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校教書的日子》: 20.

「你個青梅竹馬擺明就係同佢老公過得唔開心啦。」嘉柔說得好有把握，彷彿已經洞悉一切。
 
 
「點解咁講？」
 
 
「人地夜媽媽自己一個係條街行，佢老公又無陪佢。」
 
 
「咁人地可能係香港呢。」




 
 
「好男人點會比自己老婆自己出去公幹而又唔陪佢，如果佢老公係日本，但係又唔出黎搵佢，咪更加代表佢哋關係疏落囉。」其實背後的原因，只有她們知道，而嘉柔的揣測而只是為了安慰我吧。
 
 
「算啦，唔好理人咁多。」
 
 
「點解你仲要幫住人地，你唔係鍾意人咩？如果係既話，就趁機會追返人。」嘉柔這個小女孩懂些什麼，難道我不想追回Rebecca嗎。
 




 
「我唔知…佢好似唔同左。」我垂下頭說。
 
 
「其實…呢個世界仲有好多好女仔既…」嘉柔的態度立即轉回溫和。
 
 
「多謝你，我地返去啦，再留係到就凍到變雪條。」
 
 




雖然天氣凍得誇張，但空氣卻寧捨清新；我們二人一直沿海旁走回酒店，看著途人愛侶一對對，互相摟著為對方取暖，當寂寞和寒冷交織時，人往往也是衝動的。
 
 
「墨子啊，不如今晚我地去浸溫泉。」嘉柔突然向我提出這個建議。
 
 
「下？我地兩個？」我驚訝地問。
 
 
「係呀，有咩問題，你唔好諗歪野喎麥Sir。」嘉柔陰笑地對我說。
 
 
「痴線，我先唔會。」
 
 




「但係我地10點前要返到去喎。」我跟嘉柔說。
 
 
「得啦，你同Miss Yu講我地一齊咪得囉。」這樣豈不是令Miss Yu更擔心你嗎…
 
 
我跟Miss Yu交談並讓她得悉後，幸好她也放行我們，沒有多問。
 
 
「我知前面有間11點先閂門既溫泉，我地行快啲。」嘉柔突然拖著我的手，緩緩跑了起來。
 
 
我還未有嘗過戀愛的滋味，但從你手心，彷似感到了幸福的感覺；走著走著，嘉柔的回眸一笑，簡直讓人神魂顛倒，我相信我不會忘記我們走過的畫面。
 
 




來到溫泉，我們先把鞋子放到儲物櫃，再更換浴衣隨後便可以享受溫泉，而我跟嘉柔約好10點半在大堂等，以免太夜回去使Miss Yu擔憂。
 
 
現實中的溫泉還跟電影上的差不多，男女分開，而且到現在我才記起，在日本泡溫泉，是要全裸的！
 
 
在這冰雪世界，脫衣服簡直是自殘的行為，我咬實際牙關，好像慢動作一般將衣服脫下，隨後我便迅速地拿起毛巾遮蓋身體的重要部位，而且這塊白毛巾，也小得很。
 
 
沒有方向感的我，猶如小鹿一般，在澡堂裡亂撞一通，文字全都是日文，我亦不知道哪裡才是泡溫泉的地方。
 
 
幸好，我終於看見了藍色和粉紅色的布，意味著，藍色這邊就是男生泡溫泉的區域。
 
 




「呼…」晚上的溫泉沒有太多人，只有三四個男人在使用，也沒有那麼尷尬。
 
 
在最冰冷的日子，被溫暖的泉水包圍全身，我也開始坦蕩蕩的攤開雙手，依在石頭上。
 
 
快樂不知時日過，真不能怪旅客和日本人自身也愛泡溫泉，沈浸在這熱呼呼的泉水裡，叫人忘記世間上所有煩擾的事情。
 
 
時間已經到了10點半，我也換好衣服在大堂等候嘉柔。
 
 
「哇，好舒服啊，終於可以浸到日本既溫泉。」嘉柔出來時，臉上白裡透紅，頭髮也扎了起來，顯得更為動人。
 
 




