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樹》: 第一章《離鄉別井》一

初冬凝凝，尋覓冬凝。

初雪皚皚，紛飛濔漫。

初到恰恰，凊清離去。

初江灩灩，初春別離。

01





「離哥哥，有些事遲點再解釋。對了，記得跟爹娘說不用擔心凝凝呢。如果哥哥想找冬凝的話，請向北一直起走吧! 」就一封毫無威脅性的信，卻令少年拿著信件的手微微顫抖，那是從心底裏顫慄出來的。

吹起的一絲寒風，正在相應著少年的擔心之情。

這害怕與擔心促使少年大膽地推測:「這明顯不是凝凝的字啊……凝凝的字秀麗公整多了……」

他繼續思考著，腦子中出現了很多解不開的問題:「平日凝凝跟我都沒有招惹過其他人，應該說我們平常都沒有怎麼跟別人打交道……」

「……」他閉眼思考，想著想著，化成結的疑惑有增無減。





「唉……我……想不下去了……」少年仰天長嘆，看著美麗的星空，可惜，這刻未能放下心神欣賞。

真希望……這些星星可以一起分擔……

「等等!」星星雖然沒有幫少年分擔心裏的擔憂，卻使他靈機一動:「星星……晚上……」

「沒有猜錯的話……」

「小離？夜深了，快去寢息!」女子揉揉雙目，說話的語氣與倦容作出對比。





少年把所有精神集中在心思裏，沒有注意到女子的催促。

以女子這幾天暴躁的情緒，她可是正在抑壓自己被兒子無視的憤怒:「小離？」

即使女子已把音量提高，沉思中的少年依然沒有半點聲音能夠進入耳中。

大概是因為心情不好吧，少年完完全全把女子惹火了:「清!離!你爹已安寢了!你也快去!」

「娘!今天是什麼日子？」本來少年想在順著思路向娘親提出設問，但是在注意到娘親的存在時，她已經充滿著火氣，少年唯有把問題硬生生吞回肚子裏去。

「冷靜點嘛，孩兒這就去。」少年側頭笑了笑，連忙把信件藏起來。

他想:沒錯，明天起來後，有了精神再想辦法，現在這樣我做不了什麼的，倒不如順順娘親的意。

只是，少年根本整晚都因為凝凝的事而睡不著。





其實，他很想睡著，很想在醒來後發現一切離奇的事都是假的，很想在醒來後不用再害怕凝凝的安全，很想在醒來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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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迎接一大早出門的少年就只有陣陣的風。

「咳咳……咳……」村口站著一位陌生的老婦人，弓著背，身上的衣服破舊，她的手上拿著許多東西。

少年一大早，天還沒有完全亮起床，就是想避免這種遇到熟人的情況。

不，這個老婦人他不認識的，可是……又有種熟悉得每天也對著……陌生得從來未見過的感覺……

然而，少年還不知道他的母親最擅長的是什麼。





「嘣!」老婦人被路上的小石子絆倒了，若不是雙手及時撐地，恐怕已頭破血流了。

少年上前扶起這個大意得被小石絆倒，又敏捷德及時用雙手撐地的老婦人的手臂:「婆婆小心點，來，慢慢起來。」

「咳……年輕人，你心地真好。」老婦人拍拍身上的衣服，四周揚起微量的灰塵:「對了，你是南清離吧？」

「嗯，我是。」這位名為南清離的少年上下打量著老婦人，怎樣也想不起她是誰:「婆婆，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