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29章︰你，即是我的驕傲(1)
「鍾馗爺......一心即使不再是降妖宗弟子，我亦不忘降妖宗既誓言。我必保護村莊，保護世人不受妖邪所害。身死無悔......」
「若上天認同我既決心，請助我一臂之力.......」
說罷，一陣陰陰冷風就傳來了。
「喂，佢地應該就尼喇......」
一把陰冷的聲音傳來，聽上去卻有種興奮的感覺。
「哈，知道知道~我準備好喇。」
感受著陣陣的陰氣，少年卻微笑了，一副豁達自然的樣子。
少年穿著道袍，從拿起一個連著面具的奇特頭盔，戴在頭上。
隨後，他緩緩拿起一把有著劍鞘的桃木劍，拔出了劍。
「亦都係時候，試下修煉既成果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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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做咩呀妹妹仔，你唔休息咩?」
已經畫出法陣，打坐運氣，閉上雙眼的武允行，知道葉明恩一直在好奇的看著他，便笑了一下，打趣的問。
當時眾人聽到這處是迷陣時，都震驚不已。不過老實說呀，即使他們焦急的想幫忙亦好，四人也幫不上忙的。武允行見此，便乾脆叫他們休息一番，反正直到那個邪道士被打倒之前，他們的戰鬥便不會結束。
要解開這個使用了強力邪法的迷陣，即使是道術高深的武允行也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他就叫年輕人讓身體回復一下狀態。
「比起我，佢地辛苦好多呢......」
坐著的葉明恩苦笑的朝向三個真的睡起覺來的男孩子，漫不經心的玩起了手上的藤球。
雖說他們是一路打上來，可是她能感覺到三個男生都有意無意的去保護她這個唯一的一點紅。
這三個男生，一個平時柔弱，一個平時滑稽，一個平時粗魯，可衝在最前面戰鬥和保護朋輩女生都毫不猶疑的，實在讓她有點感動和敬佩。
黃善容好像做起什麼夢來，嘴巴喃喃自語些什麼別人聽不到的話，感覺睡得不太好。
於是，葉明恩脫下了自己的運動外套，包成枕狀並輕輕讓黃善容睡在枕上，讓他睡得能安穩一些，更好的休息。
「聽靜賢講，明恩你已經識左善容有十二年呢。真係難得，十二年都咁好感情。」
閉上雙眼，正運氣解陣的武允行，感覺到葉明恩的細心之舉，倒是「不專心」地向葉明恩打趣說道。
「哈哈~係呀武大叔，真係希望我地大個之後，都可以繼續咁好感情呢......」
葉明恩微微一笑的回應，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跟黃善容保持著這份感情。
「嘻，我既好徒弟真係身邊美女如雲呢~靜賢，明恩，小玉~」
「美女?李師姐係，我唔敢當呀。小玉?......呀，係你地講既守護靈，陪左小善有成十年既女鬼?」
葉明恩當聽到青梅竹馬原來和一隻女鬼相識足足有十年之多，她當下才明白，黃善容說自己是陰陽眼的事是真的。她也感慨的想著，這宅男呀，平時朋友就他們幾個，社交不多，卻能交到一個「鬼朋友」。
「嗯......小玉呀，你唔介意就陪明恩傾下計啦，我真係要專心喇。」
武允行笑說語畢後，便轉了幾次手勢，專心致志地解開迷陣。
