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麗程真是神級,為甚麼你唸書能唸得跟神一樣,能用中學的簡陋科學解釋生活的科學現象,我也想你教我了。」余望豪說。
 
「余望豪你少來這套,這裡的書神是你。對了,太空人的事怎樣了?」我說。
 
「跟預想一樣,成績不夠好啊,最後還是二會了。」
 
六支火箭成績還不夠好,直升大學醫科的會是甚麼怪物?
 
「所以啊,杜麗程快來教我學習,我要像你那樣臭罵陳冠亮。」




 
「你成績比我好,哪裡要我教?」這個唸書像開掛的怪物要我教?開玩笑。
 
「不是啊,杜麗程。」李沛弦跟我說。「物理科你是全級第一啊,不記得發還試卷那天老師宣佈你是學年第一的時候,所有同學都呆了嗎?反超前啊。」
 
我不記得啊,有這件事嗎?
 
「李沛弦,你應該忘記了,杜麗程那時不在課室裡,應該因為化學科的事。」余望豪說。
 
雖然學校最後同意讓我吞光蛋換取立即放棄化學科,但是老師還是有就吞光蛋的事對我稍微訓話一下,雖然比之前平靜很多,所以發還和覆核考卷時候,我還是在課室進進出出的。




 
「杜麗程在課室裡我想也不會記得的。」李沛弦奸笑著,慢慢走到我這邊來。「她一直沒有聽老師講課嘛。」
 
「你這東西過來又想幹甚麼。」我有危機感,發現她走到我身邊的時候已經被她抓住了。
 
「那麼余望豪的期末考成績呢?」這怪物不可能比我弱吧?還有李沛弦你給我放手。
 
「我的成績是一般,老師也感到意外。」余望豪淡淡地說,事不關己一樣。
 
「這傢伙根本不理學校考試,一會時候不是一樣嗎?一會的校內模擬考排行榜上完全看不到他的名字,最後站在記者會發表偉論的還不是他?」陳冠亮說。




 
「我不想說廢話的,是學校要我說才應酬他們,明明我只是去領成績單,那天我走過教職員室就被綁住一整天了,早知道還不如告假。」擺舞著手上的筆,余望豪說。
 
「我也想跟記者說廢話啊。」陳冠亮伏在桌上羨慕地說。
 
「那你就用功一點吧,剛才的基本也記不住,不理想。」余望豪把焦點轉到我身上。「所以呢,杜麗程應該是我們這裡成績最好的,今天學校那個沒用的頒獎禮應該有宣讀你的名字啊,『物理科學年第一』這樣的。」
 
「你也說那是沒用嘛,還有只是物理科呢。」校內成績,誰會看?現在二會了。
 
「我的小程程真厲害,考了個學年第一呢,真棒。」李沛弦雙手搓揉我的臉頰。「真聰明,雖然也很喜歡逞強。」
 
余望豪他們見到李沛弦又抓著我,好像想避席,又好像想休息一會,都離開了客廳的桌子。
 
李沛弦把旁邊的椅子拉到我身後然後坐下。
 




「小程程這幾天幹了些甚麼?」
 
「就是複習呀,還能幹甚麼?」
 
「見了社工之後有甚麼進展嗎?」李沛弦在說手的事,可能因為不想陳冠亮跟余望豪他們聽到,李沛弦摟著我用耳語說。
 
「有啊,今天再看醫生。」
 
「進展的方向還好嗎?」
 
「這個我不知道啊,我猜是向著正確的方向吧。」現在只能摸著石頭過河了。
 
「這樣就好。」
 
李沛弦就這樣一直抱著我,我不知道她又想幹甚麼。




 
「李沛弦…?幹甚麼?」
 
「不讓你走呀。」她很自然地答。
 
「為甚麼?」
 
「因為你總是覺得甚麼也可以自己解決,所以不讓你一個人跑掉。」
 
我說…我不是去找醫生了嗎?還花了很多錢。
 
「李沛弦啊…」
 
「噓。不用說。這只是個過程,我猜你的這點是不會變的。」
 




猜?怎樣猜到?
 
