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終於是我寫了。

對啊,我終於拿到手。

然後,我只是完成它。

任何人都看不到改寫。


搬到新屋時,只有我一個人入主,讓他們都先回去,原本的家。





我完成一椿心事,和他們一樣,有個落腳地。


我在起床梳洗後,等到一個人,不意外但他的速度算是很快,說明他一直都在搜集身邊人和外人的資料。


「我已經不干預你回來團聚,為什麼把小魚寶拖下渾水...」

不用出去開門就聽到他的聲音,我很是不屑自以為有本事的人,其實他本人整盤棋都被人摸透下一步的人。






「是誰把魚寶拖下去渾水?我只是嫌你拖得一半,做得不夠,所以教他怎在渾水做,做一條健康存活的魚。」可以從我口中得到過答案的人不多,他將會是下一個例外,因為他蠢。


「我的兒子我會管好,輪不到你外人指手劃腳!快刪除他的名字,他的名字是要站在我後面。」

魚寶如果是甘於聽話,就不會簽下任何一張文件,外人都能讓他輕易做到某一些事情。

確實是這個家族遺傳的劣根性使然—耳根軟、心不夠定,他們哪一個不是。






「是基於他是有你基因,還是他成為你計劃中的工具。他的未來應該在我名下會更有發揮...」

看著幾分相似的臉孔,有著差不多的善良和邪惡,我就不會覺得心寒,其他人呢?

無暇兼顧。


「他不求發揮,他只要穩守家業就可以!」

把手段弄到親生子女頭上,真是夠狠毒才能下手,同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埋沒他和他們,去成就空有優越感的自己?


想不通。






「你分清楚,這是徐家的家業,還是你的家業...

你以為你父母不知道、你兄弟不知道,就可以把我這個外人騙倒?」

唉...我也覺得我的脾氣變好,這是我這幾年沒有說過話的後遺症。


「我不用管外人,只是你現在搞亂我的棋,我來回收一下重放原位。

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騙來的,我的父母、我的孩子,和我的一切都是有法律認可,不是你無從憑據的空話中可以截取。」


他的...他的...他的





我要成為幾個人口中的『他的』,才能成為『我的』?

果然『外人』才是我的專屬名詞。


「現在你只要教唆一下老三或者你兒子,把我動了,我的一切就能拿走,你到時候佔盡所有便宜不好嗎?」

和蠢人說話有一個好處,不用太轉彎抹角;和同類說話有一個壞處,量化不到彼此對人和自己有多狠。

所以呢?

我說出能對自己做出最狠毒的事情就可以,連掩飾都免去。






「老三是成年人,他可以為自己負責任而涉險,而我兒子還不行!」

徐大少,我從前就不會叫他老大的原因是,我不覺得他是徐家人。

怎麼進化到連人都不是了?


「所以你是承認了你為了除去老三所以引導他走黃賭毒入『世核』、而早已沒有鬥心和你爭的老二,你教他把孩子們散養,養到智商智慧都不及你一個魚寶,這是你確保了徐家所有盡歸你手的計劃嗎!」