小玉從玉中現身，因為符咒的關係，她便看到小玉，一副乖巧害羞又略帶點楚楚可憐感覺的少女，看上去模樣跟大家差不多是十六十七歲的年紀。
「明恩小姐，初次見面~」小玉有禮的打起招呼，第一次以「真身」和黃善容不時提起的鄰家青梅竹馬見面。
「哇，好可愛呀!你好呀，小玉~」葉明恩這時掛上了開朗的笑容，如此可愛的守護靈，跟那些要兵戎相見的鬼魂真是差遠了，最初她想像小玉的時候，還以為是像什麼日本恐怖電影那些「貞子」「伽椰子」之類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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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允行似乎早就已經循入冥想，除了呼吸就一動不動的，而三個男生靠牆而睡已經快一小時了。甚至，陳揚鍚越睡越熟的，還打起了呼嚕起來。
讓在這段時間內，聊起了「女生閨房私話」的葉明恩和小玉感到無奈，不過她們只是淡淡苦笑，沒有一絲抱怨的念頭。
「小玉，你原來同小善同居咁耐呢~哈，雖然我比你早兩年識小善，但係你應該同佢相處既時間更多呢~」
葉明恩聽過小玉十年來和黃善容的生活時，她不自知自己有點羨慕的說。
「嗯......計落應該都係明恩小姐更多呢，我話就話當時係黃宅既"住家鬼"，但係就算善容唔洗番學都好，我都只會係夜晚同善容見面。」
「明恩小姐，你從幼稚園就同善容一樣既學校，你地係日間相處既時間肯定比我多啦~」
小玉這還真帶點傻氣，就認真的算了算，她感覺葉明恩還是比自己和黃善容相處的時間更多呀。
「嘻嘻......有沒見過小善係房做啲男仔會做既野呢?」葉明恩有點壞笑的問。
「男仔會做既野?......呀，呀~」小玉想了想，才意識到葉明恩在暗指些什麼，尷尬的笑了笑。
「不過真心呀，善容又真係沒做過呢~佢只會打機同上網呢，咸濕野佢完全掂都沒掂呢。」小玉那傻乎乎的語氣，也不像是說假的。
「哇，之前講笑話佢連旗都未扯過，竟然係真呢~」葉明恩忍著笑意，這黃善容還真是宅出個性冷感嗎?
他這名字和樣子還顯得有點男生女相的，之前就有同學笑說黃善容是不是「HEHE」來著，幸好李靜賢無意中給他洗脫嫌疑了。
「哼哼，反正善容都已經試過同靜賢小姐一齊訓呢~」小玉爆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What......What!?」
「呀......就係宇面上既意思呢，當時善容感冒發燒，就係靜賢小姐屋企訓呢。
果晚，善容訓唔著，靜賢小姐就陪佢訓，仲一路照顧佢呢~」小玉看葉明恩，很明顯她想到別處了，便笑笑的解釋。
「原來係咁......有時真係難以想像，佢地識左短短時間，就已經咁恩愛呢......」
葉明恩了解之後，露出了一個苦笑。
「因為佢地都係可憐既細路呢......而且我諗，靜賢小姐的確鐘意善容呢種對女仔用情至真又專一既好男仔呀~」
小玉有些感慨的說著，之後便說起了她更多有關李靜賢的事︰
「雖然靜賢小姐沒直接講......不過佢幫我沖涼時講過，自己既父母從初戀情人到組成家庭，佢地都恩恩愛愛，彼此學對方既語言同文化，簡直係模範夫婦中既模範夫婦。」
「甚至......李伯母過左身之後，李世伯都用情專一。靜賢小姐講過，有唔少爸爸女同事都想做佢後母呢，
