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喇小玉,我唔會辜負你既決心.....我要成為降妖使,尼個就係我既決心,更係我對你既回應。」
黃善容心中默念著,把留陰玉好好抹得乾乾淨淨,把玉石護符戴在脖子後,小心翼翼的
留陰玉把放進口袋中。
拜別了李宅之後,黃善容打開了「高歌地圖」,在找尋李靜賢所說的「絕武蛇王」在何方。
「蛇羹店呀......聽個名都唔意外,只係尼間蛇羹店老闆同成為降妖使有咩關係呢?」黃善容看了看「.絕武蛇王」的簡介,就是間蛇羹店,就是不知這蛇羹店老闆何方神聖,竟然和成為降妖使有所關連。
「算喇,儘快去果度拜訪喇。」解決了具體地址的疑問,
黃善容馬上乘上了前往深邃埗的列車。

一到深邃埗,人來人往。應該說只要是星期六日,香城到處都人來人往,也可以說深邃埗本來就人來人往的,假日的人流便更顯擁擠吧。
在人流之中,黃善容拿著手機,看著「高歌地圖」的位置,總算在一條街道中找到了「絕武蛇王」。
一眼看去,很典型的舊區小店︰空間不大,桌子還有裝修等等都充滿歲月的痕跡,裹面還隱約看見放了座財神像。唯一比較現代化的,是那新淨的空調,看來是剛換了。
「哇......」門口還放了幾箱活生生的食用蛇,這在深邃埗等舊區的蛇羹店很常見,這些可憐的小蛇可是蛇羹店的「活招牌」,當然也許不久就變成「香招牌」了。




不過話說回來,在
深邃埗成長的黃善容從來未食過蛇羹,一是母親感覺蛇羹店往往不衛生,二是自己對蛇這種動物還是有點害怕呢。 
比較奇怪的是,店裹目前的客人不算多,這對怕生和不喜擠擁的黃善容是很合適,只是也側面反映這家店不太熱門,食物估計一般般了。

「嗨,哥仔,想吃咩呀?」侍應大姐見有客人進來,馬上熱情招呼著。
「嗯......要一個蛇王套餐啦,野飲要凍奶茶,唔該曬。」黃善容剛好也肚餓了,還未吃午飯,就當成一點見面的誠意吧。
「OK~」
「侍應姐姐呀,請問你地既老闆係唔係度?」
「老細呀?X,佢肯定又唔知去左邊X度蛇王喇哈哈...不過呀哥仔,你搵老細做咩?」侍應大姐大笑著挖苦了一下自己的老闆,不過她都很快就疑惑著這位年輕小伙為什麼要找老闆。
黃善容在車時就已經想好了,就籍詞是中學要做專題研習,大概是什麼深邃埗之類的,便想訪問一些蛇羹店老闆。看來侍應大姐是相信了,便說了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不過我都唔知老細幾時番或者番唔番播,我地老細成日都行縱漂忽既...算喇,你座耐啲都沒咩問題既,尼間店都係做熟客生意居多,通常夜晚先最旺,哥仔你慢慢啦~」
「好丫,咁我慢慢等喇,唔該曬呀姐姐。」黃善容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的道謝,便拿手機玩著,等待著午膳和不知何時才現身的老闆。





 不消一會,便有侍應把一碗蛇羹,一碗生炒糯米飯,還有一杯凍奶茶送到黃善容的桌上。黃善容先喝了一口蛇羹,自己作為在深邃埗長大的孩子,卻完全未嘗過這種他感覺很神秘的食物。
「......嗯!,幾好味丫。」蛇肉的味道也沒有想像中的複雜,反正挺好食的,感覺就是味道很特別,放了不少薑的碗仔翅。
雖然目標是來找老闆的,不過現在開懷大嚼一下也不是不可,黃善容很滿意的用完了整碗蛇羹,便開始吃起糯米飯。
只食了一口,黃善容便已經雙眼發光,那怕自己不是什麼食家,但這生炒糯米飯相當美味,甚至令他覺得,要是這裹的老闆改成專賣糯米飯的,說不定更好呀。
 滿意的食過了兩碗平民的佳餚,就只剩下杯不過不失的凍奶茶。
黃善容漫不經心的,十多分姐鐘才喝一口,玩著手機,耐心的等待著老闆。
結果,由一時用膳等到了現在四時,等的凍奶茶的冰魂都化掉了,好在的是如侍應大姐所說,他們並不介意黃善容「打躉」得如此久。

