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下的那些人:方舟戰爭》: 第二章:末日將至,尋找著答案的愚者(3)
晶盈的玻璃碎從大飛姐手上落下,還好這些玻璃做過特殊處理,即使碎開也不會化成利刃,可是大飛姐還是感到一陣淌血的痛,痛不在手,在心。
「我地唔係話,向晴要留係佢間房?傑少?」
「計劃有變,方舟藍圖係數據中心,要向晴先操作到。」許少傑細描淡寫。
向晴好死不死,又好像是故意似的道:「其實唔係啦,只係數據系統唔係個個識用,咁只好一齊去啦,你唔介意架可?大飛姐~」
大飛姐好像聽中腦中某些東西斷裂的一下。
爆爆哥不以為言:「數據中心應該係用硬件鑰匙啦,確認權限後自動login 主系統存取data base 目錄...」
「你識!?!?」 大飛姐咆哮道。
「係?」完全搞不懂狀態的爆爆哥現在才發現自己已經衰多口, 「識..識少少?」
「好! 你同傑少去, 向晴同我留低!」
「無可能。」許少傑冷冷的說, 「佢要幫手搞船廠個邊既事, 冇可能去數碼港。」
「係..係呀! 我唔識架! 我Major係化學個D呀唔係CS呀!」 爆爆哥如夢初醒。
「你..呀呀呀呀!」大飛姐抓自己的頭髮, 「尋日我地唔係講好左架咩?! 傑少! 如果佢唔係度, 我地用咩黎做人質?!」
「需要人質既前提係個邊係陷阱, 只可以講, 我依加相信個邊唔係陷阱。」
「你...」
「飛。」許少傑打斷大飛姐, 「夠啦。」
「......行啦行啦! 屌你老母! 屌你老母個老母! 屌你老母個老母個老母--!!」大飛姐一看到向晴和許少傑在一起, 和許少傑因為向晴而推翻自己的決定便理智全失。 本來她相信著「傑少決定了就不會有人能改變他」, 現在卻眼睜睜的看著向晴這女人....
「唔使理佢。」看著她氣鼓鼓的走出去, 許少傑淡然道, 「你地, 就係大飛姐講既, 幫到手既人?」
歐舜兒與其他一人點點頭。
「打得?」
舜兒苦笑:「叫..叫做得。」
「...大飛姐提得起你地, 相信有過人之處。向晴, 你有自己武器同裝備?」
她點點頭:「有, 基本自衛唔成問題。」
「好, 最後準備, 15分鐘後出發, 目標係-- 方舟藍圖!」
「好!」
出發者, 許少傑, 向晴, 氣得快瘋掉的大飛姐, 舜兒, 與另外三個被大飛姐指名的人, 目標是進侵數碼港的數據中心, 在後備電源耗盡前登入系統存取方舟藍圖, 完成後撤退回上環大館據點。
「家..家姐?!」
「細佬~」把弓箭背上的舜兒在外頭被自己的家姐叫住, 她沐浴在陽光下如柔弱的一朵花, 白色連身裙反映著光暈, 因病弱的聲音雖說楚楚可憐, 但也能說如旱天甘露。看到這個姐姐, 為何不知想起剛剛大飛姐的咆嘯聲。
「你..點解你係度既?」
「嘻嘻, 擔心你啦嘛。」貝兒輕撫舜兒的瀏海, 但明明舜兒比她還高上一個頭, 「邊個叫你個日喊到咁。」
舜兒的臉刷一下變成通紅:「咩..咩咩咩呀, 我我我...」
「我明我明, 你話教授講過永遠唔可以用弓箭瞄準人啦嘛, 個日你係間診所返黎呆左成日。」
可惡--
從沒有看過自己弟弟這樣沮喪--
想戰鬥--
為了他, 為了所有人,而成為--
「我..我無事架啦!」
「係咪, 重有冇夜晚偷偷地喊?」
「呀呀家姐你.你知道..你聽到?」明明已經用墊子罩住自己, 為甚麼還能..
「由細到大, 次次你喊我都知架啦, 我扮唔知咋嘛。 」貝兒取出飯盒, 「俾你, 唔好餓親自己。」
一直都知道?!
舜兒接過裝著三文治的飯盒:「多..多謝家姐。」
「小心D啦, 如果唔戰鬥唔得既話就唔好遲疑, 幫我保護其他人好唔好?」
「....我會。」舜兒收起飯盒, 明明只是塑膠飯盒卻感到傳來一陣陣暖意。
「..有心事?」貝兒看穿了。
「我驚, 如果要殺人既話...我唔知自己做唔做到。」舜兒低頭, 背景的光影人物與其他雜音恍如把他隔離出末日之外。
爆爆哥演戲時, 舜兒也故意把箭射歪, 萬一到了不殺不行的時候, 能下手嗎?
能嗎?
