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全家變咗隻蛋》: 17
「咁快手搞掂埋條友先，無手尾跟。」泉叔將目光移到重生會導師身上。
「等...陣！我唔應該就咁死......我仲要見證「樂園」嘅來臨......我仲要享有永生......我仲要......我仲要......」導師口中默默唸道，對於自己嘅死亡不敢置信：「我係被選上之人啊！！！」
「被選上，要死亡嘅人？」我拎住八赤刀，抵住佢頸側。
「既然係逃避唔到嘅結局，何不靜靜咁承受......」沅彤拎出一條索帶，冷冷貼住導師頸喉。
「可以得到痛快嘅解脫，就係我哋對你嘅恩賜。」泉叔亦拎起獵槍，將槍頭塞入導師口腔入面。
重生會導師流露出驚慌嘅表情：「我...我唔會......唔會...真係......」
「你會，死喺到。」宋文德走上前，淡然地說：「世上唔存在任何永生嘅樂園，死亡後只會係一片漆黑，一片寂靜。」
「唔得呀！！！」導師極烈反抗，不斷搖擺身體：「我唔死呀！！我唔會死呀！！！」
「求其搵個郁手，反正我哋四個隻手......都已經沾咗血。」泉叔上一上膛，說：「但我唔想為呢條友，哂一粒子彈。」
「嗚噫......！等陣！我可以講你哋聽任何事情！！！！我唔想死呀！！！！」喺死亡面前，導師總算認清事實。
「你仲知道啲咩。」宋文德問。
「我知道「靈水」嘅合成方法！需要到「兔子血」混合、「彼岸花」掩蓋靈魂嘅氣味、仲有「靈魂蛋」去釀製，咁就可以做出長生不息嘅珍貴靈水！！！！！」導師彷彿珍惜緊自己仲可以講嘢嘅機會。
「你呢個垃圾配方無人想知，無人想飲。」泉叔回佢一句。
「淨係得咁多？」宋文德問。
「我仲知道「洗髓儀式」進行嘅方法！」導師大喊。
導師一咁講，大家都將焦點放落佢身上。
「講。」我說。
「將...將靈魂蛋......放入靈水，再用細微嘅火煮燙，直至到靈魂重生。」
「就即管驗證一次。」宋文德去咗教育營倉庫拎木柴，喺房入面即時鑽木取火。
火一起，再加上少許易燃嘅乾草。
導師盯住微弱嘅火焰，心裡面好似有點兒焦急。
火一生好，宋文德就將其中一隻復活蛋，即係導師所稱之為嘅「靈魂蛋」放入僅存嘅靈水中，再放落火上煲。
「要煲幾耐。」宋文德問。
「時間長短各有不同......」導師答。
默默嘅等待。
一小時後。
當宋文德探頭入去罈子望嘅時候，隻靈魂蛋經已抵受不住高溫而碎裂，血紅暗淡嘅液體亦都外流，融入於水中。
並無所謂重生一事。
「可以殺咗佢。」宋文德見到咁嘅情況，就毫不猶豫地說。
果然，到最後都係呃人。
「紅神目大人！！我為重生會爭取到最後一秒時間！！！！！」導師睜大眼睛，仰望天花板：「請你以後一定要將我重生！！！！！俾最終嘅歸屬我！！」
「嗖──」沅彤用力將索帶紮到佢頸喉上。
我同時用八赤刀喺佢頸上一抹，就似街市小販幫雞隻放血一樣。
喺床到休息咗陣嘅泉叔，則再次拎住獵槍塞入導師嘴巴，但今次再無留手。
「呯」煙絲、血花一同釋出。
本來仲苦苦掙扎嘅導師，下一秒就變成無靈魂嘅屍體向前倒臥。
大家見到「重生儀式」只係個騙局後，都沉靜咗陣。