「唔好話俾人知呀，呢個行程我特登為你添加架。」我偷偷告訴嘉柔。
 
 
「車，如果唔係我叫你黎，你都無機會浸溫泉啦。」的確，我們的行程並不包括這一項。
 
 
「係啦，你想飲咩呀。」我們站在自動販賣機前。
 
 
「無蘋果綠茶添，咁，呢個啦。」嘉柔指著機裡的蘋果汁，是否除了蘋果的飲品，其他都不喝？
 
 
「浸完溫泉飲啖蘋果汁，真係舒服。」看著嘉柔一臉滿足的樣子，我也很自然地笑了。
 
 
我們緩緩走回酒店，腳步慢得都好像不想回去，只想停留在這一刻。
 
 
「今晚早啲訓啦，聽日早起身。」我叮囑嘉柔。
 
 
「知道啦，多謝墨子，多謝你幫我完成呢個願望。」願望？泡溫泉就是嘉柔的願望？
 
 
但偷來的快樂，是要付代價的。
 
 
309號房
 
 
「返黎啦麥Sir？」導遊躺在床上看電話。
 
 
「係呀。」
 
 
「同你講個秘密啊。」我放下手上的衣服，凝視著導遊。
 
 
「其實，我個夢想係做一個女校老師。」我皺了眉頭，這是什麼奇怪的夢想，而且與我有什麼關係。
 
 
「哦…咁點解你要做導遊？」其實泡完溫泉後很睏，不是怎想理會他。
 
 
「係遊學團既導遊，唔係普通既導遊。」看來他是很重視這份工作，這也挺值得欣賞的。
 
 
「我讀書唔好，淨係識歷史同地理，仲有日文，其他就咩都唔識。」
 
 
「咁你做到自己想做既野咪好囉，咁先有動力繼續做落去。」我開始用一些預設官方的句子回答他，我實在太累了。
 
 
「你好似好眼訓喎。」
 
 
「係呀，下次再傾。」我閉上了眼睛，慢慢走進夢鄉。
 
308號房
 
 
「你咁夜先返既？」李曉婷問嘉柔。
 
 
「唔關你事。」
 
李曉婷慢慢走近嘉柔。
 
 
「點解你要咁對我，就算你唔鍾意我，你可唔可以當我係一個普通朋友。」
 
 
「唔好意思，我唔會有你啲咁既朋友。」
 
 
李曉婷突然捉著嘉柔雙手，嚇得嘉柔驚惶失措。
 
 
「唔會架，我知你對其他人好好，我只係想你都係咁對我啫。」李曉婷越發越大力捉著嘉柔雙手，微小的青筋也開始顯露出來，使嘉柔雙手開始發紅。
 
 
「喂啊，你好放手啦，你再唔放手我嗌㗎啦。」嘉柔想掙脫李曉婷的枷鎖，但力氣卻沒李曉婷大。
 
 
「救命呀！救命…」李曉婷隨即用手封著嘉柔的口，免得她再發出任何聲響。
 
 
她們不斷糾纏，一個不小心，她們雙雙跌倒在床上。
 
 
而她們卻意外地接吻了。
 
 
林嘉柔和李曉婷的初吻，卻在東京，意外地誕生了。
 
 
正當嘉柔想掙脫時，李曉婷卻樂而忘返，想繼續享受那種親吻帶來的溫柔，刺激，但嘉柔這次能夠敏捷地擺脫李曉婷，並準備逃出房間。
 
 
「咚咚！」聽到敲門聲的二人，被凍結了一樣，不敢哼一聲，不敢動一下。
 
 
「入面咩事，做咩咁嘈？」一把男聲在門外傳出。
 
 
嘉柔隨即打開房門，尋找她的救星。
 
 
「我要調房！」導遊聽見這個要求，卻無動於衷，因為他無法擅自作出回應。
 
 
「Er…麥Sir訓左，我幫你同Miss Yu講，你等等。」聽到此話的嘉柔，心卻灰了一片，像刀絞一般痛。
 
剛才泡溫泉的美好，從看見李曉婷後，便已經從天堂被打進了無底深淵；嘉柔的憂傷不是因為李曉婷，而是聽到麥Sir已經睡了，他並不知道嘉柔陷於危險之中，他並沒有施予援手，救她的，卻是眼前的這個導遊。
 
 
嘉柔跟隨著導遊到Miss Yu的房間，而李曉婷則在房間門口雙眼無神地看著嘉柔。
 
 
敲門後不足三秒，Miss Yu便身穿睡袍地出來迎門。
 
 
「咩事？」
 
 
「我想調房…」嘉柔的眼淚像掉線的水晶球，心裡隱隱作痛，哭的時候，都是想著麥梓賢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