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五日,星期三,我地學校終於正式開始上堂。

新黎嘅班主任比我地自由調位。我同慧打一打眼色,就坐返FORM3時個位。

唔同嘅係,我隔離再唔係書蟲,變左一個普通男仔。

「終於唔使日日對住個死讀書嘅書蟲啦。」我心入面暗喜。

「喂慧,你有冇諗過聖誕聯歡我地玩咩歌?三個月後就係喇。」我拍一拍慧個膊頭。





「嗯..等我諗下先。最好就唱返中文啦。」慧托起個頭。

「係喎,同你練過咁多次,聽你唱日文歌仲多過中文歌。」

「中文歌,尤其係廣東話嘅BAND SOUND太少喇,就算有都未必岩女仔唱。」

「一係唱英文歌?或者普通話歌?」我提議。

「我都係一陣先諗喇。話時話,你約左佢地下次幾時練習?成個暑假流流長,個個都話有野做,夾夾埋埋我地練得果三次,真係覺得有啲哂左啲時間,你都知中四忙過中三幾多架啦。」慧。





「吓,我未約喎,一係一陣小息我搵佢地,問下佢地幾時得囉。」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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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息,我同慧即刻去D班搵傑仔。

「喂傑仔,得唔得閒,出一出黎丫。」我向課室入面嘅傑仔揮一揮手。





「咩事呀。」傑仔行出左課室。

「你邊日得閒練習?仲有三個月就聖誕聯歡會,我地連歌都未諗好呀。」我。

「不如就今個星期六啦,趁依家岩岩開學冇乜野做。」傑仔提議。

「星期六我冇所謂呀,慧你呢?」我望一望慧,慧點一點頭,示意OK。

「咁我就上五樓搵立暉同阿齊喇,問下佢地星期六得唔得。」我。

「阿齊佢喺4E呀。」傑仔。

「吓?條友又留班?」我覺得幾驚訝,因為佢已經留左一年。

「係呀,我今朝早撞到佢喺4E,咪傾左幾句囉,問下先知原來佢今年又留班。」傑仔。





「睇黎我地BAND得立暉係FORM5,哈。」我輕輕一笑,就行去E班。「唔講住喇傑仔,我依家搵阿齊。」我。

「掰。」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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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齊,出一出黎丫。」我企喺4E外面。

「HELLO。」阿齊揮一揮手。

「星期六得唔得閒?我地練一練聖誕聯歡會唱嘅歌,當然諗左咩歌先啦。」我。

「OK呀。咁你對唱咩歌有冇咩頭緒?因為我都要搵譜。」阿齊挨喺牆邊。





「我同慧都諗唔到..一係我地諗到再搵你啦。再唔係,你諗到同我地提議下,最好就梗係中文歌啦。」我。

「ALRIGHT,冇野既話我返去先喇。」

「話時話,你條友做咩又留班。」

「我不嬲都冇乜心機讀書架啦,出席率又低,上面班友咪留多我一年囉,屌。」阿齊睇落好不滿。「遲下我可能過外國添架喇。」

「吓?姐係點?」我有啲驚訝。

「我應該可能下年就過美國留學,反正香港都冇咩好,要達成我嘅夢想,香港真係滿足唔到我。」阿齊。

「咁姐係,我地隊BAND,最多去到下年?」慧都相當驚訝。

「可以話係。」阿齊攤一攤手。





「咁即係話今年聖誕聯歡會係我地第一次,亦都係最後一次嘅表演?」慧睇落有啲失落。

「應該都係..下年立暉就考會考,阿齊你又出國留學..我地今次一定要把握機會,攞個冠軍返黎。」我握緊拳頭。

「噹、噹、噹」,學校鐘聲響起。

「小息完喇,我同慧返去先喇,今個星期六,音樂室啦。到時見。」我。

「掰。」阿齊入返班房。

「喂慧,陣間午息陪我上去5B搵埋立暉啦。」我望一望身邊嘅慧,佢睇落好失落。

「唔使咁嘅樣喎,我地起碼仲有一年時間。何況,你地隊嘅結他手都未走,唔使咁灰喎。放心啦,個結他手唔會咁快離開隊BAND嘅。」我半開玩笑咁氹慧,點知佢睇落好似又有啲眼濕濕。





「你真係好衰..」慧突然快步行返班房,搞到我呆左一呆。

「又搞乜?我激嬲左慧?」我完全唔知自己衰咩,唯有跟住慧返班房。

我坐返埋自己位,慧坐喺我前面,但係我突然唔知點撩佢講野,驚死佢又嬲我。

算喇唯有頂硬上。

「喂慧。」我拍一拍慧膊頭,「SORRY囉,我岩岩係咪講錯野,係嘅我道歉,對唔住。」點知慧唔理我。

我地之間靜左幾秒。

「你呀,」慧突然擰轉頭,「唔好下巴輕輕,亂咁應承人呀。」我睇到慧隻眼有啲紅,「你講過架,記住唔好咁快離開隊BAND呀。」慧輕輕微笑,再次展現佢個小小嘅酒渦。

「得喇,我幾時有呃過你。」原來慧冇嬲,只係因為感動而喊。「你唔好咁眼淺啦,搞到我成日以為我做錯啲咩。」

「對唔住囉,我份人係咁眼淺架喇。」慧突然擰返去前面。

「講下笑姐,你喊個樣都好可愛呀。」我笑住咁講,雖然呢個係事實。

「你份人真係,..唉!」慧冇望我,但我偷偷咁望一望佢,見到佢喺度輕輕偷笑。

慧真係好可愛。哈。

我望一望窗外,夏天嘅微風吹散落葉。

「究竟呢啲日子可以持續到幾時呢...?」我望住飄散嘅落葉,落葉就好似青春一樣,一片一片咁喺樹上脫落。

「青春在風中飄著..」

突然,我醒起一句歌詞。

我拍一拍慧嘅膊頭,「喂慧,我諗到我地唱咩歌喇。」

「咩歌?」慧。

「小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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