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瞭解我…」眼前這個男孩臉上的寂寥,與那個在我肩上哭泣的女孩的表情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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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在學生會室「hea」的我,在滑手機時看見了youtube的推薦影片上,有段影片的場景像是學校禮堂,便按了進去。

結果,那的確是學校禮堂,而並肩坐在琴椅上的兩人,雖則看不到容貌,但那背影和雙手,肯定是李承希。

更巧的是,我從門上的玻璃看出去,李承希正好在門外路過。





於是,我把他叫了進來。

我問了他什麼時候拍了這段影片,自己有沒有看過,他卻苦笑了。

他告訴我,那個鋼琴家找他作表演拍檔,一起開演奏會,而那規模可不少。

「點解唔去呀?」我激動得拍了下大腿,甚至有些發疼。

「嗯?」他看起來像是找不到任何好處一般,十分疑惑。





「你諗下,又可以出名,又可以同你偶像合奏,又可以係人面前表現出你最鍾意既鋼琴wor,抵諗到笑啦。」我道。

他思索了頃刻,才開口。

「你唔瞭解我…」眼前這個男孩臉上的寂寥,與那個在我肩上哭泣的女孩的表情重合在了一起。

我看著那兩張重合的臉孔,呆了。

說不定他們…還真的相像得要緊。





他似乎以為我為他的無禮生氣,老實說也有些許,但不是構成我呆住的原因。

「Sorry,多謝你聽我講,我唔應該因為你比唔到答案我而咁講。」他急忙解釋。

「吖…唔係…」我也想解釋我呆住的原因。

「Sorry…我有野做,走先。」他打斷我,自己跑出學生會室。

真是的…這兩人都一個樣。談論到只有對方能明白的事,就顯得特別沒禮貌。

Hazel是這樣,李承希也是。

一個則楚楚可憐地哭泣了起來,另一個則馬上便道歉。

真是的…我也想為你們的無禮生氣一下啊。





看見這樣互相理解,只有對方能幫助自己,卻無法相見的二人…想幫一下他們也是人之常情吧?

只有我,認識他們雙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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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

我拿出電話,whatsapp了Hazel。

「我有李承希近況。」我直接道。她的落魄全因李承希而起,又不知他心中所想,這是個了解他緊況的好機會,我想她不會拒絕。

「上次果度見,我而家過去。」她隨即回覆道。





我依稀記得去的路,便順著記憶前往該處。

到了才發現,原來有一塊鐵牌豎在該處前,上面寫著「龍翔道休憩處」六個字。

我走了進去,Hazel已經到了,正坐在朝向山下的長椅上。

「發生咩事?」她一見到我便問。

我把鋼琴家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她只專心聽著,沒有吭聲。

說完之後,她似乎正在思考,一片死寂籠罩著我們。

「你話,有咩理由唔去?佢應該考慮下架姐,最後一定會去。」我嘗試說些話打破寂寥。

她再思索了頃刻,隨即笑了。





那不是快樂的笑,也不是苦笑。

那是,一早便知道答案,而且對著李承希的會心一笑。

「你覺得…李承希身上發生既事,發生既機率有幾高?」她誘導性地問。

「Um…好低好低。」我答。

「低到…近乎奇蹟,係咪?」她再問。

「嗯。」我點頭。

「佢唔會去。」她帶著剛才的淺笑,道。





「佢一定唔會揀超越自己能力果個。佢係一個剩係識為人著想,剩係想回應人地期待既人,佢自己根本唔會挑戰『奇蹟』。」

如此一句,讓我回想起李承希的模樣,確實像是不想去的毫無幹勁的樣子。

「你…會點勸佢去?」我問。這件事的確對李承希百利而無一害啊。

「點解要勸佢去?咁既佢先係李承希。」她臉上的微笑更盛,卻帶了一份苦澀。

「哦…」我說不出話。

「係呢……」她還想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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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我累得癱了在床上。

呼…這兩個人明明那麼相似,卻分得這麼開,我光是想要怎麼幫他們便絞盡腦汁了。

李承希面對著如此好的機會,卻不想把握;Hazel面對著如此好的機會,卻不能把握。在這麼繁重的壓力之下,難以選擇把握它吧。

真的很難幫到他們啊。

先看看…李承希怎麼想再說吧。

於是,我whatsapp了他。

「你覺得Hazel會唔會去搞個畫展?」我開門見山。

他很快便已讀了,卻沒有回覆,彷彿陷入了思考。

「你覺得…一個中學生可以受到青睞,搞個人畫展既機率有幾高?」他同樣誘導著我。

「好低好低。」我感覺自己走上了完全一樣的路。

「低到近乎奇蹟,係咪?」他再問。

「嗯。」

「佢會去。」他說出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此刻我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想必,是和那女孩一樣的微笑吧。

「佢一定會揀超越自己能力果個。佢係一個相信自己可以改變一切,挑戰命運既人。佢一定可以挑戰成功,創造『奇蹟』。」他道。

連句法都幾乎一樣…是預定的嗎?

「你會點勸佢唔去?」對Hazel來說,家庭與學業的負擔,太重了。

「點解要勸佢唔去?咁既佢先係Hazel。」他答。

「哦…」

我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我躺在床上,放下了手機。

我該怎麼告訴他們二人對方的想法?我又問不出勸他們作出更好的選擇的方法,又不能直接告訴他們我問過對方…

啊…到頭來什麼忙也沒幫上嘛。

或許我該相信他們的選擇吧。

三日後答覆,我就再看看能否幫上更多的忙吧。


(Happy視角仲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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