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降妖使—香城少年打鬼記》: 第7章︰決心(1)
「哦哦......有女朋友就唔洗理小美姨喇~」說是這樣說，小美姨實際上卻是打趣的笑了笑。
就在兩姨甥在厚恩商場的餐廳用膳時，黃善容也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女朋友突然發高燒了，因此陪了她一會，對忘了打電話再次感到抱歉。
小美姨聽罷，臉露驚訝的道︰「噢，原來係咁呀...你既女朋友仔沒事丫嘛?」
「咁高燒，可能兩三日先好......」黃善容不掩臉上憂心忡忡的神色，擔心的道。
「嗯......你係咪想聽日去探人?」小美姨有點試探的笑了笑。
「呀，等等......媽咪連出殯都沒著，上去人地屋企好似......」黃善容想起了此事，突然面露難色的思考著。如果從香城普遍的華人喪儀禁忌來說，其實應該百日內都不宜上去親朋家中，以免帶給別人家霉運和令人有感不孝。「只係......照你頭先話送女朋友番佢屋企，破左戒喇傻豬~」小美姨笑著道。
「呀!?......又...好似係......」黃善容呆了一下，聽小美姨一說......好像也真是，擺出一副無奈又尷尬的表情。
「如果你真係擔心你女朋友仔，你女朋友同佢家人又唔介意既話，你去啦~」
「真係沒問題......?」
「你小美姨我呀，本來就"西西地"，我唔太介意喎。反而你既女朋友咁好既話，我諗家姐如果仲再生，佢一定會講︰容仔，人地女仔對你咁好，你好應該去探下人地~」小美姨模仿起了親姐的口吻，不禁微微的苦笑。
「......好啦，小美姨你唔反對就可以喇。」黃善容回了個苦笑，該說小美姨刻意說得輕鬆點，還是她很了解姐姐的性子呢?那怕這應該是悲傷的時候，自己的姨姨也總是這樣有趣而樂觀。
滿足了肚子，回到家中，洗了個澡，黃善容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比平時假日沒到凌晨兩點也不睡覺，他今日早早的入睡。可能是在擔心李靜賢，想明天早點來，也可能是沒了小玉的「睡前談心」，沒了些晚睡的理由。
------
星期六來了，對不少香城打工仔可能仍是要上班的日子，但至少對大多學生，肯定是令人愉快的假期。
黃善容跟小美姨吃了早餐，便出發去探望李靜賢。
「小美姨，我出去探病喇。」
「嗯，小心啲呀。」
「好。」自發生了昨天的事，還有心知李靜賢和陳揚錫都在默默的保護他，黃善容便開始隨身掛著奶奶給自己的玉石護符。
當然，在光天化日下，自己很安全。
又是約三十分鐘的車程，再往上走一下，就是那豪華的仙雲山屋苑。
跟當值的保安做了訪客程序，黃善容便上去李宅了。
「歡迎呀，善容。」李世伯看到了來探病的黃善容，很滿意的笑了笑，請他先坐在沙發上。
「打攪喇，李世伯.....師姐，依家沒咩事丫嘛?」黃善容禮貌的打個招呼，便擔心的問道。
「今朝睇左醫生，仲高燒緊.....不過至少神智清醒既，放心啦唔會有咩特別事。」李世伯苦笑著，不過他看來也的確沒昨天這樣擔心。
「靜賢可能仲訓緊......不如，你入佢間房等佢醒丫?」李世伯此句一出，臉上浮現的是一個微妙的笑容。
「吓!?...唔好喇，師姐係女仔，隨便入女仔既房始於唔係幾好既...我坐係度等得架喇。」黃善客馬上有點害羞的搖了搖頭，昨天是擔心李靜賢心切，加上有李世伯在場，而現在得知李靜賢雖仍高燒但沒大不妥，自己獨自一人...也不好意思進去吧?
