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溢進、Miki和酸梅乾加入了追夢者組織後,方教授也和他們催眠,把他們強化了。原來呂溢進和Miki是理大的學生箭隊,他們加入了組織後托組織在網上買了大批摺疊弓和箭,並和追夢者成員一同練習交流。酸梅乾平時喜歡在消防局打排球之外,還經常玩欖球,所以投擲物品非常有力和準確。他也有很強的衝撞能力,看來他們的加入定能為追夢者增強不少遠投武器的能力。
 
一日練習後,大家聊了起來。酸梅乾向震宇說:“那天你和那黑道首領辯論,他說了一句話,看上來很有道理,就是那句“好人壞人都是想開心,為何有高低之分呢?”但我認為其實是有的。因為好人也有想作惡的時候,例如報仇會帶來快感,只是他們經過了一些內心很微妙的抉擇,這些抉擇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和他所有的價值觀、人生觀也有關,而這些觀念是他在之前已經作了抉擇的。最後他否定了作惡的方案,而選擇了其他正確的方案,所以看起來這個抉擇只是令他們開心,但其實中間包含了很多極細微甚至人不能自知的抉擇,這些抉擇包含了很多善惡的抉擇在內。所有這些都反應了一個人選擇開心的方式。而善良的人便是不選擇以邪惡的方式來換取開心。所以這問題不是開心一詞就能涵蓋所有的。”
 
震宇細想了一陣,說:“你說得非常之對。謝謝你幫我解開了一個心結。我想請教你,人應該怎樣活才是最開心? ” 酸梅乾說:“其實這個問題是人類一直在尋找的,就是人生的意義為何。我不是什麼偉人,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但我認為自古已有很多人說人應該對得住自己,無愧而活才是最開心的。”
 
震宇說:“說得好!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雖然知道,但一般實際所行的卻是追求金錢,以為有了錢便會快樂。其實如果他們沒有活在當下,吃最名貴的牛扒的時候卻一邊擔心著未來、遺憾著過去,這樣的享受卻不如沒有錢,但懂得感恩,享受當下來得快活。”
 
酸梅乾說:“ 這就對了。而怎樣才算對得住自己呢?我認為最核心的關鍵就是和自己內在連結。雖然這個聽起來很玄,但其實很實際。人當受到批評的時候,其實最痛苦的不是因為別人的說話,而是因為別人的說話挑起了自己不能接納自己的地方。反之如果自己能完全接納自己,任何批評、傷害也能欣然面對。”




 
震宇說:“按你的意思,會否人行了惡,便會影響自己對自己的接納,不能尊重自己,以致和自己內在失去連結,導致不開心?” 酸梅乾說:“我認為就是這樣。而且行惡還會影響了自己對自己的看法,這個就是自尊的核心。自尊削弱了,會經常覺得自己比別人低了一截,便會產生很多妒忌、被挑剔、被埋怨、被批評、被傷害、不被愛等等苦毒感覺,這是有幾多錢、再報幾多仇,也填補不了的。”
 
Carmen說:“心理學的研究發現,人如果在小時感受不到歸屬感,即是不感受到被家人接納、認同,長大後便容易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其實以此反推,要讓人生感覺到有意義的一部分是感受到被接納、認同,其實也是一種和他人的連結。
 
“ 自小感覺不到意義的人,長大後便要經常透過各種努力去裝備自己、強化自己,或者透過各種競爭去證明自己,其實都是為了填補感覺不到意義的空虛。”
 
Stanley說:“那我想請問,怎樣加強對自己的連結和自尊呢?” 酸梅乾說:“要先想想你認為最正確的人生應該怎樣活,然後拼命去做,還有認為對的事盡力去做,這樣便會讓自己慢慢喜歡自己。”
 
震宇聽得血脈沸騰說:“你的說話令我茅塞頓開!很多謝你!估不到你不單外在,還有內裏都是一個是非常正義的朋友。佩服!佩服!”




 
Carmen欣然地望著他們倆,笑說:“震宇終於在這裏找到一個能和他討論哲學的對手了。” 震宇聽後有些尷尬又有些暗喜,感覺到Carmen好像越來越欣賞自己了。
 
Sophia說:“整天討論哲學干什麼?我又想到新方法作弄那班黑警一番了!” Miki說:“真的嗎?說來聽聽。”Sophia說:“我們現在每個人也有很強的飛躍道技巧,何不趁黑警收隊時,跟在他們走在最後的一個背後,然後一腳踢向他的屁股,引他來追,然後使出各種飛躍道技巧,把他們拋在大後方,然後…”
 
Carmen這時插入說:“然後再大聲唱:『啊……死黑警!又唔做野,又唔讀書。』” Miki大聲笑道:“好呀,激死他們!”
 
