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全世界都染上唔扑野就會死嘅怪病》: 19

最後我收尾嗰陣，Cherry再一次高潮，可以兩個一齊達到高潮，其實係一件唔容易嘅事。
 
但到依家都仲係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嘅事係⋯⋯
 
點解女人可以係一過程中高潮好幾次，甚至無高潮過，但男人就固定只係一次高潮，而且男人高潮嘅結束，就係做愛嘅結束。
 
點解呢？
 
呢樣嘢係我扑嘢技巧再高超，就算我識鑽牆屌閪功都好，我都係搵唔到答案的。
 


不過點都好，我同Cherry都可以雙雙遲到滿足咁依偎係埋一齊，嗰種大家都滿足嘅喜悅⋯⋯
 
係我呢一年入面，最美好嘅時光。
 
真係最好嘅一刻，彷若直入仙境。
 
我將所有傾注係佢體內，但並無因為完結而抽離，就咁捱係佢身上，係彼此嘅耳邊輕微地嬌喘著。
 
良久，先清理身體。
 


然後相擁，Cherry好順攤咁瞓係我心口，成件事嚟得幾咁自然，好似一開始就有咁嘅默契般。
 
我親吻佢額頭，一段時間。
 
比起頭先做愛嘅時間，我好似更享受呢一刻，好似呢一刻先真係有愛咁。
 
先係真正嘅「做愛」，我覺得。
 
有另一番嘅體會。以為做愛係一個過程，但原來最後嘅「愛」先係最重要嘅結果。
 


嗰一刻嘅滿足感係做愛嘅過程俾唔到你，呢一年扑嘢次數同經驗多不勝數，多到可以出書添，但好似咩都無得到咁。
 
帶俾你嘅，只係有一瞬間嘅快感。
 
而呢一種滿足感可以俾到你長久嘅記憶，同埋亦都會有快感，剛剛嘅快感仲意猶未盡。

而且你會見到頭先同你享受快感嘅另一半，表情都一樣十分滿足。
 
就⋯⋯就好似有加持，有雙重效果咁Double滿足。
 
「頭先俾你屌到我腳軟⋯⋯」雖然我盡量掩飾我嘅表情，我又唔想表現咁得戚啊嘛，但其實心入面係有暗爽。
 
「我依家成個人無曬力咁囉。」Cherry好似唔甘心咁，怒怒地望了我一眼。
 
「所以好多人都臣服係我嘅巨雕之下⋯⋯」


 
「噗」我講出嚟都唔好意思，「哈哈哈！」
 
「你試下！」佢大力打落我心口，然後抬起頭，用水汪汪嘅眼睛望住我。
 
Cherry嘅態度、表情、語氣通通都令我更加鍾意佢，係因為有做愛嘅加持？
 
原來事後咁樣攬下，係咁重要嘅一環。
 
攬攬下，Cherry已經瞓咗，睇嚟真係幾攰，無乜力。
 
我無幾耐都瞓著咗，我發咗好甜美嘅美夢，夢入面我同Cherry終於好似以前咁生活，原來以前嘅世界咁美好？
 
醒來，已經入夜，我都係時候要走。
 


走嘅時候，仲覺得唔係幾滿足，其實我仲可以做多鑊，但時間好似唔係幾充許，就深情地錫一錫Cherry就離開了。
 
每次⋯⋯
 
差唔多次次都係咁，點解好似咁巧合咁？
 
我一離開就收到樂兒電話。
 
佢打俾我，電話裡頭⋯係死寂嘅空氣，我問佢咩事，不停地。
 
佢先開始哭泣。
 
我開始感覺到事情唔係幾對路⋯⋯
 
佢開始收聲之後，就開始講。


 
「我頭先俾個呀⋯⋯呀伯強姦⋯⋯」我聽罷，怔一怔。呢一年個世界奇怪到要我load一load咩係強姦。
 
「做咩事啊？點解嘅？」
 
「頭先我係街上面見到個廢老發病咁走埋嚟，我⋯⋯我已經想走⋯但點知後面又嚟多個咁嘅⋯呀伯。」
 
「奮力想⋯反抗，但無力反抗，俾兩個人合力㩒係地下⋯⋯就咁⋯⋯」
 
期間電話裡面又有一陣子嘅抽泣，我啱啱經歷完咁美好嘅性愛，突然聽到咁悲慘嘅⋯⋯性愛？就有啲接受，再諗深一層，就係頭先我好滿足咁同Cherry扑緊嘢；而另一邊廂，同一個時間點，樂兒就俾兩個呀伯強姦？
 
