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下的那些人:方舟戰爭》: 第十八章:曾經偉大,已然覺醒的靈魂
於是人們看到了在黑暗中綻放的光芒。
「出擊!」
——————————————————————————————————
「既然係咁,係你自己攞黎,許少傑!」
因為阿當完全沒有,也不認為已失去戰鬥理由的許少傑會繼續與方舟為敵,所以在這兒只配置了一個狙擊手狙擊出口。
但是許少傑卻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早已作好了背叛的盤數-這就是靈魂與智能的不同之處吧。
許少傑已經逃出了狙擊手的射擊範圍,除非阿當直接用無人機撞過來,他理應已無攻擊手段!可是阿當話音剛落——!!
「傑少!!」
銀光一閃,要不是大飛姐及時提醒,許少傑就不會側身一閃避開頭上那一刀!一刀的招式未老,來襲者不貪刀而選擇抽刀蓄勁,接著又連發第二刀!第二刀比起偷襲的一刀更凌厲,一瞬間的神速竟如同時分成三刀連三個方位斬來一樣!
燕返斬!
「黎啊!!」
是Ayaka!
許少傑舉起昏迷的小婷當人盾,以為Ayaka會顧及她的性命而收刀,可是許少傑也身懷絕藝,在刀光閃動的千鈞一髮之間他就看到了女武士的眼神,殺意—
—她完全沒打算收刀!
「嘁!癲婆…」
最後顧及小婷性命的卻是許少傑,他連忙一拉扔開小婷,自己也順勢滾開幾步,許少傑感到背後一涼,陣陣溫熱滲出,而被他用作人盾的小婷更糟,一道血痕從眉心削至耳垂,半隻耳殼被剖開,卻因為痛楚而醒來。
「啊……」她舉手輕撫自己的俏臉,「啊呀呀呀!!!呀!!!」
那刀痕不以致命,她慘叫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最珍視的臉蛋毀了吧。
「許少傑!!你!!你!!」花容失色的她失去理智,一把撕掉自己身上的裙子半角掩住傷口,然後向許少傑喝道。
許少傑冷冷的說:「斬你既唔係我,我有刀係身咩?」
簡短卻無言而對,小婷望向正手執武士刀的Ayaka,知道她是何方神聖的小婷卻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當然,她忌諱的不是Ayaka,而是她背後的馬教授。
「傑少!你點呀!」
「皮外傷啫,應該。」許少傑摸摸背上再看手心驗查出血量,「咁耐無見就背刺我啊?Ayaka。」
「用女仔黎做盾牌,你算咩英雄好漢。」Ayaka皺眉道。
「Ayaka!同我斬撚死佢!!!斬!撚!死!佢!」小婷理智喪失,似乎在發瘋邊緣,剛剛的女神形象已不再復見,從她舉止動靜來說她大概很珍視自己的美貌吧。
「我會,小婷女士。」
許少傑倒是冷笑:「我從來唔係D咩英雄。你呢,Ayaka,今次你又收到咩命令?你個人除左聽命令仲識乜?成隻狗咁。」
「只有一個:攞你命。」
「你身為人類,萬物之靈—你竟然真係就咁聽一個電腦既命令?!」許少傑竟然有點生氣,但生氣的不是她對自己的殺意,而是Ayaka屈服在所謂智能之下。
「我唔係聽佢既命令,而係有人命令我要聽佢講。」
「你自己呢?你自己就冇想法?人地叫你死你就去死?」
「係。」因為她的命當年早就被自己放棄掉了。
大飛姐向她投以鄙視眼神,「你比起當日既青龍,阿諾更唔似人。佢兩個到死個刻都擁有自我同信念。」
「咁又點,咪又係死係我刀下。」Ayaka的有禮風度蕩然無存,命令之下她只是砍人機器,至少那時她是,「遺言係咁多?」
「邊個既遺言都未知。」許少傑擋在大飛姐前。
「呢個時候想扮英雄?」Ayaka舉刀。
「我無興趣,只係我唔會俾你殺佢。」許少傑擺出拳勢。
—別人怎樣看他,瘋子也好,梟雄也好,逃兵也好,在大飛姐心中許少傑早就是英雄。
「世事總係咁相似……好,我再殺一次以守護者自居既男人。」
眼前就如當日阿諾擋在司徒子珊和同一把刀之間一樣,不同之處是許少傑這時赤手空拳。Ayaka望著許少傑的眼神與當時斬殺阿諾沒甚麼差別,只是她再次有同一個疑問:為甚麼二人都質疑自己的忠誠?
