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溫將血液沸騰,行動經已到達白熱化階段。

行動中的最後一戰終於打響。

由我們十名病獵,迎戰寬恕營全副武裝的所有力量。

路上遇見的盜賊,不再是外面遇到的平平之卒。

熟識地型環境的他們,喜愛躲藏於暗角、轉角突襲,每一個都是一等一的菁英好手,能跟陳一劍格上十多招以上,更用刀劍將他劃傷。





要不是我們十人並肩作戰,戰鬥恐怕會拖得更長。

薛墊仁在菁英盜賊後方使出掃腿,把他一下子弄摔。

「嘿哈哈哈!」戰鬥期間,該名盜賊狂笑不停:「哈哈哈......」

「廢物!」陳一劍大劍砍落,幾乎將盜賊一分為二。

「噹」衝突結束,陳一劍從手脫下了大劍。





「啊,我隻右手突然......」陳一劍驚愣地,凝視自己右手。

「寬恕營入面呢批,都係一等一嘅殺人高手......」富有經驗的薛墊仁,馬上拿出繃帶為他減慢右臂血液的流動:「佢把劍一定塗咗令人麻痺嘅藥,唔好俾佢哋傷到。」

「一劍!接住,解麻粉。」蒙柯亞把紙包的藥粉拋給他。

「啊!睇嚟之後暫時要用左手拎劍。」陳一劍豪爽地吞下整包粉末,左手重新執起大劍。

「之後,我哋要分開行。」我回望他們。





「嗯,呢到面積有成個太平山頂咁大,唔分開行基本上無咩機會,搵到瑪希會長。」林楚同意。

「咁如果......」百里吞喉,凝重說出:「我只係話如果,瑪希會長一早俾佢哋殺咗?」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係咁簡單。」這是我,最不希望的情況。

但根據寬恕營的理念,人類就是最好的物資,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殺死瑪希會長。

況且,瑪希會長是否在這兒,都屬未知之數,寬恕營只是我們最後能追查到的下落。

路途危險,但火勢更快,這樣下去瑪希沒給宰殺,都給濃煙嗆死。

寬恕營內分支路口甚多,我們一人各走一路,才有機會找到瑪希的下落。

火勢漫延得迅速,以原本搭建的結構枝柱,很快就因為火焰的侵掠,弄得整座堡壘搖搖欲墜的,地下的木板也燒破掉。





沒有地圖觀卻闖入火場,是一件極之危險的事。

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即使曾經到來一次,都仍然被它的羊腸小道陷入困惑。

每條路看似能通去什麼地方,但最後不過可能是個未挖掘完成的洞口。

其疾如風,瑪希就在寬恕營內,必須在她受宰殺前尋出。

其徐如林,敵人數量如此之多,我們必須沉靜而整齊地應付。

侵略如火,攻擊必須快而猛烈,讓任何攔路敵人都無法招架。





不動如山,面對火場的高溫,意志需要保持堅定。

我入了不少個死胡同,但竟然給我在其中一個,遇到某個躲藏起來的天環人。

「點樣走啊!!出面咁熱!!」他妄圖用工人遺留下鏟子,繼續未掘完的石土泥濘。

「叮...!叮!」吃好住好的他,無力地揮動鏟子。

我在後方的出面,令到地上影子變深,使該名天環人一下子就察覺到我。

「哇啊!你、你係嚟救,我定殺我......」他背脊貼緊石壁。

「可以兩樣都係,視乎你點揀。」我將劍傘抵在他喉嚨。

「我揀生存!我要生存......」他汗下如流,喘著氣回答:「我仲未想死嗄......嗄......我好有錢,我出到去可以俾一半家產你。」





「瑪希喺邊?」

「瑪......瑪......希......」他對我定睛久望,漸漸認出我的身份:「喔、哦!你係嗰個病獵,我認得你!」

我將劍尖輕輕一戳他的喉結。

「啊嗄!」他立馬退後,繼續喘著大氣:「琴日的而且確......見到瑪希。」

「喺邊!?」

「我都唔知啊!我識路就出咗去啦......」他苦惱地按頭,半哭半鬧:「我只係知......瑪希俾人送咗去呢到嘅拍賣場......俾我哋天環人競標......大家都大手筆咁出價,直至有個人出三億籽買起咗,瑪希應該就喺佢手上......」

「唰!」我用劍傘快捷地在他頸喉一刎。





「嗚......」他坐到地上,用手按住頸喉等死。

我轉身離開死胡同,繼續往其他路段尋找。

在這路段的盡頭,是個上下搬運泥石的地方,看來寬恕營還有意向地底發展。

這裡四根木支架將地方固定成一個「井」型,中間搭建樓梯和像轆轤的大型升降台,上方或下方的人只需要拉動曲柄,捲筒和繩索等就會間接將升降台的東西拉上拉落。

但我看現在只能夠徒手從樓梯爬上去,因為繩子都給火燒斷了,全都不可用。

「蓬!」火勢突然加速,將某塊木板燒跌下來。

望見地上影子急速擴大的我,想都不想就往「天井」外滾去。

「呯──」

一塊熾熱大火的木板,直接跌落下方。

避開天降死神後,我返回天井底下,往上方仰頭一望,竟見一名菁英盜賊正爬上樓梯,他的位置接近二樓。

我想都不想,就拿出鉤傘把他勾抓住,狠狠拉下來!

