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Sale屎的羅曼蒂克: 5. 制服誘惑

十一點五十分的左右，午班的同事開始陸續地回去上班，大家儀容不整匆匆地走向打卡的位置。

Wendi姐束著馬尾快步走過contem area時對我親切地微笑了一下，我愉快地跟她點頭回應。上班的時候看到Wendi姐，心裏會感到踏實，她總給我一種可以放心去依靠感覺。

「食什麼？食什麼？」

「譚仔？」

「哦！Nice!」





「你可以不要這樣活潑嗎？二十七歲人不要學別人裝可愛吧大叔。」

「你這發育不良的小女孩懂什麼。多少女人跪在我裙下求我。」

Ernie邊說著雙手攞在兩側邊頂動他的下盤，他自信滿滿地對我揚起眉毛猥瑣地笑我。我倒抽一囗氣默默地撇開視線，好讓剛受到污染的雙眼得以淨化。

「食什麼？」

「譚仔怎麼樣？很久沒食了。」





呀華走過來問，Ernie提出我的提議。

「不是不好，現在這飯點譚仔怕沒位子。」

呀華攞出苦惱的表情。

「讓她先去排就好啦，反正她也不抽煙。」

Ernie理所當然的態度再次點燃我的火苗。我沈著氣，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你知道在那嗎？」

呀華呆了一下轉頭禮貌地問我。

「嗯。幾個人食？」

這樣的態度才對嘛！我馬上回答。

「我、呀Mei、你們倆......」

「Danny帶飯。」

呀幫數著手指的時候，Ernie插嘴說。

「……Mary, 呀Nat, 姍媽也帶飯。」





「六個人吧。」

「Okay！交給你了。」

我都還來得切回話，Ernie的手便重重地落在我的肩興致勃勃地說。

呀華在旁看熱鬧地笑著看我們，我臉露難堪地笑著撥開他搭在我肩上那隻無禮的手。

死無賴。

「他們出來了。」

「放飯！放飯！」





「那我先去啦。」

十二點到兩點的中環人潮洶湧澎湃，淹沒大街的西裝白領穿著四寸高的高跟鞋，經歷了歲月掉漆的皮鞋在街上暴走，只為了在心儀的餐廳裏佔一席位。

全球暖化下的十二月，冷空氣裏還飄著一陣陣的暖流。個子不高的我為了完成任務努力地在人群中穿插，被淹末在人群中呼吸困難，西裝外套更是悶出汗水來。

到了餐廳的門口，四五個群人已經在門口外等著。

「呀妹，你幾位呀？」

「六位。」

「拿票等一下吧。」

「要等多久呀？」





「你前面還有兩桌就到你了。」

我拿著小票，往後走了兩步靠著欄杆站著。在四五個小堆裏獨自站著心情出奇地尷尬。

「我已經一個月沒食中午了。我現在中手都去做瑜伽，一個月下來瘦了三磅！」

「真的嗎？哇，那家呀？我也想去試試看。」

「好厲害呀，怎麼可以瘦這麼多？」

「我會去whatsapp你們吧，會員介紹去會有三堂的免費……」

右邊一個穿著粉紅色的迷你雪紡短裙office lady的高聲地炫耀著她成功的減肥個案。另外兩個比她還瘦的人則誇張地感嘆著她的成功。





你試試看一天站十個小時、來回跑倉庫拿碼數、還要給客人拿水，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去瑜伽。看著她們只為了漂亮，踩著那雙高得不人道的的高跟鞋，不想承認但…………我真的很他媽羨慕。

她們的腳跟上到少有三四到傷痕，記錄了她們與每雙高鞋鞋的戰跡。這是我的一個好朋友告訴我的，她也是其中一個為了漂亮，可以有機會穿著她的戰鞋每天從地鐵出來爬上整條樓梯街。

看一下我的制服，看看我那雙醜到不行的黑皮鞋。我打從心裏概嘆。

「你有打這個嗎？」

「有呀。我覺得電話比switch容易贏。」

「哇哇哇……過了過了過了。」

「你昨天有沒有看我發你telegram。」

「有呀，那小三的其實挺正的。」

「什麼什麼？誰很正？」

「那段什麼知名大學偷情被正人捉到的片呀。鬧得可大了。」

左邊有一群穿著西裝人模人樣的男人邊滑著手機邊說話。男生嘛......都一個樣吧。如果男朋友也在應該能跟他們很快地熟絡起來，因為俊軒昨天才給我看了那段telegram 。

