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新學年正式開始。

第一日返學只係返半晝,所以我同慧決定晏晝出去旺角睇一個BAND SHOW。

個BAND個名叫Dreaming Birds。

呢個係我同慧喺旺角第一個見到嘅BAND。所以我一直都有留意住佢地,呢班由大學生組成嘅BAND支持人數唔多,所以我一知佢地今日有BAND SHOW,我就叫慧去睇。

晏晝兩點,我同慧一放學就黎左旺角行人專用區,行左冇耐就見到果位叫Donovan嘅主音同佢隊band。





「hello大家好,我地係Dreaming Birds,我係主音Donovan。今日我地喺旺角街頭表演,希望大家可以多多留意我地,留意香港嘅樂隊。香港呢個地方係需要樂隊嘅,希望大家能夠支持下我地,多謝。」我望一望身邊,人數始終都係比較少,令我同慧有啲失落。

「送比大家我地嘅第一首歌,係SPITZ嘅楓(かえで),多謝。」

http://www.youtube.com/watch?v=UnInXCP-X6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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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れはしないよ 時が流れても いたずらなやりとりや
就算時間流逝 也不要忘記啊 那交換的惡作劇





心のトゲさえも 君が笑えばもう 小さく丸くなっていたこと
即使是心中的刺 只要你的笑容 也會變得軟化

かわるがわるのぞいた穴から 何を見てたかなぁ?
從不斷變化的小洞內窺視 你看見了甚麼呢?

一人きりじゃ叶えられない 夢もあったけれど
獨自一人是不能實現的 但是夢想還在





さよなら 君の声を抱いて歩いていく ああ..僕のままで どこまで届くだろう...
再見了 讓我擁抱著你的聲音走著 啊.....這樣子的我  能到達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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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翻譯由上網參考外加自己翻譯) 



相比我第一次睇佢嘅表演,果位主音好似又進步左。

對比其他搖滾,狂野嘅band,Dreaming Birds大多數演繹嘅歌嘅走向都係比較舒服嘅慢歌。佢地寧願用細膩嘅歌聲去捕捉人心,都唔用BAND常用嘅怒吼去呼喚人心。呢一點我亦都好欣賞。

但係,要喺香港呢個地方追夢,真係好難。





我望一望周圍,企喺度留意隊BAND嘅人,只得我同慧,同一個阿叔,一個留鬚嘅大叔。

個阿叔著住件白色底衫,深紅色風褸,牛仔褲踢拖。左手拎住份馬經。同一個普通嘅阿叔冇分別。

「咦喂,老豆?」突然,我聽到Dreaming Birds嘅bassist好似有啲唔對路,望住個阿叔眼都唔眨,仲講住「老豆」。

「喂衰仔,估唔到你成日出去就係去左夾band。」阿叔突然行近個bassist,「你手bass好屎。」

「喂呢位先生,你唔好突然衝上台得唔得?你阻住左人地表演。」我睇唔過眼,一黎佢亂咁衝上台,二黎佢竟然當街話自己個仔。

「關你撚事咩細路。我講兩句咪落返去囉。」個阿叔擰翻轉頭,語氣幾兇狠,嚇到我都縮左一縮。

「老豆,我已經練習左好耐,你唔好批評你個努力左好耐嘅仔得唔得!?」位bassist對佢嘅老豆作出控訴。

「你手咁嘅bass叫練左好耐?我當年好似你咁我隊野比我累死左好耐。」果個阿叔睇落好不屑。





「明叔,呢度大街大巷,我地又表演緊,你可唔可以陣間先再講呢?」主音都行過去勸個阿叔走。

「老豆,我知你當年手bass好掂,但係,比我表演埋先啦好嘛?唔該啦老豆,你落返去先啦。」

「好。我就睇下你之後果首彈成點。」個阿叔終於落返去。

唔知好定唔唔好嘅係,呢個騷動引起唔少人埋左黎睇發生咩事。

「唔好意思咁多位。跟住落黎係我地今日嘅第二首歌,送比大家一首經典老歌,The Beatles嘅Let it be。」

http://www.youtube.com/watch?v=0714IbwC3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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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I find myself in times of trouble, Mother Mary comes to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And in my hour of darkness she is standing right in front of me 

Speaking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let it be 

Whisper words of wisdom, let it 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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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前嘅表演,我更為留意bass嘅表演。





一直以黎,我睇band,留意嘅多數都係主音,或者結他手。我從來都好少留意bassist嘅表演。

同大多數人一樣。

雖然我一直都知道,bass喺band入面擔當住一個不可或缺嘅角色,但係bass實在太低調,相比起牽動人心嘅結他、扣人心弦嘅鋼琴、激昂膨湃嘅鼓樂、貝斯,大多時只係擔當輔助嘅角色。