「嗚、啊!?咩事呀啊!!!!」尚差一半就能逃出生天的他,硬是被我扯下來地獄。

「呯──」他完美地摔落地上,因為左邊胳臂首先碰地,手臂因而肢曲。

「格啷」

他痛得七情上面:「嗚啊啊啊啊!!!」看見都覺得痛。

他痛苦地輾轉時,望見到我那駭人的鳥嘴面具,痛苦的聲浪即時減半。

「瑪希喺邊。」我就問他一條問題。

「瑪......瑪......瑪咩啊!呀嗄、啊啊啊......嗚啊啊噫噫......」他還因為手臂的痛楚,而無法重拾清醒。

「我可以帶你走,但我要先救走瑪希。」我沉而低聲地說。

「呼嗄、呼嗄......佢......好似、喺個叫,我唔知買佢個個天環人!叫咩名啊啊啊......」他口腔開始溢血。

「位置。」我捏住他衣領。

「上去......嗄......第、三層,到盡頭......轉右......」他感覺快死了,摔落造成的內傷慢慢浮現。

聽他說完,我就準備爬往上第一層的樓梯。

「你......救......你話......帶我走......咳......」氣若游絲的他說。

爬不到兩格的我停下動作來,轉身抽出劍傘走向他......

他如同看見死神一樣,瞳孔表現出過度的驚恐。

帶你走。

「唰──」

一抹鮮血濺出。

我再次轉身,爬到一樓上高。

上到二樓,樓梯就轉換成設置在對面,於是我要浪費時間行到對面,再經由樓梯爬到第二層。

殊不知,不知是壓力過大,還是受熱力影響,這木梯忽然「啪啦」一聲,整條梯子緩慢地向後傾倒......

我即時回望身後及下方,完全沒有給我著地之處。

這樣摔下去,我會那名才剛剛送上黃泉的盜賊一樣下場!

情急生智,我雙手和腳鬆開梯子,然後掏出鉤傘,勾住第二層的角鐵支架,並在摔落地面前,按下收繩一掣,隨即在下墜的半空拉回上二樓。

我死命握緊鉤傘:「啊嗄......」至今他已經保護了我不少次。

可是,事情尚未完結。

我被拉去的位置是沒有落腳點的,意味住我必須找另一個位置著地。

而我和上第三層斷裂了一半的梯子距離,只相差兩米距離左右,只要我的腳夠力踏牆,透過反作用力的話,應該抓得住梯子......

賭一賭吧。

我合上眼睛,微微喘氣。

至今,都賭過不少次命。

也不欠這一次。

我睜開眼睛、身子扭轉一半、雙腳用力一踏!便向後躍去。

我伸出的手,正隨同視線慢慢下墮,在梯子最後的一格,給我僅僅抓住到了。

我再度運用力氣,爬完整條梯,上到天井的第三層,最高一層。

我一上到去,先是原地歇息數十秒。

「喂!雷杰,你做咩咁慢呀啊!?」忽地,一名盜賊在我對面的通道跑來。

他望見我身影後,再望望天井底下:「你、你居然殺咗雷杰......」

「鏘!」他爽快地掏出刀劍,守在通道前。

喘夠氣後,我同樣拔出了劍傘。

我們中間相隔的,只有一塊不知是否隱固的木板。

「你一係跳落去自殺,一係俾我斬完再推落去死。」那名盜賊不打算讓我通過。

「嗖──」我冷不防掏出鉤傘,打算將他勾住拉下去火海。

誰不知,他們的確不是平平之輩,反應不俗。

看來,只能對決。

我踏上錯腳就會摔落萬丈深淵的木板,以劍傘迎向前方。

對方都慢慢踏上木板,打算和我來一場危險刺激的遊戲。

大家默默注視雙方的一舉一動,因為哪怕一陣熱風,一絲身癢,一下不留神,都可以弄死對方。

「啊!」他可能想嚇我吧。

他呼喝一聲,加上箭步向前,就提起了開山刀往前橫砍。

我霎時急退一步,下意識先避開一砍,再刻意把身子前斜向一斬!沒料到,他會彎下半個身子,跟從我的劍向閃開。

可是我的招數未完,斜斬之後,我步伐和身子再旋轉一圈邁近更前,再斜砍一刀、再自旋一圈靠近對方、再斜一刀!

這是我從陳一劍身上領悟到的劍技,手握大劍的他可能無法長期運用勁力運劍,所以採用了身法去配合,這一種自旋便是其中之一。除了每轉一圈,威力都會有所提升之外,更霸道得讓人無法入手破解。

「噹!」自旋到第四個圈,他的彎刀經已給我打落。

呆若木雞的他,像是全沒料到一樣,在第五圈給我斜斬擊殺。

血痕由左面肩骨,拉到右面腰側,並在之後數秒噴出大量血花!

「啊嗄......啊......」他腳步搖搖欲墜,想退回到木板之後。

我上前輕輕用手將他往旁邊一推,他便全副身軀直入那熱如焚化大爐的天井下。

「呯!」

逃到安全通道後,天井下方又傳來一陣激烈的爆炸聲,看來火勢經已到達臨介點。

我依照那名叫雷杰的盜賊所言,在第三層盡頭轉右,行到去瑪希所在的地方......

卻想不到,門一推開......

是個競技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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