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36章︰【五極司篇】︰平安夜(1)
黃善容雖然在李靜賢口中聽過了，不過他還是很高興的，跟小美姨說著︰「好，好，好~」
「嗱，到時著得靚靚仔仔，要表現得Gentleman啲呀~」小美姨笑笑的提醒道。
「呀，當然~嗯?......」
黃善容微微一笑的說好，只是他細想一下......要跟李靜賢和李世伯，還有現在作為自己監護人的姨姨同枱食飯......
哎呀，這感覺其實有點壓力呢，這就好像是「雙方見家長」一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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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黃善容就看看有什麼衣服能後天穿上，去出席這意義重大的晚餐。
黃善容在家中的便衣是他自己買的，至於出門的衣服則很多都是小美姨特意給他添置的，可能是感覺自己姨甥的衣品也太「宅」了吧，總是萬年不變的。
反正她為黃善容買了不少合適他的，又符合時下青少年審美的流行服飾。
黃善容翻著衣櫃，也笑笑的想起，小美姨不時會吐槽出門的他︰「唉唷，容仔你呢件衫應該襯果件衫先好睇呢~」
「呀，就呢件啦。小玉，你覺得點呀?」
「呀，我記得呢件外套係靜賢小姐送既呢?嘻嘻，當然好呀~!」
小玉看著黃善容高舉的一件外套，她便記起了這件外套是授劍儀式那天，李靜賢送他的那一件。黃善容之前都當它是寶貝一樣，反而都沒有穿上街去。
「係嗱，小玉，你有沒聖誕禮物，想我送比你呢?」
「呀，聖誕禮物呀?......呀，我都唔知呢。」
看著一副溫柔笑臉的黃善容，小玉顯得略是嬌羞，一邊想了想。
陪伴了黃善容十年有多，連「愛情三角論」都知道的小玉，自然知道聖誕節的相關知識，而送禮物相信是很令人期待的節日習俗了。
香城以前作為英國殖民地，加上聖誕節是法定假期，是聖誕節氣氛甚為濃厚的亞洲城市。
「你諗下啦~我仲有聽日可以幫你買既~」
「嘻嘻......善容，我......都未正式同你講聲多謝呢。」
微笑的小玉突然語有感慨。
「嗯?多咩謝呀~?」
「你，為左我誅滅左大少爺呀......」
「小玉!?」
黃善容還未反應過來，小玉就撲在自己的懷中。
「小玉......」
少年驚訝過後，露出感慨的淡笑，一邊輕抱小玉的肩膀，一邊撫摸著她的小頭。
「小玉，沒你鼓起勇氣，同幫我匯聚大家比我既五行氣，我一個人係嬴唔到架。」
「我好怕......好怕大少爺.......但係，一諗到佢同邪道士要加害於你，我......」
「小玉，已經沒事架喇......對我係一時之間既安全，而你，可以放低生前介懷既過去喇。」
黃善容拿起了紙巾，輕擦了小玉的感慨之淚。
儘管對於靈體來說，這只是形式上的動作，可少年，就是位連鬼魂都會愛護憐憫的人。
「係呀.......哈哈，講起尼真係冥冥之中自有緣份呢。」
小玉點頭笑著的同時，柔柔的說著。
「武道長講過，只要鬼魂放下左生前既執念，就唔會再係人間出現。而對我尼講既話，目睹大少爺被誅滅得灰飛煙滅，得到應有既報應，釋懷既我就應該唔可以再見度你......