「咁你可以拒絕?」
舜兒搖頭道:「方舟藍圖, 我希望可以盡一份力, 我唔知家姐..我唔知自己到底想點。」
貝兒溫柔的笑笑道:「細佬你一定會做到。」
「你指..殺人?」
「唔係, 細佬你到左關鍵時候, 一定會知道點做先岩。」
「但如果係要殺人呢?」
「就算你做左咩都好, 你永遠都係我既乖細佬, 你係個好人, 如果無必要你一定唔會濫殺無辜, 我就係咁信你, 所以你做左咩都好, 我點都會支持你。」
「家姐....」讀了大量小說動漫電影的貝兒, 能說出相當動人的台詞, 但這些也代表著她自己的真正想法。
「加油, 小心。」貝兒輕擁舜兒, 然後指著遠方, 「過去啦, 大家等緊你啦。」
「咦? 係Wor! 咁..咁我去啦!」
舜兒收起飯盒, 走向正裝備好武器的眾人, 貝兒看著他與其他人消失在石屎森林中後, 眼角的淚光才泛出。自己身為長女, 實在太過窩囊, 即使有病, 也應該能做多一點點吧?
貝兒執起路邊的一塊小石子, 旋腰蓄勁扔出, 石子輕輕飄出幾米, 軟弱無力地噗一聲跌在草地上。
「有冇三米...」貝兒苦笑, 這樣的手勁, 連流浪狗也打不過吧。
不應該讓他一個人戰鬥的。
不應該讓他背負一切的。
不應該....這樣窩囊的。
想要力量, 想和他一起戰鬥, 這是末日, 這是終結, 如果現在再不去戰鬥, 去成為自己最仰望的英雄, 恐怕..便再無機會了吧。
末日就是這樣的殘酷。
一切終結, 萬物滅絕, 本來想花一生去完成的事, 只剩下404日的限期。
「可惡...」貝兒握緊拳頭, 印去眼角悔恨的淚花。
還好, 長女偷偷哭泣可不會給弟弟發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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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床, 陌生的房間, 陌生的鼾聲, 陌生的.....善待, 但使楊芷晴在黑暗中沒法閉眼。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失眠? 她甚麼開始思考起「正常人一天應該睡多少?」的這種問題, 因為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忘了到底正常睡眠是怎樣的滋味。是怎麼甚麼時候開始? 是那天嗎? 是那天哥哥奪門而出的那天..........
「砰」
「嚇!」她不知第幾次被自己想像中的跳樓巨響嚇聲, 望出窗外, 寂靜無聲, 也沒有尖叫, 似乎又是自己的幻聽。
「唉...」她把頭埋進枕頭, 靜待破曉的來臨。
不知那個人現在在幹甚麼? 還有把手槍放到枕邊的習慣嗎?
閉眼, 開眼, 時光停濟不前。
末日, 時間還是照舊這樣漫長。
閉眼, 開眼--
--「砰」
「嚇!」
再度被自己嚇醒的她, 舉錶看看時間, 是早上五時多, 在冬日長夜, 太陽還藏身於地平線的另一側不打算露面。
「Kitty.」
「叮叮。」 Kitty進入聆聽模式。
「星之曙光計劃進行成點?」
「一切正常, 預計可以正常完成目標, 系統中既錯誤數為147項, 有待處理。」
「其..其他人點樣?」
「已經將你既口訊留左俾佢地, 進度良好。」
「咁呀...」
廣仔, 阿龍, 作為師兄一定會好好照料其他人的吧, 二人雖說間歇性冒失, 但還是值得信任的人。不過自從知道自己在名單內擁有特權, 二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點改變。
為甚麼...
那眼神就好像那些沒有登艦權的人看自己一樣。
是多麼叫人感到陌生。
楊芷欣放下手錶, 手錶屏幕關閉, 手上傳來的只有金屬的冰凍, 沒有一絲睡不著覺和你談心事的溫度。即使已經攻讀博士學位, 即使已經廿多歲, 這一瞬間被稱為天才的楊芷欣竟然回想起小時候被哄睡的回憶, 真懷念那聲線和被稱為平平無奇的笑容...甚麼平平無奇, 明明最叫人安心。
「沙--」
有聲音, 是幻聽嗎? 不是!
「呀, 對唔住...」正自以為動靜聲音隱去的詠琳苦笑, 「嘈醒左你?」
「唔係, 咁早既你?」
「唔早啦, 我...我....」
難言之隱嗎?
還是, 想對自己不利? 楊芷欣還是沒法揮去這念頭, 但明明她想到自己不利早就動手了, 而且對自己不利也對詠琳沒有一絲好處。
「你去啦, 我煮早餐等你返黎。」但是還是醒著安心。
「嗄? 唔..唔使啦! 你唔使訓教咩?」
「我呀, 就黎要訓幾千年, 依加唔使訓住啦, 嘻嘻。」
楊芷欣揚開被子的那一瞬間, 看到詠琳收起了單桶望遠鏡到袋中, 還心虛的看看自己確認有沒有被看到。
「我好快返架啦, 你有冇武器? 要唔要支槍旁身? 我有支係執返黎既槍....」
「呀呀, 唔使啦, 唔使啦, 我留係度就得。」本身已藏著一支槍的楊芷欣著她收好, 「自己用黎防身啦。」
「哦...不過我唔係去做D咩危險野啦, 唔使擔心。」詠琳穿起黑色外套, 即使帥氣了一點點, 還是覺得很街坊。
「咁..你小心D啦。」
鐵閘又拉開, 又關上, 詠琳消失在走廊盡頭。
好吧, 出發!