直至，沅彤打破沉默：「佢哋喺葵涌工業區？」
「係，都停留咗一段時間。」宋文德再望多次手機。
「我印象嗰到係工廈區嚟。」泉叔戴返好頂鴨舌帽。
「直接過去？」
「搵個地方再準備好啲嘢先，今次預計入面會有唔少信徒。」宋文德望望錶，依家晚上八時正：「我哋清晨四點出發，嗰陣應該係對方最低防範嘅時間。」
擬定好行動時間後，我哋就一齊落山，雖然天好黑，路好暗，但有佢哋三個喺隔離，唔知點解我就有一股信心，可以繼續向前。
喺車上，我暫時唔返郊野嘅鐵皮屋，因為大家要補充一下物資之餘，仲要醫下肚。於是，我哋去咗沅彤家族嘅地方，中環嘅一間古董鋪。
居聞間鋪係佢阿婆留俾佢，所以佢唔係太子女，直頭係老闆。
晚上十時半，我哋喺佢鋪頭門外落車。
久違地返到市區，有種格格不入嘅感覺。
沅彤間古董鋪叫做「蘇氏」，面積都幾大下。入面擺放住嘅，都係我叫唔出名嘅古董文物，都係比較日式、中式嘅古董。
「隨便坐。」沅彤用鎖匙開門。
「幾闊落喎。」泉叔望兩望就手多，喺到摸人啲青瓷。
「你哋要準備啲咩，我出去買。」我企喺門口。
「你出鬼咩，隻腳今日先俾人咬完嚟。」泉叔說。
「我去。」宋文德同意泉叔講法。
「你去鬼咩，你厭個腦仲未用夠啊。」泉叔又說。
「咁我去。」沅彤喺檯面放好嘢，就準備出去。
「你坐低啦，一陣間有警察經過以為我哋喺到打劫啊。」泉叔再說。
「......」
「我去啦，火酒、繃帶、天拿水、手套、索帶，仲有冇？」泉叔行出去鋪外，問。
「仲有脆香雞翼餐加大，可樂走冰，轉扭扭薯條。」沅彤說。
「吓？」泉叔完全聽唔明。
結果，我哋最後要寫低張紙俾阿泉叔，等佢去買需要嘅嘢返嚟。
而我就坐喺間鋪嘅倉庫，俾阿沅彤幫我洗一洗傷口。
「啊......」我咬緊牙關。
「痛？」沅彤問。
「少少...」
沅彤都真係純粹問下，問完都係用正常嘅力度去處理我傷口。
「平時成間鋪......你睇哂？」我說。
「婆婆走咗之後就係。」佢答。
「你家人呢。」
「走咗。」
「唔好意思。」
「唔係死咗嗰隻走，係真係走咗隻走。」
「點解？」
「我阿媽佢好似受唔住婆婆咁，喺生咗我之後，就拋低我俾佢照顧。」沅彤轉念一想，說：「不過唔怪得佢，我阿婆從小就要我接受唔同訓練，相信我阿媽細嗰都一樣。」
「難怪......你咁聽你阿婆講，原來係佢養大你。」
「我嘅職責，就係將八赤刀交俾有需要嘅人，再等佢使命完結之後，將佢收回。」沅彤望住我。
「然後放喺古董店？」
「歸還到日本嘅熱田神社，將佢永久封藏。」
「嗯。」
「政，你覺得，你配用依把刀？」沅彤問。
「我......」
未等我諗完，沅彤已經講：「相信得你最有資格拎住，咁係因為得你，擁有想要守護嘅人。」
「啲防撞軟墊同發保膠仲用唔用？」宋文德喺倉庫搵到一啲廢棄物料。
「唔用，你拎嚟想？」沅彤說。
「收藏隻復活蛋，等佢無咁易碎。」宋文德特意提醒一句：「唔好同泉叔講。」
過咗陣，泉叔就買哂要嘅嘢返嚟。
我哋事不宜遲，喺後倉開始合成要用到嘅材料。
由最簡單拍攝用嘅煙霧餅，到最高殺傷力嘅汽油彈都有。
「得半晚時間整，加快速度。」泉叔同沅彤兩個就好似生化狂人咁，坐喺後倉調製配方。
