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黑天鵝—人類與機械人共存世界的故事: <十>

<十>       

         蔡因躺在宿舍的床上，卻輾轉反側未能入睡，只能在漆黑中眼睜睜望=14px着天花板。開益書店裡眾人靜止不動的畫面、小哈在書店滑過時發出=14px毛骨悚然的吱吱聲、還有電腦螢幕上的警告字句不斷在蔡因的腦海交=14px替回播。零碎的思緒尤如脫彊野馬般不受控制，這是善於思考推理的=14px蔡因從未面對過的情況。蔡因揉着太陽穴，努力平伏心情，然後強迫=14px自己耐心回想着過去數小時發生在身上的每件怪事、每一個細節，希=14px望能從中理出一點頭緒。

      過了片刻，蔡因才算漸漸冷靜下來。

      首先，「時間停止」的確發生過，「一時錯覺」這個解釋可以推翻。

      其次，「時間停止」發生的地點應不只局限於旺角開益。





      另外，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其他人也經歷了「時間停止」。

      最後，也是最詭異的，就是那個人竟然知道蔡因遭遇到人類靜止的事件。甚至發出警告，叫蔡因不要把人類靜止的情節加進故事。

      解鈴還需繫鈴人，蔡因明白要解開「時間停止」這個謎團，唯一的線索便掌握在向自己發出警句字句的「那個人」手上。然而剛剛收到訊息時事出突然，蔡因完全亂了方寸不知怎麼應對，現在躺在床上細想才發覺自己其實可以直接回個訊息給「那個人」，或許能查探到些甚麼也說不定。

      想到謎團有解開的眉目，蔡因原先緊繃的神經放鬆起來，強烈的睡意隨即來襲，蔡因閤上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著的蔡因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蔡因在黑夜中迷失方向，被一望無際的樹林圍困。冷颯颯的風掠過森林吹得樹枝搖晃不停，發出沙沙的聲響。樹蔭下的蔡因感到迷茫，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但又怎麼都記不起在哪裡聽過。儘管內心焦躁，蔡因卻僅能憑著在樹葉縫隙中些微的月色去辨別前路，行走起上來更要小心翼翼。蔡因一邊踏在森林的泥濘上奔跑一邊呼叫求救，除了自己喊叫的回音外甚麼也聽不到。不知道跑了多久，蔡因穿過了一片樹海後來到一個湖泊的旁邊，湖面波平如鏡，倒映着一輪明月。

      蔡因坐在湖邊徒手撈起水洗臉，希望冰冷的湖水能驅走自己內心不安的感覺。忽然，蔡因察覺到原先平靜的湖面泛起一陣陣的漣漪，在湖的遠處有一個小黑點逐漸靠近。初時蔡因看得不清楚，完全不知道那是甚麼東西。當黑點愈來愈近，輪廓也開始清晰。

      那黑點原來是一隻體形巨大的黑天鵝。

      在皎潔的月色下，一隻黑色的天鵝在湖泊上輕輕拍動雙翼。

      望着眼前黑天鵝拍翼的情景，蔡因耳邊驟然響起奇異的音樂。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中午時分陽光穿透宿舍的?紗為室內舖上柔和的光，原先大學宿舍房間內的寂靜忽然被背景音樂取締。 

      電話鈴聲「我只在乎你」把蔡因從睡夢當中喚醒。蔡因的衣服背後濕了一大片，張開雙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發愣，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片刻之後，電話回歸平靜，蔡因才總算恢復意識，發覺自己躺在床上呆望着宿舍天花板。剛剛在森林湖泊見到黑天鵝原來只是一場夢，一場太過逼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