楊芷欣確認了詠琳已經遠去後, 馬上披上外套和小斜背袋奪門而出, 需要用上奪門這樣的速度原因是因為她怕跟掉了詠琳。
終於有了, 可疑的舉動!
一直覺得詠琳的善待很不尋常的楊芷欣從那時間開始苦無證據, 這女生不但好人, 而且熱心, 雖說只是認識一天多, 但也太好人了?! 真的存在這樣的好心人嗎? 在末日下? 在知悉楊芷欣有登艦權的情況下?
不相信。
但不相信, 卻沒有找到任何證明她圖謀不軌, 現在這清晨出門的舉動, 就好像等了在餐廳餓了半天終於上菜一樣! 怎可能不跟上去看看!
無聲衝刺!
和教自己這招的人差..差太遠了!
楊芷欣踏著只是減輕了一點點的腳步, 從預計中的路線馬上找到了詠琳, 相比起爐火純青, 前進如沉默影子一樣滑前的真正無聲衝刺, 楊芷欣還是差遠了, 所以她還是不敢太貼近。
按計劃, 她應該是回去昨天的地方吧, 詠琳說過她會監視方舟防線的出入口...
為甚麼?
距離破曉還有一段時間, 黎黑前的深邃黑暗, 如非看到繁星正漸漸褪色, 實感受不到一絲光明。
楊芷欣切換在樹影, 轉角, 花圃的陰影中, 保持著和詠琳之間的距離, 似乎也沒有被發現。
「呼---」
一離開公屋的建築群, 冬日的猛風從北面捲來, 在空曠的石排灣道上風力強勁, 楊芷欣拉上兜帽, 還是這樣默默地尾隨著詠琳。
只見詠琳熟練地穿過大街小巷, 從馬路上零破的車子間穿梭, 馬上就回到了昨天救下楊芷欣的地方, 回到這兒, 楊芷欣也心虛的看看四周, 還好沒有看到昨天的人。
回首一看, 詠琳差點跟掉了! 這腳程也太快了吧!
楊芷欣馬上加快腳步追回, 只見她走到一個馬路上的大型路牌上, 熟練地拉開維修通道爬上去。
「我..我上唔到下嘩...」
有自知之明的楊芷欣找一個角落能看到詠琳, 便依在那兒監視著。詠琳掏出單筒式望遠鏡望向方舟防線的方向, 從楊芷欣角度只能看到一條深灰的線在視野的盡頭立著, 零零落落的方舟護衛隊成員在禁區內巡邏, 這..
..是哨兵?
為甚麼詠琳要這樣監視著方舟防線?
「叮叮叮叮叮......」時針搭正六時半, 方舟防線突然響起和楊芷欣離開時一樣的警號, 警號在清晨間一邊迴響, 防線一邊打開, 接著幾架車子出現在防線後。可惡, 沒有望遠鏡, 甚麼也看不見, 楊芷欣只能於事無補地托托眼鏡, 但根本沒有任何幫助。
「隆...」車群發出引擎聲, 接著揚起灰塵到晨光中, 咦, 天亮了呢?
車子向楊芷欣和霍詠琳駛來, 霍詠琳連忙拍上幾張照片然後伏下在路牌上的維修通道中隱去身影, 楊芷欣見狀也馬上閃身到路邊變壓站和鐵絲網之間作掩護, 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在末日下從遠至近, 又由近至遠消失後, 她才再探出頭來。
不..不見了。
霍詠琳不在路牌上, 更不在視野內任何地方!
糟了, 跟掉了! 是回去了嗎? 要比她快回! 不然就會被發現!
「阿Yan.」一把聲音叫停了一如以往一出現計劃以外意外就手忙腳亂的楊芷欣。
「........」她回頭, 看著眼前的霍詠琳, 無言而對。
「呃...我...」
「你點解會係度?」
當場斷正- 就是指這種情況吧。
「我...呃...」
「你冇武器黎咁遠好危險架阿Yan. 行, 呢邊!」
詠琳帶住楊芷欣離開馬路旁, 走進大廈之間的一個小公園:「你唔係話係我屋企等咩?」
等等, 這態度...
「我呃..」
「想落黎同我講啦嘛, 你又唔熟外面, 唔記得尋日咩事?」
她..在擔心自己?
她以為自己是自己下樓, 剛巧走到自己身後?!
楊芷欣看著眼前這街坊裝的女孩, 一時間反而更加不知所措, 這女生不但沒有任何不軌意圖, 竟然還這樣相信著自己?! 到底是多麼單純才沒有發現自己被跟隨, 而是視之為巧合?!