我同宋文德就研究點攻入去，唔可以俾「重生會」喘息嘅空間時，都唔可以俾自己喘息。
最後，我哋決定咗，都係分兩隊。
因為工廈通道應該好窄，四個人迫埋一齊應該做唔到啲咩，分散咁搵同堵路應該咁有效。
但今次就我同宋文德一隊，因為每隊都要有個有對付兔子人經驗嘅人喺到，雖然唔知到時間佢哋會唔會出現。
約莫四時半左右，我哋四人就拎好架餐，出發去葵涌工業區。根據宋文德定位嘅位置，嗰橦工廈頗為偏僻，算係比較少人同車會經過嘅角落。
工業區之間嘅大廈密密相連，一抬頭就係可以望到，連規劃設計都令人有種透唔到氣嘅感覺。
泉叔先用車喺工廈外經過踩點，再喺附近落車。
「入面泊車嘅位，近門口有個保安坐喺控制室，應該大廈保安嚟。」泉叔說。
「整暈佢。」沅彤說。
「同埋呢到有後門通道。」泉叔說。
「咁泉叔同沅彤你哋嗰隊，就負責後門通道上去，我哋逐層逐層掃。」宋文息目光放到窗外，說：「得七層，應該好快搵到。」
對一對錶之後，泉叔就將車慢慢駛入工廈嘅泊車位。
「又會有兩嫁勞斯萊斯泊喺工廈......」一停車，沅彤就留意到隔離平泊嘅名車。
「請問你哋係？」一位白制服嘅禿頭男士靠近，應該係大廈保安。
我哋四個好似有共識咁，對保安不問不答，只係拎緊自己一陣要用嘅嘢。
「呃，唔好意思，報一報你哋身份，因為呢到係私人嘅工業大廈。」保安再說。
「沅彤，白毛巾。」坐前座嘅泉叔望住倒後鏡。
沅彤喺後面遞咗毛巾俾泉叔之後，泉叔再倒啲哥羅芳落毛巾上，成個過程保安睇到呆若木雞，一啲危機意識都無。
結果，可想然之。
「噠」
泉叔用力推開車門，順勢一下撞落保安身上，令佢仆喺地上，再迅速落車用毛巾掩實對方嘅口鼻。
「嗚唔唔嗯──」保安掙扎咗幾秒，就暈咗。
「落車，」泉叔回頭，盯住車中嘅我哋一眼：「做嘢。」
我哋三個落車嗰陣，泉叔已經去咗保安坐嘅地下控制室。美其名叫控制室，實際上就係得幾部監視器同控制工廈出入口嘅開關。
「我依家會閂咗工廈嘅前後出入口。」泉叔好熟架步咁，喺保安專用嘅控制盤上撳咗幾個制。
「嗶──」前後出入口嘅車閘，都開始關閉。
「泉叔，你以前真係唔係做強盜？」沅彤不禁一問。
「呢啲嘢，係人都要識嫁喇。」泉叔去車尾箱拎咗一桶咸水，一嘢倒落控制室嘅控制盤上：「搞掂，啲電路浸埋咸水，佢哋想開都開唔返。」
好有破釜沈舟之勢。
之後泉叔又行去升降機隔離嘅鐵箱，打開之後將裡面嘅電線全部割斷。升降機糟入面發出一下故障嘅聲響後，電子螢幕就顯然「無法使用」。
「咁樣佢哋𨋢都無得搭。」泉叔吹住口哨，將把小刀收返埋：「分隊上去未？細路你哋準備好哂未。」
「準備好。」我哋三個答。
「咁就去，有咩事就聯絡對方。」
我同宋文德一隊，由前梯出發。
工廈算得上密不透風，走廊可以話係一個窗口都無，所以行路發出嘅聲音好貼耳。
「宋文德，你手上呢把係匕首......？」我留意到佢帶嘅武器有啲特別。
「嗯，古代騎兵匕首。」
「邊到拎？」我完全唔覺眼，佢有買過呢把嘢。
「沅彤間鋪，嘅陳列櫃上面。」他說。
「......」
即係話，佢不問自取一把分分鐘值成幾十萬蚊嘅嘢？
宋文德望向我，默默笑言：「你手上呢把都值成幾千萬，點同我比。」
「咁又係......」
...