 黃善容還玩著手機,便突然聽到侍應大姐壞壞的笑道︰「喂老細,又去左邊X度做你既蛇王呀。」如此一講,肯定是老闆終於回來了吧。
黃善容馬上朝店舖的門口看去......和想像中有點出入,是個戴著老套的眼鏡,穿著人字拖和短褲,頭髮蓬鬆,有點髒兮兮的大叔一名...感覺就是個典型的大叔嘛。
「哦......去下拜神,又去賭下馬,買下陸合彩,咁就一日囉喎。」這位應該是老闆的大叔,懶洋洋的笑著回應。
侍應大姐很快就說了有學生在等他,老闆往已經坐得端正,表現乖巧的黃善容瞧去。老闆摸了摸下巴,便坐了在黃善容面前,笑笑點︰「Hello呀哥仔,點稱呼呀?」




「你好,我叫黃善容...」老闆一聽到黃善容的名字,便突然把上身靠前,那懶洋洋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
「哼...我睇見你既第一眼就知道你想點......上尼我屋企啦。」老闆極之小聲的說著,黃善容有點驚恐的點了點頭,好的方面是心想看來沒找錯人了。

 於是,這個神秘的老闆說帶這位學生哥上他樓上的家中,好好的做一次「訪談」。
黃善容便跟著老闆上樓,老闆住的是比自己家更老舊的唐樓,看來是歷史悠久了。老闆一打開宅門,一進到黃善容的眼簾的是,大廳竟放了一個神秘的道壇,上面插了把桃木劍。
另外,一旁的木櫃子和牆壁上,放滿了各式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按自己的常理來推斷...是所謂的法器吧?
「好喇咪鬼睇喇,沒乜X好望,都係啲垃圾尼啫。」老闆望了望身後的黃善容,沒聲好氣的說了句。
「呀!?Sorry......」
「沒野,坐喇。」老闆指了指自己家中那簡陋的桌椅,示意黃善容坐下,自己則去廚房的雪櫃拿酒去。等老闆拿了酒來,兩人方正式開始談話。
 
「好喇,有乜X野想問呀,問啦。」
「......」黃善容先沒問問題,因為他在奇怪的看著老闆把啤酒罐打開,可他是先把酒倒進碗中,然後像古裝劇的俠客一樣大喝起來。
「老闆,我想成為降妖使,可以向你請教嘛。」黃善容認真而謙恭的問道,可換來的是老闆冷笑了幾下,然後就莫名哈哈大笑了一陣子,黃善容對此甚是愕然和不解,不過他還是耐心的等待著老闆的回應。
老闆見到黃善容不容於色,停止了自己的嘻笑,開始認真而冷笑道︰「
黃善容黃善容......你係陽玄會甚至全人類既VIP,降妖使尼啲粗重野,唔係你尼位VIP既角色~」
「求求你.....係李靜賢叫我尼搵你架!」
「李靜賢......哈,我諗靜賢本身同我應該係一樣既立場。睇唔出你溝女幾本事丫,可以令我果位韓妹徒弟對你動以真情,明明上面只係叫佢接近你,結果佢就假戲真做左。」




老闆聽到了李靜賢的名字,眼眉抖了一下,仍然是那副冷笑的口吻。
「......靜賢係你既徒弟!?」
「咩反應呀X你,覺得阿叔我教唔起你果位美若天仙既韓妹BB呀?嘻嘻。」老闆壞壞的笑了笑,盯了一下吃驚不已的黃善容。
「唔係唔係......」
「總之,你扯啦,沒得傾呀。當然,過來樓下幫襯食野就無任歡迎吓。」老闆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一邊重新倒酒,另一邊不耐煩的揮了揮左手,叫黃善容離開。

「當我求下你!我唔想成為你地既負擔,我想要保護大家!」黃善容閉了閉眼,把心一橫,整個人下跪,語帶激動的懇求著。
老闆看了眼這樣的小伙子,態度有點軟化,但仍是保持著原先的態度︰「仔呀,男兒膝下有黃金,我同你非親非故,何苦呢?......當他日我地需要你既力量時,我地自會搵你,你番屋企喇...」
「我媽媽因為保護我而比妖邪害死,我妹妹依家昏迷不醒,到今日我女朋友,你既徒弟比陰氣侵染而體虛力弱......我實在唔想袖手旁觀!」黃善容沒有起身,更加激動的說著。
「你一家既事全香城都有所耳聞......我都好遺憾。至於靜賢,甚至你另一位朋友,佢地早就有心理準備......不過竟然可以強行對靜賢注入陰氣既符咒......落咒既人絕非泛泛之輩。」
老闆很「官腔」的應付了有關黃家的悲劇,至於對靜賢中咒的事情,他倒是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