「乜你做咩都要理由先去做既咩?」 昨日的話再次在她腦海中響起。
那霍詠琳身上, 楊芷欣好像看到那個熟人的影子重疊在其上。
真是的....自己從甚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疑神疑鬼? 是從方舟建造區中的種種使自己也神經質起來了吧。
「我...對唔住, 詠琳。」首先, 是道歉。
「嗄?! 做.做咩?!」
「我..我係跟蹤你而黎。」然後, 是坦白。
「竟然?! 我無為意呀...你睇到晒?」
「嗯..你..你唔嬲既?」
詠琳苦笑道:「無咩好嬲啦, 我行動咁可疑, 你跟蹤我都係正常既。」
真是不知道說她笨還是純真好。
「唔好放係心啦, 我無嬲。」
反過來, 被安慰了。
無地自容的楊芷欣寧願霍詠琳大罵自己一頓, 最好加上一記耳光, 也不想看到那如冬日太陽的笑容, 閃爍著最無邪笑容的她使不知甚麼時候築起重重城府的自己看到了自己的醜陋。
「我..我可唔可以問下你..你頭先係望緊D咩?」
「嘛, 反正我尋日已經講過我會監視住方舟防線出入口, 其實都唔係唔俾得你知既, 我今朝唔講你知就係怕你自己跟黎, 危險啦嘛。」霍詠琳取出一本筆記本, 上面係是日期, 方舟倒數日, 時間, 和--
--出入方舟防線的記錄。
「嘻嘻, 呢個就係尋日你出黎既記錄。」霍詠琳指指昨天的記錄 , 寫著女, 一人, 步行, 向西, 的字樣, 還有相片?!
「你..你係..」
「我係哨兵, 反抗軍既哨兵。」詠琳突然一臉認真起來說道, 「你..你會唔會好憎我?」
聽到這如此可笑的問題, 楊芷欣先是一呆, 然後笑道:「痴線, 點會! 你知道...你知道我係方舟建造區入面既人仲救我, 我無可能憎你啦!」
反抗軍的哨兵--
--與方舟計劃的科學家。
「...多..多謝你..阿Yan..我其實好驚你知道我係哨兵之後會唔理我...」
楊芷欣苦笑道:「我咪話左囉, 你知道我係方舟政府既人都救我, 我想帶埋你上方舟添呀!」
「錯啦, 我地搶到方舟後, 係我帶你上方舟先岩呀, 嘻嘻。」詠琳再次以無垢的笑容把楊芷欣震懾。
「你呢度, 係全部係出入記錄?」
「嗯, 我負責既其實唔係呢段時間, 尋日見到你個時先係我既當值時間, 依加...算係我既私人調查。」
從西部出入口離開方舟建造區的人, 起碼有有幾百人。
那麼, 他們離開了建造區後去那兒了?
「私人調查?」
「嗯, 你有冇諗過佢地被護衛隊既車運離開左建造區後去左邊?」
有呀, 三秒前。
「無。」為了哄她說出情報, 楊芷欣搖頭道, 「佢地..會去邊?」
「赤柱監獄。」詠琳說出預期中的答案, 「進入赤柱區域既護衛隊車數, 人數, 大致同我地哨兵班觀察到既數字一樣, 我呀...其實係好低級既哨兵, 所以只係係特定時間睇住方舟出入口既情況, 有異動先通知其他人, 但係我都係無辦法無視一車又一車, 每日朝早6點半, 夜晚6點半被運離既人。」
「佢地都有方舟登艦權, 你都....咁擔心佢地?」
「梗係啦! D人成日話登艦權, 登艦權, 真係勁煩囉!」霍詠琳收起筆記本, 「有冇登艦都好, 我地都係香港人黎架嘛!」
這女孩, 善良如此, 竟然沒法被方舟拯救, 實在太..太殘忍了- 楊芷欣看著她, 不禁湧出這種想法。
「詠琳, 我無同你講過我離開建造區既原因, 係我既錯。」楊芷欣從眼鏡後閃耀出堅定的眼神, 「依加, 我想你好好聽我講一講。」
赤柱監獄必須被解放, 逼害--必須被終結。
楊芷欣離開了號稱堅若金湯的方舟建造區後, 終算打開自己心房。她向霍詠琳解釋自己和悠悠之間的事, 並最後如此說:「我唔知最後我同你會唔會企係對立面, 但係解放赤柱監獄呢件事, 我地係同一陣線。」
「係....」
「所以, 你可唔可以帶我去見叫許少傑既呢個人?」
「....我本來唔應該離開哨兵崗位。」詠琳道, 「但係, 如果我話我有重大線索既話, 相信佢地會有人黎頂我個位既, 始終唔係D好難既工作。」 言談之間, 似乎帶點自卑。
「真係既?!」
「嗯, 我聯絡一下佢地, 聽日出發!」
解放赤柱監獄, 事在必行。
之後呢?
那兒的人很多都是本來有登艦權, 來個極端例子吧:100個有登艦權的人之中有99人被捉了, 方舟不可能只載一人就飛離地球的, 那麼空出來的99個位置怎麼處理?
這是問題之一。
之後, 現在有反抗軍解放赤柱監獄, 99個被捉的人自由了, 卻因為被捕而遭剝奪了登艦權, 那麼現在方舟政府除了99個空出的方舟名額, 還有99個逃犯要處理。
他們不但憎恨方舟, 更失去了登艦權, 而且--他們非常了解方舟建造區的系統和構造。
要如何處理這99人, 是為問題之二。
由其使這99人倒戈加入反抗軍使他們如虎添翼, 方舟政府要不殺光他們, 要不就是回復他們的登艦權, 求生的他們一定會馬上回到方舟建造區。
而悠悠就屬於這99個人之1。
請一定要活下去。
自己也是。
只要解放赤柱監獄, 悠悠很大機會就能回到方舟建造區內。
以後的事, 以後再說, 總之現在解放赤柱監獄是最優先。
楊芷欣一瞬間制定好所有計劃, 思考好先後次序和應急方案, 決定暫時加入反抗軍, 協助許少傑解放赤柱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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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影像在夢中泛起。
「砰!」
飛落到這瀕死星球上的,是陌生男人的自由落體,看看他掠過的臉後再映入眼中的是夕陽。接著再觀察自己身處的位置,是只能以普通來形容的公屋單位。
奇怪,明明自己沒有見過這一幕,為甚麼連續兩晚會夢見?
