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的飛鵝山道 (完）: 13.若你不介意

總算可以好好了解她。我和她邊吃晚餐，她一邊坦露心底話。

「既然應承左同你講，講之前必須要聲明，我事前冇同任何人講過，得我阿爸阿媽知，以後都唔打算比人知，所以...」「我會守秘密。」我打岔，她滿意又得戚地微笑點頭。「我有先天性心臟病，跟進左好多年，做過大手術，終於都叫穩定左，但升中之後情況又差左，房室結都出左事，幾乎每個月都要去醫院檢查，平時就靠食藥。以前因為太細個，醫生唔建議裝起搏器，但我高中開始又穩定番，醫生就建議食住藥先。」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亦開始明白她的心情。「我呢個心臟病冇得斷尾，由出世到而家，其實我已經死過好多次。我諗，唔係咁多人理解徘徊喺生成邊緣嘅時候既感覺...」她帶點滄桑和唏噓的口吻，好比一個閲歷甚多的老人。

「我明。」我淡淡地說：「應該話...我唔明，但我開始理解點解你有好多野想試又唔敢試。我用個比喻，你唔好嬲喎。就好似人到咁上下年紀，做一樣野之前就會開始諗得比以前多，行動力會低。不過如果心裡面住左個小朋友，個心就會打仗，又想做又唔想做咁。」我剛望向她，她眼神很不友善地對我奸笑，一下把兩邊臉頰捏住：「林梓傑～你話邊個咁上下年紀話？下？」「饒命呀女朋友大人...饒命...你最後生......」我被迫嘟起嘴說話，又捉住她在我臉上的手。「咩女朋友呀...」她扮無知。

我走到她座位旁，把她拉起身，她耳朵已經紅了。「明明有個人頭先喺醫院搶住話我係你男朋友先既～」我握住她手不放，「咩啊，咁係因為我同醫生講過，只有屋企人同男朋友先好講我情況，所以....」我毫不猶疑地吻下她的唇，不讓她繼續說話。她有點害羞地回應著我的吻，我一手把她擁近我，吻得更進取和帶點挑逗。吻了一會，唇片分開了，她咬著唇望向我，傻傻地撲了入我懷中，輕輕問：「如果我突然間唔喺度，你係咪會好傷心呀？」「你去邊度呀？唔可以帶埋我咩？咁我等你番黎咯！」我故意裝作不明白她的意思。我胸前忽然濕了一片，她的淚在我胸前流倘：「傻佬～」我為她拭去眼淚，認真地說：「冇人知道自己下一秒會點，可能係我走先呢？」這一句立刻令她泣不成聲。

好不容易逗回她，又聊了很久。飯後又在沙發纏綿地看電視和玩遊戲，真的很開心很幸福。我的確很擔心她的健康，很擔心她會有事，但既然控制不到，倒不如把握好每一天。我烘近她，越控越近。她關掉電視，這次她主動吻向我，而且很主動地吻逗著我。我被她挑逗起情趣，感覺火辣辣。她主動站起和我邊吻邊走向房間，我已經有點耐不住，把她按在床上，與她纏綿，解開了珈鎖......





醒來她還在我懷中熟睡，我被她甜睡的模樣所吸引，目光無法離開她。「早晨呀～」她睡眼朦朧的依偎在我胸膛，我又有點情不自禁。「你壞呀你～」她的手擺放在很不乖的位置亂動，我一下子把她反壓過來，在她耳垂低說：「你係咪琴晚玩唔夠呀？」她吻了我一口，得戚地笑著說：「你要對我負責任到底架～」「到底呀可？」「喂呀！...」......

「今日你乖乖地休息下，聽日我陪你去醫院做手術。」「下...」她扁起嘴說：「第一日拍拖我唔想留喺屋企呀...」「唔准啊。」「落去行一個圈啦？」她像貓般向我撒嬌，讓我心軟。「一個圈架炸～」「好野！」她吻了我一口，我心便甜絲絲的。

她緊緊地牽我手，依偎著我並肩走。

她在珠寶店前駐足停留，看著婚戒雙跟閃閃發光。她察覺到我留意她，仿佛刻意掩飾：「我醒起上次去朋友婚禮，個伴郎以為自己唔見咗隻戒指喎，原來係佢一早已經比番新郎，真係好大頭蝦...」「其實女仔恨嫁好正常炸嘛！」我刻意打岔。「我唔同。」她淡淡地說：「結婚承諾太重啦，我出左事對方會仲傷心...」「乜你拍拖唔係諗住結婚架咩？」我反問她：「咁拍拖分手同結婚離婚真係有分別咩？」她仿佛被問到無言。「你知我唔知有幾長命...」她未說完我立刻又打岔：「咁你係咪知我有幾長命呢？」我和她對望了一會，她低下頭無言。我想起那對戒指，我在錢包掏出舊帳單，拿起她手指迅速量一下，說：「你喺度等我一陣，唔好走開。」

我立刻跑去珠寶店買了一對價錢應付得來又有現貨的碎鑽戒，立刻又跑回她身邊，但遠處看到一手捂住胸口丶口鼻皺起來的芯晴，面色很差。我很慌張她加速衝過去，她有氣無力丶冒著冷汗地依靠著我。我半蹲跪的讓她可以坐在地上靠著我，並立刻叫救護車。「芯晴，冇事架，救護車黎緊...黎緊喇...」我緊握著她另一隻手，她呼吸有點困難，但吃力地說了句：「多謝你...」「我仲有好多野未同你講架...」我方寸大亂，但淚水已經禁不住垂下，我打開剛買的戒指：「你睇吓，我知你一定係怕...自己冇咁長命，又想...早d結婚，又唔敢結婚......我...我同你求婚，你願唔願意嫁比我啊？」只見此時的她連睜眼的力氣也只剩一絲，我更哭了出來：「何芯晴！...」她的手指在我手心上慢慢地畫了個心形。







PS: 下集大結局，想happy ending嘅朋友千祈唔好睇官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