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元朗復仇之夜
 
這段時間追夢者的成員不斷邀請身邊的抗爭者加入,現在已經有約四百名成員。
 
震宇經過上次藍絲大叔斬人一役後,想到如果自己平時身上有一些能發出去的暗器,便可以在再遇上這類事件時減少悲劇發生的機會了。於是他買了一條粗皮手鈪 和100多枚銅製仿真玩具子彈。他把這些子彈套入手鈪外圍的一個個小套內。這個裝備合法之虞又有實用功能。
 
他又買了leatherman的黑色工具手鈪戴在右腕上。這隻手鈪有29種工具,而且是不銹鋼製造,再遇上刀斬也可以擋一擋。這兩個手鈪令震宇添上更多男性魅力。
 
經過追夢者成員商討一段時間後,決定在 網上發起於後個禮拜日,在元朗舉行名為「元朗復仇之夜」示威,擺明車馬要為元朗721恐襲事件復仇,又在網上發表言論,叫鄧炳強和元朗所有鄉親會集齊兵馬,抗爭者將會與他們在元朗決一死戰。
 




這個言論雖然受到網民極大迴響,但因為這事件涉及激烈毆鬥和黑幫仇殺,所以只有少數激進網民準備參與。
 
到示威當天,元朗、屯門、天水圍區也看不見警察,情況有點像721恐襲當天,警方不知道走到哪裏去。其實事源是警方和元朗鄉親會也不相信示威者能夠打贏有黑幫背景的白衣人。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們估計示威者或可能另有準備,所以他們又另預備了大量警員在天水圍警署附近準備,情況一有變動,馬上可駛往支援。
 
元朗大部分地區的商戶也因怕會受到當天的示威活動波及,絕大部分午後便拉閘關門。
 
追夢者成員們研究過撤退路線、對當地居民的影響和各種問題,決定把雙方會面地點定在元朗圖書館對出的一笪空地外。
 
Stanley依舊負責遙控十部攜帶了特製汽油彈的四翼機在空地附近上空巡邏視察,如對方有外援加入,也可作出第一步攔截。追夢者再在空地附近100至400米範圍外派了八隊小組,每隊20人,包圍預備,以加強觀察,如有需要,可作出第二步攔截。
 




空地一早集結了過千白衣人。他們這次不再是拿藤條了,而是拿鐵通和一些包好了的長型東西,看來裡面應該是武士刀。他們這次也學乖了,因為上次721之後有幾個因為沒有蒙面,結果被成功落案起訴,所以這次每人也蒙著面。
 
穿黑衣的示威者方面也有大約七百人,其中只有200人是追夢者的成員。其他的追夢者成員則被安排分佈在元朗各處。雖然示威者人數和對方相約,但只是這200名追夢者成員已經可以抵得住一萬個白衣人。
 
追夢者成員的裝備精良,除了全身防彈裝備外,還有每人最少兩支伸縮警棍,有一部分還手持其他的各種兵器。例如震宇和肥彭手持的是兩支組成槓鈴桿的短桿,這兩條短桿可以組成一條長桿,最厲害的是兩條短桿各重四公斤,合成的長桿足有八公斤重。普通人如使這種兵器,只要舞兩三下便會乏力,但在震宇和肥彭手中,這重量卻是恰到好處。如給這兵器打中,不重傷也得斷骨。
 
其他的五百個黑衣一般示威者,全部自備了各式各樣的武器,其中有:鐵蓮花、單車鏈、西瓜刀、斷鋼筋、摺櫈、前臂護甲、磨利了的不銹鋼牛角風扇扇葉,有些甚至帶了鋼雙節棍!
 
兩邊人馬一直沒有衝突,只是各自集結。附近的人像聞到廝殺的氣味,一早走得水靜河飛,平時喜歡在這裏閒坐的老人家,今天連影也不見半個兒,流浪狗也不敢走過來,附近的雀鳥也好像感應到有大事發生,整片空地看不見一隻鳥。旁邊圖書館所在的市政大廈也貼出通告說因有公眾活動,整座大廈今天關閉。
 




眼看大家集結得差不多了,追夢者這邊派了震宇上前罵陣。震宇把兩條短桿插在背上,威風凜凜,彷如神將,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指著對方首領,聲如洪鐘地說:“ 你們在721當天打傷我們很多手足,這條數怎樣計?”
 