「文雀,你發夠夢未?」偵探指指眼前的鎖頭,「開門啦好嗎?」
「呀,sorry.」 楊子平拉回心神從指跡間挑出百合匙,把活躍在流浮山一帶的白刀幫最後據點的鎖頭打開。
「竟然唔窒我?睇黎有心事Wor.」
不,只是個荒謬的夢罷了。
但心中總是悶著,好像有甚麼東西壓住,當然不是指心臟病發前的心悸,而是好像明知接下來的考試自己一頁書也沒溫,卻硬著頭皮坐在試場上的不安感。
在門後的視后梳好頭髮,把剛剛在床上時從那男人褲中偷來的發訊器交給偵探:「我頭先既演技點?值幾分?一百?二百?三百?」
偵探把發訊器收好:「一百分,我去搵N 展先啦,不過滿分係一千。」
「一百?!真係?嘻嘻!下!?咩話!?」
槍王輕咬雪茄帶上牛仔帽:「我好快返。」
他消失在門後,附近就只剩下文雀與視后二人。
「委屈你啦,視后。」文雀道,「如果我地有多D 時間,就唔使,唔使靠你...咁樣犧牲自己。」他一邊說,一邊按槍王所說鎖上鐵皮屋的門。
強攻的話他會引爆炸彈,刺殺的話沒法解除炸彈,偷竊的話連發訊器在那也不知道,惟有以視后的色誘戰術。
視后露出一個笑容:「哈哈,唔緊要,我呢...我呢,我都有爽到架嘛,嘻嘻!」
「...」文雀看穿了她在死撐。
「我...我..真係....唔緊要啦。」視后收起笑容低頭道,「我地,反正都就黎死啦嘛,同埋...我可以為方舟做到既,亦只有呢樣。」
眼角,有淚花滲出。
以演技作為武器,視后能做到的只能靠自己的胴體...
「你...」
「噗!」視后終於忍不住笑。
「嗄?」
「哈...」她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上當了!
上當了---嗎?
「文雀呀文雀呀, 你唔係以為我真係係呢種咁既悲劇角色呀嘩? 頭先既全部都係做戲咋, 點呀, 係咪好勁先! 我覺得呀, 如果無末日, 我真係會攞到視后, 真心! 喂, 你咁樣望住我算係點先, 唔係我出手你地404末日小隊就玩撚完啦, 黎啦, 讚我啦, 大大力讚我啦, 哈哈哈!!」
「有病啊?! 等我咁真心! 等我諗住好好安慰你一大輪! 食屎啦你! 屌!」
「嘻嘻, 好感動呀文雀! 你頭先係咪真係想安慰我? 真係同情我? 真係架? 真係架? 係咪真架? 」
「你好煩呀視后....」文雀掩臉。
「呀--」男人慘叫。
「砰!」槍聲。
「噗」應該是那男人倒下。
「我真係好戲呢~ 你睇下我, 我連你都呃到呀, 嘻嘻。話說呀, 你係咪個D 對陌生人好惡, 熟左就會其實幾Nice, 仲會好關心人既個種人? 頭先我差D鐘意左你架啦, 真架!」
拜託, 快點末日好嗎?
「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
槍王敲門敲出暗號, 文雀再次打開鐵門:「搞掂?」
「搞掂。」槍王點起一根雪茄, 其抽煙的密度令人開始質疑這傢伙雪茄才是本體。
不愧是404小隊中最正常的槍王, 除了煙癮超大, 一言不合就說要決鬥外沒甚麼問題, 把要動武的部分交給他也很可靠, 聽說這人手中的左輪可以用六發子彈殺掉七人, 和只會背後刺殺的文雀不同, 正面對決才是他的強項。
和這垃圾花瓶比實在太太太可靠了!
「方舟燃料, 佢地點解會知道...」文雀皺起眉頭, 思考起為甚麼這群烏合之眾會知道方舟燃料的所在位置, 還裝上了炸彈威脅。
「話說, 反物質係咩黎架文雀, 爆左會好大獲?」視后問道。
「唔知, 我唔識呢D, 不過呢D問題等N展佢地拆好彈會解決架啦, 動腦都係由佢地兩個黎啦, 我睇到D圖紙就想嘔。」
「睇到我呢?」
「想嘔兩次。」
「你死啦文雀! 死文雀! 垃圾文雀!」
話說, 自己的妹妹好像也有提過方舟燃料中提過的反物質甚麼的, 偵探好像說如果這次行動失敗了的話可能會把半個香港炸飛了吧? 真是的, 也太誇張。
「視后, 你冇事?」槍王問道。
「我? 我冇事呀。」視后停下掐文雀拜拜肉道, 「我識分數, 放心。」
真的嗎?
