼盡力氣大喊著

「3」黎先生喊著

可是，圓螢…但…即使解除隱形…

「2」

穆碼用撐抖的雙手捉著衣服內解除隱形的按鈕…我 

「1」

…對不起，穆碼沒有解除隱形，無力的他只能閉起雙眼。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