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校教書的日子》: 21.
「我想調房。」
「發生咩事?」在旁的導遊卻對穿著睡袍的Miss Yu目不轉睛。
「啱啱李曉婷…佢打我。」
「你入黎先,麻煩晒Charles。」
在Miss Yu的房間裡,嘉柔的淚線依然在崩潰。
「發生咩事?」Miss Yu擔憂的問嘉柔。
直到嘉柔哭完,心情平復,已經是凌晨一點,她便將事情的一半告訴給Miss Yu。
「咁之後你同我訓同一間房啦,我同你過去搵佢跟住你搬行李過黎。」
「咔嚓。」嘉柔把門卡插進門後,便發現李曉婷已經熟睡了。
Miss Yu打開房間的所有燈,把李曉婷照得一清二楚。
「李曉婷,唔該你同我起身。」
「咩事…」被窩裡傳出慵懶的聲音。
「你係咪整傷林嘉柔。」嘉柔並沒有將意外接吻一事告訴Miss Yu,這件事實在太羞恥了,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對未來的男朋友。
「你同我企係到。」Miss Yu一手拉開被子,被子掉落在地。
「我無心架…」李曉婷睡眼惺忪的說。
「你地玩還玩,唔好玩到咁激得唔得。」
「下…係呀,我地玩得太癲,無下次。」李曉婷沒想到嘉柔竟然會為她掩蓋事實,將剛才的事說成嬉戲。
「嘉柔今日開始會同我一間房,你今日朝頭早係酒店自我反省,中午嗰陣先接返你。」
「下…」
「呢個懲罰已經好細,唔好再討價還價。」其實對於李曉婷,最大的懲罰是無法跟嘉柔同住一房。
嘉柔將行李搬到Miss Yu房後,她們很快便入睡,身心疲倦的嘉柔睡前還是想著麥Sir,他這個白痴,為什麼要睡覺而不來救我。
泡完溫泉的使麥Sir睡得特別好,精神奕奕的麥Sir卻對昨晚發生的事毫不知情。
在酒店吃過早飯的同學們如鴨子般順序地登上旅遊巴,開始東京之旅的第二天。
早上9點正,蔚藍色的天幕,萬里無雲的東京,冬天的陽光也使我們暫時得到溫暖。
東京的第二日,雪,依然還未飄落。
「咁多位同學早晨,係導遊介紹行程之前,我想同大家講返啲注意事項,比大家自由時間,係想大家自律準時返黎,琴晚唔少同學都出左去,但係都無準時十點正返黎,希望大家可以明白如果你地有咩事,我地老師要負責任,而且係外地發生意外,會好麻煩…」Miss Yu再三叮嚀同學們。
「咁最後,由於李曉婷同學唔舒服,佢下就先會join返我地。」為什麼Miss Yu早上沒有跟我說過?
「Miss Yu,李曉婷唔舒服呀?」我轉頭問後面的Miss Yu。
「Er…係呀,佢話下就好返啲先join我地。」這個怪脾氣,任性的女生,一點不舒服就離群,真是的。
Miss Yu將咪高峰交給導遊,導遊用他一貫怪異,自以為燦爛的笑容為行程作解說。
「早晨咁多位同學仔,唔知大家訓得好唔好呢…咁今日我地就首先出發去…」看來導遊說話和老師說話無差,同學們都是你有你講,我有我的生活。
導遊見狀,也讓同學們休息,不再多說話。
「琴晚我聽到開門聲既,你出左去?」我問坐旁邊的導遊。
「係呀,琴晚聽到隔黎房好嘈,咪過去問下咩事。」308號房?難道李曉婷跟嘉柔出了什麼事?