那個視后才是在演戲?
文雀沒有進入鐵皮屋內, 所以沒有看到房內的情況。
視后演戲來騙文雀, 好使她樂在其中, 戲弄文雀..
..還是演戲來騙自己?
天知道。
為了取得發訊號的她, 與騙倒了文雀的她, 那個視后才是真正的她?
天知道。
回到了據點後, 頭腦派的N展與偵探遲了大約半小時才出現。
「炸彈解除。」N展扔下被拆解的發訊器, 「方舟燃料已經安全, 暫時。護衛隊會開始轉移燃料, 我地等下一個任務。」
偵探坐下:「問題只有一個, 你地知唔知個白刀幫大佬, 咩背景?」
槍王放下啤酒搖搖頭。
「佢圍村出身, 讀到中三, 本身連淘寶都唔識用, 但係依加佢用既炸彈非常精密--」偵探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佢係點得到?」
「.....」眾人面面相覤。
「不但得到極敏感既方舟燃料路線, 而且有精密炸彈, 佢背後係咩人?」
「我返黎啦。」作家的聲音出現在偵探身後, 「報告書打好。」
作家作為煽動的高手, 可以在不動一刀一槍的情況下使一個武兵團自己內哄而互相殘殺。外表也許是個嬌滴滴的女教師, 但是說到破壞力可能是全個404末日小隊中最高。現在, 卻淪為偵探的文書....
「唔該。」偵探點點頭, 「我同齊Sir...唔係, 齊老大會聯絡。」
文雀想起自己的惡夢, 總感覺要確認一下。
「偵探, 我都去。」
「嗯? 少有Wor, 唔係一向我負責同齊老大聯絡?」
「我知, 得你一個負責聯絡會安全D啦嘛, 你地傾完正經野先, 我有野想問佢。」
有必要確認一下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安全。
特別是那個頑皮妹妹, 楊芷欣--
正如剛剛許少傑說的一樣, 這不是殺人。
而是要救人!
所以, 不可以膽怯!
舜兒想到這兒, 還在抖震的手便穩了下來, 雙目如雷的他拔出弓弦, 抽出名為「響箭」的箭矢搭上舉弓指向夕陽下的晚霞!拉弓, 放箭!
「嗶---!」
風從箭上的細孔灌進箭身, 如笛子一樣發出劃破末日的尖嘯! 這箭射了出去就不能回頭, 現在只能動手!
作為信號的響箭拔地而起, 飛越瑪麗醫院的上空然後消失在視野內。
「邊個!」
「個邊呀!」
來了, 那個人說的惡徒們。
響箭為舜兒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在停車場上的看守者馬上發現了自己, 果然沒有裝備, 也沒有武器, 不是方舟護衛隊的人。
「企係度!」
響笛除了是吸引注意力, 也是信號--
舜兒轉身拔腳就跑, 那幾個看守者果然上當急追! 兩個..不, 三個! 三個人朝舜兒追來, 他使出身法在私車車之間穿插, 輕盈的他一時間遙遙領先著三人, 直到他發現自己好像跑太快了, 才故意收慢腳步。
如計劃一樣, 他走到轉角位也沒停下,穿過柱子旁邊後裝成彎腰喘氣的樣子, 那三人也不妨有詐-
「嘿--哈!」
藏身在轉角中的女生揮動三行工人用的拆牆中鐵錘, 鐵錘如全疊打一樣從掩體後揮出, 轟然砸向跑最快一人! 那人臉接了這一錘, 發出一下極難聽的聲音! 不知是血還是鐵錘的鏽味揚到空中, 剩下的二人見狀大驚, 把手探向褲袋--
「呼!」
「做得好呀錘妹! 嘿---啊!!」一把豪邁的聲音吼起, 一個大塊頭從旁邊的圍欄後衝出, 使出欖球的擒抱高速衝向其中一人將其推飛, 其後腦擋一聲撞到燈柱後, 發出沉悶的噹一聲! 最後一人見狀, 已經嚇到失禁:「救命...有敵襲...有敵襲...」
被推飛幾步的他這一邊說著, 一邊爬向滑出了幾米的對講機, 可是一隻腳輕輕踩著對講機俯視著他:「你地就係個個乜鳩法庭?」
「你...」
那女生扣下機板, 槍聲的回音消散後那人便這樣倒在血泊中。
「勁呀打令!」
大隻仔抱住女槍手, 女槍手也刷一下變掉表情:「你都係呀打令, 好MAN呀!」
「......」舜兒不明白, 為甚麼殺了人後, 能這樣約無其事, 甚至能為此而感到高興。
雖說自己只是發出信號, 但...這自己開脫不掉責任吧。
「Calling 法庭! 呢度係西門! 我地有敵襲, 襲擊者有四個, 一個攞弓, 一個攞錘, 一個攞槍, 一個..空手! 呢隻係..」
「呼!」
「啪啦!」
銀光從舜兒手上飛射而出直擊其對講機, 對講機被利箭釘到牆上砸個粉碎, 但是以無線電波的速度相信已經太晚。
為甚麼不射頭?
射歪了?
還是...