結果李世伯都嚴詞拒絕，話佢沒可能識新既伴侶，更唔會再婚，因為佢心中既唯一，就只有天上既亡妻。」
藉著小玉的口中，葉明恩開始知道了李靜賢的家庭事。
「係呀.......咁講既話，小善既父母都一樣呢。」葉明恩感慨又微妙的笑著，小時她見過幾次黃氏夫婦，都是對鶼鰈情深的恩爰夫妻。
也因如此，才使黃善容亦有類似愛情觀吧。
像他亡父黃義心一樣，一個對伴侶專一，對家人無比溫柔和熱愛的好男人。
「所以，向上蒼祈求，靜賢小姐千祈唔好有事呀......」
小玉說著說著，想起了現在應該飽受痛苦的李靜賢，難過的為她默默祈禱起來，葉明恩亦如是。
「呵!!!!!!」
兩人才剛閉上眼睛不久，武允行便突然一聲大喝，把大伙都弄醒了。
「武叔叔?」「武道長?」「武老闆?」
四人不約而同的叫著他，正想看看發生什麼事。
「哇!!??」
突然之間，少年只感覺眼前閃光一晃，暈眩了一小陣才緩過神來。
「咳咳......我得左喇，迷陣解開喇......呢到係真正既九樓。」
「嗯......武老闆!!?」
武允行正宣告他成功破解迷陣，眾人看去，他卻口吐鮮血，大呼大喘，額上滿是冷汗的坐倒在地上。
「Oh my god......武老闆你點呀!?唔好有事呀!」黃善容相當焦急和擔心，馬上扶起了武允行。
「哈哈......唔洗擔心，只係個迷陣......當中包含左強力既陰氣咒，我硬食曬所有陰氣呢。」
武允行苦笑的，叫年輕人不要擔心，的確陰氣使他現在十分虛弱，不過如果他不這樣做，迷陣亦破解不了。
「睇尼，佢對我做足針對呢......我估靜賢兩個月前破除杏壇既陰陣時，都係尼個邪道士落既陰氣咒。」
武允行開始咳嗽了起來，就如當初李靜賢破除杏壇陰陣時，有股陰氣入侵了她的身體一樣。
「食啲退燒藥先啦......」黃善容看醫療包中有些成藥，打算先給武允行「打底」。
隨之，一陣陰氣襲來.......
「X.......」武允行感覺不妙，眉頭皺了一下。
-咻!-
「嗯呃.......」
「武......武叔叔!?」
一把血劍，就飛插去武允行，要不是他自己閃了一下，恐怕就直插心臟了。
可是，肩膀上插著了劍，這傷口對已經體虛力弱的武允行真是受不了了，一下就昏了過去。
「武大叔!......堅持著...」葉明恩扶著昏迷中的武允行，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哈哈哈哈!!!」
那討厭的笑聲又來了，這次是在九樓的廣播中傳來。
「可以尼到呢一度，我必須要敬佩你地五個，一位Outdated既死剩種道士同四位無有識死既後生仔。」
「混帳!你條X街有種就死出尼!」黃善容怒吼的說。
「無極之子，好明顯我唔係一個有種既人，而你地就有勇無謀呢~依家武允行變成咁樣，就比你地見識下地慧既新力量......係死前一刻呀!哈哈哈!!」
「經理」在廣播中嘲諷回去，便瘋狂的笑道，預告著地慧的到來，便是眾人的死亡預告。
如果說原本的武允行還能和地慧打個五五開，那現在虛弱的他不可能的。
至於四個年輕人，兩個下丙，兩個連降妖使都不是的少年，怎可能打得過經他再強化的地慧。
「.......可惡」
遠望前方，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在眾少年眼前。
黃善容變出了桃木劍，懷著痛苦的心和複雜的眼神，看著前方遠端的那眼冒紅光，眼睛比之前更顯得冷血的......