說著甚麼存在,甚麼自我。
煩
死
了
!
Ayaka一言不發,揮刀突刺!許少傑沒有閃避的選擇,同時也沒打算閃避!
「嘿——哈!」
八極拳.猛虎硬爬山!
只見許少傑不但沒有向後縮避開刀刃,反而施使身法向Ayaka懷中殺去!武士刀的掃擊範圍大約是身前一兩米,這一下突進反而使刀身沒法靈活的揮動,距離過短下砍擊也使不出!
被看穿了!
「呢一招—我已經睇左三次啦,日本妹!」
第一次是數碼港的數據中心,第二次是在聖士堤反碼頭,第三次就在剛才!對許少傑來說即使刀刃再快,已經夠他看清劍技的動作!
對許少傑這種打架的人才來說,同一招重覆三次給他看已經注定不管用!
「嗚!」
突進後許少傑使出短距離的肘擊,即使Ayaka收刀防禦也被隔著刀柄擊飛!但難得追近了距離許少傑那會放開她!他一腳踏在Ayaka腳上不準她繼續往後飛,但正要繼續出拳時刀刃又至!
Ayaka意識到武士刀的中距離成為阻礙後居然反手持刀,向他踩住自己腳的小腿猛刺!這距離,這速度,能反擊的話除非同時精通近身拳法!
詠春拳.木人樁法.轉馬綑手!
他把重心轉後,左手攤向上,右手曲向下!雙手架起防禦後配合重心轉換向Ayaka下劈的前臂一撞!Ayaka的身高體重遠不及許少傑,這刀就直直向下揮空!
破綻!泰拳.連環肘!
看準了揮空的瞬間,Ayaka被許少傑施以連環肘擊,速度雖然不快但在這種欺身的距離內根本連軌跡也看不清!砰砰砰三下肘擊使她天旋地轉,沒想到這瘋子竟然空手打贏劍道!
「嘿呀呀!!」Ayaka這刀可說是毫無技術,完全是為了解圍而盲揮的從下而上刀!所以在許少傑這種高手面前可說是自殺行為!他不慌不忙的躍到Ayaka背後,看準揮刀的手臂——
蒙古摔法!
「砰!」
一手穿過腋下,一手捉住臂膊,Ayaka攻擊完全被看穿後再被借力摔到地上!
勝負分出,送她上路!
蔡李佛拳.插錘!
許少傑舉起右手,曲起第一節手指使手掌成尖形的插錘,對準咽喉——
「砰!」
槍擊!!
是狙擊手開槍!轉位完成了嗎?!如果不是剛剛使出了摔跤的話,剛剛那從頭頂呼嘯而過的子彈就已貫穿了他的腦袋!
已經完全沒有考慮過會射中Ayaka!
正當許少傑抬頭瞬間,他便看到了雷射瞄具的紅光。
「噹!」
巨大的黑影出現在眼前,Ayaka借許少傑分神的一瞬間滾出幾步逃脫,視野中只剩下「利昌護衛集團」的字樣,這是一間深藍色的解款車,狙擊子彈打在車身上只爆出一下巨響和火花!