只係，我已經係你既守護靈，已經向主人訂立契約既我地唔會受呢條規矩影響。再者，我已經有新既"執念"。」
「新既"執念"?」
「就係，無論咩時候，無論幾危險，都要陪你一齊......戰鬥到底。」
「......嗯。」
看著守護靈那純真而多了一份堅毅的眼神，少年露出了一個溫柔微笑。
為了能精神滿滿的迎接善儀出院，黃善容聽了李靜賢的意見，早早就寢了。
「呀~我諗到送咩比你喇。」臨入睡之前，黃善容主動的笑笑說道。
「嗯?係咩呀~」已經在玉石，也準備「就寢」的小玉小聲的笑笑回應。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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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聖誕節的前夕，平安夜來了。
小美姨還是要上班的，不過她下午就可以收工回家了，再者她自己都說，今天到公司也是同事間的聖誕派對呢，好好享受吧。
至於上午的黃善容，本想去看看李靜賢的，不過李靜賢自己在Whyapps告訴他，今天就不用費心了，她很快就離開陽玄大院，剛好接宋慧祈中午出院就回家去了。
(09:31)LeeJungHyeon︰你有時間就諗諗送咩聖誕禮物聽日比善儀同葉師妹佢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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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真係沒問題嘛?」
宗次郎聽到李靜賢打算今天就離開，不免在她床前有些擔心的問道。
「師兄，你多慮喇~我好好呢，始終番到屋企先舒服呢。」
李靜賢笑了笑，就說宗次郎過慮了，自己已經康復個差不多了。
「哼哈，大概是趕著明天可以陪男朋友一同食甜蜜的聖誕大餐吧。(韓語)」
不知什麼時候，千代無聲無息的進了病房，冷淡一笑使用韓語說道。
李靜賢聽罷倒不太驚訝，作為日本女生的水無月千代能說一手韓語。那是因為她從陽玄會給出的資訊上聽過，作為水極司的千代駐守過韓國一段時間，
從她和宗次郎來到香城之前，她應該半年前才回去日本，跟宗次郎拍檔。
「什麼呀?(日語)」
至於宗次郎那一臉問號的表情和疑惑的「那尼?」，就知他聽不懂韓語。
「呀，師兄，千代小姐是在跟我說些女生閨話才特意用你聽不懂的韓語呢。(日語)」
李靜賢便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靜賢，雖然我聽不懂韓語，可她應該不會跟你說女生閨話這麼好吧?(日語)」
宗次郎無奈的嘖笑了一下，以千代的性子，她會跟自己的小師妹說所謂的女生閨話?反正他是抱有強烈的懷疑。
「怎麼啦，我不是一樣是少女嗎，瀧川桑~(日語)」
「是，還個子矮小，特別被女僕咖啡廳的客人當娃娃一樣抱，充滿少女氣息的紅牌女僕呢。(日語)」
宗次郎就這樣說時，本來淡淡微笑的千代已經冒起了額頭的青筋和殺氣。
當他們在日本時，千代白天的表面職業是在女僕咖啡廳工作的女僕，她這種嬌小玲瓏的女僕可是很受男客人歡迎的呢。
當然其實宗次郎自己亦不遑多讓，因為他是同層男僕咖啡廳工作的男僕，因著如貴公子般的冷淡風格加上高壯的身材，也成了吸引眾多女客人的紅牌。
「呀啦~今天要不要和我訓練呢......肯．定．很．涼．爽．哦~專門說人痛處，一點都不可愛的瀧川先生。(日語)」
「哈，練習的話我不介意哦。不過話說你怎麼來了?(日語)」
宗次郎倒沒所謂，練習對打的事他向來無任歡迎。倒是他好奇是什麼風把千代吹來了。
「長老們要吩咐今晚的事，你陪你的靜賢醬多一陣子就過去吧。(日語)」
「今晚的事?前輩......(日語)」
「你有興趣嗎?你還是專心養傷吧，不用擔心，我們還不至於被魃之將像扯線傀儡一樣玩弄......下次再遇上這樣的對手，可真會死的呢?(日語)」
千代聽到李靜賢想問宗次郎何事的反應，馬上冷笑的拋下了一句。
李靜賢一聽，就閃過了難過的神色，沉默不問了。