等等，
好似有啲怪，
宋文德佢讀到我心入面嘅想法？
第一層，快速掃蕩完一次後，我哋兩隊會合。
泉叔利用一早預備好嘅工具大剪鉗、鐵鎚、鐵撬、開鎖工具，去打開每一道門，對佢嚟講簡直係熟能生巧，沅彤嘅猜測真係無錯。
呢種方法粗暴而有效，泉叔幾乎可以一分鐘之內，就爆開一道門，節省咗大量時間。
「好彩呢啲工廈嘅門，同公屋、居屋一樣咁廢。」
「呯──」又爆一門。
每每爆完門，我哋就會入去略略搜查一次。
目標就係搵到嗰個主教，又或者其他重生會幹部成員。
其餘一般信徒嘅話，如無意外都會殺。
「呢層好似無料到，似一般辦公室。」我說。
第一層，係間名為「西品製藥」嘅其中一間物流辦公室。
到工廈第二層所有單位，都係屬於「西品製藥」有限公司，但唔同嘅係，今次呢層嘅單位似係負責人力資源同行政。
第三層，走廊嘅燈光開始無第一、二層咁光猛，稍為暗淡咗少少，令個氣氛有啲唔同，但都無阻我哋繼續前進爆門。
呢到開始，再無任何公司機構，似係真係私人租嘅一啲單位？不過入面放嘅，都係一啲試管、燒瓶、實驗儀器之類，同工廈形象格格不入。
「重生會究竟喺邊一層......」沅彤開始有啲唔耐煩。
到第四層，燈光直頭可以用昏暗嚟形容，我哋開始要用手電筒前進。
宜一層所有單位，類似技術開發部同採購部咁，有趣嘅係佢哋喺白板上用油筆圈咗香港地圖一啲山區位置，然後標記住「靈魂蛋」三隻字。
又係另一啲山區位，標記住「彼岸花」三隻字。
種種跡象，開始令我懷疑，其實一早已經陷入咗「重生會」嘅地盤之中。
「你哋覺得係咩意思。」泉叔盯住單位入面嘅地圖，輕輕一笑。
「可能「重生會」無我哋想像中咁簡單。」宋文德仔細咁睇緊一切嘅線索。
我就先用手機影低呢到所有嘢。
「喀──喀──」樓上傳嚟不明嘅聲音。
「聽唔聽到......」沅彤仰望天花板。
「上面......有人嘅活動聲。」宋文德說。
泉叔擦擦鼻子：「我嘅直覺話我聽，危險開始接近。」
我唔知泉叔講依句係想營造氣氛定點，
點都好，
我只想講，佢成功咗。
喺上第五層嘅樓梯嗰層，我哋比剛才都行得要慢。
上到嗰一層，我哋各自分成兩隊，慢慢分別推開前後樓梯兩道門，咁就算走廊中間有人，我哋都可以包抄。
「前走廊，安全。」一轉入走廊，我用對講機回報。
「後走廊都係。」沅彤回報。
「咁依家一齊喺中間會合。」
我哋行去中間集合期間，已經可以隱約聽到宜個樓層嘅單位入面，正播放住《紅神目詠歌》。
貼住門聽，就更加清楚。
更駭人嘅係，由第五層開始嘅燈，變得有少少暗紅。
就好似有未知嘅危險，隱藏喺角落咁，多少都會令人有啲緊張不安。
「我覺得係呢到入面。」泉叔聽到面積最大嘅單位入面，正正係歌曲播放嘅源頭。
「沅彤？」泉叔望住佢。
「準備好......」轉眼一望，原來沅彤已經右手拎住打火機，左手拎住幾樽汽油彈。
「蓬～」
沅彤將佢哋點著。
泉叔今次唔講笑，拎一直孭喺背脊嘅３５磅撞門器上手，打算一下就撞爆對門，唔俾反應時間班重生會成員。
「呯！！」
一下衝擊，強大到木門應聲破開。
只見入面一群重生會信徒原本正喺到專心跪拜，直至到我哋嘅突入。