Stanley說:“這個主意很好呀!我可以遙控四翼機在上空拍攝整個過程,然後放上網,肯定爆紅。”
 
肥彭也興奮地說:“好呀!我要袋著幾隻雞蛋和蕃茄,在拋遠他們之後,再回頭向他們投擲。”




 
Sophia說:“ 你們幾個小子真有慧根!愚子可教也。果然跟著本小姐多,也吸收了我的智慧。可喜可賀!” 這句說話弄得新加入的酸梅乾三人也忍俊不住。
 
Stanley又想到武器陷阱設計的方面,說:“既然我們能跑得比他們快很多,何不在拋離他們一大段後,用中間的空檔時間設一個陷阱待他們跌下去?”
 
Sophia奸笑說:“ 你果然比我更狡猾!
 
震宇說:“有沒有什麼地方我們跳過水池之後,他們卻不夠力跳過,便跌下水?”
 
Sophia笑說:“ 嘩!你真是兇殘!”
 
酸梅乾說:“ 其實不用踢黑警的屁股。他們現在每次臨撤退之前也射一輪催淚彈,就是怕在他們走的時候被人責罵和叫囂。因為這會令他們自覺走得像個失敗者一般,射一輪催淚彈便可謝絕這個情況。所以我們何不抓著他們這個矛盾,先捉弄他們一番?”
 
Sophia:“ 噢,原來你也是一個整蠱專家!”
 




於是大家再商量一輪後,計劃好行動詳情,又預備了各種行動需要的物資。
 
***
 
一個禮拜後,金鐘再次發生示威者與警察衝突。這次衝突不算太厲害,示威者爭持一輪後,便被警方的有毒催淚彈驅散了。
 
警方在太古廣場天橋下的電車路上警車離開時,聽到後面仍有示威者大叫:“收隊啦!廢柴!” 幾名警員原先是想上車離開的,但後面有人這麼叫,自己這樣離開,擱不下面子,於是擰轉頭再射三枚催淚彈。射後他們察覺沒有動靜,便轉身上車。臨上車前,又有示威者大叫:“ 走快點啦!共狗!”
 
這次連已上車的幾名警員也忍不住,走下車再怒射一輪催淚彈。射後只見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那示威者在哪裏,但見沒有聲息,便上車離開。怎料在另一方向又有示威者大叫:“收隊啦!廢柴!” 這次真的可怒也!車上的全部警員再重新裝滿催淚彈,落車又再一輪狂射。他們看這次射得這麼厲害,應該再怎樣頑固的人,也會走了吧!於是他們又上車離開。
 
豈料又再一聲:“走快點啦!共狗!”不知從哪裏響起。這班警員原本已經失控,這次更加失控。但可憐的是以前失控尚可找到發洩的對象,現在卻只能看見白濛濛的一片煙幕,不知情緒何從宣洩?難道要發向自己的同僚嗎? 他們沒有辦法,只好下車用擴音器大叫:“是誰在挑釁我們?夠膽行出來!” 可惜周圍完全沒有聲響,就像蒼天在恥笑他們。
 
他們情緒已經瀕臨失控,這次被這麼一搞,更加不得了。他們連續狂轟幾輪催淚彈,射的時候還不知要射向哪個方向,總之盡量把情緒發洩。到差不多要把催淚彈耗盡後,他們心想要不要這次不理三七二十一,快點上車,避開令自己被落面的機會? 怎料真的仍有人在後面說:“收隊啦!廢柴!” 這次真的令他們受不了。他們衝下車向周圍跑去,但搜查一輪後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到他們不得不上車時,走在最後的一個突然屁股被人一腳踢得仆在地上,其他警員同僚馬上回頭看,原來是兩個一高一矮的,裝備優良的蒙面黑衣人在後面襲擊他們,矮的也有六呎高。兩名黑衣人踢完便轉頭逃走。




