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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見到你們讓我想起以前讀書的日子呢。」阿偉一手托著頭,一手攪動著那杯咖啡,淡淡地笑著說。「義山你從前就在學習救護,沒想到現在竟然大派用場呢。」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吧?誰會想到從前總是在打架的人如今竟然『打狗』保護市民啊?」哥哥笑著回應。
「喂喂,怎麼總覺得你在諷刺我?」
「哪有啊?哈哈......」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吃完了晚餐(在老闆娘(即是哥哥說的D.C.)的警戒下,全部人也不敢有任何行動,例如反枱),大家也逐漸冷靜下來。從他們的對話和互動中,我大概明白了彼此的關係。阿偉(帥哥)是哥哥以前的中學同學,畢業後大家應該沒有再聯絡,直至後來在街頭抗爭,大家又再次在前線重遇了。阿偉身邊的男生叫阿健,應該就是阿偉的「追隨者」吧?自從阿偉剛才碰了一下我的下巴後,他對我的眼神就帶著恨意。不過說到恨意,儂看著阿偉時的眼神也是充滿恨意......我說啊,這個叫阿偉的男生是不是徒有外表的天然呆?他好像對自己的行為導致的結果完全沒有自覺似的。
「那麼,你們今天拍了甚麼呢?可以讓我看一眼嗎?」說話的是老闆娘,她看來是這裡最正常的人了,總是溫柔地看著我們幾個。她似乎比哥哥大一點,而且又認識阿偉,難道是他們的師姐?
「好啊,儂,把相機拿出來吧。」我跟儂說。她是我的好友兼攝影師,很聽從我的話。
「啊......影得紫微好美呢!」老闆娘看著相機的相,愉快地說,「你叫儂吧,你的技術很好啊,我也希望當年我有能捕捉我最美一面的攝影師呢!」
「謝謝你,」儂被稱讚得臉也紅了,「老闆娘以前也有玩角色扮演嗎?」




「嗯?有啊,但影的相不及紫微漂亮就是了。」
「胡說,你從前就很美啦!」阿偉插嘴道。糟糕,我彷彿聽到阿健青筋暴現的聲音。
「是啊,要不D.C. 你現在再拍,也不輸紫微。」哥哥附和著。這次我彷彿聽到自己青筋暴現的聲音。
「哈哈!你們就愛哄人!」老闆娘笑著捧著自己的臉,「可是我沒有像儂的攝影師啦。對了,儂,你和紫微是情人嗎?」
「不......不不不不不!」儂緊張得口吃起來,有需要如此慌張嗎?
「那麼,是閨密?」
「不......」
「我說啊,老闆娘,你搞錯了吧?」健說,「紫微姑娘是出名的『偽娘』啊!情侶也就算了,兩個男生怎樣做閨密啊?你是想說兄弟吧?」
「咦?搞錯的是你吧?」老闆娘一面疑惑地看著健,「儂可是女生啊!」
「......」全場十秒靜得像太空。




「吓????????????????????????????」
健誇張的反應很有喜感,令我好不容易忍住笑。
很多人也誤會了,其實儂跟我相反,雖是女兒身但總是作男性打扮。也許正因如此,我們才這樣合拍吧。
「沒關係啊,」老闆娘一把翹著紅著臉的儂的手,「儂這樣帥氣肯定也很受歡迎的。」她真厲害,一下子就為儂解了窘。
「真的?我也沒察覺。」阿偉啜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說。這天然呆帥哥怎麼反應總是慢半拍的?「對了,紫微,你現在還在唸書嗎?」
「嗯,在唸大學,生物系。」我說。
「已經是大學生了啊。」阿偉說,「想當年見你時,好像還是幼稚園生呢!」
「我們有見過面嗎?」不知為甚麼,跟他說話時總是心跳不停。
「是啊,那時一大堆哥哥姐姐逗你玩,你不記得我也不出奇。」
「我也有份逗你玩呢!」老闆娘快樂地說。




「咦咦?」可是我一點印象也沒有。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別阻大家休息了。」哥哥突然說話,然後站起身來。
「是呢,原來快一時了,」老闆娘也跟著站起來。「我送你們吧。」
「不用了啦,你早點休息吧。」哥哥一邊穿起外套一邊說。我和儂也欠身整裝。
「有空再來吧,最近我在研製甜品中。」阿偉把攝影器材遞給我,會弄甜品的前線手足啊,太吸引了吧?就算是我也覺得他帥呆了。我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那麼下次見面大概也是在街頭吧。」哥哥跟阿偉說,「不要讓我抬你走啊,我一刻也不想碰到你的身體呢!」
「哈,好吧,我會小心的了。」阿偉說。
「別死啊!」
「你也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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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人離開了餐廳,大家都沒有說話。
雖然彼此也許想著不同的事,但我想,我們都認同今晚過了很夢幻的一夜。總覺得我們遇上了很厲害的人物,然後回憶起很多幾乎遺忘的事,一些真實的感情和簡單的喜悅,還有人與人之間熱熱鬧鬧的交流。
這才是我們城市的生命的流動吧?晚上本來就應該讓忙了一整天的人們好好歡聚的。這才是「正常」吧?
       
「我要為紫微守護這個城市啊!」哥哥現在已經很少說這句話了。他想守護的,是我們已逝去的、從前美好的城市。




「那麼,就讓我好好守護哥哥的願望!」
是的,如果太陽消失了,我們就在黑暗中,找回躲藏起來的太陽。
我早就下定決心。雖然我沒有哥哥那麼厲害,但我也可以用我的方法,成為一個有貢獻的人。既然哥哥主力保護前線,那我就來守護後方的「文宣」吧!
我用黃色絲帶把頭髮束起,舉起旗幟。高牆面前,我寧可粉身碎骨,也得站在雞蛋的前方。
啊啊,但到時哥哥大概又會站在我前面保護我吧?我得鍛練身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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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儂後,我和哥哥兩人很快便回到我們住的屋苑。
我捉緊了哥哥的臂膀,他疑惑地看了看我。
「我最愛哥哥你了!」我笑著說,「謝謝你一直守護著我。」
「嘻,怎麼突然說莫名其妙的話啊?」哥哥笑著敲我的頭。
我笑而不語。拉著哥哥走進我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