「......跟我相依十年,視之如家人既女鬼!佢為左我沒顧慮咁成為降妖使,佢甘願自我封閉係留陰玉中...我亦唔想辜負佢既決心!」
黃善容一樣沒有起身,甚至整個上身都拜在地上,平時的他根本沒有這樣的厚臉皮......但是,這短短兩個星期內的事,令佢有著寧可忍辱負重,也要成為降妖使的決意。
 
「唉,你尼個仔真係好X煩......嗯,咪著...?」老闆既是無奈,又是不耐煩,但又不太忍心直叫眼前屈膝懇求的少年滾蛋。




就在此時,因為黃善容上身俯下,掛在脖子的玉石護符展露在老闆眼前,那灰白色的玉石,一下子便突然吸引了老闆的注意。
「......仔,介唔介意比你條玉石護符我睇睇......」老闆的語氣和表情,像是忽然充滿了驚訝和疑惑的說著。
黃善容聽罷,毫不猶疑的把玉石護符交出來。
老闆托了托眼鏡,定睛一看了一會兒,雙手緊握著護符,像是不可置信的說︰「竟然係咁...?」
「......吓?」
「仔,你爺爺同嫲嫲,姓乜名乜?」老闆呆呆的問道,黃善容感到莫名其妙的,不過還是如實的回答︰「我爺爺叫黃一心,我嫲嫲叫藺如蘭。」

 老闆一聽到兩者的名字,愕然不已,緊皺著眉的盯著手上的玉石護符,不知為何在自言自語道︰「果然......玉石係如蘭既手工,仲有......一心既氣息.....你地兩公婆既大成之作呀...。」
「...老闆?」
「......陽玄會沒同我提到你係一心既孫嘛?班X街真係......」
「......一心呀一心,難通你係算到你既孫仔,總會踏上成為降妖使既路嘛......」
老闆把自己的眼鏡摘下,莫名的難過而感概,黃善容並不知為什麼老闆會這樣子,但從他的自語中可推斷,這位神秘古怪的老闆竟然認識著自己的祖父母。
老闆戴回了眼鏡,長嘆了一口氣,轉身對黃善容說︰「......你......有決心嘛?我必須要同你講既係,你今日一旦決定成為降妖使,你的性命隨時就會命懸一線,即使如此,你亦願意?」

 「我願意!」黃善容充滿了不甘和一點的憤怒,假不思索便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老闆默默的點了點,便壓低了聲線說︰「咁,比我見證你既決心喇......」
「嗯......呀!?」迅雷不及掩耳一刻,黃善容只感額頭被貼了什麼東西,隨即看到一張黃紙在自己眼前。
一瞬間,黃善容便昏睡過去.......
 





「嗯......」
「尼到......係邊到呀!?」
「唔通!?......」黃善容感到頭暈陀陀的,總算醒來了。只是一醒來,很顯然不知被老闆「扔」到那兒去...慢著,他馬上覺得這裹很眼熟......就是「影界」的深邃埗!而且正是自己老家的街道! 
「嘻嘻嘻嘻...」黃善容聽到了一把極度討厭的聲音,而且又是很耳熟.....轉身一看,就是當天製造事故的妖邪!
「又係你條X街!?」黃善容馬上一瞬充滿了憤怒,一開口便是髒話。
「嘻嘻,唔洗咁嬲,無極之子....」慢著,連那天的對話都一樣耳熟嗎?...
「唔通!?......」
「因為你好快就可以落去見你既娘親啦~哈哈哈哈!!!!」果不其然,如是那天一樣,妖邪全身發出了烈火,張牙舞爪的向自己飛撲過去。
「尼個係夢!?定係尼個就係對我考驗?....呀!!!」可能「預演」了一次,黃善容往左撲去,嘗試躲避妖邪的飛撲,可是沒想到眼前的妖邪也不是什麼錄影影像,竟然快速轉向到黃善容的方向,一樣把他按倒在地上。
「你唔明呀!?...哈哈哈哈~尼度唔係陽界人間,尼度係「影界」......」這也是當天那個妖邪所說的話......黃善容被狠狠地壓在地上,感到痛楚的他馬上思考著︰冷靜!這個應該就是老闆對我的考驗!...可是我要做什麼好...... 
「...果位可憐既娘親,為左擋著本應擲落你頭上既磚塊,已經沒救喇哈哈哈哈!!!」
媽媽......已經不在了。
 「至於你既親妹...嘻嘻!我都唔知佢係生係死!!!」
善儀......還未知這輩子能不能醒來。




 「.......」
「可惜你根本唔會有咁既本事,你既"無極"係我地架啦!!!」
跟上次不同的是,小玉和李靜賢都不在身邊了,換言之眼前的妖邪要是痛下殺手的話,黃善容再沒有「及時雨」出來救他了。
雖然說這應該只是老闆給他的考驗,但卻跟上次一樣感覺真實......
小玉......你一直當我是家人,甚至給予我成為降妖使的勇氣。
靜賢......你總是神秘而冷傲,卻會對我動以真情,保護著我。 

我......從今以後一定要保護所有人!!!!!! 

