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校教書的日子》: 25.
25.
今日到台場參觀完一比一的高達後，我便偷一點時間，看東京的日落。
千里無雲的黃昏，太陽漸漸墜落在地平線上，為天空染上了紅紅的顏料，此時，嘉柔慢慢走近。
「食唔食呀？」我將手中的二寶糖遞給嘉柔。
「咁好死，落左毒架？」
「唔食就算。」
「食！」嘉柔二話不說的將我手中的二寶糖奪去。
嘉柔拿著那筒二寶糖，每看到黃色檸檬味的就拿走。
「點解成筒都係檸檬味架…」
「橙味比我食晒。」
「下…有無搞錯…」什麼有沒有搞錯，明明這筒糖是我的，怎麼說成好像我吃光了她的糖一樣。
「好彩最後一粒係橙味，嘻嘻。」她拆開包裝，然後將最後一顆橙味二寶糖放進口中。
「其實點解二寶糖唔就咁出橙味又或者檸檬味，要咁樣兩溝，咁如果有人唔鍾意食其中一隻味咁點算。」為什麼要將這麼無聊的問題複雜化。
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嘉柔。
「咁可能有人兩隻味都鍾意㗎嘛。」
「如果要你揀，你會要橙味定檸檬味呀。」這麼愚蠢的問題，當然是橙味了。
「橙味。」毫不猶豫下回答她。
「咁如果二寶糖突然唔出檸檬味，你會唔會唔捨得啊。」我愣了一愣，看著嘉柔手中的二寶糖。
「可能…會掛。」
「咁你要係檸檬味消失之前，好好品嚐佢啦。」說畢嘉柔便將剩下的檸檬味的二寶糖放在我手中。
這句話，是有什麼含義嗎？
看過晚霞，我們便到到市區的一間Shabu Shabu的餐廳吃晚飯，也讓我挺期待的，看看日式火鍋是否真的特別美味。
在往餐廳的路上，東京街道的樹，很多都會纏著一條條的燈飾，在晚上的時候紫色的燈亮了起來，就像步入了奇幻的童話故事裡。
「嘉柔，洗唔洗幫你影張相呀。」我主動提出。
「唔洗啦，做咩無端端幫我影相。」
「咁可唔可以幫我影張相。」
「奇奇怪怪，攞部電話黎啦。」此時，大隊已經離我們遠去。
在多次要求不同角度拍照下，我終於對相片感到滿意，才慢慢追回隊伍。
「麻鬼煩，男人老狗影咁多相做咩。」
「咁難得呀嘛，咁靚。」其實我叫嘉柔幫我拍照，是別有用心。
冷冰冰的天氣，一走進Shabu Shabu的餐廳，不但充滿美食的香氣，還充滿溫暖。
「咁遲架，嘉柔你坐最尾個台。」Miss Yu將嘉柔指派到李曉婷的那張卡位，而嘉柔立即轉向我，並且贈我一個怒視。
對不起，如果不是這樣，我實在不會知道昨晚你們發生什麼事。
「應承我一樣野，我咪話比你知囉。」
「係咩。」
「今晚食飯，比個機會我同佢坐。」其實如果我硬要將嘉柔和李曉婷安排在一起，她肯定氣死我…
「下？」
「唔肯就算。」
「都得既…」
「一言為定啦喎。」
「但係，點解你一定要同佢坐。」
「因為食飯佢無得離開。」
「好啦好啦，你唔好亂黎啊警告你。」
「放心啦麥Sir。」
就這樣，我才不斷要求嘉柔為我拍照，拖到最後進去餐廳，她才有機會跟李曉婷同桌食飯。
「嘉柔，你食唔食肉呀，我夾比你啊。」
「唔洗啦，我自己黎得架啦。」嘉柔一看見李曉婷就十分冷漠。
幸好，她們倆只是安安靜靜吃完整頓飯，沒有吵架。
「嘉柔，你可唔可以合埋眼啊。」
「唔可以。」
「三秒啊。」
「唔要。」
「咁兩秒啦。」李曉婷不斷苦苦哀求。
「好啦好啦，你想點先。」
「你等陣就知。」嘉柔乖乖地閉上眼，而李曉婷則在一個膠袋裡拿出一個公仔。
「你開眼啊。」嘉柔漸漸看清楚她眼前的事物。
「哇…點解你會有既。」嘉柔心心眼的看著李曉婷手上的多啦A夢。
「知你鍾意啊嘛，啱啱特登夾比你架。」
「嗱，比你架。」李曉婷害羞的把多拉A夢的公仔遞給嘉柔，就好像男生向喜歡的女生送禮物一樣，只不過，李曉婷喜歡的，也是女生。
