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大。
 
阿朗和思思去了泰國玩,像大人一樣,又沒有大人陪伴。
 
晚上,在酒精刺激下,阿朗的脊椎向前彎,與攤坐床上的思思四目相對。
 
他吻她,用舌頭挑釁她的濕潤。
 
往下,吸啜她頸上的毛孔,在乳頭上打轉,仿佛要將其磨擦得更淺色。
 


「停——sorry呀⋯⋯太快啦⋯⋯」
 
思思說。即使她感受到自己嬌喘微微,如果她用手指向下摸,必然暢通無阻;但她沒有。
 
「唔緊要,我可以冷手打個熱飛機。」
 
其實緊要。緊火,又想要。
 
他明白。她再率性,到底也是青澀的。
 


思思從小就讀校風純樸的學校,連校服都是純白色的,雖然懂得開一些黃腔,聽得明白cheap jokes,但也僅在紙上談兵的層面,文人打仗,難免露怯。即使她真有一刻想過,今晚就和他做愛,將他包圍和被他填滿。她知道他已經很久沒有性生活,也許他暗暗懷念前女友的姣好身材,而如果真的如此,思思妒忌,她希望可以給予對方一切所需⋯⋯
 
「口?幫你?」
 
她緊張,自己膽小,但還是想滿足對方,她不願意落下風。故落力表現,技術生疏,還望對方舒服。她暗忖自己要多看AV偷師。
 
他有快感。
 
他的快感來自她一下下大力的口腔收縮,着實不輸陰道的彈性,即使偶然有牙齒滑過他的命根,感覺也只是癢癢的,刺激微微,不痛。
 


最重要的是,他看見她認真的表情,她凝神地前前後後伸伸縮縮,又會望向他,譬如看他的表情、動作,她怕她表現不佳。
 
他愛她的這種在乎和落力。
 
他有感被愛、被需要、被重視。
 
這是他們拍拖的第二個月,
 
這是他們到了泰國遊玩的第三個晚上。
 
這是思思第一次嚐到精液的味道——鹹,她只能如此形容,像黏稠的大海,不會流動,但以氣味攻佔她。
 
她覺得自己太頑皮了,竟然那麼早就和人口交。
 
但又隱隱覺得這是正確的,她想做大人,不再是以前看親熱戲碼也被掩眼的小女孩了。對她而言,已經很大膽和破格,違反了她的乖巧。


 
雖然她知道,眼前的他並不認為這是什麼。
 
她想,希望沒有令他失望。
 
他當然沒有失望。在那天之前,他愛她的善良、可愛、古靈精怪、善解人意,那天起,他也愛「她愛他」。不是說口交等於愛,只是當中流露的情意無限。
 
二人深深相擁,沉沉睡去。
 
在異國他鄉的日子,是快樂的。沒有人認識自己,也聽不懂自己所說的話。就算忽然大叫,羞恥感也不高。
 
和心愛的人過無拘無束的日子,是自由,是了無牽掛,是心無雜念。
 
「其實,我哋真係好有緣。你諗下,考個試都拍到拖喎!真係好神奇!」
 


思思和好友分享她和阿朗的相識經過,一個個都調侃她不專心考試,同時覺得驚奇。
 
阿朗也是。當他的兄弟聽說此事,有以下反應:
 
「哇,個天真係唔公平⋯⋯」
 
「咪撚講笑啦屌,發完夢未?今晚打唔打波?」
 
「咁正,阿嫂靚唔靚?」
 
阿朗笑:「你哋唔恨得咁多㗎啦。」
 
他們於對方而言,是最稱意伴侶,是最有緣分的相聚。
 
旅遊期間,一天天的食玩瞓,一起長胖,互相「脂養」。


 
不足50泰銖的泰式炒河,是他們終生懷念的味道。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