「......佢係地慧，佢係地慧，害人既厲鬼......」
「善容......」小玉亦甚是難過和，她不知要如何安撫這樣的黃善容。
他目無表情在看著地慧，像是無意識的不斷催眠自己般喃喃自語，而他握著劍柄的手，都快握出青筋來了。
雖然說黃善容說他已有心理準備誅滅地慧......可別說是他，自己亦不想和「黃太太」要兵戎相見，至死方休。
「......明恩，麻煩你先幫武老闆處理傷口......發生咩事都好，唔好理我地。」
黃善容如此淡然的語氣，葉明恩還是第一次聽。而三個男生，不約而同的拿起各自的武器，把武允行和葉明恩都護在身後。
「嗯......」雖然很想和男孩子們一同作戰，不過現在得要安置武允行，葉明恩點點頭，默默而快快的為武允行治療。
「......黃姨姨，得罪喇。」三人緩緩走前，陳揚錫擺出難過的表情，化出桃木劍和金氣盾。
「唔係，佢係地慧呀!......」黃善容開始有點歇斯底里起來，小玉趕忙讓他冷靜一點。
「佢地竟然利用你媽媽作為害人既鬼......真係連人渣都不如。"棉花糖"，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見此場面，宋榮烈同情了黃善容起來，語罷便舉起雙拐，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女鬼。
地慧那充滿紅光和陰氣的雙目冷盯著三人，化出了雙手各化出了一把血劍。
「好喇，地慧......郁手啦。」
「哇呃!!!!」
在「經理」一聲令下，地慧便迅雷不及掩耳的雙劍刺向黃善容，幸好陳揚錫又為他擋下攻擊，
只是這驚人的威力，使金氣盾已經粉碎了，還把兩人都打後了一點距離。
地慧快速追擊之際，這次宋榮烈便介入了戰鬥。然而，如「經理」所說的，地慧強大了很大，哪怕宋榮烈之前就和她有「一拳之交」，
可他能感覺出這女鬼可不是地猛那級別的。她的動作，快得自己都有些跟不上了。
「呃呀!!X.......」
一下無情的劍刺，就刺在宋榮烈的腹部。
「榮烈!!」
陳揚錫和黃善容馬上拉開了地慧，和她扭打了起來，可是地慧隨之快速的幾劍，連劍影都沒見到，
兩人便滿身是血的，痛苦的倒了在地。這揮劍的速度，都可以畢敵拿出百分百實力的李靜賢了。
「嗚呀......」
「.......」
看著滿佈血痕，痛苦在地掙扎的黃善容，地慧只是冷冰冰的瞧了他一眼，就準備要痛下殺手......
「呃呀!!.......」
「......課...課金仔!?」
同是滿佈血痕的陳揚錫，用了吃奶般的力，才爬到黃善容身上，為他擋下一劍。
地慧一把拉開了他，可他隨之就一把抓著地慧手上的血劍，陳揚錫手心的血流在緋紅的劍上，毫不起眼。
「......黃姨姨，佢......佢係你個仔呀~.......你唔認得我......都至少記得善容呀......」
已經身受重傷的陳揚錫，竟然強忍痛苦的淡淡苦笑起來，向毫無表情的地慧喊話。
「又想尼真情對話呀?哈哈哈哈我已加強左控制既法術，你地叫破喉嚨，佢都記唔起自己係羅善柔架喇哈哈哈哈!!!」
「經理」馬上在廣播中嘲笑陳揚錫的行為，就著剛才地慧抗令的表現，「經理」給她施了更強的陰邪之術。
現在，她已經不會記起自己是羅善柔了。
地慧便一腳大力把陳揚錫踹開，繼續想一下劍刺向黃善容.......
「黃姨姨!!!」突如其來的，安頓好武允行的葉明恩，一下子抱著了地慧。
「佢係小善!小善!你既容仔!黃善容!」葉明恩激動的大吼起來，她不忍心看到他們之間竟要母子相殘。
「明恩!......危險呀!」黃善容反叫她不要靠近地慧，「媽媽」已經認不出自己和葉明恩了。
「......呃呀!!!......黃...姨姨...」
地慧一下便掙脫開葉明恩，隨之一手扼實了葉明恩的脖子，把她整個人高舉起來。
可是......少女的眼中，只是難過的流出了淚水，呆呆的看著地慧。
「黃...姨姨......醒......下.......啦........」
........
........
容仔~!
「.......!」
「咩話!??」
透過閉路電視，「經理」看到了他不敢置信的場面。就是地慧竟沒有任何閃躲，即使她背對著黃善容並抓著葉明恩，她亦應感覺到桃木劍朝她襲去呀。
「........」
少年的血和淚，融在一起的，滴落在地上。
他，親手把桃木劍刺在厲鬼「地慧」的心處......亦即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