對方一個身材高大,看上去大約有五尺十寸,也是滿身霸氣,看來應該是黑道首領的人說:“ 你們想來我們元朗搞事,我們打你們有什麼問題?” 震宇說:“ 我們當時只是示威,沒有破壞,你們卻襲擊我們,當然不同。” 那黑道首領說:“只是未破壞而已。你們一直在全港周圍破壞,阻礙很多人發財,很多人已經很憎恨你們,我們打你們是替天行道!” 震宇說:“ 我們破壞是有底線的,是政府欺壓我們,我們只是在表達我們的訴求。你不知道逃犯條例修訂後可讓中共亂拉人嗎?”那黑道首領說:“ 知道又怎樣?你們所想的我全都明白,我也知道中共的所作所為就如黑社會一樣。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實力就是王道。他們比我們強,我們無話可說,你干擾到我們發財卻不夠我們打,只好認栽。”震宇說:“ 要是這樣的話,待會如我們能把你們打至傷殘,你們也甘心情願?”黑道首領身邊的人個個發出不屑的恥笑聲,就像完全看不起這班示威者。那黑道首領說:“ 哈哈哈!如我們真的拳頭不夠人硬,我們只能認栽。”
 
這人雖然口出歪理, 但氣魄卻不能不讓人折服。一般人說話至此應不會再說了,但震宇心地純真,仍願意相信對方是心存正念的。而且還他有年輕人的耿直,認為只要理據充分,便可以說服對方改變想法。震宇續道:“你這樣弱肉強食,到你年老衰殘的時候,如果別人這樣對你,你會怎麼想?”那黑道首領說:“ 你太天真了!我以往曾經有段時間像你這樣,以為要對兄弟有情有義,才稱得上大丈夫。後來我竟然被最親的兄弟出賣,就只是為了區區三十萬。後來我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你看大自然,誰不示弱肉強食呢? 適者生存就是這個宇宙的真理。”震宇說:“ 但你這樣生存會愉快嗎?”那黑道首領說:“ 不愉快也沒辦法,誰叫這個世界是這樣? 其實所謂的宗教,說到底也是想得到快樂。我認為增強自己,吞吃別人就是快樂。我們各自有追求快樂的方法,何來有高低之分?”
 
震宇頓時呆了一呆,這似乎說中一個自己一直沒想過的盲點。對方的這套理論,雖然自己不能接受,但好像隱隱有一種不能駁斥的道理,使自己無言以對。震宇想了一想,說:“ 既然你不接受任何宗教,為何你甫開始的時候便說要替天行道?”那黑道首領大笑三聲,然後說:“ 人就是矛盾的,這又怎樣,我不是和你辯論比賽。希望你的拳頭有你嘴巴的一半功夫。”
 
阿雲這時走上前,來到震宇的身邊,說:“師弟,這種人不用跟他多說了,他們是不見棺材不流淚的呀!” 他隨手撥開震宇,徑自上前對那黑道首領說:“ 不要再枉費唇舌,我們開打吧!你們喜歡單打還是群戰,悉隨專便。” 震宇這時知道多講無用,便退後讓阿雲先打一場。
 
那黑道首領望望後面,打個眼色,然後退回陣中。上來的是一個大個子,大約5尺11寸高,周身賤肉橫生,只穿一件小背心,看來是想展示自己的厚肉。這個大個子一邊磨拳擦掌一邊走上前場,在眾目睽睽下完全沒有膽懦怯場的神情,看來打架的經驗相當豐富。
 
阿雲卻站在那邊,完全沒有行前的動作,神色卻比大個子更加鎮定,且以懶洋洋的眼神看著對方,就像看著一隻螞蟻一樣,完全沒把對方放在心上。他冷冷的向大個子道:“準備好了沒有?” 大個子已經站到雙方對峙的中心,但見對方竟然完全沒有行前,在雙方距離還在十多米開外,便問自己準備好沒有。他自成長以來從來未見過這樣看不起自己的對手,只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豈料那個哼音還未發完,便見對方像變成殘影一樣,變得模糊起來,下一刻卻見身周圍的景物像被龍捲風吹過的樣子,向前方疾飛。
 