「喂，水無月!(日語)」宗次郎有點不滿千代的態度，她根本是故意這樣說。
「怎麼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日語)」
千代平淡的說著，完全不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什麼過錯。
「前輩......水無月小姐說得沒錯。.....我還不夠強呢，不應該隨便過問你們作為"司"的行動。(日語)」李靜賢拉著了宗次郎的手，讓他不要對千代有怒意。
「......哈，安慰完你的師妹之後就過來吧。(日語)」
千代淡淡的留下一句之後，便長揚而去了。
「靜賢，你已經做得好好喇......」
「唔唔......我知道水無月小姐並唔認為我有繼承"司"既資格，而事實上，我都對此有所疑惑......」
李靜賢嘆了一口氣，看著露出憐愛眼神的宗次郎，微微苦笑的搖搖頭。
「師妹，唔好話下甲，一個中甲對上魃之將都係非死則重傷既結果。你成功用出左流水無蹤，重創魃之將，你又點會沒繼承"司"既資格呢。」
魃之將的力量對於"司"以外的降妖使都是壓倒性的，能從魃之將手下活過來，已經相當不容易。
「.......」
「千代只係不滿我擅作主張......靜賢，千代既態度，你就唔好太在意喇。」
「嗯.......嘻。」
宗次郎見李靜賢說了句「嗯」之後，卻又嘖笑了起來，有點詫異而不解的看著她。
「師兄安撫我既時候，就好似我安撫善容一樣呢。」
李靜賢道出了嘖笑的原因，宗次郎的安撫，感覺就跟她安撫黃善容時一模一樣。
「哈......對於果個傻瓜尼講，你係個冷傲既大姐姐，而對我尼講，你係個可愛既小妹妹呢。」
宗次郎聽罷，也嘖笑了一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呀。對於宗次郎和黃善容來說，李靜賢的角色截然不同呢。
「師兄，我都未多謝你幫善容特訓呢。」
「哼，我先唔係幫果個"無極蠢材"(日語)，甚至我感覺師妹你飛左佢仲好。當然，我更加尊重師妹你對佢既感情。」
「而我只係希望師妹你身邊既男人，應該係要保護到師妹既。最低限度地，佢要可以真真正正咁同你並肩作戰先得。」
宗次郎閉了閉眼，裝是滿不在乎的談起黃善容，用日語稱呼他是"無極蠢材"。
「唉呀，師兄明明是個平成出生的少年，性格卻像活在昭和一樣呢~大．男．人~(日語)」
李靜賢聽罷之後，笑了笑吐槽宗次郎是個「平成少年」，可性子跟日劇中那些的「昭和男兒」一樣，有著大男人觀念。
「嘖嘖，我的師妹也會跟千代一樣吐槽我了呢。哈哈哈，也許怎麼說我都是個門面的黑道家庭長大的吧?(日語)」
宗次郎倒不介懷，反是大笑了起來。自己有點「昭和」並不否認，應該說自己的家庭其實是陰陽師世家，不過一直裝是黑道來隱藏家族秘密。
故此自己作為一個門面黑道的二少爺，還自小習武的，總有點傳統黑道的古板和大男子主義吧?
「"無極蠢材".......哈哈哈哈~師兄係罵人方面，就好有創意呢。」
雖然感覺有點對不起黃善容，不過「無極蠢材」的日語稱呼讓李靜賢不禁笑了出來，宗次郎在罵人上倒一點都不古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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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女!」
與此同時，歐陽允行和徐家寶帶了李世伯進來，一看見李靜賢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他十分歡喜的上去擁抱愛女。
「爸爸~」宗次郎看著他們兩父女，感慨的微笑著，平時冷傲的李靜賢對著父親，還是會有撒嬌和溫情的一面嘛。
「今日可以出去喇~當星期六見到你咁樣，真係嚇死我喇!......」
李世伯剛慶幸女兒可以離開病榻，卻又回想那天女兒滿身是傷，倒在血泊，失去意識的模樣，他都不禁雙眼通紅，語氣激動。
其實作為對降妖使知情的家屬，他很明白降妖使是一個隨時有天，便回不來的身份......可是，誰會想回不來的，會是自己的女兒呢?