「哦，因為今日同靜賢睇醫生，我同佢講善容可能尼探你，佢就話如果你尼，就叫善容入去佢間房喎~」
「吓?...師姐咁講?」黃善容一臉疑惑的看著，李世伯則做了一個「你相信我吧」的表情道︰「唏，如果我敢假傳我寶貝女既旨意，我諗靜賢會先隊冧我~」
「哦.....咁好喇。」
「......靜賢，我入尼喇...」
如果按李世伯所說，睡著的李靜賢也應該聽不到，只是禮貌還是應該要有的。
這是第二次進來了李靜賢的閨房。雖然說是第二次，不過這次卻有時間好好參觀。
因為這房間的主人-李靜賢......正在安靜睡的著，黃善容見此，自己都盡量不發一點聲。
「......」黃善容擔心的看了看李靜賢，她的臉還是有點紅，燒肯定還未完全消退......只是，她睡著的樣子則沒了平時看見她的冷傲感覺，多了幾分柔美。
黃善容就這樣坐著一旁，看了看李靜賢的房間，跟它的主人一樣，顯得很淡雅樸素。
房間相當整潔，整潔得像「依家公司」看的陳列室似。比較吸人眼球的，是電腦桌和一旁櫃子的音響設備，雖然黃善容只是略知一二，但看得出這些都是好東西，所價不菲，李靜賢原來愛聽音樂的嗎?
「......?」整潔的白牆上，掛著了一張全家福，看來是李靜賢小時拍的。
黃善容第一次看到李伯母的容顏......像是李世伯所說，和李靜賢一樣，別具氣質的冰山美人。李靜賢能有一副姣好的容顏，相信很大程度是遺傳自她母親了。
「......」黃善容看著相中的李靜賢，那燦爛而幸福的笑容......莫名讓他心頭一酸的同情。
「......做咩睇張相呀?...」
「呀!??...靜賢!?噢，你醒喇...」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明明有氣沒力的，卻嚇了嚇看得入迷的黃善容。
黃善容把頭轉回來，原來，李靜賢醒了，只是她整個身子仍躺在床上。
「......沒事，你間房比我想像中既不同呢......」黃善容假裝只是在觀看她的房間，當然他總感覺李靜賢這種聰明人，一眼就知他在說謊。
「算喇，反正我唔介意.....對唔住，要你破戒喇。」看吧，李靜賢果然知道，幸好她不打算對自己尋根究底。隨之，她明白按喪儀禁忌來說，黃善容不應前來。
「放心，我姨姨欣然允許左.....仲話如果媽咪在生，一定都叫我尼睇你呢。」黃善容淡淡一笑，安慰的道。
「係呀?咳咳......」李靜賢略是驚訝一下之後，便咳嗽了起來。
「......介意我扶你嘛?靜賢你飲啖暖水會好啲。」
「嗯......」始終陰氣影響了身體，高燒不下，李靜賢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李靜賢微微點了點頭，黃善容便先把枕頭在床頭邊立起，然後慢慢的，小心翼翼般托著她的後腦和後背，讓她上身靠在立起的枕頭。
「尼，水。小心熱，慢慢飲呀。」黃善容拿著手上的暖水杯子，溫柔的提醒，李靜賢也只是回了句淡淡的︰「多謝你，善容。」
李靜賢用完了暖水，便把床上的披肩蓋在身上，看來她有點發冷，房間其實有開冷氣，不過也就常溫的微風，要是太閉熱的話，反而對身體更不好吧。
「......我想落床，善容，請你扶一扶我。」李靜賢轉過上身，面對著黃善容。黃善容有點擔心的回道︰「你仲係好虛弱，攤係床上比較好...」
「我想落床.....拜託你丫...」儘管李靜賢是這樣有氣沒力的，卻莫名堅持。黃善容也不想為難大病中的李靜賢，唯有無奈的苦笑，嘗試開一玩笑說︰「好，遵旨，我既女王大人~」語畢，便慢慢扶起了李靜賢，叫她先坐在自己的電腦椅上。
李靜賢下床了之後，黃善容才看見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睡袍，有點像開叉的連身裙，展出她那修長白滑的長腿，配上那絲質的披肩，真是一個活生生的大小姐。
只是，雖然說李靜賢的白滑玉腿對青春男生應該甚是誘人，不過黃善容看到她外露的雙腿，並不是臉紅害羞或是有什麼生理反應，而是馬上把床上的簿被子拿了過來，把它披在李靜賢的腿上，溫柔道︰「唔好凍親。」
「哈...你同家父一樣。」李靜賢閉起眼微微一笑，也不知是指像李世伯的那方面呢?
