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短篇): Ch1.3
自開學以來已經過了兩個月了,快面臨聖誕節。大家都欣喜若狂地等待假期的到來。但是假期前各個科目通常都會進行各式各樣的測驗,都會把大家弄得喘不過氣來,尤其是我們和中六的學生,為了應付公開考試,要操練大量的模擬試卷。
我們觀星社亦為了和社員慶祝聖誕節,打算在平安夜舉辦一埸觀星活動。地點定在石澳,因為那裡光害小,肉眼己能看到星光閃閃的景色。
當天,我們一行人約在筲箕灣地鐵站再一起前往石澳。當然,唏也在其中,因為她當時在我的慫恿下,加入了觀星社。
「人都到了嗎?」田和男異口同聲的問,他們理所當然都是觀光社,因為我們是兄弟啊,而且他們也對觀星感興趣。
「報告,盈還未到,應該又在那偷懶吧!」達說。
「誰說我偷懶,我不就在呢!」一名長着瓜子臉的女孩出現我們之間,她就是盈,是我的同班同學。她對星座很是入迷,所以同樣加入了觀星社。但她有一個缺點,就是丟三落四。
「唏,你今天背著一個印有娃娃的背包,真有童真。」我笑着說。
「這是我從小六背到現在的,我不捨得扔啊!」她向我反了一個白眼。
「唏,別理他,就他最壞,一直取笑你。」盈走過來搭話。
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她也和班上的人逐漸熟絡。可能是因為我曾經對她說的話,讓她不要一直拒人千里,嘗試和更多人相處。雖然有些時候還有點冰冷,但也算是一個好開始。
由於現在是晚上約7點多,走在山路上顯得格外陰暗。我們需要打開手電筒來照亮前方,避免發生意外。由於沒有太陽的照射,邊上的花草樹木像是沒有生機,恍如人類在月亮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死氣沉沉。在路上我們談天說地,充滿笑聲的聲音彷彿能為這個地方添上一點生機。
「哎呀!」唏突然大叫,她竟然不小心被被石頭絆倒了。
「沒事吧?」社員異口同聲的問。
「嗯......我扭到腳裸了。」她嘗試站立,卻不能,她無助的坐在地下,恍若漏了氣的氣球,想飛卻不能飛。
「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我揹你登頂!」我走過去做出揹起她的姿勢。
「這樣不行啦!」她失魂落魄的說。
「沒事,快差幾步路就登頂了,快上來吧!」我安慰她。
我就這樣背着她走下剩餘的路程,她帶着體溫的身體依靠在我背上,我頓時感到有些害羞,心跳逐漸加快,耳朵也微微泛紅,但幸好漆黑的夜空遮蓋了我的尷尬。但是我的心像不受控制,一直亂跳。
「你的心怎麼跳得那麼快啊?」唏好奇的說。
「因為你重啊!我有點喘,笨蛋!」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
「那你放下我,休息一下吧。」她擔心的說。
「真是笨蛋!」
「什麼?」
「沒事啦,捉好我,免得你又掉下去。」她用力地搭在我肩上。
「看,到頂了!」男一聲大喝,所有人看向前方,並像馬一樣,奔騰上去。
「唏,快到了,緊張嗎?」
「一點點,我也是第一次上山,以前我也只是站在海邊欣賞風景。」
「那你期待一下吧,保證嚇你一跳。」
山頂上只有兩張公用的椅子,四周圍並沒有太多的樹木,天空上沒有雲海的遮擋,顯得清澈無底。我們架
起望遠鏡,並把境頭直指天空,然後我們一行人坐在地下遙望天空。我左看右看尋找着唏的身影,發現她獨自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啊?」
「習慣了。」她抬頭望向天。
「一個人觀星很無聊的,我來陪你吧。」我把望遠境拿過來,架在她面前。
「你來看一看,我發現北斗七星了。」
「把那七粒閃閃爍爍的星星連在一起就是北斗七星了。」我在旁解說。
「真的欸,很漂亮啊!」她指向天方的某處,興奮的說,「旁邊還有幾粒很閃的星欸。」
「讓我看看,」她把望遠鏡遞給我,「這是我的星座,獅子座啊!」
「你竟然是獅子座,看不出來。」她睜大眼晴,有些不可思議。
「星座這些不可信的啦!」我反了一下白眼。
「那你什麼星座,讓我幫你找找。」
「射手。」我轉向不同的方位,嘗試找出射手座,「發現了,在我們後面。」
「比你那幾粒星更閃!」她像是在取笑我。
「哦!」我敷衍的說。
然後我們躺在草地上,一邊吹着山頂上的寒風,一邊欣賞閃閃發亮的星星。我不禁想天空上的星星其實和我們人類一樣都是這個世間裏的一粒沙塵,我們只是組成這世間的一塊拼圖,使其變得完美。
「乞嗤!乞嗤!」唏接連打了二個噴嚏。
「哈哈,應該有人在罵你。」我噗嗤地笑出來。
「是你詛咒我吧。」她瞪着我,「乞嗤!乞嗤!」我竟然不爭氣地也打了兩個噴嚏。
「哈哈,這是報應吧!」她不懷好意的說。
我向她的頭拍了一下,「哎呀,痛。」她舉起手想給我來一拳,我立即捉緊她的手,不讓她出拳,她極力反抗,我們就這樣纏繞了五分鐘。
「哼,不公平!」她有點憤氣的說。我沒有理會她說的話,我上前撫摸了她的頭,並弄散了她的頭髮,我們再次打鬥起來。
「那邊這麼開心喔,以後放閃前請告訴我,我要帶上墨鏡。」達大聲的說,「別打擾我們觀星!」
「誰要和他放閃啊!」唏大聲口應,彷彿別人聽不到她說話。
「這麼一個大帥哥在這,不是和我放閃,不然和達嗎?哈哈!」我有點自戀的說。聞言,大家很不客氣地大笑起來,為這寒冷的山頂帶來一點溫度。
「再見,我們假期後見!」下山後己是深夜時分,大家帶着沉重的眼睛離去。由於唏和達皆住在我家附近,我們自然理所當然地共同離去。
「我還有事,你們先回去吧。」達帶着狡猾的眼神望向我,我頓時舉起手佯裝向他揮拳。但我知道他是為了製造給我和她兩人獨處的機會,我與他眼神交流並點頭示意,彷彿一切盡在心中,這是兄弟之間的溝通。
「堯,我很久沒有嘗試高興的滋味,這兩個月以來謝謝你。」走在回家的路上,唏若有所思的說。
「你也逐漸變開朗了,要繼續保持下去喔!」我鼓勵她,因為我想看到她笑的樣子,她的笑能給人一種幸福的感覺。當時的我只想用不同的方法逗她笑,殊不知讓她露出甜美的笑的最大原因是我,我並不知道我在她心中己留下不可磨滅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