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故)《二月十四號嗰日,我收到一份情人節禮物》: 24.
我們之後就去了雲南另一個城市,也就是我們這程旅途的終點站—大理。
大理和昆明完全不同。我們住在大理古城裡:這裡沒有高樓大廈,只有古色古香的老房子。
大概是城市人的弊病,我一走進這個地方就覺得這裡不能只是走馬看花,因為一切都實在太純樸和富有鄉土風情。活在大都市二十多年的人,就像走進了桃花源記一樣,看什麼都覺得特別美。
我們第一個到步的晚上就是喝酒。其實喝酒幾乎是他的日常,所以來到異地也不會例外。
而古城裡面也有很多酒館,和香港不同的是,這裡的酒館幾乎全部都有live band,他們唱的是民謠。
所以走在古城的大街上,經常聽到宋冬野的歌,這是大理的特色。
「間間都好靚,唔知去邊間好喎。」我們一路在大街上走,一邊看著兩邊令人眼花繚亂的酒館:「你有無心水?」
「喂,呢間正喎。」我們站在一間叫「黎家大院」的酒館門外,看到裡面的裝修就像四合院一樣,二話不說就進去了。
裡面的歌手就坐在中間,唱著我不懂的民謠。
我們叫了啤酒,不過一叫就是一打。
「我會唔會酒精中毒㗎。」我笑著望向阿宇。
「你咁飲得,紅酒都無事,啤酒無問題喇。」
我們沒有像在香港一樣玩著什麼酒game猜著什麼枚,只是靜靜地聽著歌、偶然碰一下酒杯。
「呢啲酒館幾好。」我想起了台北那間安慰劑,和這裡好像有異曲同工之妙。
「係囉。有時都唔想係咁玩,聽下歌傾下計咁仲舒服。」阿宇伸展了一下他的上半身:「終於可以放鬆下。」
「你長期都放鬆緊喇。」我拍了一拍他的頭。
阿宇的酒量一向很好,所以見意猶未盡之際,他又叫多一打啤酒。
「喂,得兩個人,飲唔飲到㗎!」我馬上叫住他。
「得喇,你唔飲我飲囉。」
然後一個男人走到我們桌邊。
「喂,飲杯!」他說著廣東話向我們舉杯,我們在異地聽到母語也很開心,於是也拿起酒杯和他乾起來。
「你哋廣東嚟㗎?」男人問。
「香港。」阿字禮貌地回應。
「我珠海人嚟㗎,以前都成日過嚟香港玩。」男人聽罷好像很興奮,之後問阿宇:「點樣稱呼你?」
「叫我阿宇得喇。」
「叫我阿強喇!」
「強哥!」
然後強哥又望著我:「靚女呢?」
「卓怡。」
可是他之後一直就叫著我「靚女」,我想強哥沒有記著我的名字。
阿宇反而好像跟他很投契,後來索性跟著強哥到他那一桌喝酒。
我很少應對這種場面,所以只好靜靜地跟在阿宇身邊。
「你會唔會悶?」阿宇後來意識到我只是坐在一邊喝酒便在我耳邊輕聲地問。
「唔會,你飲喇,我睇住你玩。」
他滿意地笑了笑,然後繼續和強哥聊天喝酒。
不久後有個賣花的女孩走過,阿宇問我:「你唔會要我送花畀你㗎嘛?」
「梗係唔會。」我不是特別喜歡花,這是真心的說話。
強哥問著我們旅程的計劃,可是我們的計劃就是沒有計劃;唯獨只有明天的行程是預期之中。
「我哋想去雙廊呀。」阿宇對著他說:「諗住租個啲電動車呢,之後環住洱海去小譜陀睇日落。」
「哦,日落好呀,係幾靚㗎。」強哥頓了頓,便問我:「你有無揸過電動車呀?」
我搖搖頭。
「咁靚女你唔好喇,阿宇你車佢喇。」強哥語重心長地說:「呢到啲路面情況呢,你無經驗好易炒。」
「我仲諗住可以一人一架添。」阿宇可惜地說。
「你車佢喇,安全啲好呀。」
後來我感到自己應該有點不勝酒力,便停了下來。
「靚女,做咩咁靜呀?同我飲返杯先喇!」強哥留意到我一直沒有作聲,便拿起兩杯透明的酒:「飲咗佢!」
我不好意思推搪,便一口氣把酒灌進口裡。
之後我就想吐了。
我馬上衝到洗手間去,酒精一下子就湧上頭腦,我好像好久沒有這樣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