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出售》: 08（完）

等了好一陣子，張德正都不敢睜開眼。直至風聲入耳，張德正才睜開眼，環顧四周，自己正在海岸的邊緣，夜幕低垂，浪濤拍打著岸邊，點點繁星璀璨，嗯，呼吸這裡的空氣，真是好，仙境那裡實在太過夢幻，一點都不實在，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最好。
 
可是，暴風雨的前夕總是如此安寧、平靜，要來的始終都要來。在這海岸邊緣附近，肉眼可見的公園處，早已經「人影幢幢」，張德正看不清楚他們的臉，但總而言之，是那個組織吧。
 
「外號『黑鷹』，你違背了組織守則，現在將要對你進行拘捕回收。」不知哪裡來的聲音傳入張德正的耳裡邊，感覺很接近、很接近，然而那些人影卻從無欺近。
 
張德正回望身後，是那片漆黑無際的大海，再望向公園，前面是組織的「大軍」，這個情況實在是後無退路，前有追兵的背水一戰，原本只懂得提筆桿、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在沒有記憶之時受過組織洗腦、訓練，這時實在已經擁有敏捷的身手，他對自己還抱持相當的自信，但是面對如此多人，還是設方想法逃跑比較穩妥──縱使一生都要踏上逃亡之旅。
 
忽然間，那堆人影就像懂得瞬間移動一樣，一同消失於張德正眼前，又再一同出現於張德正的面前。張德正嚇得向後退了幾步。
 




「別作無謂的反抗了。」他們一字排開，約莫十數人，張德正再怎麼看，都沒有空隙可乘，但又豈會乖乖就範？他才一提步，小腹便感到一陣劇痛，一名殺手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張德正此時就像嬰孩一樣，根本是螳臂擋車。
 
張德正四肢開始無力，眼皮垂下，眼前漸漸昏黑......不，我不能在這裡倒下！但是就算張德正怎樣鼓勵自己，他都只能順從命運的安排，倒在這裡。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那些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無情面孔。
 
張德正猛然睜開眼，一道強光照得他無法清楚看見身旁事物，只是他深知道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邊有無數穿著白袍的人，我又被再抓去做些什麼洗腦的程序嗎？他心想。
 
「喂，再來一針，否則進行不下去了！」
 
張德正頭痛欲裂，只感覺到右臂上被扎了一針，痛了一痛，整個人又再失去知覺......
 




晚上，街上才剛剛開始熱鬧的時候。無論是下班、上夜班、回家、去玩的人，都走在街道上，擠得水洩不通。霓虹璀璨，照亮了整個黑夜。
 
張德正就置身在這個熙來攘往的街頭，他搔一搔頭，努力回想起為什麼自己在這裡，卻總是想不起來。
 
「搞什麼，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趟真的是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了。任張德正再怎麼想，他也不可能記得起前一秒所發生的事，也許，他需要一個人來問問。
 
「啊對了，那個自稱是惡魔的男人......。我想我應該要去找他談談......」在如此人來人往的道路上，張德正如入無人之境，低著頭一路走，一路走，完全不將其他人放在眼內，而路上行人也彷彿因為他是什麼不乾淨的存在，對他敬而遠之、自動迴避。
 
一路走，一路走，道路綿延不絕，只要有一雙腳，他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在這片天空下，在黑暗和光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