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76章︰【VS七義泣篇】︰真摯之愛

「......」

「明恩!......你終於醒喇!」
「.....爹地......媽咪......哥......細佬......」

躺在床上的少女，終於在昏迷久久過後，漸漸張開了眼睛。
眼簾矇矓一番，漸見清晰，便認出自己的一家都淚意盈盈，在自己的身邊。

「你沒事丫嘛??痛唔痛呀吓?」
葉母先作聲，十分心疼自己的活潑女兒，如今胸腰都包上了一層繃帶，身體相當虛弱，甚至似乎因為毒素未完成清好的關係，明恩手腳可見的靜脈血管可是帶紫色的。





「.......唔痛。」
懵懂一陣過後，葉明恩意識到是發生了什麼事，當下露出了思緒複雜的苦笑，輕輕一句「不痛」。
當然這是騙人的，戰鬥時在腰部和胸口側旁造成的傷口仍然傳來強烈的痛楚，體內的餘毒使除她頭部以外的身體部分，連想動彈一根手指頭都不行。

「二姐......你醒番就太好喇......嗚嗚......」
「知仁......做咩呀你，平時唔係應該要笑我既咩~?唔好咁樣，多啲笑下啦......」
平時老是以嘲笑挖苦二姐葉明恩為樂的葉弟葉知仁，此時是淚流不止，生怕二姐在床上，就再回不來。葉明恩對此感慨萬分，她溫柔的笑著並反過來安慰弟弟，甚至恢復了一點輕鬆氣氛。

「明恩，你呀，真係太傻喇......」




「阿哥......」
少女對家人的感慨沒有因弟弟終於不再大哭而停下，她實在十分驚訝，平時冷淡的親大哥，那眼神充滿了對自己這個妹妹的憐愛。他那因工作而變得粗糙的手，正輕柔撫普自己的小臉。

「為左黃善容，你竟然做埋呢啲咁危險既野!?......妹呀，唔好咁傻女啦!」
「......」

只是，哥哥接下來一番著急的話，讓這個妹妹心裹不是很滋味。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一臉不知如何說好，反正感覺很疲倦的黃善容，還有他身邊的李靜賢。





「......你地尼做咩?我係唔會為我果巴掌道歉。」
葉兄看罷黃善容，像是看到什麼噁心東西一樣，眼神盡是怨氣和不信任。

「請問......明恩，係咪醒左喇?......」
黃善容的語氣十分茫然若失，但整體上甚是溫柔的問道。

「同我出去，我唔准你見明恩。」
「哥!?......」
葉兄一瞬怒盯著黃善容，這讓躺在床上的葉明恩驚訝並且不解。

「對唔著我只係想......」黃善容緩緩的走進來。

-碰!-

「我話唔准你見明恩呀!」




葉兄再次發怒，一下就把黃善容推後，李靜賢這次沒有出手阻止，只是扶穩男友。

「重義，你做咩呀??」
「啊哥!?做咩打小善呀!?」
葉父見狀不對勁，馬上又拉著兒子，葉明恩也出言制止。

「你以為詐詐帝帝就沒事喇?明恩搞成咁既樣，唔係你既錯呀!??吓!?」
在葉兄看來，是黃善容把葉明恩拉進了流血的鬥爭。

「哥......係我自願成為降妖使，唔好怪責小善!」
一聽大哥竟然這樣子說話，難過的葉明恩在床上的咬了咬牙，大聲制止自己的哥哥。
與此同時，她瞧向了黃善容......唉，這小傻瓜肯定是在內疚萬分吧?

「明恩!我請過佢，唔好傷害你!但係依家......佢根本唔在乎你吧!」
葉兄沒有把怒火轉向自己的親妹妹，但他也是大聲回話，他早就請黃善容不要傷害妹妹，可從如今的狀況來看，他可能不在乎葉明恩。





「哥你亂講啲乜野!?小善.....咳咳!.....當我命危時，係小善第一時間衝入尼救我呀!」
無名火起的葉明恩開始有被陰氣影響而咳嗽，反駁道自已命垂之際，不就是黃善容第一時間相救嗎?黃善容豈會不在乎她呢?