「我沒事喇......對唔往呀爸爸，要你擔心喇。」
李靜賢回復了少許平淡的感覺，可她的語氣中，帶著感慨和回憶的悲傷。
「係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李世伯淡淡的苦笑著，等冷靜了下來，才放開了擁抱。
「李姑娘，你身體沒事就太好喇。今次你付出左好大功勞，我地會比番相應既回報比你。」歐陽允行安慰的淡淡一笑，便有禮地遞上了一封信封給她。
「其他既降妖使們，包括黃公子同陳公子既一份，我地自會聯絡佢。」
「嗯......」
「李姑娘，雖然身體已經康復得差唔多，但係始終要小心啲呢~如果有咩唔妥既話，可以搵善希幫你先治療呢。」
徐家寶和藹可親的提醒道，他衝量過李靜賢的身體狀況，早一兩天離開也無妨。當然還是要小心為上了。
今天開始，文善希便會以護理員的身分去照顧黃善儀，也因如此，文善希今天沒有當值，得準備好自己作為護理員的工作了。
當然，只要李靜賢找上她的話，她也會替李靜賢治療身體不適，尤其她更是已故李母的好友呢。
李世伯帶了套便衣給李靜賢更換，李靜賢換好衣服後，父女倆便告別了眾人，李世伯還特意感謝了照顧了李靜賢四天的降妖輔們。
雖然李世伯是想女兒應該先回家休息，不過她說要去探望也是今天出院的閨中密友宋慧祈，他也不反對。
「哇......」
在車上，李靜賢打開了剛才的信封，一張支票就現在少女手上，還附有好幾張應該是什麼現金卷的東西，看得李世伯哇了一聲。
「爸爸，行車時切勿分心哦。」坐在鄰座的李靜賢注意到父親的目光，馬上笑笑的指了指前方，提醒要專心駕駛。
「呀，係係~~」
「五十萬，然後幾張卷都係買女人野。」李靜賢不是很在乎的淡淡解釋。自己手上的現金卷固然是偏女性向的了，可以給自己買些美容用品和女裝。
若是黃善容和陳揚錫等的男生，大概除了支票，就是些電子用品和男裝的現金卷吧。
「呀，呢啲一定就係你地既獎金呢~」
「秘密既職業，秘密既收入。嗯......獎金.......」李靜賢平淡說道。
作為降妖使的他們，其實是有薪水拿的。根據降妖使的等級，會有不同的底薪。
底薪不會很高，基本上就作補貼夜晚出動的車馬費之用。不過要是受陽玄會的指令而執行任務，或是和超出等級實力的高等妖邪戰鬥，陽玄會會給予相應的獎金。
以李靜賢來說，她一個月的底薪是一萬元，可加上陽玄會給予的不同任務下，她的月薪目前最多高達四萬，真的比很多全職工作的成年人都高了。
至於這次的五十萬，大概是對上了魃之將，自己又拼死保護了黃善容這個重要的無極之子吧?
可當李靜賢說出「獎金」一詞，語氣中流露著不甘。
她緊閉了雙目，自問自己沒有成功誅滅到天滿，還被她狠狠的折磨玩弄一番，如此的自己......這筆錢實質上根本就是「慰問金」。
車子緩緩停下了。
「......乖女，都過左去，唔好再放係心上喇~。」
駕車的李世伯聽得出女兒對這樣的「獎金」並不高興，知道自己說錯話的父親心中暗責自己的一張嘴，特意停下了車子到一邊，馬上苦笑的安撫女兒。
「嗯，我沒事呢......」
「呀，爸爸有啲口渴呢~我買啲野番尼飲，李大小姐你想飲咩呢?」
李世伯解開了安全帶，摸了摸自家閨女的頭，笑笑的問，並指了指一旁的一間便利店。
「嗯......呀，咁幫我買罐奶茶丫。」
李靜賢自是知道自家父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這從了父親的慰女之心吧。
「奶茶?你依家鐘意飲奶茶咩?」李世伯倒是有點驚訝，女兒平時不怎喝奶茶呢。
「沒呀，只係想試下善容平時鐘意飲既野呢。佢今日就專心陪妹妹，飲罐奶茶咪當掛住佢啦。」李靜賢嫣然一笑。
「哈哈哈哈~!咁掛住善容呀?哈哈哈哈~好，好~」
李世伯開懷大笑了，黃善容在李靜賢的心中還真是有份量呢，談起了黃善容愛喝奶茶的事後，他能感覺女兒本身的不快都暫時拋諸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