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呀,琴晚瞓得好唔好呢?」一大朝早,瀅揉著眼睛問。

「好好呀,同我學校啲考試一樣咁好。」我苦笑着回答。

「即係你完全冇瞓過啦,唉算,我哋而家要出去揾物資啦,唔係食咗你都唔掂。」她似乎是想拍我的肩,但因為高度的關係,她只拍到了我的腰。

「痛...喂你咁大力拍斷咗搞到我做唔到好男人係咪妳負責呀...仲有,可能係我食咗妳呢~」我搔了搔頭,笑着說。

雖然本來只是打算開個玩笑,但換來的卻是一陣凜冽的目光,和以前那種冷淡的目光不同,這次的是令人打從心底感到寒冷的眼神。





「唔好再講笑,行。」她淡淡地說,然後便按下開門機關走了出去。

「知...知道。」

走了好一段路,也沒遇上什麼麻煩,但是,沒有麻煩這件事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麻煩。本來遊走在街上的那種不知名生物也一隻都沒看到。世界...是回復正常了嗎?不對,如果是的話街上不可能完全沒有人,畢竟香港人可是很愛上班的。

難道說,包括現在正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嗎?才不可能。我感受着腳䂿到地上傳來的回饋感,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女透著淡淡桃紅色的側臉,如果這是夢的話,我才不需要被這名少女多次救下。雖然不甘心,但我很弱這一點也毫無疑問是現實。

「係呢,咁我哋而家要去邊?」我嘗試著打破沉默的氣氛。





「唔知。」她並沒有轉頭看向我,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走著。是生氣了嗎?

「咁乜佳啦」我記得這附近有哪間什麼佳...千佳嗎?還是十佳?還是...陳同佳?

「你就乜街,無啦啦鬧我㗎!」她不滿地鼓起了腮。

「咩鬧妳呀乜佳喎」

「乜街都唔係鬧我唔通讚我?」她狠狠地踩了着我的腳,令我差點沒有跌倒。





「超級市場嗰個喎。」

「喔,原來。」她終於捨得把腳縮開。

然後,我們便來到了那間傳說中的乜佳,而路上也是異常的順利。

推門走進去,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隨即襲來。

一群兇神惡煞,穿著黑色背心的大漢正圍坐在一起,如果貿然走過去的話絕對不過三十秒就會連骨也不剩。但是,似乎是因為這裏一早就被這群大漢佔領的關係,這裏的物資非常充足。

「不如走?」我拉了拉瀅的衣角。

「咁細膽㗎你...我贊成。」她輕聲說。

「車...你咪又係淆...」





然後,我們便回到了外面。

「又係你提議話去乜佳嘅,果然信你冇好嘢。」她仍然是毫不留情地說。

「我有攞到嘢出嚟㗎!」我展示著手上的A5和牛。

「多謝。」她一手搶過牛扒,並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俾返我啦!」我伸手去搶後把牛扒舉高,令她搶不到。

「喂呀我㗎,你蝦人嘅!」她搥着我的胸膛,用盡力的那種。

最終,曉失去戰鬥能力,由好狗嘅瀅獲勝。





接着,我們便回到了牆中密室。

一路上,依然沒有遇上任何人(和那種東西)

「你知唔知道嗰隻嘢出現係咪有咩規律?」我坐到沙發上,並隨口問道。

「鬼知咩。」她在我旁邊坐下,答道。

「算喇,反正見到嘅話隊冧佢哋就得。」

「你講到你打得贏咁。」

「梗係得,我何止打得贏,我打...」為了生命着想,我還是收收嗲好了。

「講咁多廢話,整嘢食喇。」說畢,她便站了起來,走到似乎是㕑房的位置,把(她從我手中搶來的)牛扒的包裝拆開,並放到還未燒熱的平底鑊上。





「個鑊都未燒熱...」我指了指微弱的火苗。

「你咁麻煩會冇女仔鍾意㗎。」她邊從櫃中拿出鹽,邊說。

「咁你鍾意我咪得囉。」我笑了笑,說。

「不了。」

「屌。」真是不識貨。

「咁多嘢講,你食唔食㗎?」原來,她已經把牛扒剪好,並切開兩份分別放到兩隻碟子上,並把其中一隻碟子遞向我。

「原來妳打算分俾我㗎。」我接過碟子。





「咁你係咪唔要?」她在坐下的同時,順便把腳踩在我的玉足上。

「Its fucking raw」我看著滿盤的血水。

「吹?」她竟然能把這副賣相的食物吃得津津有味,她是什麼構造的?

我也切了一小塊,並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小塊肉送到口中,在熱騰騰的肉碰觸到舌尖的瞬間,濃濃的肉味在口中綻放,和來自玫瑰鹽的些許鹹味交織在一起,肉並沒有立即溶化,而是彷彿要在口中繞樑三日一樣。說穿了,就是肉非常腥和韌。

「我覺得呢,香口膠嘅話我都係鐘意綠箭多啲。」我嘴嚼着說。

「做咩突然講香口膠?」她把肉吞下,歪了歪頭。

「冇嘢。」幸好她get不到。

如果現在的生活能持續下去的話,其實也不錯。反正屬於原本世界的那種薔薇色生活,我也不曾擁有過。總是毒來毒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能,而且也被喜歡的人討厭。

「食完未?食完就起身。」她拍了拍我的肩。

「吓?我食咗一啖咋喎。」

「成半個鐘啦喎...」

然後,我就被迫放下食物,被拉到了擺放着木椿的那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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