「終算搵到你啊,傑少。」
穿著豹紋背心和皺巴巴恤衫的爆爆哥咬著香煙從解款車上探出頭上,「一直都好想講呢句呀~嗯…無時間解釋啦!快D上車!」第一夜在眾人的集結下和平地渡過,距離方舟遊戲完結還有六天。
末日下黎明的晨光升起,道道光芒從起重架之間穿過,貨櫃的金屬外殼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楊芷欣又再失眠,在半醒之間看到詠琳正完成了晚上的放哨,正帶著柔弱的身姿回到藏身的貨櫃中。她輕盈的躍下,幾乎無聲無息,連影子也要藏匿一樣—這身姿實在叫人懷念。
如果是哥哥的話大概會和她很聊得來吧—楊芷欣這樣想,看著她放下背包,解掉頭髮,揚起的點點灰塵倒映晨輝的金光,叫人看得出神。她拍醒一號:「喂,到你。」
「訓多五分鐘…」一號轉個身,揮手拍開詠琳。
「訓你個死人頭呀…快啦我都想恰陣…」詠琳拉扯一號。
「俾佢訓陣啦。」楊芷欣捲起蓋在身上的外套收好,「我黎睇水。」
「呀,早晨阿欣…嗄?但係呢條友尋晚拍晒心口話男子漢大丈夫區區早起唔算係咩…」
「佢係咁架啦嘿嘿。」楊芷欣放開一號牽著的的手站起來。
「呀係咁呀,區區早起身……算啦我放棄,唔該晒,Zzzzzz…」
「你同我堅持多3秒呀?!」
「請唔好用令人誤會既字…Zzzz…」
「誤會?」詠琳一時間不明白,「呀—?!死變態!」
「好啦好啦,由佢訓陣啦。」楊芷欣笑著拉開詠琳,走出外面坐著打量附近。
這兒是疊起的貨櫃最高的一層,櫃內放的全是組合傢俬,似乎是那間肉丸比傢俬著名的傢俬店的貨櫃,昨晚就是詠琳看中了那張可以展開變成床的梳發才把這兒當成了據點。這兒也是被四個被貨櫃堆包圍的「廣場」四個角落頂點的其中一角,從這兒向下俯視可以看到白衫人正在準備物資,他們有自己的物資搜索隊,正把防具食物之類運向廣場。
「獅山十字會」—星之曙光的記錄這樣評價,方舟遊戲可以被視為末日世界的微縮版,而這群空有理想的人們就如日後的那群人吧,當然也是微縮版。
「如果咁樣過到七日就好。」楊芷欣道,「係咪呀,詠…」
回首一看,她已沉沉睡去,正在與一號遙遙相對的角落。
「失眠都有失眠既好處既…」楊芷欣苦笑,自小而來睡不著就溫書的她某程度上也靠這「天賦」提升學校成績吧。
大氣死氣沉沉,比起昨天,前天更加悶熱,太陽在若有若無的煙霞後沿穹頂黃道拖泥帶水的爬,要不是這兒位於高處三人早就被悶死。
「好熱呀…」楊芷欣捲起T恤道,「唔通打風?」
以香港人的經驗,她感知到風暴的來臨。
詠琳說過,放哨的大敵是沉悶心理。沉悶使人精神鬆懈,反應下降,無限的警戒著不知是有是無的危機也使人精神疲憊,即使眼前一切都是「無」,精神上的負擔卻是實實在在的。
詠琳可以咁樣保持警戒全晚?!—時不時楊芷欣回首看看她,心中佩服她的強韌!
「呀…好悶呀…」楊芷欣第144次回首察看身後小巷有否敵蹤,當然也是空無一人。
就在這時—
「嗯?」
楊芷欣看到某件「小事」。
簡單來說,就是有一個人正穿著塑膠雨衣站在廣場上的人群之中。
「嘩,佢唔熱?」她已經開始自言自語。
在方舟爭奪戰時期正面吹襲的颱風在氣象史上最命名為「白銀」。白銀集結在南海,正夾雜著狂風暴雨向香港吹去。由於人類活動幾乎消失,海水溫度下降,就好像橫掃全球的疫情使各國封城鎖國,一時間更使氣候變化暫緩一樣,所以—白銀不但速度較以前的颱風慢,而且因為有足夠時間發展雨帶雲帶所以結構穩定,風眼完整。
如終焉一樣的完美風暴。
白銀的下沉氣流在登陸前已經波及香港,這幾天許少傑,楊芷欣等人感到的嚴重悶熱就拜白銀所賜,按數據顯示那時溫度高達35度以上。
而然,那人在35度,穿著白色膠雨衣。
因為距離尚遠,加上楊芷欣可不是甚麼哨兵,她其實感受不到危機感,只感到好奇。
「阿欣,早晨…」詠琳從天亮補眠到正午,總算回復了精神。
「早晨呀詠琳~」終於有人陪自己聊天的楊芷欣語調也活潑了起來。在這廣場附近人們都有著如制服一樣的白衫,人多勢眾,而且不會互相殺害,頓時之間這兒好像從末日下分離出似的,沒有滅亡的窒息,沒有生死的交戰。
「無乜野啦嘛,今朝?」
「嗯?冇呀,水靜鵝飛,人影都唔見。」
「…完全冇人?」
「外面冇呀。」
「……」詠琳皺起了眉頭。
「話說呀,你睇下個個人,你估下佢幾時會中暑?咁既天氣著雨褸~」好像兒童在街上看到甚麼新奇的事指給母親看似的。
「…仆街啦今次,一號!一號!咁撚訓得既?阿欣!入黎!」詠琳一手拖起楊芷欣跑進貨櫃!
