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萬年少女: 第四章 上帝的方程式 ７
結果還是阻止不了二人的死，當我和月鈴重返課室，地上就剩兩具屍體血跡斑斑，Andy和Bella纏在一起互相用利器刺死了對方。他們事前也知道自己會死所以才把我們調走嗎？無奈他們已經無法回答，我們也改變不了未來。
根據月鈴之前說的理論，所有事象都要遵從因果定律，所有思考都是化學反應、都是物理現象，他們的死既是注定、亦是量子力學不確定性的結果，他們終歸只不過因為上帝擲骰子決定了他們要死，這就是命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這樣想的話，救不到他們的罪疚感會否變輕？
接連出現的屍體，好歹也該認清現實了。假如他們真的被那什麼外星組織滅口，我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要查出真相，把真相公諸於世。
我回收手機和偷拍筆檢查，手機關掉了，偷拍筆則原封不動，看來那黑影沒有對它做過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那黑影究竟是什麼？現場只有兩名死者，沒有第三者的跡象，感覺那黑影就是來去無蹤的幽靈，不禁令人心寒。
這天發生太多事情，待會警察來調查的話就更麻煩。結果我和月鈴決定離開房間，已經兩天沒睡覺了，我的身體亦到了極限，不得不好好休息，接下來的行動將會是決定我們命運的關鍵。
但願上帝今次擲骰子會眷顧我們。
日子交替的一刻，我和月鈴偷偷潛入G棟教學大樓，目標是位於六樓的生物實驗室。若果Andy所言屬實，實驗室內應該會有「上帝的一部分」，不管實際是什麼能夠炒作話題就已經足夠了。只要把事情鬧大就會有其他專家來證明什麼外星人、什麼病毒之類，再揭發水教授她們在做什麼不見得光的事──
「啊！」
我踏空腳步，失去平衡伸手亂抓，把走廊窗台的小盆栽推到地上砸爛了。「砰」的一聲，我連忙回頭察看，應該沒有人發現我們吧？
「真不小心，何思義你還睡不夠嗎？」
「抱歉，我也不知為什麼會這樣。」
但已經沒有退路了。昨夜Andy和Bella的死，那個黑影肯定知道有人在追查，如今只能速戰速決。而且剛巧全校停電，大家都走到平台聚集，正好讓我們摸黑混進來。
──叩叩。
「請問鏡姊在裡面嗎？」
沒有回應，這樣就好，這樣我們才可以調查裡面。生物實驗室的門鎖早已壞掉，這次我和月鈴一同闖入實驗室內，務求盡快找出「上帝的部分」。
上帝的話應該是有生命的活物，實驗室內要說是活物的東西……我環顧四周，看見的是堆滿半間實驗室的各種盆栽，還有攀附牆上的藤蔓植物，乍看之下以為這裡是植物園或者荒廢已久被植物佔占的廢墟。於是我用紫外光燈照射那些植物，看看會否放出青綠光，那是鈾元素的反應。
「都沒有綠光。」
「何思義，這裡。」
月鈴打開玻璃櫃門，裡面全是水種植物；看見一個個裝滿水的玻璃瓶插著不同形狀的葉子，我用紫外光燈掃射一遍，還是沒有反應。
「何思義，還有這裡。」
月鈴把實驗櫃統統打開，裡面放有實驗器材，還有很多扁身圓形的透明盒子。我用紫外光燈照射──發光了，盒子反射著青綠色的螢光，全部都是。
我嘆道：「那些好像是培養液？他們那個什麼組織的人就是在拜培養液？」
「或者是培養液養著什麼微生物。
總之培養液添加了放射性元素，肯定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接下來只需把它帶走，找人檢驗裡面是什麼，這樣就能真相大白！
「──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有人站在實驗室門口，是鏡姊，她發現了我們。我立即把手上的培養液的盒子丟過去──
「啊！」鏡姊連忙伸手接穩盒子，我便趁機拿走另一盒牽著月鈴從另一邊的門逃走。
不能回頭，只要走到大樓外面跟人群會合，鏡姊大概也無法對我做什麼。我們一直在跑，走廊都是我們的跑步聲、心跳聲、喘氣聲……
猛然一陣眩暈，我踏空腳步，失去平衡伸手亂抓，把走廊窗台的小盆栽推到地上砸爛了。「砰」的一聲，我連忙回頭察看，應該沒有人發現我們吧？
「真不小心，何思義你還睡不夠嗎？」
咦？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告訴月鈴：「沒事，我們快去實驗室看看。」
直接開門，打開實驗室的矮櫃，裡面裝著培養液的圓形盒子在紫外光燈下滲出綠光。
「拿起，走！」
我牽著月鈴跑出課室，沒多久，猛然一陣眩暈，我踏空腳步，失去平衡伸手亂抓，把走廊窗台的小盆栽推到地上砸爛了。「砰」的一聲，我連忙回頭察看，應該沒有人發現我們吧？
「我都看著喔。」鏡姊從走廊的盡頭出現，她說：「只要被我知道的話，無論如何你們都是逃不掉的。」
「時間……強制回溯？」我看見鏡姊的脖子染上翡翠色，來自她碧綠的耳環。
就在此時，身後嘈雜的腳步聲急速迫來！我回頭一看，白色保護衣的神秘集團已經擋住整條走廊，他們當中唯一一個沒有蒙面的人我記得他，他叫Nicholas。
Nicholas磨拳擦掌、神氣大喝：「何思義你認裁吧！紅小姐已經把你的罪行告訴我們了，毀壞公物、盜竊、而且涉嫌與昨晚的凶殺案有關。校方已經報警，你這個死罪犯還不投降！」
但回溯後我們還沒有偷走培養液。我反駁：「你沒有證據別含血噴人！」
「太天真了。」鏡姊插話說：「以我的能力，你認為我會拿不到證據嗎？當你們身份被識破的當刻，你們就不可能跟我作對，還是乖乖合作會吃少點苦頭。」
如果她真的能隨意穿梭時空，就像玩遊戲無限save/load，這樣我只是普通的npc，她才是真正的玩家，我根本束手無策、只能束手就擒。
「慢著……我有一個請求。」我對鏡姊說：「我會配合你們，但妳可以放我的表妹離開嗎？她本應就不該留在這裡，她是無辜的孩子，根本不值得你們操心……」
「欸？何思義你說什麼？」
「妳閉嘴！現在能夠救到妳的只有鏡姊，妳別多管閒事了，回家過妳的暑假就好。」
「夠了，你們都閉嘴。」鏡姊皺眉自言自語：「你不知道我不會不答應你的要求……」
Nicholas見鏡姊稍有猶豫，喊道：「不行！他們誰都不能放過，我一定會報告給上頭知道！」
「是嗎？你認為你有這本事嗎？」鏡姊輕彈指頭，周圍空間扭成麻花，一個個旋渦湧現，四面八方吞噬所有事象，時間又再次回溯往更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