「琴晚發生左啲咩事?」今早向嘉柔打招呼,她也沒精打采,不想搭理我。
「唔清楚啊,我又唔係老師,我搵左Miss Yu處理就返黎訓左了。」其實,全程Charles都在偷聽。
事有蹺蹊,肯定沒那麼簡單。
「我地到左目的地啦,同學們起身落車。」
今天的行程比較輕鬆,我們先到達明治神宮欣賞,早上的時候還不算多人。
「哇,呢到好大啊。」嘉柔牽著千雪同行,而我則隨她們後面。
「知唔知啲人話唔可以行係條路既中間。」嘉柔跟千雪講。
「點解既?」千雪好奇地問。
「因為啲日本人話中間係比神明行架,我地要行側邊。」說畢,嘉柔便拖著千雪往右側行。
「咁呢到就係酒樽牆…相信大家…」導遊繼續盡他本分,同學們則自己歡愉地拍照。
我走到嘉柔和千雪後面,問她們知不知到為何這裡會有個酒樽牆。
「唔知呀,個日本皇帝好鍾意飲酒?」千雪回答我。
「都啱,當時明治天皇推動西方文化,亦都鍾意飲西洋酒,所以就有呢個清酒加洋酒既酒樽牆。」
「哦…」千雪認真點頭。
而嘉柔由早上到現在都不想理我,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啲人成日係到打卡洗手架,我地一齊影張相呀。」嘉柔再拖著千雪前行,到了手水舍。
千雪和嘉柔優雅地撈起一瓢水,亦為對方拍照留念。
「我幫你地影張相啊,難得無咩人。」我主動提出建議。
「唔洗啦,我地自拍啊千雪。」嘉柔隨即拿起電話,她們無懼於天氣的冰冷,讓水淋著手拍照。
而我則繼續被嘉柔冷酷對待。
到了正殿,她們都投出5Yen,搖鈴,鞠躬然後拍手,最後將自己的心願告訴神明。
「麥Sir你唔參拜一下?」千雪問我。
「唔啦,我都唔信呢啲野既。」
而我現在才發覺,李曉婷或許才是嘉柔不搭理我的真相。
「我地買個御守好無呀。」
「好呀,你買邊個,我諗住買個學業御守。」嘉柔竟然會買個學業御守,看來她真的想努力向上了。
「我想買個健康御守。」千雪買了個金色的御守,難道是送給別人?
「你點解會買健康御守既?」嘉柔問千雪。
千雪跟嘉柔竊竊私語,我卻聽不到她們的對話。
「記住御守唔可以打開架,亦都唔可以買幾個擺埋一齊,因為啲神明會嬲架。」想不到嘉柔這個人對這些會如此熟悉。
「仲有,御守一年就會到期,我地下年考完DSE再黎好無呀。」嘉柔高興地跟她好姐妹說,到頭來是想再來東京一遍。
「好呀,東京呢到好舒服啊,我都好鍾意。」雖然我不信這些神明,但我依然祈求,希望她們順利畢業,考進心儀大學。
「麥Sir,可唔可以幫我地影張相呀。 」敏晴問我。
「可以啊,3,2,1。」
「喀嚓。」轉過頭來,千雪和嘉柔已經消失在人海中。
想不到,竟然這裡會有人舉行結婚典禮。
天氣即使有多冷,他們臉上幸福的笑容都把周圍照得和暖,鳥兒都在樹上為他們高歌一曲,神社亦傳出陣陣的風鈴聲,為他們的婚禮增添氣氛。
結婚對於普遍香港人來說,也許會被說是的行為,因為結婚和結婚後所有都跟錢有聯繫,生兒育女,供書教學,生活費,供樓,多不勝數的金額,使人對婚姻卻步,結婚,好像變了有錢人的玩意。
初時的相遇,逐漸相識,相知,最後相戀結婚,一切都得來不易,但願我眼前的這對新人,甜蜜不只是今天,願你們每天都如今日一樣。
「做咩啊,眼甘甘咁望住人地。」Miss Yu走過來問我。
「好恨結婚咩?」
「傻啦,啱先出黎做野,又無女朋友,結咩婚。」
「你覺得你幾多歲會結婚?」
「27,28掛。」想了一會兒,我便回答她。
「我希望可以早啲結婚,生仔。」果然,女人對結婚和組織家庭都是有幻想的。
「咁同啲仔女就會少啲隔膜,容易啲溝通。」原來如此,我也祝福Miss Yu能夠找個好歸宿。
眾人都將願望掛在神社的一處,一個一個五角形的木製匾額,當中有人只是為了祈願,亦有些人喜歡向神明強求;這也許是繪馬形狀不大的原因,人的願望無限,但自己願意去努力實現願望的人不多。
「嘉柔,我地不如寫個繪馬?」
「好啊。」
她們都把自己的心願寫上繪馬上,最後拍照留念便離開。
東京,我們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