說完就給自己倒杯水,沖淡一下眼見到倒楣了。

雖然大家都是人渣,難得我會為歸成同類而怒。


「所以呢,你要怎樣阻止我,人生都走了中段,翻盤沒有機會了~」





我都到尾段,用不著翻盤的機會,可是,我要為倒楣的人,去翻你為他們定下的盤。


「我不是老二老三,作為一個外人,管你閒事多磨,沒太多顧忌。

這一下場,不分時長,只計勝負。」


手中水無味,奈何喉生澀味可惜,水不純,則不通。

人不純,則腦不通,致身不固,其命該危。


「那就不要怪我,對一個身殘志堅的人動手。」


殘缺與否,阻礙到我嗎?不會。

只有我的念頭可以阻礙我。


「身殘志堅這個形容詞,我很喜歡,謝謝誇獎~」


一個氣呼呼地走出我家門,換另一個早已在暗處排隊的人進場。


他緩緩行過我身邊,把我推到窗前,他再把我的水杯和他的啤酒拿來。

就如他那九個月除了擔驚受怕外,依照著我的動態配上最貼心的舉動。


「可以和我說真話嗎?以朋友的身份。」

他的溫柔,在現在的性格裡很少出現,只是為了我暫時放下被我嚇出來的強硬,我很抱歉我為難了一個這樣美好的他。


「我知道不是你告訴他,但不代表我們是朋友,更不需要分享一些與你無關的內容。」

我的手不自然的撫摸水杯,不敢看他,就是安靜的驅逐一個良民在我已低落的國度,一進來就要安排彼此慢慢離場。


其實做人怎能把持愛人之心去排除愛慕,想要切割得成功,是正視著對方—

不能再被自己陰影影響,他值得更好。

這樣才會說服到又想犯錯的自己。


「查了你的藥,計了時間,喝一杯吧。」


他用一句就差點把我崩緊的情緒擊碎,我只能無奈地抓住水杯,和另一隻同樣交纏著水杯的手。


「我戒了。」我很想喝,但明面暗裡都沒有真正想開一罐品嚐,太刺激了,那用年計的苦澀,我沒問沒有能耐自虐下去。


我夠苦了,不用再嚐。


「那我喝。」他不相信我不喝,渴望喝的是以前,皆因以前的我不怕苦,反而是沒有自己之後才算是苦。

沒想到我居然懂了這種以前來不及傷春悲秋的事,這幾年閒來無事,學懂自悲自憐。


半杯過後,他堅定地望向我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將你的一切交給一個小孩子,但這是你的自由,誰都不能干預。」


「我不是好人,是準備將小魚寶推出去當擋箭牌,要他和他父親、外面的世界去爭名奪利。」

他盲目的信任重回我處,有點愧疚,他又因為我成為一個笨蛋。

一個我愛過的笨蛋,變成一個有能力但不運用的笨蛋。


「是因為蜀中無大將,所要要魚寶做先鋒?」

他指出一個常人都認為的理由,進步了以前都不敢說話,膽是大了不少,我們在相處上對等而舒適。

哪一個他,都是我曾經擁有過,這就夠了,不要貪戀。


「我不想被兩位老人家知道,他們的兒子早把整個家,弄倒了。

裡面剩下的人,早已不是他們生養的模樣。

老二當律師,被弄到坐牢;老三好地地做事,去碰黃賭毒;老四的死,是意外?

孫輩中只有小魚寶一枝獨秀,你覺得一切沒有關係嗎?

他希望小魚寶能繼承他還沒正式得到的大統,我來幫他推小魚寶上去,還要小魚寶成為一方霸主。

這個家不適合太勾心鬥角,都是要找一個有良心的人帶領下去,就順水推舟把他養育得最好的魚寶推上位。」


認真解答他,不是因為他蠢,而是我情願,就是單純因為他難得問我一個問題。


「你其實已經對他們心軟,所以才回來收拾爛攤子?」

他不覺得驚訝,應該是經歷過這些年的成果,我很滿意,以後還有著讓他更驚訝的事,以後再有反應也不遲。

他又問了一個問題,帶著他的答案,他比以前更懂得我,明明他已是不同以往,這種感覺依然讓我更好過。


「回來驗收一下自己計劃成效如何。」

不然,我怎知道我和他坐在一起,他能在沒有回憶下,和以前一樣,喜歡我。

我也不知道,過了那麼多年,我真的還能喜歡著同一個人。

這計劃表面上成功,但實際上失敗得很,彼此可愛程度仍屬偏高。


需要找個漏洞填補,找個別人換個人心,可以的。

但下一次的成功與否,我管不到,隨緣。


「你是他們的朋友?」我抱著輕鬆的心態和他聊天,以前是他說話,現在換我,不用他操心。


「我之前當護士的,有一天發現有一些感覺缺失,就回家當個閒人,豈知家業不閒要人幫忙,就下海了。」

我是實物,不是感覺,他大概說的不是我,這個認知是成立的。


「你找回那種感覺了嗎?」

他的側面很好看,專注的樣子也很好看,只有我覺得他注視我的樣子最難看到嗎?