在旁人的眼中看到的情況卻完全不同。他們只見到阿雲突然變成一個黑影,閃電般靠近大個子,然後不知道阿雲做了什麼,大個子便像坐著高速駛過的電單車一樣,向後平飛開去,連續撞到後方陣中二十五、六個人才止住去勢。




 
對方陣裏的白衣人一生中幾時看見這樣的武藝,個個目定口呆,就像看見一件超自然怪事一樣。他們回神過來後,那種兇神惡煞的氣焰瞬即不見,換上的是徬徨和疑惑,只有剛才那黑道首領大聲叫:“藍桑子、殺玉虎、燒殺狂、波球、懵猜、東提猜、咪猜、啫猜、巴巴拉猜,全部給我上!” 後方陣中九個皮膚黝黑的人應聲而出。他們樣子看上去像是泰國人,個子不高,但身型像鋼條般結實,個個面容兇悍,好像身經百戰。震宇想起傳聞中,元朗黑幫請了一些泰國職業拳手助拳,聽他們的名字和樣貌,看來應該就是這班人了。
 
這班人個個沒有發聲,甫出場便自動從九面包抄阿雲,好像事前演練好一樣。
 
震宇和肥彭踏前一步,正想上前助拳,阿雲卻大聲叫道:“ 讓我自己來!難得會會泰國的高手,怎可錯過這個機會呢?”Sophia在肥彭身邊說:“這傢伙這麼愛秀,我們在後面先吃吃花生吧!”震宇和肥彭聞言照辦。
 
場中藍桑子大喝一聲,首先出擊。他向阿雲跑去,然後一個飛鏟,全身貼著地下,用腳去蹬阿雲下路。阿雲旋著身跳上空中,既避開下路攻擊,又一邊視察敵人。這時燒殺狂跳往空中追擊還身在空中的阿雲。燒殺狂對著阿雲正面前踢,動作簡單,力度卻極大。阿雲動作非常快速,提起左膝,腳向下蹬,後發先至,正好踏著對方踢過來的腳面。阿雲左腳踏出後,右腳不停,一腳蹬中燒殺狂的小腹。燒殺狂往下直跌開去。
 
阿雲還在空中的當兒,殺玉虎從他後方飛腿而至。阿雲一個扭身,雙手捏著對方的腿,同時間聽得背後生風,知道後方敵人殺至,便捉著殺玉虎的腿轉身向後拋去。
 
殺玉虎的身體向後撞倒兩人。阿雲落地。咪猜和啫猜同時沖到阿雲左方和右方,各出一拳,阿雲雙手架在前方,以前臂擋了這凌厲兩拳。他雙手擋了之後,向前疾探,抓著他們的手想做出關節技。怎料他背後突然中了一腳,這下力度太猛,被踢得向前仆去。他就在咪猜和啫猜中間穿過,順勢一個側手翻再彈向空中,做了一個捲身後空翻才下地。
 
阿雲下地後擺出預備架式,看看周圍,這幾名泰國拳手又再重振旗鼓,擺好了合圍之勢。阿雲腦中快速盤算,雖然自己對著這九位泰國拳手必勝無疑,但其中還需要糾纏一番,那他自己之前說要獨戰的威風便不再了。於是他默不作聲,眼看四方,左手往右袖,又摸又擰,不知幹什麼。
 




這次懵猜先按耐不住,大聲一喝,衝向阿雲。阿雲右手向後上方伸去,腰也向後彎,整個身子像拉弓一樣,蓄勢待發,待懵猜衝至,蓄好力的右手像軟鞭一樣一下發過去。只見一條黑影由阿雲袖中伸出,但速度太快,眾人看不清是什麼。懵猜只感到有東西靠近,自然反應揮左手一擋。幸好他有長年上擂台的經驗,否則這一下足以讓他半身癱瘓。只聽的“格”的一聲,懵猜左邊膊頭應聲骨碎,左前臂因經長年磨骨,變得很硬,仍能保住,但整條左臂也被那黑影壓下,左邊身體承受了黑影一記猛擊。隨著一片血光飄出,懵猜整個人也向左後方跌去。
 