「有第四個人...依加點算。」錘妹收起鐵錘問道, 即使她手執這樣的武器, 但似乎心思不是粗枝大葉的那種, 看她的及肩短髮和吊帶牛仔工人短褲不說還以為她是在這兒的工程人員。
「你地死硬! 你地死撚硬! 」那人往後逃。
「大舊, 你搞掂佢。 喂, 傻釘你放開大舊佢啦!」
這名字還挺...復古? 感覺中學時, Facebook初興起才看到大量這樣的名字。
「打令, 我好快返呀...」大隻仔依依不捨的放開傻釘, 起步跑起最後的那人。
「錘妹, 你準備。」
「好。」錘妹放下大錘, 熟悉地找到了電錶房, 然後確認了後備電源的電閘所在。
「傑少, 我地被佢地發現左。」傻釘一看到男朋友遠去, 就回復港女特色的方向臉, 她掏出對講機通知傑少道。
「....鐵閘呢?」
「已經係手。」
「聽我指令。」
許少傑舉起手, 後方幾十人手執各種糟糕的武器屏息以待, 仔細一看手上都只是木棍鐵通之類, 最「精良」的已經是一把菜刀。
「準備...」
大飛姐啟動引擎。
「破陣--!!」
就在醫院內的人馬殺出的一瞬間, 隨著許少傑揮下左手, 錘妹同時拉下緊急電源的電閘, 醫院馬上陷進了一片黑暗中! 大飛姐壓下車子的油門以木棍卡住, 車子發出轟然一聲向前就衝, 她旋即在車子還沒全速前進的時候躍下車, 看著車向那群人撞去!
「砰!」
一下轟然大響, 幾個人形被車子掀飛!
避開車子盲撞的人一站起來, 便看到了許少傑的臉, 接著他手上的大刀一揮, 那人便已氣絕!
「舜兒, 響箭雨!」
「係!」
舜兒收到大飛姐的命令, 抽出一堆響箭曲弓猛射! 一支又一支響箭逆風而飛, 道道尖嘯聲從不同方向震懾著地上的眾人, 一時間如千軍萬馬掩至似一樣!
大舊, 傻釘, 錘妹這時已經增掩而至掃蕩, 大舊身上是強化了的欖球裝甲, 側撞, 擒抱, 投擲...動作又猛又快, 一邊發出著高昂的戰吼, 一邊把人好像公仔一樣擲向其他人! 傻釘手上雖有槍, 這時她卻選擇扔出--
「叮! 叮! 叮!」
飛鏢!
那些在酒吧中的飛鏢在傻釘手上如金屬的流星一樣為大舊開路, 特別是那些有火器會威脅到他的人總是第一個被人以飛鏢穿眉而擊倒!
身後的人本來只有勇武的心, 卻總不能行動, 現在看著許少傑一行人如此動猛, 膽子壯了起來! 隨著發出大舊一樣的怒吼, 他們也殺向醫院中衝出的人, 戰鬥持續了大約半小時, 直到許少傑把最後一人爆頭, 抹去自己臉上的血終告結束。
「正如我向你地講過, 你地欠缺既只係無人領導, 唔係..應該係話無人敢領導。」許少傑在爆炸的火光前展露猙獰的笑容, 他的耳垂下甚至還有別人的鮮血在, 「你地, 咪做到啦, 係咪?」
「....」舜兒沒能和應, 屍橫遍野的前門如地獄一樣。
「好!!」
「許少傑! 許少傑!」
「咔喀!」
許少傑看看放下相機向自己揮手的向晴, 看看她完全沒有懼色, 心中反而有點佩服。
「傑少, 向晴講得岩。」錘妹拖來了其中一手的屍首, 「呢個叫末日法庭既勢力, 佢地既武器, 有方舟護衛隊既標誌。」
「畜生...!」
向晴在前往數碼港的路上說出了更多那邊的資料: 現在方舟護衛隊除了四方部隊, 方舟防線外, 還在暗中支援著一些類似民團的組織, 他們在方舟附近任意作惡, 靠著有護衛隊的撐腰作出種種令人髮指的暴行, 而護衛隊給他們的除了支援外, 就只有一個指令: 不準威脅到方舟。
在末日前的香港, 警察與黑幫並非完全的對立, 反而更有合作: 黑幫會建立起地下的規則和秩序, 把犯罪行為壓制在其控制下, 使社會看起來更為安定, 因為相比起法律, 一些小偷小摸更怕江湖大佬的命令。
結果就是警黑一家, 你能說這是必要之惡, 但無論如何在法律道德上也說不過去, 不容半點洗白。
無論那惡的目標是甚麼, 惡, 就是惡, 不容半點洗白。
特別是知法犯法者。
而方舟護衛隊用的方法, 也是這樣, 始終他們本來就是維安部隊。在他們提供武器和資源下, 不少勢力崛起, 在各處為虎作倀, 甚至有方舟政府控制的刺客小隊:404末日小隊。而當中和護衛隊勾結, 佔領了數碼港一帶的便是這名為「末日法庭」的組織。這些組織他們不會與方舟政府為敵,更會令其他人不敢, 或不會, 或不能威脅方舟的安全, 所以即使他們如何無差別地襲擊其他人, 方舟政府也不會出手, 因為他們是維繫方舟安全的其中一道防線。
「如果你地要去數碼港, 一定會同末日法庭既人結怨。」向晴如此道。
「我地..我地唔知點反抗呀..」從數碼港一帶逃向許少傑一行人的人如此道。
「唔使驚, 你地講晒所有數碼港現況我知先。」掏出錄音筆的向晴如此道。
「我幫你地可以, 但係人情一定要還。」抽出散彈槍的許少傑如此道。