我一直都看不太清楚,一如既往明亮耀眼的他。


「沒有...好像沒有。」他的迷惘,驗證到我計劃的成果,起碼他真的忘了我,催眠這項不太準確能運用的技能,居然在他身上起了作用。

他始終都是最單純的那個,不適合陪我成為最複雜的一對。


「那你就去找吧。」

我大方,來自真心想他有一個好歸宿,他跟和跟不著的時光裡,都被我影響得夠苦,不該繼續下去。


「我這不是要等你同意才去馬~」他多了以前和重遇時沒表露過的狡黠,比較像我以前閒來無事用來嚇他的一套,可惜我從來都不像過以前的他,會有被嚇得到的樂趣。


「我同意?」這是裝的,我提醒自己,他的一切早已與我無關。


「你不覺得我很適合你嗎?真的願意放我走?」

他的啤酒已喝完,他的舉動叫撒嬌,他這個狀態叫醉了。


「那你可以給我什麼?我什麼都不缺,留你都要有價值給我才行,我留一個反過來照顧的人做什麼。」

所以我不和他計較,這樣的撩撥不屬於他的人,下次換別人就不如我這樣說兩句就完事。


「我可以給你愛啊~」他一下子把我攬住,把頭湊近我臉龐,這幾年誰教他大膽得調情前不把對象看清楚。


「我不需要。」我差點把持不住,幸好沒服務完善到把人奉上,因為我看清楚自己。


「你願意和我說話就是對我心軟了,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在他可以用腦運轉分析我的說話時,我才知道他沒有醉,演技好了不少,混帳...

我都想裝作一切憾事殘缺都不存在,然後兩眼一閉,把人要了。


「不要客氣,我不需要。」可惜真的不可以,其實回想最初,也是不可以,可惜我當時任性得而可以。


他回過神,冷靜下來默默看著我,我怕尷尬所以把他剩下的啤酒開了喝。

一口乾,真的苦。


他看到我皺起眉頭喝下的表情,問了一個比較有質素的問題:

「你是不是覺得這些有害,所以才戒?」


我大概整晚最不真心的回覆是這句:「是覺得無益無謂,時間久了癮頭沒了。」

真實到不想說出來,心比口裡苦。


不管他是不是在這裡留宿,我只想回房好好休息,沒想到他問出一個全晚最精彩的問題:


「下次我可以叫你Iris嗎?」


幸好轉背了、不用腳行,聲線早帶沙啞。

不然我真的毁了他。

「嗯...你叫Lou?」


「對,Iris...」

他以同一聲線,呼喚同一個我。

不是同一個我們,所以一切顯得理所當然。

但只有我平衡不到那只有我一個需要調整心態。


「晚安。」「再見。」

在我傷神時該怎適應這種苦痛時,突然發現是可以適應克服的。

只要下次不見,在我未及適應前不碰面,就碰不到他口中那句呼喊–

那不屬於我的他、和他的我問候。


那天過後,他就賴在我家住,沒有離開過。

他說:「這個家是我設計的,住一下當清算帳目,反正孩子們太多你應付不來,交由我處理。」


某程度上是減輕了我的負擔,那幾個孩子雖未開竅,但確實較為好動。

好吧...反正我吃慣他煮的飯,先留著。


時間不多,可是等著我去處理的不少,先碰那樣呢?

等人來煩我,才去處理好像不錯。


先把今天份的藥數好,然後丟掉。


戲做得好,就可以瞞天過海,把一切的東西才能有一個好結局。

我是主角,做得不好會被成千上萬的人唾棄,我還想投過好胎,不允許太多咒罵,因為一個人罵一輩子的怨氣大概不差於一堆人罵一時。


我現在最大的顧慮是,怎樣解釋,我可以光明正大走出去。

可以用雙腿走出去。

解釋多就會令人起疑,例如一個懂藥的人會查,還有無數過想把我弄死的會查到。


小魚寶堂而皇之學某人一樣登堂入室,他也看到在沙發上醉倒的某人,一副他了解的樣子,遺傳副他家的人都偏向多事。


「你發育完成了嗎?」問這一句時我是想把他一併在晚上帶走,免卻拿通行證的事宜,也差點忘記他只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青少年。