這樣的天氣根本沒可能穿雨褸—除非,你要藏著甚麼!!
「砰!」
楊芷欣一消失在貨櫃內,外頭響起的槍聲,慘叫聲。
炎熱下腥風更刺鼻,末日下槍聲更刺耳,一號已經霍然躍起握住長棍,詠琳拉著楊芷欣藏到射擊發生的另一邊,與那道鐵皮之間還隔著幾個組合傢俬,以防大口徑的子彈擊穿貨櫃射傷楊芷欣。
「喂,咩事?」一號壓下聲線問道。
「槍擊。」詠琳道。
「嗯…你都錯唔晒既……」一號點點頭,畢竟外頭的槍聲可是砰砰作響,震耳欲聾。
「有,有著住衣褸,遮住槍混入左廣場,然後係廣場中間開槍。」楊芷欣解釋道。
「唔只。」詠琳補充,「阿欣話今日外面冇晒人,咁係唔合理,有咁多人聚集,而且天光D人訓醒要搵食物,水,武器…無理由一個人都冇。」
「咁即係點…?」
詠琳探頭看看外面再縮回:「即係包圍網一早已經完成,係包圍網內—自然唔會有人。可惡,我竟然發現唔到包圍網正成形緊……」
說到最後她竟然陷入了自責。
「唔關你事啦。」楊芷欣道,剛剛已經知道詠琳一直以來是背負怎樣的擔子獨自在夜裡看守著二人。
「敵人好唔簡單。」一號斷言,「佢地熟悉地形,熟悉到可以連詠琳既哨衛都發現唔到既情況下拉起包圍網;佢地既火力唔係最易搵到既冷兵器,而係槍械;組成包圍網需要既係組織性,佢地可能連通訊方法都有,而且最恐佈既係今日只係方舟遊戲既第二日——我真係唔知佢地咩來頭。」
經一號提醒,二女才發現眼前的敵人有多可怕。
「唔好諗阻止,救人,我地依加一定要走,打唔贏。」詠琳決斷地道。
「嗯,我地…都做唔到D咩。」楊芷欣點點頭。
「呢個係我尋晚偵察個時畫既地圖。」當三人在商討時,詠琳已經把一頭及肩秀髮紮成了馬尾,在背包中掏出了一張卡紙,上面以油性筆畫下了附近的貨櫃分佈,貨櫃中的貨物類別,起重架的軌道,以及值得注意的事,比方說在這兒後的兩個路口,最高的紅色貨櫃上有一個彈孔,旁邊還有詠琳的寫注明:迷宮中有槍。
「你地睇下有冇用?」她竟然還有點害羞,大概是怕自己做了甚麼多餘的東西吧。
「嗄?!太勁啦下嘩?!」
「詠琳!超有用!」楊芷欣直頭一把抱住詠琳猛摸她的頭,然後放開掏出眼鏡布把眼鏡擦亮,「好,咁樣既話就可以,我已經……嗯,係,我已經知道佢地點樣組成包圍網。」
「咁快?!」在兩個女生面前,一號成為「一介武夫」的完美例子。
「嗯…我要再問詠琳幾個問題。」
外頭其實已經陷入了一遍混亂,三人除了在末日後與末日前見慣了不同的殺戮外,還一點就是楊芷欣三人從頭到尾也不相信這計劃會成功—
——不會有大家都不用死的大團圓結局。
所以,三人一邊聽著外頭在屠殺,一邊制定著對應手段—並非冷靜,而是事先的消極心理準備。
「問啦,阿欣,我就知道係你既一定可以睇穿佢地。」
「冇咁誇張啦。詠琳,呢張地圖上既資料係幾時?」
「尋晚,2點你地訓左教之後,最後係清晨5點幾。」
「上面呢D貨物既資訊你係點知?」
「就開門睇下呀。」
「有冇詳細咁入去睇,一個個查?」
「冇,印住相同LOGO同海關文件既都一樣架啦。」這是第一天他們搜查貨櫃時得出的定律。
卻錯了。
「佢地入黎既方式就係貨櫃同貨櫃之間既秘道。」楊芷欣思考後洞悉到這貨櫃迷宮的破綻,得出結論。
「貨櫃之間…秘道?」