「咁你依家點啊？」雖然有啲唔係好想理，之後亦都算係決定唔理樂兒嘅事，有Cherry就好。
 
但又無辦法咁樣唔管唔理。
 


「你可摸以⋯嚟⋯⋯嚟陪下我？」

「依家？」
 
「嗯。」樂兒小鳥聲咁回應我。
 
電話裡頭安靜咗一陣，佢等緊我回應，我又諗點答佢好。
 
「你依家係邊啊？」
 
「係屋⋯屋企。」聽到佢呢個答案，下一步會做啲咩真係唔洗再問清楚。
 
「你係想我陪你，定係想我嚟同你扑嘢？」想了一想，就直接問。多諗都無用，不如直接問。
 
「⋯⋯」
 
「唔可以兩樣嘅咩？」顯露出人性嘅貪婪，想咩都要曬。
 
「如果你真係想我陪你，可以。但只限係你隔離，陪你傾訴下，但唔會做啲咩。」我同樂兒嘅關係，好似注定唔會返返去以前咁。
 
以前我仲傻傻分不清所有嘅界線，將呢啲界線踩完一遍。
 
明明唔係男女朋友，但會扑嘢；明明唔係成日搵對方，但會扑嘢。我哋嘅關係仲要係青梅竹馬嘅好朋友，又曾經鍾意佢，亂到無得再亂，但我就係會沈迷咗落去⋯⋯
 
如果一開始我有定力，我識得控制自己思想，克制自己，可能對我，對樂兒都係一件好事。
 
「但⋯⋯」
 
「我唔係唔想理你，但你只係想要我蔚藉你，我明白你依家心情好亂，好唔開心，但我想你搞清楚自己係想要心靈上嘅陪伴定肉體上。」
 
「點解唔可以肉體上同心靈上都滿足到呢？」樂兒真係問咗一條好好嘅問題。

我笑咗⋯⋯
 
諷刺地笑⋯⋯
 
「因為由一開始你都只係想同我有肉體上嘅關係。」
 
「當初我追你嗰陣，我並唔係想同你扑嘢㗎，我真係想你做我女朋友，覺得你好girlfriendable㗎，但最後你唔想，你只係想我哋維持SP關係。」
 
「對你嚟講扑嘢根本唔算得係啲咩。」
 
「甚至我依家覺得，其實都唔需要嚟陪你都得，依家電話同你傾，開解下你仲好得多⋯⋯」
 
「我頭先先明白，肉體同心靈上一齊滿足先係最完整，咁樣先稱得上係伴侶。」
 
「而我依家，已經擁有咁樣嘅伴侶。」Cherry嘅樣貌，豐富多彩嘅表情同埋笑容憑空出現係我腦海入面，有曬畫面。
 
「依家反而兩樣都想要？」我好似終於都認清樂兒份人——
 
一個永遠都唔滿足嘅人。
 
「姐係你唔想嚟陪我啦？」樂兒嘅語氣開始變得有點狠，由剛剛楚楚可憐嘅聲線轉變成咁樣，都算有啲大啦。
 
「如果你都係想我嚟陪你，淨係靜靜咁陪你，我可以。」
 
我將個波拋返俾佢。
 
「你唔想嚟陪我就算！」樂兒只係拋低咗呢一句，就收咗我線。
 
我無半點生氣，心入面會有啲介懷嘅，好似失去咗個由細識到大嘅好朋友咁。
 
但同時覺得咁樣為呢段關係劃上休止符係啱嘅，因為我背後，有個我要更加珍惜嘅人。
 
樂兒將我嘅真心話理解成唔想陪佢嘅籍口或者理由，我都無辦法。收線後，留著我苦笑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