因此,相對而言,我比較少留意bassist。

「又真係喎...」我細細聲同慧講野。「個bassist,真係有啲甩beat,雖然好少,但係只要細心聽就會聽得出。」聽到我咁講嘅慧即刻集中注意力喺個bassist到。

「的確..佢好似有啲follow唔到隊band...」慧表示同意。

我望一望果位阿叔,個阿叔睇落極為不滿。

「...」
「...」
「...」
「多謝大家。」正當主音表示表演結束嘅時候,個阿叔又好似想衝上台。見勢頭唔對嘅我即刻拉住個阿叔。

「喂阿叔,你唔好咁衝動住先啦。」我捉到個阿叔實一實。

「屌,個衰仔手bass真係影衰band sound,留佢喺台度獻世咩。」個阿叔語氣聽落好似好憤怒。

「阿叔你對band咁執著,又對bass咁留意,唔通阿叔你係band迷?定有份夾band?」我嘗試轉換話題。

「屌,幾十年前啦都。見到個衰仔咁又令我諗起當年我自己。」個阿叔終於冷靜左落黎。

「當年?當年阿叔你夾band架?」

「係呀,當年溫拿好紅架,我地成班細路咪跟風夾band囉,一夾就十幾廿年。果時我地玩抽籤決定位置,好死唔死我抽到bass,果時我呢,真係灰到仆街,因為bass個位實在一啲都唔搶眼,完全媾唔到女。」個阿叔開始想當年,但我聽落好似有啲熟口面。「初初我對bass好抗拒架,後來人愈大,先明白到bass喺band入面幾咁重要,雖然唔顯眼,但冇左佢唔得。」

「我都係咁諗。Bass經常都喺band入面充當住中流砥柱嘅角色。」我認同阿叔嘅說話。

「只不過當年嘅我成日拾下拾下咁,夾band果時攞住枝bass喺度彈,又唔吸引喎,個個隊員都有女仔追,得我一個冇,搞到成日比人話係傻仔明,諗起都覺自己果陣戇鳩。」

「傻仔明?個名咁熟嘅?」我好似醒起啲野。「阿叔你識唔識得李裘達呀。」我up左我老豆個名出黎。

「阿達?咪我地當年個結他手囉,你又會識佢嘅?」阿叔睇落好驚訝。

「我係佢個仔呀,明叔。」我都覺得好驚訝,原來果日老豆話嘅傻仔明就係眼前呢位阿叔。

「佢個仔?真係估唔到喎,哈哈哈!」明叔突然開懷大笑,「香港真係細,估唔到我咁耐冇見阿達,依家比我見到佢個仔,真係有趣!哈!」

「早排老豆都有提起明叔你呀。」我笑住咁講,心諗雖然老豆係話你傻仔明。

「係!?搵日叫佢黎見下我啦,我都好耐冇見過啲隊友喇。」明叔拍一拍我膊頭,「想當年你老豆手結他好辣架,果時佢仲大把女追添。」

「實不相暪,我依家都夾緊band,我擔當結他手。」我笑一笑。

「真係有其父必有其子喎。你要叫你老豆教下你結他呀,佢手野真係掂架。」明叔望一望台上嘅bassist,「但係我個衰仔就唔似我喇,彈bass彈到成pat屎咁。」

「雖然,我都覺個bassist有少少甩beat,但你最好唔好咁當街話你個仔啦。」我細細聲同明叔講。

「我唔話佢邊個話佢?佢手bass咁渣都好意思上台表演?我陣間就鬧柒佢架喇。」明叔突然又變返一肚火。

「明叔你冷靜啲先啦。你要鬧,都唔好當街當巷鬧啦。」我再次勸喻明叔。

「好,我就睇在你係阿達個仔份上,唔鬧佢住。」明叔蹺起雙手。

「係呀明叔,呢個係我電話號碼,如果你想搵我老豆嘅,你就打呢個電話啦。」我拎左張紙,寫低左我個電話。

「好。等我地班老野出黎聚下都好。」明叔收埋左張紙。

「咁唔講住喇,我繼續睇SHOW喇。」我。

「呢啲咁嘅表演你睇飽去啦,我睇到就眼冤,走先,係咁。」明叔轉身就走。

見明叔走左,我行返去慧隔離繼續睇SHOW。

「你地傾咩傾咁耐?你識個阿叔架咩?」慧一直都睇緊隊BAND,冇聽到我同明叔嘅對話。

「係呀,佢係我老豆舊同學,都係玩BAND架。仲要係玩BASS添。」我。

「唔怪得之佢咁緊張佢個仔手BASS啦..」慧。

「算啦唔好理咁多,我地都係聽緊BAND SHOW先啦。」我望返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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