「嗯,例如有一堆貨櫃係度,三層乘三層。」楊芷欣畫出一個三乘三的九宮格,然後為每一格填上編號。
123
456
789
「假如7,8之間被打穿,8,9之間被打穿,咁樣人就可以由9進入貨櫃,再由7號出返黎。唔單止係咁,7,8之間被打穿,8,5之間放一條梯,5,6之間被打穿,人就可以由7進入,再係6個度出現。」
「哦……所以!我先完全發現唔到!」
「呢度只係平面,如果係立體,可以向前向後,成堆,成千上萬既貨櫃,秘道會變成點?」
一號與詠琳都露出了相當震撼的表情,詠琳道:「但,方舟遊戲只係開始左一日,佢地有槍,仲可以有秘道?點,點可能…」
楊芷欣望向她:「無錯,所以答案只有一個:佢地並唔係第一次參加方舟遊戲,而係係之前既方舟遊戲之中生還,然後再參加。」
天使並沒有訂下參加者不得重覆參賽的條件。
只要你生還,又不像其他人一拿到方舟登艦權後就直奔方舟(如果你避得過反抗軍的鎖港戰術),你絕對可以再次參加。
而在這一次,你將會從一開始就知道槍支放在那兒,秘道在那兒挖好,人們行動模式……簡直就像是把已經打通關一次的遊戲再次通關一樣,事先知道了所有的致勝方法,剩下的只是操作,然後再次獲勝。
「竟然係上次方舟遊戲既人…」
「排除裝住有用既野,會吸引人搜索既貨櫃;排除已經被其他人,我地,白衫人搜過既貨櫃,再配合值得注意既事之中,有附近冇既盒裝飲品垃圾,煙頭;將呢度包圍既最佳方向;詠琳巡邏但睇唔到佢地既路線…秘道出口相信就係呢度。」
把所有可能性排除後,楊芷欣鎖定了其中一個裝著即棄餐具的貨櫃。她在千里之外洞悉一切,把襲擊者的計劃看破。
依加D女咁勁既咩?—一號心想。
死啦第二時如果我地結婚我咪咩都俾佢睇穿?!—一號心想。
但好似幾爽。—一號心想。
「呢度我知點去。」詠琳道,「穿過秘道,就可以離開包圍圈,向更遠地方走佬?」
「嗯,進出秘道時好可能會撞到人,但都一定安全過就咁沖出去。依加問題就只係我地點樣由呢度去到入口。外面依加點?」
詠琳再次把頭快速地探出再縮回道:「好多血,屍體,白衫人幾乎死晒,佢地既防具防唔到子彈,然後…襲擊者全部有槍,睇型號係警察進口既槍械,你講得岩阿欣,佢地組成既係包圍網,由外面向廣場中心掃蕩,D人想逃跑反而一頭撞落火力網。」
「好在我地岩岩冇人想走。」
「咁既程度我都叫睇得出既。」意識到自己似乎交到個不得了的女朋友正為自己未來擔憂的一號苦笑道。
「但始終都要走,由一開始佢地就注定唔會成功。」
三人所在的貨櫃不起眼—至少對於襲擊者來說是這樣的,他們的目標是廣場上的人。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這兒是同伴的所在,要照顧查看的地方。
想來確保三人安危的阿建與阿敏就這樣在貨櫃旁聽到這句話。
「你地…一路都係咁諗?」
自己的善意,理想,在他人眼中只是可笑的泡影之夢。
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死去的同伴在他們眼中,像!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