年紀小,心眼大,都不知是好是壞。


「未完成,一米八一想再高一點。」他一臉警戒,大概他是在他爸口中聽到『我很壞』的事蹟,但又心癢難耐好奇,想靠近我知道多一點事情。


唉...他不夠氣勢,長多高也沒用,算了起碼輸人不輸陣,繼續長高好點。


「給我弄一張通行證來,還有之前叫你取的東西拿到沒有?」


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帶他出去會氣倒自己。


「拿到,你有貧血嗎?為什要先取出自己的血,然後現在注入身體裡?」

小孩還是小孩,好奇心是不能掩飾到,他只要一直心思不夠周密,他爸才會信他說的一字一句。


我上一次給別人打針是九年前,打給自己是五年前,打的真是一言難盡,痛得死去活來。

沒辦法,某人沒有幫我打,他的手藝確實不錯。


「你想試試嗎?」沒看錯,我是要和後輩分享一下,我打針的技術。


「我怕痛。」他小時候我仁慈沒有造成他的陰影,現在大了有陰影都能克服,所以我在他的持續膨脹的好奇心驅使下,加快速度立即動手。


直到聽到小子的慘叫聲,我才有點心滿意足,畢竟我自己的打針技術有多差,只有我一個知道就不太有意義。


一舉報復了他多口說我壞話的事,心情舒暢。


我還沒給自己注射,為他注射時差點手抖入錯血管,那些藥把我基本感官長期壓低感銳度,就是為了不讓我現有的血能當成小管中的能用。


我的價值就在血液裡,能助細胞再生循環,疫症癌症甚至是腦死亡都可以救回。

那植物人能救回,就不是難事,那老人會突然好回來,是因為『世核』之前派人弄了點血給他激活細胞。

所以,我真的不是救他的一個,是把自己害進這駭人世道。


「靚姑為什麼我有點暈?」「乖現在去做運動,保證你能高三兩寸。」

有一種美好是年輕,我想在那時學懂害怕,就不會走到現在,庸庸碌碌的過活就好。

遇不遇上誰,也抵不過平安無事活著的時光。


「那你呢?」大概年輕最難拿捏使用的就是好奇心的分寸,我就滿足一下他,也滿足一下自己的實驗精神。


然後我聽到一連串髒話,就是因為我站起來,這小子大驚小怪...

我以後亦見怪不怪,可以重新走路的感覺真好,可以重掌軀殼真好,我的部份一切準備就緒。


「靚姑,你不是有些事沒有告訴我...」沒想到他依然還有理智,連他都有腦想到,其他的人有夠麻煩,會比他想得更多,我要想得週全才能把我的狀況曝光。


「有些事,我深信,你這個全新的腦袋,是運轉不到的。

就把你全新的腦子交給我,你留這個年輕軀體給自己用就好了~」

先不要說這些我不用和人打交道,我之前也不會和人打交道,現在和小孩打交道有夠難為,由其是這個脾氣難明的孩子。


「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你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會很麻煩。」他和我最像的是,關心用錯方法,也不怕被人捉錯用神,就是口硬不讓聽得舒服就入耳。


「我向來都是麻煩,你擔心一下自己吧,我去洗個澡。你出去拖住人,我要好好的洗一個澡~」懶得打口水仗,把握時間好好想要做的事,沉澱一下我現在新獲得的資訊和喜悅。


年紀大了,有些悲喜留給自己一個享受就好。


老大澔琛Carson見過,是時候見見老二澔騫Hinson、老三澔時Season。

借薑蔥蒜醋入手不太好,因為他們會被他爸遷怒,倒不如找小魚籽。

據聞小魚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有她在約人見面就不是難事了,過後她也不會受到太多責罰。


在我洗完澡後打開房門,看到一個兩具昏睡中的『屍體』,和一個熟悉且噁心的面孔。


Amber Siu蕭寶玉,書另稱陰陽男。


我不看他了,看他舉在我頭上的東西,我就用不慣。

刀比較好用,從以往做手術到實質制敵給我良好的手感 。

他手中的傢夥,是『世核』中新品,看來是他偷步下架。


「可以站起來了?你真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他的一臉可惜與憤慨不知從何而來,我都沒有過,過了那麼多年還未排解到愁緒,是他個人的問題。


我欣賞完那枝我不喜愛的東西後,按捺住噁心望住他:「我既無本份,也無義務去聽從誰的意見,對吧。」


「我都不知要稱讚你,還是罵醒你,天堂有路你不走...」

『吓』一聲,那根東西就算不在頭上,我也非死即傷。

我實驗精神很到位,不介意來一下,看看我要花多久復原。


「你在天堂,有路走過?不是被輾醉了...沒有再重生嗎。」

想想看,我的復元是肉眼可見,不像他身心早已腐爛無藥可救。

他來,都不過是為了拿一兩管去治一下未腐壞的部份,殺我就沒有了。


天堂和地獄再沒有我存在,看他到最後會在哪裡找到我,一起沒落。


「你是要走反方向,目的呢?」

他手中的東西,再次挺起支幹,他要的重點其實問我有什麼用?