「小程程,現在不用想太多啊。」
 

 
「因為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
 
甚麼?
 
「現在休息一會吧。」
 
「嗯…嗯。」
 
「今天到我這裡來,我再給你好吃的,好嗎?」




 
咦?感覺好像怪怪的。
 
「不要當我是小貓小狗好不好…」餵我吃東西甚麼的,聽著也覺得害羞。
 
「那麼我要怎樣做你才會跟我走呢?」
 
「…」
 
我要怎樣答這個問題?
 
其實跟著李沛弦走說不定…
 
當我還在想怎樣接話的時候,一直在自己房間的余望豪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這時我仍然被李沛弦抱著。
 
「你們兩個相親相愛完了嗎?」余望豪蹙眉說。
 
「還沒,你給我回去睡覺。」李沛弦像趕蒼蠅一樣向余望豪撥手。
 
「那麼我要搗亂你們的氣氛了。李沛弦,我也要抱抱。」
 
「很噁心啊老大,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不行啊,你只抱著杜麗程,我吃醋了。」
 
「杜麗程是特別的。」李沛弦黏得更緊,跟我說。
 
我是特別的?
 
「不好好抓住她就會跑了,所以要抱住。」
 
「…」
 
「原來現在這個時間了,我要走了余望豪,今天打擾了你一天真抱歉呢。」李沛弦突然看向時鐘,把抱著我的手放開,開始道別。
 
「時間還早呢,天還沒黑啊。」余望豪看向窗外泛黃的天色說。
 
「黃昏對女孩子來說已經很晚了,我今天就到這裡吧。」李沛弦站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杜麗程呢?」
 
「我也要走了,待會有事要辦。」雖然現在去香城治療學會時間是早了點。
 
「你們都跑了,一個人複習很悶啊。」
 
複習當然悶啊,又不是玩遊戲。
 
「陳冠亮你在裡面幹甚麼,昏了嗎?」余望豪向一直躲在廁所的陳冠亮問。
 
「肚子…有點不舒服。」
 
「我幹,又拉,還要在我家廁所。」
 
「這是『nature call』。」
 
想不到陳冠亮會這些用字。
 
「唔…怎麼了?」
 
蹲在裡面的叫聲很不悅耳,不如閉嘴專心「辦事」吧。
 
「喂,李沛弦跟杜麗程要走了,你留下來繼續複習嗎?」
 
「繼續啊,如果你還方便的話。她們要走了嗎?」
 
「嗯,女子組說時間晚了,害怕晚上有怪叔叔。那麼我們繼續吧。」
 
「我沒有那樣說吧。」李沛弦小聲說。
 
我和李沛弦收拾好個人物品,準備離開余望豪的家。
 
「余望豪今天謝謝你。」李沛弦說。
 
「不用謝,改天到你們家吧。」這應該是禮節性的說話。
 
「家…」李沛弦突然臉帶傷感,沒有回話。
 
「好啊,再聯絡吧。」見到李沛弦沒反應,我回話好了。
 
余望豪關了大門,我跟李沛弦步向電梯大堂。
 
「要怎樣走?」李沛弦問。
 
「鐵路。」
 
「我乘公車。」
 
「鐵路不行嗎?」香城的鐵路網絡挺方便的,市區地帶哪裡都能到。
 
「不,我住的地方有點偏僻,乘鐵路還是要轉公車,還不如直接公車吧。」
 
李沛弦的家附近沒有鐵路站啊。
 
「這樣啊,那麼我們一起走到公車站吧。」
 
「嗯。」
 
我跟李沛弦在附近的公車站道別後,開始前往香城治療學會。
 
「現在到了香城治療學會,應該還有半小時左右才到預約時間呢。」
 
現在去吃飯,時間又好像不夠。嘛,還是出必殺技吧──買麵包好了。說回來最近經常用麵包代替吃飯啊。
 
「這樣不行啊杜麗程,飯要好好吃,不然接下來的路要怎樣走。」我喃喃自語。
 
今天沒辦法了,我還是買麵包,打算到香城治療學會登記後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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