「靜賢，你交代話叫我入尼你間房...做咩?」兩人彼此對座著，李靜賢喝了口暖水，便緩緩的回答︰「仲記得小玉係我度嘛?」
「嗯，當然。不過尋日你咁既樣，我都唔會問小玉既事著。」
「咁我諗既然你會上尼既話，你都係時候認領番小玉喇...」李靜賢淡淡一笑，便把電腦桌的抽屜抽出來，黃善容好奇一看，只見整齊的物品中，有一個是塊圓潤的玉石。
李靜賢把玉石拿起，輕聲溫柔的說︰「小玉，你可以出尼喇，善容尼左。」語畢，玉石便發出了像月光般的氣息，漸漸的湧出了一個身影。
黃善容見狀，馬上先把自己的護符收在口袋中，以免令小玉難受。
「小玉!」
「善容!」雖然黃善容並不能摸到身為鬼魂的小玉，但喜極而泣的他們，一同作出了擁抱這個反應。
「太好喇...你沒事...」
「我都係呀善容!...靜賢小姐好好人，將我帶走之後，佢運氣幫我療傷，甚至供奉左啲野食比我~生前做妹仔既我，從未試過咁好既待遇呀。」黃善容看著如此歡喜的小玉，臉帶感激的朝著李靜賢微笑著，李靜賢沒有什麼回應的話，只是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玩著。
雖然說她的臉色因為高燒的關係，一直都漲紅了臉，但黃善容此時在暗想著︰靜賢...該不會是在害羞吧?哈~
「塊玉你拎去喇，尼塊叫留陰玉...本身係封印妖邪用，不過用作收容一啲好似小玉咁，沒甚惡意既鬼魂都可以。我已經施左法，小玉可以係玉塊自出自入，而且佢留係留陰玉既話，留陰玉係陽光下或者接近我地既護符都沒問題。」李靜賢的手還是有點發軟，黃善容趕忙拿接下了她手上的留陰玉。
「多謝你呀，靜賢......係喇，我有件事想請教你。」
「嗯?...咩事?」
「我......」
「想成為降妖使，我應該要點做?」
李靜賢一聽罷，馬上放下了手上的手機，抬頭正視著黃善容。
然而，她那冰冷僵硬的表情，似乎反映「女王大人」當下不是很高興，李靜賢接著語氣冷冷的說︰「你唔好。」
「呀...點解呢?」黃善容被李靜賢那冷冷的語氣嚇了一下，整理一下思緒繼續說著。
「如果你覺得唔安全，陽玄會會安排得更好，派我地最強既"司"尼保護你都絕對可以...」
「我唔係咁既意思呀，靜賢。」
「......」
「我......想保護大家，至少，我唔想成為你同課金仔既負累。」
李靜賢聽罷，嘆了口氣，有點不滿又略帶嘲諷的說︰「保護大家?善容你呀...論體魄，我手腳既肌肉都比你多，論鬼神之術，你頂多略知一二。你連自己都未識保護自己，何談去保護其他人?」
「所以我先要學!......只要可以保護大家，不再令我身邊既人受傷，我心甘情願做任何事!」黃善容像是一口氣發洩著自從那天母親遇害後，那被遏止在心的情緒。
「你係無極之子!咳咳...如果你落入左真道會既手上或者有任何不測......我地所有人都沒可能受得起，到時害既係更多無辜既人!...咳咳!...」兩人都略是激動了一下，只是李靜賢一有這樣的情緒波動，喉嚨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靜賢!?......對唔住，你先唔好激動，你仲係病人尼架。」黃善容一見狀，緊張的馬上站了起來。
「......我都一樣只想保護你同其他人，......我......唔想再經歷好似我家母既事。」李靜賢雖然說得平淡了下來，卻有著濃濃的哀傷，甚至......她的雙瞳，泛起著淚光。