「!???哇呀尼種光係!!??」就在妖邪準備用他尖銳的指甲刺向黃善容的胸膛,黃善容身上便發出了一種柔和的白光,可妖邪卻像是受到了驚嚇和刺眼一樣,語帶驚恐的雙手掩眼。 
「嚇!」黃善容也不知發生什麼,自己明明剛才像是心神恍惚了一陣子,不過見狀如此,先順勢用力推開身上的妖邪再說。
「哇呀!!!!......」妖邪一被黃善容的雙手接觸到時,便更是驚恐的主動後退了幾步,黃善容定睛一看,自己雙手接觸他身體的部份,竟留下了如像烙痕的傷口。
「我究竟.....!?」黃善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柔和的白光之"氣".....是怎樣冒出來的?
「了結佢喇。」疑惑著自己白光的黃善容聽到了老闆,一臉驚訝的轉了身,就看見老闆露出了微笑,手裹拿了把桃木劍。
語畢,老闆一把把桃木劍扔向了黃善容面前的地上。
黃善容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猶疑的撿起了地上的桃木劍。
「嗚呀!!!!......」痛苦的妖邪,第二次被一把桃木劍刺穿了心臟。只是這次是正面被刺穿,二來擊殺他的不是一位冷山美人,而是一位身軀柔弱的宅男。
 「......降妖使黃善容!在此將汝等妖邪擊殺!!!!」 

一旁的老闆推了推眼鏡,露出了一個滿意卻又是擔心的複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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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呀?......」
「捨得醒喇懶訓豬?」
黃善容一從昏睡中醒來,便看到老闆露出賤賤的笑容,在挖苦著自己。自己一看,就這麼躺在地板上...怪不得醒來後腦被壓得有點痛。

「頭先.......?」
「頭先?我又勾左你既魂,帶入左影界,放心你只係訓左一個鐘啫,唔會昏迷成七日既~」老闆繼續這樣的賤笑著,黃善容無奈,當然自己不想再昏迷了。
「好喇認真講,頭先係成為降妖使既入學試......試煉中會幻化出試煉者最怕,最唔想諗起既相關回憶,唯有可以直視著自己的最恐懼,最失落既痛苦回憶......係影界中成功激發出"氣"既人,先有最基本既本錢成為降妖使。」
老闆還是這樣笑著,但語氣認真了很多。
「......」
「哼,算喇唔串你喇,恭喜你合格喇......做得好好,千祈唔好睇少尼個試煉,因為就算係大人都好......可以有勇氣面對自己既恐懼,失落同痛苦既人唔會多。」老闆淡淡的笑了笑,摸了摸黃善容的頭頂,然後語重心長的說著。「嗯.....係喇,都未請教老闆你叫咩名?」
「哼,終於記起喇?阿叔我叫武允行,記往喇。」老闆笑著回應之後,便想繼續喝酒了。
「武老闆.......你識得我爺爺嫲嫲?」
「嗯......如果要講既話,啲咸豐年咁既野成匹布咁長......遲啲先同你講喇。」武老闆喝著酒,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影響,黃善容感覺他是帶著愁傷來說出這番話。
「咁,請問幾時正式學降妖使既野?」
「放心,你同我定喇......至少,應該要等一心既新抱...即係你媽媽既喪事完左先喇。」武老闆一邊喝著酒,一邊注視著黃善容。
「嗯......多謝你,以後請多多指教。」
「你呀,都趁得閒就去做下運動,健下身喇。你身體實在太瘦太奀喇,沒番啲運動根底,之後教你奀多武術劍法都兩頭唔到岸喇。」武老闆又壞了笑了幾下,手指對黃善容比劃了幾下,直言他應該要去鍛鍊一下身體。
「好。」黃善容點了點頭,鞠了個躬,便離開了武老闆的住所了。 

等黃善容離去了,武老闆放下了酒碗,長嘆了一口氣,苦惱的自言自語著。
「一心大哥,如蘭姐......當年我地仲慶幸義心係普通人,估唔到真正命途不凡既係義心既仔......亦即係你地既孫仔。」
「一心大哥,如蘭姐,你地就咁放心個孫會成為降妖使...放心係我尼教導佢嘛?......」
「哈哈...一心大哥你算既卦平時都唔準既,連如蘭姐都會笑你.....偏偏好死唔死,當你算既係重大之事果時,又鬼咁X死準,真係頂你個肺丫......」 
無奈的苦笑聲,在就這樣在武老闆獨自一人的大廳中,持續了好一段時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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