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真事改篇】《有一種距離，是HKU和IVE仔的距離。》/《初戀2000天》: 第十五章上 「掉進海的眼淚 淹浸我於心裡 沉重內疚不敢移除 沉落絕望 甚麼也失去」 〈掉進海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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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上
  
        下課後，James和Kay來到德福廣場的一間越南餐廳吃晚飯。
        「食咩呀？」James看著餐牌問道。
        「無所謂呀。」Kay看著手機說。
        「咁，幫你嗌個依到嘅招牌綜合河？」




        「我唔想食河粉。」Kay說道。
        「咁要個雞翼撈檬？」James又問道。
        「UM……我唔想食雞翼。」
        James的內心開始有點不耐煩，可還是繼續問道：「咁香茅豬扒撈檬？」
        「是旦啦。」Kay其實沒有思考過James的提議便回答了。
        飢腸漉漉的James沒有細思，馬上便向侍應招手。
        「要一碗牛丸粉同香茅豬扒撈檬呀，唔該。」James說。
        下單後，James見Kay在滑手機，於是也拿出手機，打開Instagram裏各人的Story來看。
        James百無聊賴地滑著，突然屏幕出現了一條長長的深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照片裏的女生穿著一條低胸衣服，旁邊還站著兩位女生，夜店的燈光打在三人臉上，但還是無掩她們姣好的妝容，三人正對著鏡頭舉起酒杯。




        那是Jessie，James從沒見過這樣濃妝艷沫的Jessie，也是James第一次看見Jessie去夜店。
        又去飲酒⋯⋯James看著屏幕嘆了口氣。
        「你地嗌嘅牛丸粉同香茅豬扒撈檬。」這時，食物送到了，打斷了James的思緒，才緩緩放下手機，拿起筷子。
        「D野食到咗啦，快D食啦。」說著，James把筷子遞到坐在對面的Kay的手上。
        Kay的手雖然接過筷子，可視線還沒離開過手機，James沒有理會她，開始自顧自地吃起了眼前的牛丸粉。
        「不如我地去日本睇櫻花囉！」Kay的視線終於脫離那四方框，雀躍地看著James說。
        被這突如其來的提議嚇倒的James，差點被熱辣辣的河粉嗆到。
        「你無事呀嘛，洗唔洗食咁急呀。」Kay連忙遞上水杯。
        「食咗野先講啦，一陣就唔好食架啦。」James喝了口水後說。
        「好啦，」Kay只好乖乖聽話，放下手機。




        正準備吃的時候，Kay突然想起些甚麼，按住了James的筷子，說：「我地未影相呀！」
        「下，你唔早講我已經食咗一半啦喎。」James無奈地說。
        「唔係呀，係影我地，唔係影D野食呀，我地都無咩合照相。」Kay嘟起嘴巴說。
        「喔，好啦。」James馬上加快咀嚼的速度，連忙把口裏的口丸咽下去。
        「用你部手機呀，你嗰部新D影出黎靚D。」Kay說道。
        James的內心只想盡快吃掉眼前美味的牛丸河，所以馬上掏出手機，解鎖，準備遞給Kay。
        「你揸機，我咁塊面會睇落細D。」Kay沒有接過James的手機。
        James無可奈何地笑著搖搖頭，然後舉高手，一連拍了好幾張自拍。
        「我要睇，我要睇！」Kay伸出手說。
        看著Kay可愛的笑容，James沒有多想，馬上把畫面正停留在相簿介面的手機呈上。
        Kay高興地滑動著手機屏幕，眼前的撈檬還是動都沒有動過。
        正當Kay在挑選著要在IG張貼哪一張相好的時候，她滑到了Jessie的照片。
        照片中，Jessie正站在一個一隻巨型的Line公仔熊大旁邊；再滑過去，是Jessie和James的合照，照片中二人臉貼著臉，伸出舌頭，對著鏡頭做鬼臉；再滑過去，是二人親吻的照片⋯⋯
        看到這裏，Kay的臉徹底垮了。
        Kay沒有說話，只默默把手機放回桌面，剛才可愛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