 
這次真的讓黑警們瘋狂起來,發誓要把他兩逮到,然後拉到警署毒打致重傷,才能發洩心頭之恨。
 
兩個黑衣人和後面一班黑警在追逐。兩人走入太古廣場,沿著電梯走上香港公園。他們速度不太快,黑警一直在後面緊緊追隨。
 
一上得香港公園路面,兩人便展開腳力,跳過噴水池,用飛躍度的跨越技巧,猴子跳和猩猩跳,跨過幾個欄桿和障礙物,走到茶具博物館前。兩人在與黑警距離還有20米時,快速向著茶具博物館外圍的柱跑去,在柱前兩步起跳,一腳蹬在柱上再向上撐,連續兩下,再一個貓撲,雙手抓著上一層的邊緣後引體向上。上到一樓後,他們再沿著外牆,兩三下功夫爬上了頂樓。
 
到那班黑警跑到茶具博物館前,兩人在上面叫囂說:“ Yo,黑警?何須驚呀? 肚腩又大,動作又慢,IQ又低。臨上車前一味狂射催淚彈,都不知道自己射誰!哈哈哈!還望什麼?還要我們教你們嗎?從正門爬上來捉我們吧!” 那班黑警起得鼻孔冒煙,馬上轉入正門再跑上樓頂。
 
黑警打開樓頂的門,看到二人正站在前面,暗想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就要撲上前亂棍打他們。那知他們竟然向著樓頂邊跑去,難道他們要跳樓?
 
二人真的從邊緣跳出,還頭下腳上的墜落。黑警探頭一看,二人落地時一個前滾翻,把下墜的衝擊力分散在整個背部承受,然後若無其事的站起來,向著樓頂的黑警說:“不好意思,累得你們空跑一場!現在又要跑下來了。慢慢來吧!我們在這裏等你。” 那班黑警真的被激得要噴火了,馬上衝下樓去,誓要把他們捏死。
 
這二人正是震宇和肥彭,因為他們是追夢者成員中最強壯的兩位,所以大家選了他們做這個任務。他們頭上的頭盔有兩部攝錄機,分別在較前和較後的位置,方便拍攝黑警追捕時的正面情景和自己跑動時的情況。而正在上空飛行拍攝的,有Stanley的兩部四翼機。Stanley坐在香港公園的中心位置,一直用對講機和他們保持聯絡。
 




而早前在黑警上車前責罵的,其實是兩個擴音機,一個一早擺放在天橋下的草叢中,另一個鉗在四翼幾下。這個四翼機在每次責罵後也轉換位置,但主要在警車的上空匿藏。
 
在香港公園外圍遠處的馬路上有酸梅乾的農夫車,上面還另有三位追夢者成員,以便有突發之需時可上前協助。
 
震宇和肥彭站在樓下等待暴跳如雷的黑警們,一見他們,又再向婚姻註冊處那邊跑去。
 
兩人沿著人工湖旁邊慢跑,然後向零星分佈在湖中心的假石跳去。雖然每個假石也有四五步的距離,但對二人完全沒有難度。二人輕輕鬆鬆的幾個起落後,加上一個貓撲,便撲上對面的假山,再手腳並用,爬上假山上的小亭。
 
帶頭的黑警可能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也學二人向假石跳去,竟然也被他跳上了第二塊假石。到他跳向第三塊假石時,力度不夠,撲通一聲掉了下水。這下弄得二人哈哈大笑,還要大聲在亭上唱歌:“有只雀仔跌落水,跌落水,跌落水。有只雀仔跌落水,被水沖去。”
 
幾個黑警以往打人打得厲害,還從未遇過這般羞恥的情景,面容變得難看非常。唯有繞道去追亭上的二人。
 
二人見黑警在外圍繞道的時候,知道還有很多時間,又唱另一首歌:“有班警察毅進仔,人又廢,又要威。有班警察位置低,做狗乞米。” 這班黑警一邊走,一邊聽到這首歌,感覺到名譽掃地,真想找個洞鑽入去。
 
到黑警走到上亭,二人又再施展驚人的彈跳力,向著隔著瀑布位置較低的小亭跳去。他們落地時一個前滾翻,輕輕鬆鬆站起來,伸個懶腰,回頭向上面說:“都說你們蠢啦!那麼辛苦走上去幹什麼。哈哈哈!”黑警這時臉容變得有多難看便多難看。




 
這次有一名黑警終於忍耐不住,退後一段路,然後助跑,再奮力一跳,看去勢他真的能夠跳到下方的小亭。震宇見狀馬上跳起,躍至三個人左右的高度,在空中一腳踢在那黑警胸上。撲通一聲,那黑警又再變成跌落水的雀仔了。
 