阿雲繼續衝前,橫向連續三鞭左右左,連續擊倒殺玉虎、東堤差和巴巴拉差。阿雲腳步不停,把鞭舞向自己身左側下方,身子向左旋轉,舞一個鞭花,到鞭順勢揮至上方時,他已轉至右身向著波球,然後大力猛向下揮,波球雖知道厲害,但那鞭速度實在太快,又可及遠,仍走避不及,被擊得帶著一身鮮血向後跌出。
 
打出這幾鞭後阿雲停下來擺出架勢,視察周圍。眾人這才看出原來他手上持著的是一條九節鞭。但這鞭和其他的九節鞭不同,它每一節也足有直徑兩吋寬。這樣的兵器有軟鞭的柔軟和鞭的剛猛。(註:鞭和軟鞭不同。鞭是一種硬兵器,是一條 大致成圓柱體的短兵器,長度與劍相約。只是頭部略幼,呈微錐狀,主要靠重量砸擊。鐧和鞭類似,只是鐧是大致成正方柱體,也有另一種鐧是三角柱體。)
 
場上還有四位泰國拳手,他們雖然身經百戰,但還從未看過這種兵器,不敢貿然出手。
 
對峙一陣後,阿雲主動出擊。他踏前一步,右手一鞭橫掃燒殺狂。燒殺狂猛力拗腰向後避過,同時左腳一個撩陰腿,踢向阿雲下陰。阿雲一提左膝,擋了撩陰一腿,同時聽得後方風聲響起,知道後面有人一拳打來,馬上右手把揮空的鞭順勢沿身左邊向後回撥,它就像長了後眼般,正好捲著咪猜打來的右手。阿雲然後右手大力向上扯,把整個咪猜扯上半空再猛力一摔,重重摔在燒殺狂身上,兩人被撞得頭暈轉向,站不起來。
 
剩下的藍桑子向啫猜打了一個眼色,然後兩人同一時間發動,衝向中間的阿雲。阿雲氣定神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待兩人同時沖至,才突然上身向右一擺,軀幹打橫,右腳單腳站立,這下令二人的直拳互相打了在對方身上。阿雲同時左膝提至啫猜的胸前,一記膝撞撞得啫猜噴血後倒,再往後左腳伸直,蹬倒剩下的藍桑子。阿雲這下一招連消帶打同時解決兩人,令得後方的示威者個個猛烈喝采,他故意慢慢收回動作才站直,展示一下自己的平衡力。
 
那黑道首領見這情況,知道對方的氣勢 完全在己方之上,擔心己方臨時招兵上陣的人不知會否萌生退意,及時大聲喝道:“豈有此理!這傢伙突然拿武器出來,暗算我們的人。我們也拿武器出來,全部一齊上!” 眾白衣人見對方這麼厲害,雖有些膽怯,但首領這麼一叫,知道推搪不得,便鼓起勇氣衝上前殺敵。
 
一眾追夢者成員見對方全部起動,也馬上衝上前。阿雲這一刻卻好像不想錯過大開殺戒的機會,把握時機,從袋中拿出八塊圓鋸片,兩手交叉,各握四塊,同時把重疊的圓鋸片攤開,然後左右手極迅速往外一張,八塊圓鋸片不見了。




 
前排的白衣人只感到有什麼東西快速在腳下掠過,便感到大腿被斬了一下般,痛得扑倒在地,失去了戰鬥力。追夢者成員見後氣勢更盛,如入狼羊群,勢如破竹。
 
Sophia和Carmen每人也各拿兩支伸縮警棍,左右開弓。她們身手奇快,力度也猛,沒有敵人是他們一合之將。她們全部專打大腿,目的是要重重懲治他們一番,卻不至弄成傷亡。
 
震宇和肥彭氣勢更加懾人。他們拿著的兩支短桿,每一下打中敵人的腳後,敵人不是向後倒飛數米,便是被挑向上空,再重重摔在地上,情況就如農夫收割一樣。
 
阿雲又再拿出他的九節重鞭,大開大合,左右生輝,時而捲著白衣人的大腿扯向自己,再補上一拳或一腳,時而把九節重鞭射向對方腹部,讓尖銳的鞭頭直插其體內,再帶著一條血注收回。阿雲雖想大開殺戒,但知道若真的殺了人,會令整件事件的定性完全不同。殺人案會被追查得非常嚴謹,極有可能連累組織,所以還是忍著沒下殺手。
 