「明恩，我估自從就係佢識左女朋友之後，你就總會有幾日悶悶不樂，收埋自己係房度......佢呢個咁既青梅竹馬有問過你，關心過你嗎!?」

葉兄此言一出，在場的大家呆若木雞，空氣亦如凝固了一樣，異常安靜。唯有一件事，小玉可以肯定的是︰黃善容和葉明恩正彼此注視著，而二人的眼神盡是驚訝，難以形容的萬千思緒。

「.....呀哥，我沒......」
安靜一陣，葉明恩才吞吞吐吐的想否認。

然而，這是事實。

「你令明恩流眼淚，你令明恩身受重傷，明恩身心都為你付出，換來既就係身心都受挫!你叫我點可以唔嬲!」
光聽語氣，大家都知道葉明恩的「反駁」毫無說服力可言，葉兄暫不管她，繼續大罵黃善容。自家的妹妹為其付出了身心，卻只得到傷害。





「.......」
「重義.......」
「係呢，好一位國色天香既靚女，怪不得唔再注意明恩喇.......」
「有夠不合時宜既讚美.......」

葉父一直想讓大兒子冷靜下來，大兒子此時冷是「冷」了下來，不過是冷冷的說，瞧李靜賢國色天香的樣子和身材，怪不得黃善容不會再注意妹妹了。
李靜賢嘆了口氣，這種不合時宜的讚美不要也罷，要是平時有人這樣說，她是不會有好臉色給人看......但，她理解葉兄的心情。

「......哥，媽咪，爹地。」
安靜之中，葉弟突然輕輕的出聲，也上前拍了拍哥哥的手。

「我地比二姐同善容哥哥傾陣計吧.......唔係既話，二姐會好傷心吧......」

葉弟指了指床上，自己的二姐葉明恩，一副想哭，楚楚可憐的樣子。





「唔好.......」
「重義，明恩的確想咁呀......你重視明恩既話，就比個機會佢地吧。」
葉母也加入勸說。就在葉兄數落大罵之時，自己那眼睛水汪汪的女兒，十分小聲的說︰「媽咪......我想同小善佢地獨處一陣，可以嘛?」

「.......」
葉兄也轉頭看了妹妹一眼.......他是多久沒見過葉明恩這樣，心酸得想哭出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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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兄妥協了。葉家人都出了去，順便通知陽玄會的人和醫生，明恩醒來的事。

「......」
「善容，你好好同明恩傾陣計啦。」
「靜賢......」
「小玉，你唔介意既話，暫時同我一齊出去啦。」
「好......善容呀，咁你將玉石交比靜賢小姐丫。」
「嗯......」

沉默之中，是李靜賢先輕輕發話，讓黃善容去跟葉明恩好好獨處一會，放心聊天吧。
黃善容還有點愕然，李靜賢便只是淡淡笑說，請小玉也跟她先一同出去。小玉同意，黃善容把玉石交到李靜賢手上。

於是，李靜賢安靜的離開病房了，病房就只剩下呆呆站著的少年和躺臥在床的少女。

黃善容低著頭，緩緩的走向葉明恩床邊，並座了下來。
就於此時，他才一能清楚看到此時的葉明恩︰散下髮來的她略顯疲態，眼睛有點泛起淚，不過她表情放鬆了起來。

「明恩.......」
黃善容是流著淚的，可是他卻像是又悲又喜的笑。悲乃對葉明恩的自責，喜乃是葉明恩總算平安沒事，只要好好休養，康復不是問題。

「小善，我沒諗到阿哥突然對你咁惡.......我代佢講聲Sorry丫。」
葉明恩感到抱歉，哥哥未免對黃善容太兇了。

「明恩，你哥哥其實沒錯.......設身處地，如果有人咁樣對善儀既話，我大概都會同你哥哥一樣，對個男仔大發雷霆吧。」
黃善容搖了搖頭，並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苦笑的說，要是善儀也有這樣的狀況，他同樣會像葉兄一樣。