「靜賢......」黃善容一見李靜賢的樣子，也先把成為降妖使的話題放在一邊，只想好好安撫如此模樣的李靜賢。
「對唔住呀靜賢...係我太心急。」黃善容半跪著在李靜賢面前，雙手輕握著她那冰冷而又開始發抖的雙手。
「靜賢小姐!...請唔好怪善容，我知佢既性格，佢都係一番好意。善容你呀!唔好咁呼喝靜賢小姐，負面情緒係會加劇陰氣對身心既侵蝕架!」
一旁的小玉見狀，甚是擔心的勸說兩人，想要大家都冷靜下來。
「咳咳咳..咁，小玉同善容，我問你地，如果...叫你地長期分開，你地又可以咩...」李靜賢喘著病氣，斷斷續續的這樣問。
「呀......」
「吓.....靜賢小姐，此話何解?」
「......你仲記得我係醫院同你講既野嘛?」李靜賢注視著一臉茫然著的黃善容，黃善容便漸漸想起了和李靜賢那天的對話。
「......你既意思...如果小玉係我身邊，我就唔可以成為降妖使?」黃善容回想到了，李靜賢說小玉作為鬼魂的特性，更是迷茫的說著。
「咩話?......」
「小玉，咁講好對你唔住，咳咳!...只係你始終係鬼魂，你再無惡意都會散發出陰氣......會遂小遂小咁吸走善容既陽氣同精力...咳咳咳咳!...長期比你吸走陽氣既佢，可能做到誅滅妖邪既降妖使咩?」
李靜賢的身體又變得越來越不妥了，只是她強忍著氣咳也要說出來。
黃善容和小玉聽完她的話，腦中都空白一片。
可能經過了十多秒，小玉突然帶著哭腔的說著︰「善容......原來...係我......一直都害緊你.....嗚嗚...」
小玉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事實上黃善容除了瘦弱，他亦的確很容易生病，也許自從中三開始改善了些，但他在小時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藥罐子。
如此聯想著，恐怕確是小玉影響了黃善容這十年來的健康。
「唔關你事!...係我自己太宅，唔去做運動...就算如靜賢而所講，你有吸走我既陽氣，我自己都有責任!」黃善容搖了搖頭，甚是擔心的，安慰著已經哭起來的小玉。
「......你睇，你地彼此感情如家人一樣......可以忍受到分開既痛苦咩?」李靜賢見狀，有點難過的閉起了眼睛，淡淡的質問著黃善容。
「......」黃善容猶疑了，遲遲都說不出任何一個字，應該說他想不到要說什麼好。在他混亂的腦海中，像是有兩股記憶在不斷碰撞;一是這幾天來的回憶，認識了李靜賢，自己和家人被害，目睹了李靜賢和陳揚錫對妖邪的戰鬥等等;二是自小在家中的快樂回憶，不管是溫柔的母親，活潑的善儀，上自己家作客的小美姨.....還有每晚在房間和自己談天說地的小玉。
「......我願意。」
就在安靜之中，小玉淡淡的說了一句。
李靜賢聽罷，有點呆呆的把目光注視著小玉身上。黃善容也愕然的問著︰「小玉...你咩意思?」
「......靜賢小姐，你應該識左善容唔算耐...但係，我諗你會讚同，善容佢...真係一個溫柔到不得了既男仔。」小玉臉有淚光的，對黃善容強顏歡笑，沒有回答他的疑問，而是轉過頭，問起了李靜賢。
李靜賢聽到，先是略有驚訝的微微張嘴，然後對著小玉微微苦笑︰「甚至...係太過溫柔，令人都唔知點講佢好...」
