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 命運的顏色 - 一個書寫障礙患者的故事: 119章 - 是好人也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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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章 - 是好人也是壞人
「例如呢?」我問。「要我付甚麼?」
「嗯…這個要想想呢,我們想討論一下,你先閉上眼睛吧。」穹雪霞說。
總覺得這個時候眼睛看不見會相當吃虧。嘛,孫楚遙不會幹甚麼過火的事吧,即使穹雪霞有甚麼奇怪要求,孫楚遙未必配合,我覺得是安全的。
我閉上眼睛,聽到她們在竊竊私語,聽不清內容更勾起好奇心。我靜下心,把注意力集中在她們的對話,嘗試聽甚麼片言隻語。
「不行啊…拿給我…」穹雪霞說。
「太過火了…」孫楚遙說。
「一件…留念…」穹雪霞說。
嗯…聽不清…
「不行…」孫楚遙說。
「要了鑰匙我拿…」穹雪霞說。
「我把我的給你吧…」孫楚遙說。
有種不祥的預感…究竟拿甚麼…
「站過去…」穹雪霞說。
站過去?
「還沒好嗎?」我禁不住好奇心問。
「差不多了,你閉嘴。」穹雪霞說。
這個人真是的…
「杜麗程,抱歉啊,我是被迫的。」孫楚遙說,她的聲音很近我。
「睜眼吧。」穹雪霞說。
我見到孫楚遙站在我面前。
「穹雪霞想要你的儲物櫃鑰匙。」
「我的儲物櫃鑰匙?」我以為聽錯了。
「嗯,穹雪霞她…」
還沒說完,孫楚遙向我的方向倒下來了,反應不來的我們隨「噗通」一聲,都倒在淺水區裡。
「穹雪霞你幹甚麼!」我狼狽地只有半張臉露出水面。
「你沒事吧!」孫楚遙像觸電似的,立即從我身上閃開,把我扶起。
「杜麗程的身材怎樣?」穹雪霞問孫楚遙。
「剛剛那麼亂,我應該怎樣回答…」孫楚遙不知如何是好。
「你的手不是按過杜麗程的泳衣嗎?」穹雪霞問。
「也是…」孫楚遙恍然大悟。
這個人真的很遲鈍…
「不是想抱杜麗程嗎?有甚麼感想?」穹雪霞問孫楚遙。
「胸部滿大的,還想再摸一次!」
「你們兩個故意的嗎?」我問。
「不要誤會,跟穹雪霞說好的不是這樣!」孫楚遙慌忙澄清。
「遙!不用理她!」穹雪霞大喊。
又是穹雪霞搞的鬼…
「怎樣?想報仇嗎?不如我給你摸。」穹雪霞跟我說。
「…」
這個臭小孩…孫楚遙在聽啊,真的不知羞恥嗎?
「別這樣吧,我老實好了。」孫楚遙說。
還是孫楚遙人品好。
「穹雪霞本來想要你的儲物櫃鑰匙,說要偷你的內衣,我是反對的。」
可惡,那個沒吃飯的總是鬼主意很多。
「我打算把目的告訴你,讓你拒絕,想不到她會推倒我們…」孫楚遙繼續說。
「把我說得這麼邪惡,我實現了你的願望呢。」穹雪霞跟我們一起坐在淺灘上,三點泳衣沾上水花,份外誘人。「杜麗程現在濕透的樣子不是很可愛嗎?」
「…」
「不如你脫掉外衣吧,這樣更好看。」穹雪霞跟我低聲私語。
「脫?」
「嗯。」
「…」
「對自己來點信心吧。」穹雪霞說。
「對了,趁還記得,不如先拍合照吧。」孫楚遙說。
「原來是認真的嗎?」我說。
泳裝合照,很害羞…長這麼大第一次穿泳衣就被拍了…
「當然認真,我等了很久呢!」把我扶起,孫楚遙說。「我找潔草兒和李沛弦回來。」
「杜麗程身材真好。」孫楚遙離開了,穹雪霞向我搭話。
「你又想怎樣呀?」我警戒心很大。「你瘋了嗎,那樣推我們!」
「稱讚你而已,來到今天,我不能成為甚麼威脅了,放心吧。」
我的臉還疼著啊,你真會說!
