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樹》: 第一章《離鄉別井》二

「哈哈，你不記得我一點也不奇怪。我是何婆婆呀! 你小時候我經常來探望你的。」何婆婆笑言。

「是嗎……」南清離完完全全對這個何婆婆沒有半點記憶:「那麼婆婆今天進村是為了什麼？」

「探望你呀!」何婆婆反問:「咳咳……你今天出村是為了什麼？」

南清離想了想，這何婆婆應該只是好奇而已:「那……婆婆你要答應我，不許把我現在出村的事告訴任何人，成交？」

南清離現在知道的，是他出村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何婆婆看著眼前這個充滿稚氣的少年，連說一句這樣的話的態度都像是在做非法交易，不禁笑了起來:「好好好，沒問題，答應你。」「所以你今天出村是為了什麼？」

南清離信任著何婆婆:「我要找我的一個朋友，應該……要向北走才能找到她。」儘管現場沒有其他人，他還是故意的把聲音壓低。

何婆婆看著南清離的猶疑感到無奈。

「多遠？」何婆婆又問了一個問題，一個連南清離本人都不知道解答的問題。

「不、不知道……」





「多久？」何婆婆再問。

南清離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回答了同樣的答案:「我……不知道……」

「安全？」嘆了口氣的何婆婆問了條最重要的問題。

「不知道……」南清離恍然，他完全沒有想過這次出發會去「多遠？」「多久？」「安全？」這些問題的答案。

何婆婆為人父母、為人子女，問了一條天下間父母都會擔心的問題:「唉……你的父母知道嗎？」





南清離緘默不言，以搖頭作解答。

他想起自己倣效假裝冬凝那個人的做法，把寫好的信放在父母的床前，信中內容大概是解說自己對這件事的猜測和這次遠程的目的。

現在，他大腦裏又浮現了「他們會因為一些事情而看不到」「或是看完後做出不知道什麼的決定而令自己受傷」很多關於風險上的問題。

他想回去再跟他們口頭上說一遍……又很怕他們會不允許……又很怕自己會捨不得他們……

此刻的南清離沒有留意何婆婆用質疑的目光看著這個什麼都說「不」，看下去做事優柔寡斷的他。她內心掙扎了一會，最終決定做他的指路人。

何婆婆用手指指著她的後方:「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