所有重生會成員都停止咗跪拜，如夢初醒咁轉頭望住門口嘅我哋。
「捉主教！捉主教！！」泉叔大喝一聲之後，向最近一名信徒開槍。
「呯！」
「呀啊啊啊啊啊──！！！！」信徒們立即爭相走廊。
門庭若市嘅人群之中，我同宋文德行入試圖搵出主教嘅身影，而泉叔就企喺門口，邊個一出去就開槍殺。
「全部跪低呀！！！」泉叔用枝槍威嚇佢哋。
信徒一啲亂跑、一啲爬低、一啲大喊，場面極之混亂。
呢個單位面積雖然係最大，但其實都一眼睇得哂，不過就係唔見任何求導者嘅身影，莫講話係主教。
「睇落全部似係一般信徒......」我逐個逐個捉住嚟望。
呢個時候，走廊外傳出其他單位嘅開門聲。
「有求導者同其他信徒喺單位出緊嚟！」沅彤大呼。
聽到呢個消息，我同宋文德都唔理得呢班一睇就知係普通信徒嘅成員，立即追出走廊。果見另一啲單位出嚟嘅重生會成員，正分別跑緊去前後樓梯逃走。
「我追佢哋！」泉叔第一個衝過去。
嗰啲信徒同少量嘅求導者，都分別往樓梯下層逃走。
「交俾泉叔。」宋文德拉住我。
「嗯！？」我望向宋文德。
「仲上層。」
「你哋去上面，我跟住泉叔。」沅彤跟過去。
「好。」
就係咁，我哋上咗第六層。
今次走廊燈光明顯地紅，似係實驗室發出事故後會亮著嘅警示紅燈。
而且呢一層比剛才嗰幾層，都較為凍。
下面仲係騷亂所發出嘅聲音，沅彤似乎喺離開第五層嗰層，將所有汽油彈都掉咗落地，令到五樓嘅人雞飛狗跳咁。
呢種混亂，正好阻隔任何想喺六樓以上逃走嘅人。
我同宋文德留意住身邊嘅門，以防突然有人衝出嚟發難。
「呢到嘅門，保安好似高級啲。」我見大部份都係用密碼鎖或者掌紋解鎖。
「可能有唔見得光嘅秘密。」宋文德說。
突然，其中一個單位出現把男人嘅聲音：「下面發生咩事咁嘈？」
我同宋文德一聽到聲，即刻匿到轉角位。
「父長，我去睇一睇，你守喺到。」說話嘅男人，聲音我從未喺教育營聽過：「唔好俾任何人上嚟。」
說畢，嗰個男人就行出房間，向樓梯方向前進，草草掠過咗我哋都懵然不知。
眼前呢個男人係著白袍，類似研究人員嗰種。
我同宋文德打個眼色，就將嗰個男人喺走廊擒下。
宋文德一手掩口，一手持刀將佢迫到埋牆：「你唔似重生會。」
「嗚噫噫──」嗰個男人驚恐萬分。
「宋，我去搞掂嗰個父長，你慢慢同佢交流下。」為咗方便，我宜家都唔會叫宋文德全名。
宋文德點頭。
「呢到收埋咗啲咩？唔似係你哋臨時搬嚟嘅地方。」宋文德續問。
而我，就拎住八赤刀單獨走去父長所在嘅單位。
「重生會」嚟講，佢都算係個有稱呼嘅人，呢種人都係組織嘅幹部，留低只會後患無窮。
呢到嘅隔音似乎做得幾好，就算下面喊到地哭鬼叫咁，上面都只係隱約聽到一啲叫聲。
相信成層都刻俾人改造過隔音功能？
原本，我以為入到父長所在嘅單位，只會見到佢一個人。
點不知......
見到令我震驚嘅一幕。
單位盡頭放住一個，類似電影入面先有嘅維生儀器。
入面裝滿營養液體，且沉睡住一隻著黑西裝嘅兔子人。
而父長，正喺到對佢膜拜。
見到兔子人嗰刻，我差啲嚇到跌咗把刀，但我依然保持沉靜，悄悄咁靠近到父長身後......
不過點解......