「同樣係一個哥哥，縱使你哥哥平時冷淡，但係佢同我，同好多哥哥一樣，都愛護著自己既妹妹呀。」
「嗯......」

同是為人兄長，有一位妹妹的黃善容，毫不怪責葉兄的動粗和大罵，因為哥哥就是要愛護妹妹。
葉明恩感慨點頭，她並不喜哥哥打罵自己的青梅竹馬，可另一方面哥哥平時是如此平淡，但原來他心或一直關心著自己，甚至連自己不開心，他都一直有所注意......甚至平淡的他，為了自己而大動肝火。

「......你沒事丫嘛?」
等過一陣，黃善容才說起葉明恩現在身體狀況如何?

「嘻嘻......有啲痛呢，四肢似係完全唔聽洗一樣~」
「唉，服左你喇......」
對此，葉明恩選擇要輕鬆的回答，這反而讓黃善容有點始料未及的無奈一笑起來。

「......你哥哥，所講既......」
放鬆一陣，黃善容又回到複雜的思緒當中。他，很想知道葉兄所說的是。
「啊哥佢嬲得滯發UP瘋啫，小善你唔洗再意......」
葉明恩苦笑回應，這只是哥哥在胡說八道而已。

「明恩......我相信你，亦都相信你哥哥唔會講大話同誤會你。」
黃善容的眼神，變得更加溫柔，他不想給葉明恩太大的壓力。

「......小善，求求你唔好用咁既眼神望我......」
葉明恩一閃難過的神色，就轉頭避過黃善容的一雙眼睛。

「......明恩。」
「......小善!?呀......」
突然之間，黃善容上身都主動靠近了葉明恩，並且溫柔把葉明恩上身都輕扶起來，使得葉明恩驚愕而害羞的轉頭，正視著黃善容。

.......
「小善......你想做咩呀?」
少女眼見，少年他靠得更近了......

......
「......你係係度可憐我嗎?同我停.....同我停呀黃善容!我唔係啲咁既女仔!我唔要你咁樣憐憫我!」
當少女意識到少年要幹什麼時，她反而開始激動起來。少女歇斯底里的朝他叫喊，並流出熱淚。她才不需要這樣，猶如乞討般的憐憫。
......
「你......你如果咁樣做，靜賢呢?......你同我對得起靜賢嗎!?」
少女的熱淚不止，要是此刻的他們這樣做，他們二人又有何顏面去見李靜賢?

黃善容停下了。

瞧著歇斯底里大哭起來，雙眼通紅，反映自己此刻痛苦至極的葉明恩，少年反像是釋除疑慮，將青梅竹馬輕輕放回床上。

「如果我唔咁做.......可能你始終會有所保留，唔願盡情表達出來吧。」
感慨萬千的黃善容，溫柔的道出自己的意圖......當然，他本就不會做出對不起李靜賢的事。
但是，他想知道一直以來，和自己有十二年交情的青梅竹馬，內心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感情......