「去蕪存菁。」

他是聰明人,我就不用說太多廢話,如果說大家認知不一樣,就籠統點—

全部。


「你去自己的我不會阻止你,但你動『世核』...」「我怕什麼,你又在怕我做什麼...」


他的兇悍我見識過,我的陰狠他現在有幸見識一下,我們都不再說話,只是在對望。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道出:


「我幫你,如果你輸,我一定『調轉槍頭』,第一個打死你。」


「我也很期待,死在你手上。」

我沒想到他會站在我的邊上,畢竟大家不同道,也不相為謀,他的到來讓我驚喜萬分。


然後,他把舉在我頭上的槍拿下。

口裡說不,身體倒是誠實。

但他從頭到腳還是噁心。


我有我搗爛人間天堂,他有他搗爛他的魔鬼天堂,小魚寶去製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堂。

三贏,最多兩敗;小魚寶在外人看來,只要保持討厭我、甚至憎恨我,就是敵人眼中的朋友。


放下屠刀的他,又是啤酒解渴,今次不我也不喝,不能為了一時貪口而改變實驗結果。


「你暫時有什麼計劃?」


沒有,但我要穩固他的軍心,不能說真話。


「阿喬他應該看我很不順眼。」


「他為了你,下注了,但你讓他希望落空。」


真話是說用沒有人質疑,還會分析討論,這是正常人基本對話。


「大家都有機會出事,當然要做一個更好的後備,難道要將一切拱手相讓?」


沉默來自實話,我們都要為自己留下後著,找個人替自己『埋單』沒有錯。


「他還氣著,我今晚約他出來聊聊。」「我也去,今晚見,你把他們拖回房間,我先休息。」


心裡有數—身體、血液,局勢和未來。

現在只是誰能拋棄得更多,才能換得到徹底的結果。


老大不會說給大媽大叔知道,我沒能耐為自己添麻煩,我覺得他們永遠都不知道,維持現況就很不錯。

年紀大了,還要操心孩子、選邊站,萬一站錯了,一輩子就提早完了。


有些人和事,真的不要放在心上太久,不然顧及他們的感受時,就顧不上自己。

委屈事小,麻煩事大。


一去到Amber的酒吧,就見到阿喬半倚長椅、陰笑滿面的看著我前來。


「互相利用這個前提沒有了,我們就不用合作了。」


我都要學習一下妥協,把他檯上的酒斟上喝下,不管得什麼實驗成果。

阿喬是我最大的助力,當助力變成阻力,後果不堪設想。


「我的血留給自己人,『世核』留給你,不就很好了?」


再苦的酒也得吞下,並要面不改容,阿喬消氣最重要。


「你的承諾不值錢,因為你是會違約的!」


他一向遊戲人間,這次難得重視的事情,因為我回心轉意,給他一記滑鐵盧、跌在自己人手上。


我真誠地向他提議:

「今次不會,如果我再違約,『天堂』和其他產業歸你。」


那陰陽人偷笑說出我的底牌:

「然後他們用你的血再賣成天價,永不倒。」


「你說少一句,應該給我留多一點好感...」


我想把那不男不女撕碎,這個時候說什麼真話,大家都是要留命鬥外!


「事實是,你違反協定,不吃藥還『補血』了。我應該怎和『世核』作交代?」

看到我被人背後捅刀,他終於把前因後果拉回我面前正視,是他我就不用擔心會被清算。


「走失一個普通人應該引不出『大佬』...你想?」

我實行拋屍引玉式的技巧,把人都拉到中點,既不能回頭、亦不能被我拖到結局盡頭。


「我想把你滅了...就不能慢慢來儲精蓄銳,你安份守已一下,我們都未準備好去做其他的部署。」

終能引起他們的熱烈討論,我那一口酒不枉喝進肚裏,喝的人們同樣烈得很。


「你就別生氣,我還打算以後將幾個小的交給你教育。」

我情願給他開口罵兩句,好過一個人對著那不男不女,阿喬才是我知心人,為我排憂解難。


「我沒所得還要做保姆!你真當我是你手下?」


「你是我的既得利益者,這樣可以了吧~」


「你真夠混帳…」


一直偷喝酒不作聲的人,在我們雙向溝通完後加入話題:「你還不是受了她那套帳。」


「你也跟來,不怕會影響你的...」


一個話未到口已吞下,一個酒上腦來亂說話:


「無止境的等待夠,現在連打發我都免了,那我也就不陪做戲了。」


「祝你求仁得仁,你這個混帳也是。」所以我比不男不女混帳?


「但求誰求誰有。」不否認,我確實稱得上。


故事到這裡,依然沒走偏過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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