剩餘的黑警又再繞道去追二人。這次二人從婚姻註冊處旁邊上山的樓梯向上跑。他們以逸待勞,體力又常人數倍,很快便上到樓梯頂。可憐幾位黑警在後面苦苦追捕,未上得一半,已經弄得有氣無力,氣喘如牛。
 
二人站在樓梯頂上,向著下面雙手叉腰,膝頭微彎,嘴裏發出抵死的奸笑聲:“ 呃呃呃!” 動作學足蠟筆小新。然後他們又一邊唱「肥媽有話兒」,又一邊用最抵死諷刺的動作跳舞。那班黑警在下面雖然心頭極為氣憤,恨不得馬上走上前去把他們分屍,可惜自己的雙腳卻不聽使,正是有心無力。
 
二人唱完歌後還從腰包裏拿出蕃茄,再向下面大叫一聲,同時扔出手上的蕃茄,黑警聽得對方大聲一叫,一向上望,面上馬上變了紅色。二人見後忍不住哈哈大笑,又拿出其他雞蛋和蕃茄,向著他們猛扔。黑警那堪受此侮辱,使盡吃奶的力向前窮追。二人轉頭又跑。
 
二人又使出各種飛躍度的跨越障礙技巧,跑到一個小園,其中一幅圍牆上有一個小窗,他們一個蹤身,剛好穿窗而過,黑警無此技巧,又要繞路追截。
 
黑警繞過圍牆後,不見了二人,正在四處查看時,最後一個屁股被人大力一踢。那黑警回頭一看,見到二人已經走遠,還回頭挑釁說:“ 死蠢,這邊呀!”
 
二人跑到觀鳥園內沿著獨木橋一直快跑,到黑警追至入內時,看見高的一個在出口前猛叫矮的那個快點爬起來。黑警一看,原來矮的那個在橋中痛苦地摸著左腳腳裸,看情況是因為腳裸受傷站不起來。
 
那班黑警心想終於來到這個時刻了,終於可以出一口氣了。其中一個黑警說:“你都有今日了,讓我帶你去新屋嶺玩雞姦吧!” 他們走上前去準備被捉拿那矮的。那知帶頭的兩個黑警卻在木橋上踏破了地板,掉了下去,還有一個黑警剛好及得切抓著對面的洞邊,還未跌下。
 
原來震宇和肥彭二人走在前頭,趁黑警還未進內,肥彭施展大力神拳,把兩塊地板打穿,再用預備好的啡色帆布蓋著洞口,做了一個陷阱,震宇扮作受傷引黑警上當。
 
此招果然湊效。抓住洞邊的黑警體力耗用了太多,不夠手力返回橋面,後面的黑警也及不著他,形成僵持的局面。
 
震宇這時卻抵死地爬去洞邊,用腳底一隻一隻去撐走那黑警抓住洞邊的手指。那黑警狂叫:“不要啊!我會掉下去的。你再來我便拉你去新屋嶺雞姦!” 這幾句狠毒說話,令震宇更添仇恨,繼續去撐他的手指。那黑警見不湊效,唯有轉變態度說:“給我一次機會啊!大佬! 我以後洗心革面做白警啦!” 震宇不理,一腳撐走他所有手指。那黑警掉了下去,下面傳來“哎喲”一大聲。
 
這時那班黑警才回神過來,想起自己身上還有橡膠子彈槍,馬上拔出,正要射向震宇。突然他們頭上一個大黑影飛過,然後膊頭感覺到極大重量踏過自己。原來是肥彭跳過來,踩在他們的膊頭上和頭上而走過。黑警傻傻地回頭看看是什麼時,膊頭上和頭上又再有人踩過,原來是震宇跟著肥彭走回入口。
 
二人從入口走出去一直走到紅棉道旁兩條巨型石柱下,在兩條石柱間左右跳來跳去,每跳一下,也向上升了一點,就這樣上升到盡處,再越過欄桿,上了紅棉道。黑警追至柱下,站在那裏跺腳,知道自己這次追不及了。二人拿起一早預備好的滑板,沿著紅棉道下斜坡溜走。一邊溜,一邊大叫:“這麼多人追兩個也追不到,真是垃圾!今晚返去不要再想今日的醜事了,免得睡不著!哈哈哈!” 那班黑警氣得幾乎要暈倒,不知今天之後會否得了情緒病。
 
回到基地後,大家一起看今天的錄像,笑聲響遍整個基地,熱鬧非常。Stanley把所有錄像整理,再發佈上Youtube,不夠一個星期,已經有超過一億的點擊率。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