少年淡淡苦笑，他自以為了解葉明恩，其實是她很了解柔弱的自己，自己卻不知她的真正想法。

「......小善，你真係一個衰人呢......」

冷靜了一點，葉明恩躺在因淚水而沾濕的枕頭上，不知為何，她又哭又笑，用著似是鬆一口氣的語氣，「責備」黃善容真是個混蛋。

「.......」
黃善容沒有回話，只是溫柔的給她換上新的枕頭。

「.......咳咳，嗚呀......」
「對唔住，明恩......」
因為情緒激動，殘留陰氣開始使得葉明恩的身體更加不適。
黃善容一句淡淡的對不起，便重新給她披上被子，並且他開始嘗試想舒緩葉明恩的不適。

少年雙手就輕輕握起了青梅竹馬的虛弱手臂，閉起眼，靜下心.......葉明恩呆呆的看著，黃善容全身都有股柔和，散發著白光的"氣"，神奇的是，她不管是肉體上的痛楚還是心中的愁苦，都如正在被光芒所治癒，被溫暖所安撫一樣。

「明恩，你係我最珍惜既青梅竹馬，一直以來都對我推心置腹既真摯女生......」
黃善容一邊說溫柔著，閉眼的他漸漸面瞧向葉明恩。

「......!?」

少女的左手，在黃善容的影響下，漸漸恢復了感覺。
隨之，突如其來的是，少年的上半身突然就撲爬在葉明恩身上，並一頭樁在她枕頭旁。

「明恩，多謝你。但恕我請求你呢個總係一邊元氣滿滿，一邊為我付出既傻瓜......無論我係你既青梅竹馬定係咩都好，唔好因為一個男生而不自知咁傷害自己。」
「我同你或者並唔係如同靜賢既果種"愛"，然而你要確切咁知道，我一樣"愛"你......你如果繼續咁樣，我一樣，心如刀割。」

黃善容在面紅耳赤的葉明恩耳旁，真摯的說道。

「小善......對唔住，我.....早應該要放底果啲非份......」
「唔緊要，都唔緊要喇......」

正當愧疚的少女又想哭之時，少年打斷了她，就平淡而溫柔的一頓安撫，使她的哀傷像是一下子被剎停下來。

久經一段安靜後，臉上仍殘有淚水的少女，卻漸示出開懷的微笑，有回一些平時的元氣道︰
「......多謝你，小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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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咁樣真係好麼，靜賢小姐?」
「嗯?有咩好唔好呀小玉?」

「唉，靜賢小姐，大家都係女仔，又點會睇唔出明恩小姐肯定鐘意善容丫?」
現形的小玉就坐在李靜賢對面，對比起李靜賢一臉淡然，翹起腳玩手機的模樣，小玉可是無奈苦笑，並道大家都是女孩子，不懂葉明恩的心思就怪了，只是二人都心照不宣而已。

「而且我敢講呀，就算係揚錫同榮烈先生都好，佢地或多或少會察覺到吧?」
小玉也敢說，即使是陳揚錫和宋榮烈兩個男生呀，肯定也隱約察覺到，葉明恩對黃善容並不止是作為青梅竹馬的情愫。
陳揚錫性格外向，處事圓滑，本就比較會觀眉察色。宋榮烈粗野是粗野，可他那雙觀察的眼睛和思考的腦袋其實精得很。

「嗯......」
李靜賢也苦笑，但她仍然氣定神閒。

「所以比佢地獨處一室好麼?雖然我相信明恩小姐同善容......」
「沒所謂啦。」
小玉唯恐有些不妥，李靜賢閉起眼來，平淡豁達的速回。

「正如你所想，善容又好，明恩又好，佢地知道分寸。......比個空間佢地，等大家可以坦誠相待，盡訴心中之情，咁對善容，對明恩，甚至對我都好呢。」
李靜賢淡然一笑，閉眼抬頭瞧天，輕輕的說自己的看法。一是她也堅信黃葉二人有分寸，二是有個機會使二人放心剖白，其實對三人之後的關係是有益的。

此時，李靜賢的手機突然響起。

「師妹。」
「嗯?係師兄?」
來電顯示的是「私人電話」，這多半是陽玄會要知會什麼。
就是沒想到，是宗次郎的聲音。

「現家可以既話，過來會議室吧。」
「是。」

「小玉，可能你先跟我走一趟吧。」
電話掛斷後，李靜賢要出席會議，那只好委屈一下小玉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