就在末日倒數開始後, 有這樣的一群人: 他們沒法登上方舟, 於是便聯群結黨地以強大的火力控制了南區一帶, 方舟防線外的地方。他們不知為甚麼得到了很多人的個人資料, 並以末日法庭自稱, 對被捉住的倒楣鬼作出自己的「審判」。
「有罪!」
那人被扔下了海。
「有罪!」
那人被吊死。
「有罪!重罪!」
那人被處以火刑。
在熊熊的烈火中, 那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而漸漸低頭, 沉默, 化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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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了瑪利醫院後, 許少傑一行人與他們回到了臨時據點, 從數碼港一帶逃出的人們結聚成類似遊民的勢力, 在公園, 運動場等夠逃跑的地方過夜, 但是被捉的人卻是愈來愈多。他們被法庭的人囚禁在醫院中, 等候被送到數碼港中接受審判。
「末日審判....感覺, 就好似一堆宗教狂熱分子咁。」向晴不斷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書寫, 營火的光穿過微黃的書頁映在她的臉上, 使其多了一份神秘感。
「好似赤柱個邊..?」舜兒問道。
「赤柱個邊冇乜野, 反而佢地係以烏托邦為目標, 似乎唔太理外事。」向晴道, 「反而呢個末日法庭, 佢地有護衛隊既軍火, 係呢種情況下, 武力, 就等於權力。」
「權力...」
許少傑從黑暗中現身, 背後還有大飛姐, 在卿卿我我的傻釘和大舊微微分開了一點點, 正在以鐵杯喝咖啡的錘妹放下, 以目光迎接許少傑前來。
「佢地被法庭捉左, 但係似乎無受虐。」許少傑一邊說著, 一邊把散彈槍放下靠到牆邊, 「估唔到。」
「無事就好。」舜兒笑笑道。
「傑少, 點解我地要幫佢地。」
「因為, 我地要所有人幫手。」他坐下, 掏出雪茄截好, 輕輕點在火舌上點燃, 「我地最終目標係方舟,記住。」
向晴眉毛一揚, 在筆記上不知寫下甚麼。
大飛姐倒是心中不是味兒, 馬上坐到許少傑和向晴之間:「我地會唔會太多事。」
「如果我地要對方舟範圍做任何野, 呢D以護衛隊支持既勢力, 一定要破壞, 所以...算係順便。」
營火上正在烤著從超市取來的廚師腸, 受熱力的灼燒下發出「啵」一聲。
一時間, 眾人之間沒人說話, 末日的星空下只有炭火的焦味和飄散的肉香, 香港原來也能看到這樣美麗的星空。
「你地, 今日做得幾好。」大飛姐向四人微笑。
「打令做得最好。」
「打令先係啦。」
「......」錘妹只是眨眨眼。
「我想講....對唔住。」舜兒道。
「舜兒, 點解要道歉?」
他握緊了拳頭道:「我始終都係下唔到殺手。本來個第四個人我係可以一箭爆頭, 但係..我都係無殺到佢。」
大飛姐道:「舜兒, 唔使怪你自己。」
許少傑看看他, 似乎有點嗤之以鼻。
「我.....」
「呢個只係開始, 未來將會有更殘酷既戰鬥。」許少傑沒看著他, 這話而是看著星空說出來, 「世界就係咁。」
「....」
「好啦, 講埋晒D咁沉重既野~~!」大舊豪爽的喝下一口酒, 「話說呀, 我地叫咩名好?」
「反抗軍呀?」錘妹狐疑地說, 「唔係不嬲叫呢個?」
「都係既, 但係反抗軍係講緊我地所有人, 我係講緊呢個小隊啦! 嗝~~~~」
「唔使名啦...?」許少傑明顯對這事了無興趣。
錘妹把眼珠看向上:「如果係D 小說, 動畫之類, 應該有D好似好普通, 但又好神秘既名, 協會, 基地, 聯盟...嗯...」
向晴沒有參加討論, 她似乎很享受樂在一旁, 擔任旁觀者的角色。
錘妹喜歡看小說-- 舜兒記下了這一點。
「係呀係呀! 呢排D 咩咩咩聯盟都好興! 超型!」大舊也興奮起來。
年輕就是要這樣吧- 許少傑看看他們只是一笑, 放任他們繼續討論。
四個性格各異的年輕人, 大舊, 傻釘, 錘妹, 舜兒七嘴八舌的討論起改名, 在末日難得平靜時光, 就讓他們這樣吧。
討論似乎隨著大舊倚著傻釘沉沉睡去而完結, 最後結果是「俱樂部」, 許少傑也沒打算會報上這名字, 只是一笑置之, 默默記在腦中。
「你點睇佢地?」四人沉沉睡去, 向晴向許少傑問出這問題。
「法庭? 哼, 佢地只係....」
「唔係。」
「嗄?」
「我係話佢地四個, 你既俱樂部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