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休息夠沒有?」 

我拍拍手, 站起來。 

他們都帶著堅定的表情和應。 

在這綿綿密密似是沒有盡頭的樹海再走了十分鐘, 終於走出了森林, 看見一個公路旁的哨兵崗, 後面又是另一個森林。一輛貨車正好駛開, 看來是剛換了班。 

「兩個人。」阿齊目光透過狙擊鏡鎖在兩個倒楣鬼眉:「殺? 不殺?」 





「不。」積奇說:「換更的時候會很麻煩的。」 

我點點頭以示同意。如果換更的人看見哨兵都倒在血泊之中, 煩惱就來了。而這是我們最不需要的。 

「繞過他們。」 

但偏在我們想動身之時, 其中一個哨兵不適時的跑過來。拉下褲子, 然後就是一陣臭氣沖天。 

他媽的! 他是吃屎大的嗎? 這比死了一星期的死屍還恐怖! 在我回神過來的時候, 軍刀已經牢牢的握在手中。 





我們都捏著鼻子, 十二道比利刀更鋒利的目光在那人身上遊走, 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也許是大量的廢物排出身體引致體溫驟變, 或也許是感到了這一份…不, 十二份濃濃的殺意, 那傢伙打了一個侈嗦, 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 

那傢伙的屎得別臭, 視力也不差。從他臉上驚訝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也看見了我們。 

這樣正好。 

就在我提起刀子的同時, 一枚9mm的子彈已經穿透他的眉心。 

阿齊吹掉從滅聲器冒出的硝煙, 施施然的把消音手槍放回腰包。 





「好, 要重新計劃了。」積奇臉上的表情夾雜著煩惱還有解放。 

「另一人受不了壓力, 殺人後自殺?」我立即想了一個計劃。反正這是軍隊, 沒有什麼大偵探會去查查這是不是真的一件謀殺案。而且, 我們要的不過是數個小時。 

積奇和其他人都點點頭。數分鐘後, 另一個倒楣鬼便被綁在椅子上。 

「你們是誰!? 想幹什麼!? 我同伴很快便會回來!」倒楣鬼緊張的大喊。 

「噢, 同伴嗎?」我拉過一張椅子放在他對面, 但沒有座下。 

然後杜格和阿齊將他的同伴般過來, 放在椅子上。小小的哨崗立時充滿血腥和惡臭。 

我將包住死人頭的布拉下, 說:「你的同伴, 他回來了。」 

倒楣鬼張大了嘴, 先是驚訝, 然後臉上一副死定了的表情, 全身痙攣似的震抖, 低下頭喃喃地語無倫次, 或唸神佛, 或喊爹娘。 





如果我突然在他耳邊大喊一聲, 他一定會失禁。 

但這裡已經夠臭了, 所以我也壓下這念頭。 

「可真夠臭的。」我拿起桌上的煙盒, 取出一支放在口中點上了:「肚子有毛病便該留在營中好好休息吧。」 

輕輕吐出一口煙, 我又說:「放心, 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答了, 便放你一條活路; 不答…」 

阿齊同時很合作的把玩他的手槍。 

倒楣鬼臉一下了刷白, 身體震得比地震還利害。 

媽的, 這傢伙的膽可不是一般的小。 





「喂! 你有沒有在聽!」我大喝一聲。果然, 他褲襠立即濕了一大片。 

「有! 有! 有! 有! 有!」他點頭如搞蒜。 

「怎稱呼?」 

「全…耀全…」他連自己的名字也說不好。 

「好, 答了我朋友的問題, 我們便不殺你。」我招招手, 積奇走了過來給他問問題。那傢伙乖乖的全數作答。 

「媽的, 真是犯賤, 好好問不答, 一定要人罵才行。」阿齊在一旁不屑的說。 

我作了一個鬼臉以示同意。 

用不了多久, 積奇將基地的佈置, 兵力分配等等問了個明白, 點點頭後便讓開在一旁。 





「可以放了我嗎? 求求你們! 我還有一個七十歲的老媽, 還有八個兒女, 如果不是經濟負擔太重, 我不會參軍的! 我沒有殺個任何一個你們的同胞! 我發誓!」 

「好啊。」我爽快的答應了。 

「真的!?」 

「不過先幫我寫一封信, 說我有太大的壓力, 很辛苦, 是寄回家的, 寫得好一點。」我給他遞上紙筆:「他們啊, 全都是文盲, 只懂在地圖上劃圈圈。」 

他想也不想, 立即寫上了一封家書。 

我看了一眼, 點點頭說:「很好, 做你的遺書也不錯了。」 

「什麼遺書!? 你不是說不殺我的嗎!?」他雙眼睜得老大, 眼珠也快掉出來。 





「對, 我不會殺你。」我把遺書整齊摺好, 放在他的口袋, 只留了一個角落讓人注意。 

「你的死因將會是自殺。」阿齊冷冷的說著, 然後對他的太陽穴扣下扳機。 

血飛濺, 世上又少了一個人。 

我拿起敵人的制式手槍, 對著拉臭屎那一個的眉心槍孔補上一槍, 營造他是在椅子上被擊斃的假象, 然後將手槍放在死去的耀全手中。 

我們倆並肩步出哨崗, 積奇問:「處理好了嗎?」 

 
「他『被自殺』了。」 

阿齊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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