「真係既？」
「嗯。」李曉婷的臉上掛著從未有過這麼單純的笑容。
「多謝你…」嘉柔緩緩接過公仔，相信嘉柔此刻心裡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個晚…我飲左酒。」李曉婷認真起來。
「對唔住，係我太衝動…」
「唔怪得…我一入房酒聞到咁大陣酒味…」
「你可唔可以原諒我？」李曉婷誠懇的問嘉柔，而嘉柔的臉上卻有點尷尬，不知如何是好。
「曉婷啊，其實你發唔發覺你每次做錯事之後道歉都好誠懇，令到人地好想原諒你，但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都好想相信你架，只不過…你每次都令我失望…」說到此，李曉婷低下頭，有點失落。
「個公仔，留返比你呀；我未必可以做你朋友，但係我相信佢一定會做到你傾訴既好對象架。」嘉柔將多拉A夢遞回李曉婷。在遠處看到的我，此情景也太不堪入目了。
「唔緊要啦…我相信你會慢慢對我改觀。」李曉婷重新面對嘉柔說。
「我地食甜品呀，你想食咩呀，我攞比你。」
「我想食朱古力雪糕啊，唔該柔柔。」沒錯，柔柔這個稱呼只有李曉婷才會叫，連千雪也不會如此稱呼嘉柔。
當嘉柔經過我的時候，我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相信我的幫助，她們的關係肯定緩解了不少。
「哼，你好野。」嘉柔還是對我惡言相向，看來她們和解的路程還是很遙遠…
喝飽吃醉後，再次回到東京的街道上，街上的燈飾依然閃爍迷人，而隨著時間越夜，溫度也隨著下降。
「呼…好彩我地今晚打邊爐啫，可以暖下個身。」但今晚的溫度好像只有五度，我隨即摩擦自己雙手。
「麥梓賢，你係咪特登架。」嘉柔走到我面前問我。
「咩特登。」我當然知道她問什麼。
「特登叫我幫你影相，然後拖到最後入去，就同李曉婷一齊坐。」
「我…我先唔會。」
「你口窒窒，仲唔認喎。」
「我凍得濟咋嘛。」
「唔洗你咁好心啊，我地既事自己會處理。」
「咁你地講左啲咩？」
「唔話俾你知啊，咁八卦。」
「做咩唔收人地隻公仔，人地夾左好耐架喎。」
「你個衰人，係到偷聽我地？」嘉柔輕輕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幸好，晚餐不是很飽，沒讓食物吐出來。
「無呀，咁啱見到佢比隻公仔你咋嘛。」
「唔想要咪唔收。」
「咁又係，又唔係男仔送。」我嘲諷嘉柔說。
「係呀係呀，我淨係收靚仔送既公仔架。」
「仲有呀，我未嬲完你啊。」嘉柔說完便開始排隊預備上旅遊巴。
此時李曉婷走了過來。
「上車啦咁多位。」旅遊巴開始泊在路旁。
「你肯講未？」我問李曉婷。
「雖然今晚佢都好似無原諒我，但係我唔係啲無口齒既人，我會同你講個晚發生咩事。」
在上旅遊巴前，李曉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我，當我聽見她們不小心親嘴時，我的心卻莫名其妙的在痛。
「下次唔好啦…仲有呀，邊個比你飲酒架，你夠十八歲啦咩。」
「咁黎旅行唔通唔飲咩…你唔好同我講你十八歲先睇鹹片啊麥Sir。」
「痴線，從來都唔睇。」
在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對她們的事耿耿於懷，尤其是她們親嘴，嘉柔的初吻竟然意外地被奪走了…不過，關我什麼事呢，為什麼我卻又會如此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