點解呢橦小小嘅工廈入面，會有隻兔子人咁樣俾人收藏住？
到底佢哋仲收埋咗幾多秘密......
如果唔係喺教育營擊退佢哋，再跟蹤到嚟呢到，我可能永遠唔會知城市同危險嘅距離，只係差一線。
接近到一定嘅距離後，我箭步舉刀，上前一刀插落父長嘅背脊之上！佢依然係嗰個牛高馬大，接近兩米嘅不語怪人。
「唔嗯...」八赤刀刺穿佢背脊，佢只係發出一細聲痛吟。
「......」我定定咁望住保持膜拜姿勢嘅佢。
成功咗？
事情往往不如我所料。
父長身為人類，無被深藍嘅火業吞噬。
但作為人類，亦無被銳利嘅刀刃刺死。
佢似係強忍劇烈痛楚，轉身向我頭部打出一拳！
俾呢一下重拳打中嘅我，仆退到幾個身位後，完全無諗過佢可以有反擊能力......
「紅神目......紅神目......」佢慢慢企起身，仍然戴住個塊兔仔紙面具凝視住我，搖搖欲墜咁走向我。
口中，一直低喃住佢最尊敬嘅神明。
紅神目。
「呀啊啊啊！！！！！」父長怪叫一聲，打算撲到我身上。
佢想利用插喺佢背脊上嘅刀，刺穿埋我......就好似串燒咁。
但喺佢撲落瞬間，我就提起咗兩隻腳，同時舉高踏落佢兩胸上，防止佢壓落嚟......
「嗄啊......」
情況就好似踩緊一部極大磅數嘅腿舉機咁！我隻腳幾乎要失陷。
父長嘅血沿住刀身流到刀尖，再滴落我身上。
踩住短短幾十秒，已經令我全身冒汗，就快把持不住。
就喺千鈞一髮之際，宋文德趕到入嚟一刀刎頸將佢收皮，再推開佢呢部沉重嘅腿舉機，我先得以舒緩。
我輕喘住：「唔該哂......」
如果我真係俾父長呢種殺法整死咗，我大概係全香港死得最白痴嘅人。
「果然嚟睇下你嘅決定係啱。」宋文德將我扶起身。
「啱啱嗰條友點......？」隻腳企返起身都有少少麻痺。
「叫佢幫我開完有密碼鎖嘅門之後，用領呔綁咗佢喺門柄隔離。」宋文德咁樣一講，我先發現佢無咗條呔。
「入面咩情況...？」
「你入去睇就明。」
「咁你有冇留意到呢到咩情況。」我望向宋文德後面。
佢跟住我視線，望去身後先發現有隻兔子人被維生儀器裝住。
「呢個係......」宋文德目光銳利咗一下。
「我都唔知......呢個重生會到底搞緊咩。」
「我諗，問下嗰條友就知。」我同宋文德行去另一個較大嘅單位，嗰到係將一整列嘅單位都打通哂成一間房嘅地方。
雙手被綁起門柄嘅嗰位人兄，似乎有啲慌。
「你哋係嚟打劫......定係點......我最多只可以俾哂銀包嘅錢你哋......」佢嘅語氣同神態，完全唔似係重生會嘅人。
「「重生會」同你有咩關係。」宋文德直接問。
「無、無任何關係，我唔知你哋......」
我伸隻手去摸下佢兩個袋，然後摸到一張卡片。
「「西品製藥」藥品研究主管──陳小明。」我讀出卡片嘅職位與名字。
我唔係想引笑，不過條友真係陳小明......
「要叫你小明定係明哥？」宋文德拎住匕首，搭住佢肩膀：「你覺得，「西品製藥」同「重生會」有咩關連。」
「呃噫......」睇得出，陳小明好緊張。
佢係個睇落三十尾，有啲博學、戴副眼鏡有少少研究人員相貌嘅人。
我無時間等陳小明慢慢解釋，於是率先探身喺單位內調查。
呢到係間昏暗嘅房間，長期開住幾部極凍嘅冷氣，天花上有一排排紅燈照射檯面上嘅一整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