他興致勃勃地看，我在一旁心不在焉地地想著什麼時候能睡覺。男生呀，有時候感覺比女人還要八婆，而且到三十腦子都沒長好。

「靚妹。」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Ernie故意擺出一張很拽的臉，插著囗袋，用自以為非常性感的聲線叫喚我。還要給我揚了一下眉毛，裝得一臉很隨意的樣子。

拜託，才沒有妹子會看著你好嗎？

「你說誰是靚妹呀？」

我不爽地嗆回去。

「你呀，發育不良。」

你的腦才發育不良。

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別人的屁股上，裝酷的臉上藏不住他饑荒的眼神。

「有位置了嗎？」

Mary姐在呀華的身後探頭出來問。

「剛進了一桌，下一桌就是我們……」

「呀妹，你們到齊了嗎？」

「哦！齊了。」

呀姨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答，我馬上轉頭揚起小票回應。

「進來吧。」

六雙醜陋的黑皮鞋等不及地擠進餐廳裏去。


「什麼呀，自己說來食譚仔，結果食素和番茄湯底？」

「要你管。」

Ernie一臉鄙視地看著我的麵。我瞪了他一眼說。

「果然是小孩子囗味。」

我壓抑著拿超筷子插進他眼球的衝動，夾起米線怒食。鮮甜的蕃茄湯讓我瞬間忘記了怒意。

「呀Mei，你放大假去那玩了？」

呀Nat咬了一囗雞翅閒聊起來。

「和老公去大板啦。」

呀Mei是個子比較巨型一點的中年女人，長頭髮，看著大概四十二歲左右。聲音比較低沈。

「好玩嗎？」

「手信呢？」

呀華和呀Nat同一時間搶著問。

「放在櫃子裏了，還要我餵你嗎？」

呀Mei突然不耐煩地對著呀華嘲諷著，大家都只是笑嘻嘻地一笑而過。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對她忽然的脾氣嚇了一點。