「你的學習能力真的不錯,善用的話,將來會有不錯的成果,我相信。」
她單純想說這些?
「我能抱住你的手嗎?」穹雪霞說。
「…」
這個人總是猜不透。
穹雪霞覺得我默許,擅自把我的手放到懷裡。
「三十歲前的女人,是人生最璀璨的時間,能力高、長得美,如虎添翼,一定能幹出成績。緊記︰對自己要有信心,不論你想助人,還是自助,緊記一定要快,別拖泥帶水。不然,你會後悔的。」
這個人今天真的很難捉摸,跟剛剛惡作劇的調子完全不同。
「速度,有這麼要緊嗎?」我問。
「當然,常人的一生實在太短了。對於時間的感悟,我想我比你們多出一萬倍。」
果然她…
「人只會看成果,甚麼『過程所學比結果重要』都是哄小孩的,這是一件二元對立的事,不成功,就是失敗,成王敗寇,道理明顯。我以前到我爸公司工作的時候,見過多少這樣的事,所有人為了成功,再髒的手段我也見過。所以,我見到你有很高的能力,但是成就這麼低,才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當好人是你的選擇,也是世界容許的;但是當弱者,雖然也是你的選擇,這是世界不容許的,相信你也不容許自己成為一個弱者。我知道,要是你這樣繼續下去,很可能成為一個弱者。可能,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話了。速度,真的很重要,除非你已經沒有時間了。」
「嗯…」
「我是一個好人嗎?」穹雪霞問起不相關似的問題。「在你心裡,這兩年的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又是這類問題。
「我想不會是好人吧?」她說。
明知顧問。
「應該也不是壞人吧?」她自問自答。
我想…不算壞人吧,她有善良一面,某程度上幫過我不少。
「能做到不是壞人,我覺得我的形象很不錯了,算是對我做過的事的一點懺悔吧。」
「…」
「要不是第一次在講堂見到你在祈禱,我想在教堂再會之後,我一定要你死在我手裡。」
「甚麼意思?」我說。
「到今天為止,你的破綻實在太多。」她靠到我耳邊說。「玩弄弱者一向是強者的嗜好,也是特權。」
即是說…
「你太弱了。」
…
「那為甚麼我那天祈禱的樣子改變你的打算?」我問。
「那個…」她突然語塞。「因為我…做過相同的事…」
最後她發現「祈禱是沒意義的」…
「可能見到過去的我,想把希望放在相似的存在上吧,然後是意想不到的發展。」穹雪霞繼續說。「你在對自己宣判死刑啊,你知道嗎?福音治療的朋友。」
…
「剛剛我跟你說,今晚有酒會,她們應該會喝得像爛泥一樣,但是你不能醉。」她命令我。
「你又想怎樣呀?」
「如果待會你睡著,當心有後果啊,我不是說笑的。小,笨,蛋。」
「哈?」
「總之不要睡吧,你不會吃虧的。還是我應該說︰『當成我這個快死的人的願望,陪我數星星吧』,這樣你才聽我的?」
這個人真是的…
「好吧,反正我喝不下太多。」
「果然這種話對杜麗程像咒語一樣呢,很好。我因為吃藥的關係,滴酒不能沾,我會一直注視你的,杜,麗,程。」
跟這個人走在一起,很有與敵同行的感覺。
「抱歉,李沛弦跟潔草兒躲起來很難找呀,花了點時間!」孫楚遙小跑步走來。
「不要緊,今天真的謝謝你。」我說。
「這裡當背景不錯呢,不如在這裡拍吧。」孫楚遙說。
以黃昏為背景,孫楚遙舉起手機,調校角度。
「就這樣吧,要拍了!準備,一,二,三!」
今天是我們五人第一次出遊,這張照片,是眾多大學友誼裡最甜美的果實。
果然,照相機的確是偉大的發明,把這一刻留住,就像一個時間魔法。
從前我已經幻想,如果能活在照片裡的世界,該有多好。人長大了,這種感覺愈發濃烈。
可能人都不想長大,人愈大,愈明白時間的美好,還有時間的殘酷。對某些人很美好,對某些人…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