「嗯，我諗，佢有時需要其他人推佢一把......」小玉在黃善容的背後，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對李靜賢回了一個近乎相似的苦笑。
「小玉......」
「靜賢小姐，我好感激你咁保護善容同我...只係，如果善容執意要成為降妖使，你都會堅決阻止嘛?...」小玉此句語音剛落，換成李靜賢開始猶疑了，不過顯然的是，她比黃善容果斷一些。
李靜賢細思了一下，閉目的說著︰「如果小玉你都讚成，而你地又可以忍受分開既痛苦......咁，的確善容係極之重要既人，只係......未嘗不可。」
「小玉!?...你...」黃善容似乎明白了小玉的意思，臉上的表情瞬間充滿了哀愁和不捨。
「善容......唔好難過，如果你今日選擇左我，或者我地可以好開心咁係晚黑繼續傾計，一齊生活......但係，你真係想咁咩?」
「!?......我...」
「我地開心生活既同時，靜賢小姐，你既好朋友，甚至將來其他既降妖使，佢地係賭上自己既安危尼保護你，以我認識果個溫柔既黃善容，佢個心一定唔會安落......」
「......」
「再者，我都唔想再見到好似你地一家所發生既慘劇......善容，溫柔並非懦弱，如果你成為左降妖使，你今日可能只係失去左同我見面既時間，他日換尼既，係你可以有能力去阻止更多同樣既悲劇發生，真正咁去保護其他人!」
「.......!」
「.....靜賢小姐，之後......拜託你照顧善容喇.....善容，尼就係我既決心，希望你都有。」
語畢，小玉帶著眼淚，微微一笑，一下身化成一狀氣息，進入了留陰玉。
黃善容呆呆地，雙手捧起了留陰玉，然後慢慢的流下了熱淚，語帶咽哽的說︰「多謝你......小玉。」
李靜賢見此情況，也有點難過起來，殘留的陰氣開始影響她的身體。
「咳咳咳咳!!......呀...」那怕只是座著，她的咳嗽越來越厲害，頭也開始暈眩。
黃善容一見狀，趕忙擦乾淚水，馬上扶著李靜賢，強行打起精神而擔心的說︰「靜賢，對唔住係我既事影響到你尼...你要快啲休息，尼，我扶你番床上。」
李靜賢暈暈的扶了扶額，點了點頭，便讓黃善容扶起她，然後慢慢的座回床上，再慢慢的躺下。見李靜賢已經躺回床上了，黃善容溫柔地把被子蓋到她身上，並問︰「咁樣，唔會太焗丫嘛?」
「岩岩好。」李靜賢閉起雙目，平淡的回應。
「......靜賢你好好休息，我之後先問你關於降妖使既野喇...」黃善容溫柔的苦笑著，看了看已經閉起雙目的李靜賢，正準備安靜的離去。
「......走之前，過一過尼係我身邊先。」李靜賢仿似知道黃善容準備離去，在床上挽留了他一下。黃善容半跪在床前，把上身靠近李靜賢的頭腦一旁。
李靜賢便輕聲細語的說︰「就係你既老家-深邃埗......"絕武蛇王"，去搵果度既老闆。」
「.......多謝你，靜賢。」黃善容聽罷，牽了一下李靜賢的小手。
「沒小玉既話，我唔會支持你咁做......算啦，諗清楚就襯今日星期六去搵佢喇，我要再訓過...」李靜賢半睜了一下眼睛，注視著黃善容，輕聲而略感擔心的說道。
「小心身體......」黃善容苦澀的淡淡一笑，轉身離去，李靜賢便再次閉上眼睛，在被窩輕聲說了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