「還好吧，也不是沒去過，就這樣囉。」

但下一秒她又恢復平靜地回答剛才呀Nat你問題。

她是不喜歡呀華嗎？我在心裏臆測。

「對了，你不在的時候陳太來了。」

Mary突然想起了什麼搭話說。

「哦，我知道呀，Tracy 幫我跟了嘛。真的！就跟她說我三天後就回來了，三天都等不了，唉！五萬就這麼沒了一半了！」

一開始呀Mei的語氣還是非常的正常，但後來語氣變得越來越激動。更奇怪的是，大家也沒打算安慰她還是低頭見怪不怪地邊聽著邊食麵。

「哈哈，你去跟Kenneth 學學看吧。他的客人可是被他馴服很不要不要的。」

「哈哈哈哈......誇張！哈哈哈哈哈.....」

呀華放下筷子，交叉雙手娘砲地按在胸口笑著說。Mary哈哈大笑，她咯咯的笑聲比她說話更剌耳。

「哇！我才不要學那個賤人！都不知道他賣衣服還是賣笑的！」

「這你又不得不服。上次他放假，我接了他的客人，我跟她說Kenneth今天放假。他的客人想都沒想就說，等他回來再買。真的，他的客人對他的忠心程度100% 。」

呀Mei聽完再次激動地罵起來，她嫌惡的表情在讓額頭不小心擠出了皺紋。呀Nat笑了一下接著她的話說。

「那個Kenneth 很厲害嗎？」

我按捺不住好奇心，我轉頭小聲地問坐在我旁邊正專注在whatsapp上欺騙無知少女的Ernie。

「嗯……他是算是ND area的 top seller吧。」

「才進來兩年多業績已經跟我們的老將平手了。」

他思忖著在電話上打出肉麻的回答，眼尾都沒瞄我一眼地說。坐我另一旁的呀華聽到了我們的悄悄話，補充說道。

「而且才入職兩天便一直蟬聯賤人榜的冠軍了到現在！」

呀Mei比我想像中更愛賭氣。外表四十，但表情卻像但十八歲的的少女一樣豐富。我不禁笑了一下。

「其實也還好啦，你不要跟他說上話，不要跟他有任何接觸，他不會突然過來找你麻煩的。」

「你在廢話嗎？同一個部門工作，你覺這可能性大嗎？」

難得一整餐都不怎麽說話，結果一說話又被呀Nat被嗆回去。Erine一臉「也是喔。」的表情，再次低頭泡妞。

「哎！你們不要嚇她啦。」

最後呀Nat說了一句結束了關於Kenneth 的話題。


「其他人呢？」

「他們還沒回來嗎？好餓喔。」

Wendi看只有一個我回來便問道。Eddie Chan在一旁照著鏡子檢查著他的妝容抱怨著。

「呼吸中。」

我忽略他對Wendi姐說。

「今天早上還好嗎？有什麼不懂的嗎？」

「沒有。他們的都有教我。」

「那就好。」

我喜歡她對我笑，很溫柔。更衣間的客人呼叫她，她便馬上快步過去，她柔長的馬尾在半中左右搖擺。

「不好意思我來取改衣的。」

有位客人剛走到Eddi Chan那邊說，同時間Ernie他們也正走進女裝。他們五個人成群結隊地走回來，各自回到自己的area上，Ernie和Danny則往洗手間走去。

Ernie給我打了個去廁所的手勢，再用食指向我再指向地下，示意我在他的排泄的時間要留守在崗位上。他看著我的眼神十分欠揍，我直勾勾地瞪著他，克制著自己，反覆地告訴自己要保持在崗位上應該有的儀態。

「這是呀Yan的衣服，你可以幫她拿嗎？我趕著要食飯去啦。」

「哦……好。」

Eddie Chan走過來不好意思地笑著問我。我接過收據看了一下點頭回答。

我走進改衣間，核對好號碼後把衣服拿下來。走出改衣間在趕去給客人的路上碰到了Ernie。

「喂靚妹，在幹嘛？」

他粗聲粗氣地問，表情一如既往地拽。我揚揚手上的改衣懶得回答。

「不是Eddi Chan接的客人嗎？」

「他說他要去食飯嘛，就幫一下囉。」

「也是，新人總是要被欺負一下的。」

看他的語氣突然又變得正常回來，我才願意跟他溝通一下。怎料沒說兩句話又馬上變得欠揍。我正要嗆要回去，他便對著眼前正按排客人進試衣間的Eddi Chan問。

「你不是說要去食飯嗎？」

盡管他的說氣沒有責怪的意思，但對一貫只會嬉皮笑臉的他來說，現在一本正經的態度害我有點不敢說話。

「剛有客人說要試衣服嘛，你們又還沒回來……」

「我們回來了，你pass給我們去食飯就好了。」

Eddie Chan一臉心虛地笑著說，還說完Ernie便打斷他的話說。感覺氣氛有點微妙，我僵站在Ernie旁安靜地呼吸著。

Danny在後而經過，好像也意識到些不對勁。他走到旁邊最近的架子假裝的疏架，邊對我打眼色想了解情況。我偷偷把身體往後靠，把頭轉過去對著他皺著眉搖搖頭。

「哎……不用了，其實也沒那麽趕，我自己做就好了……」

「好呀，那下次改衣你也自己跟吧。」

Eddie Chan心虛的兩顆眼珠在躲避著Ernie的眼神，漲紅的臉都不敢抬起來看我一眼。Ernie摞下一句，奪過我手上的改衣塞到Eddie Chan的手上，便示意我跟著他走開。

「怎麼了？」

「還不都那些，沒時候間幫客人會改衣，可是有時間跟客人。」

「不要怕跟他過意不去，現在他媽就是跟他過不去！」

剛走開，Danny便立刻靠過來八卦。Ernie嫌麻煩地含糊地簡略說一說，Danny聽後一臉嫌棄。他突然增大聲量掂著腳尖仰頭地朝我身後喊了一句，好像故意想讓Eddie Chan聽到似的。

我倒抽一囗氣，慌張地看一下週邊有沒有客人。Ernie摀著肚子憋著笑，他臉上笨拙掙扎著不要笑的表情害我偷笑了幾下。

「喔，對了。我剛算是幫了你一個忙吧。你可以幫我到改衣間拿兩件改衣嗎？我待會要去登記送貨給客人。」

Ernie想起什麼突止了嬉鬧，正經地說道。

「那你怎麼不自己拿？」

我疑惑地反問。

「遠呀，不想去。」

我怒視著他，嘴角在抽動。

「你這個仆街。」

Danny指著他笑著說說，Ernie嘻嘻聲地像個白痴般笑了起來。

我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踹下去。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靚妹！」

他抱怨的聲音在我身後叫嚷，我頭也不回地走開，臉上的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