        James看到Kay的面色變了，馬上放下筷子，拿起手機，嘗試從中找取答案，發現屏幕裏，是他和Jessie親吻的照片。
        James沒有說話，只把手機收回褲袋，默默地吃起河粉來，而Kay則拿起自己的手機來看，仍然沒有動過眼前的撈檬。
        「你真係唔食D呀？會肚餓架喎。」吃到最後，James忍不住問道。
        「無胃口。」Kay的眼睛繼續看著手機屏幕。
        但實際上，Kay的手機已沒東西好看。
        「咁我埋單啦。」James說道。
        Kay點點頭，拿起手袋準備離開。
        James付錢後，連忙追上Kay的步伐，送她回家。
        回家的途中，James嘗試牽著Kay的手，Kay沒有再甩開他，像是在等待James說些甚麼，可是James一直都沒有開口，倒是拿起手機來看漫畫，Kay也只好轉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期間，二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點解你唔肯刪，你係咪仲掛住佢？Kay看著窗外不斷往後退的夜色，內心充滿了不安。
 
        終於，把Kay送到回家門口。
        James準備離開的時候，Kay從後抱住了他。
        「你可唔可以留係到陪我？」Kay的頭貼在James的背，低聲地問道。
        看著Kay緊緊環抱自己的手，還有她的聲音，James轉過身，把Kay擁入懷裏，摸著她的頭髮說：「傻嘅，只要你想，我幾時都可以陪係你身邊。嗰D相只係死物，我依家愛嘅人係你，唔好唔開心啦好無？」




        Kay沉默不語。
        那次Jessie傳過James的睡相和那則信息給Kay後的第二天，Kay看到James那刻，便抱著James哭了起來，而為了安撫Kay，James答應了Kay會刪除所有有關Jessie的東西。
        可是，James沒有做到。
        相比起和Jessie那些充滿煙硝味的吵架，與Kay吵架更像還未開戰就直接進入冷戰狀況，更讓James感到苦惱。
        James其實知道這是他對Kay承諾過要做的事，只要這刻他馬上拿起手機，把裏面有關Jessie的照片都刪除，便能馬上讓Kay重拾笑容。
        可是，他也不知道為甚麼，但他就是不想刪，即使只是一張也不想，只好努力嘗試說服Kay。
        「我知上次係我唔啱，但我同佢已經分咗手啦，我剩係會愛你、掛住你，我同佢只係過去式，你唔好介意啦好無？最多，⋯⋯我今晚留係到陪你啦。」
        Kay其實很想說不好，很想說她其實很介意，可是她沒有把握James會為了她把他們五年的照片都刪掉，只好委屈地點點頭。
 
        這夜Kay的父親去了上夜班，母親則去了打通宵麻雀，家裏只有Kay和James。
        這已經不是James第一次送Kay回家，但這是他第一次踏進這家門。
        脫下鞋後，Kay馬上跑到自己的房間，關起門，急忙執拾裏面隨處可見的雜物和衣服。
        「我入得黎未呀？」James站在門外等了約五分鐘，忍不住問道。
        「就得架啦，你等多一陣，」Kay對門外的James喊道，「得啦！」
        Kay終於打開房間，把James拉進房間。




        身為獨生女的Kay擁有專屬於自己的房間，空間雖然不大，但卻五臟俱全。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房間，裏面放了一張三尺單人床，上面鋪著粉紅色的Hello Kitty床鋪，床尾放了一個純白色的大衣櫃，床頭則是她的木色書桌。
        雖然地上有少許粉紅色的髮絲，床鋪也沒有摺好，但看起來還勉強算是整齊。
        James走到因於衣服太多，而無法關緊的衣櫃前，笑著問道：「你頭先搞咁耐，就係為咗塞D衫入去？」
        「下，唔係呀，我唔知你講咩喎，」Kay連忙擋衣櫃前，深怕James會打開她那凌亂不堪的衣櫃，提議說：「不如我地煲劇囉？」
        「煲劇？煲咩劇？」James問道。
        「嗰套韓劇呀，IU做嗰套呢！」
        「咩《月之戀人》，嗰套呀？」James猜道。
        「你點知架？好好睇架，啱啱更咗新一集，黎啦，陪我睇啦。」Kay從床邊拿出一張圓摺凳，放到電腦椅前，然後把James按在圓摺凳上。
        乜女人都咁鍾意睇依D劇⋯⋯James想起Jessie不久前也在追這套韓劇。
        看著看著，來到劇情的中段，男主角開始親吻起女主角來。
        「哇，好靚仔呀⋯⋯」Kay花痴地看著李準基飾演的角色，讚嘆地說道，眼神裏滿是紅心。
        「有乜可能個個男人都鍾意依個女人架？韓劇真係⋯⋯」James指著畫面質疑道。
        「話時話，自從我地一齊之後，你好似都無主動錫過我，計埋之前，我地錫過嘅次數，五隻手指都數得晒。」Kay突然按下暫停鍵，看著James說道。
        「吓，係咩？」James漫不經心地反問Kay。
        「嗯！你係唔係唔愛我啦？」Kay突然認真地問道。




        「邊係呢？」James連忙把嘴巴貼上Kay的雙唇，用力地吻了她一下，說：「我最愛就係你啦！」
        「咁點解你又唔肯鏟相，又唔肯同我去日本？」豈料Kay竟繼續狙擊James。
        「我邊有話唔肯呢，我係話食咗野先再諗。係喎，你仲未食野，你唔肚餓架？不如我地去煮野食，食咗野先再傾啦。」James準備踏出房間去廚房之際，Kay拉住了他的手。
        「唔滯，你應承咗我先，我先再食。」Kay說道。
        向來不熱衷去旅行的James，其實不太捨得一次過花一大筆錢，就是為了去一個地方玩幾天。
        點解要我揀？我兩樣都唔想⋯⋯James苦惱得閉起雙眼。
        看到James猶䂊不決的樣子，Kay續說：「算啦，你唔想，就算啦，我明嘅。」Kay突然鬆開了手，若有所思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說。
        James轉過身，看著Kay帶點哀傷的臉，他知道她又想起了她那些傷心的往事。
        James想起Kay曾和自己分享過她的情史，雖然拍過幾次拖，卻總是遇人不淑，不是被劈腿，就是突然人間蒸發，掉下她一個人。
        他知道Kay這樣咄咄逼人，都是因為那些不堪的經歷，讓Kay對愛情失去信心，總擔心對方會不會下一秒就突然拋棄自己。
        想到這裏，James開始心疼起Kay。
        「好啦，你想去日本邊到呀？我陪你去啦，唔好唔開心啦好無？」James捧起Kay的臉，輕撫她的臉頰說道，希望能讓她重拾對愛情的信心。
        「真係嘅？」Kay抬起頭，半信半疑地看著James的眼睛問道。
        「真係架，今次係我第一次去旅行，我嘅第一次咁就比咗你啦，你要對我負責任呀。」James溫柔地看著Kay，笑著說道，「咁你肯食野未呀，林小姐？」
        「好好好，訂埋機票我就食！」Kay馬上把身轉回書桌前，搜尋起機票起來。
        James微笑地看著Kay那興奮得像小孩的臉，無奈地搖搖頭。
        由於Kay早就看好了機票連酒店的套票，所以當二人決定去旅行後，只是按幾個按鈕，輸入信用卡號碼，套票便馬上訂好了。
        「Yeah！我地影張相紀念下呀！」Kay高興起拿起James的手機，遞到他手上。
        James看著Kay雀躍的臉，不忍心掃她興，便乖乖接過手機，親密地貼著Kay的臉頰，一連拍了好幾張自拍。
        「好啦，訂咗啦，我應承你嘅野就做咗啦，你係時候要乖乖食野啦。你屋企有無面？我煮個面你食好無？」James站起來說道。
        「好呀，廚房一入去左上方個櫃擺咗D公仔面，跟住洗手盤上面有個細煲，麻煩晒你啦，我嘅絕世好男朋友。」Kay甜甜地對著James說道。
        「係嘅，林小姐。」James微笑著說，便離開了房間。
        看著剛傳到自己手機的相片，Kay連忙把合照張貼在自己的IG上，彷彿要告訴全世界，她要和不知道是第幾任的新男友去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