其他的200位追夢者成員每人也拿著兩支伸縮警棍,衝入敵陣,銳不可擋。他們人數雖小,但每個也有以一敵50之能,所以 縱然白衣人有成千之眾,也被他們打得不是大腿骨折便是傷得不能站起。
 
另外那500名黑衣一般示威者全都是主動參與這次戰役的。能夠在看見721的恐怖場面後,還有勇氣與他們再戰的,全是勇武派中的勇武派,所以戰力比一般白衣人更勝一籌。可惜已有200位追夢者成員在前面開路,他們只能在後面撿二攤,把打倒在地上的白衣人再毒打一輪,情況就如721事件的反轉。
 
雙方聲勢懾人的一幕大戰,將令住在空地旁住宅三樓的小傑畢生難忘。小傑今天不用上小學。他從中午開始已經看見空地的情況與平常有異,不斷問姐姐小瑩他們是什麼人、他們在幹什麼。小瑩卻一概不知。直至雙方罵戰開始,小傑便一直沒有離開個窗前,眼睛碌得大大的,要看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們說的東西,小傑一句也聽不明白,但從打鬥甫開始,小傑覺得自己看到自出生以來最精彩的特技電影。一幕一幕血肉橫飛的真實情景,是他連做夢也想不到的,在他小小的心靈留下一個畢生難忘的印象。
 




起初他還以為這是在拍電影,但他一直覺得奇怪,因為他從來在電視上看到的,也不及下面發生的驚心動魄之萬一。有幾次有白衣人被挑上空中時,他還以為那個人會飛到自己屋來。姐姐小瑩見弟弟在窗前看得這麼入神,於是也湊到窗前一看,一看之下,和弟弟一樣也合不攏嘴,雙眼甚至沒眨過一下,和看見外星飛碟一樣驚異莫名、畢生難忘。
 
黑衣示威者的大後方陣中,有一個喬裝示威者的警察,他負責用對講機向上級報告現場情況,以便決定是否需要警方增援。他從雙方開始混戰之後,一直雙手猛震,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職責,直至差不多完結時,上級從對講機中問他:“情況怎樣呀?要否需要派兵支援?”他回答:“我…我…我… 不知道…不是…我看不用了,因為派了也沒有用。” 上級追問:“什麼?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卻依依哦哦,完全不知怎麼說。
 
整個廝殺過程只維持了三分鐘,全部白衣人便沒有一過能夠再站起來。他們臨走前,Carmen走向那黑道首領面前,俯視著他,用不屑的語氣向他說:“記著,香港不是黑幫和黑警話事的。如果你們再亂來,下場一定比今次更慘!” 說完這句之後,他們便分散撤退。
 
他們一路上沒有受到警員追截,因為警方完全沒有想過他們能戰勝,並且是以全勝姿態全身而退。直至震宇和另兩名追夢者成員走至71號綠色小巴站附近,突然聽到隔離內街有一聲女子尖叫。他知道別必定有事發生,而且極大可能是示威有關。於是馬上和二人跑過去看。一看之下,原來是六個防暴警察狙擊分散離開的示威者,而且專捉少女,想是因為可以順便非禮一下,逮回警署又可順便強姦。震宇看到有另一男子離伴回跑,那男子一邊大叫:“Miki!” 看樣子是女朋友被抓,男朋友想回頭搶救。
 
震宇想起10月1日那一幕,男朋友被逮捕了,女朋友卻在一邊狂哭。他想起那次的無奈,絕不能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他衝向那幾個防暴警察,卻見一位中年大叔比自己先到,那人還一個人向著幾個防暴警察揮拳,誓要在防暴警察手中救走那個少女。那人身雄力大,幾拳間便打倒兩個防暴警察,但看情勢就算他能夠走少女,最後自己也必定會被幾個防暴警察逮捕。
 
這下更激起震宇的義憤,跑過去凌空跳起,在空中一邊屈身側翻,一邊從背上拔出兩條短桿,再一合一扭,合成一條長棍,在側翻差不多完成的當兒,雙手握著棍頭,藉著翻身儲足的和下墜的力量,大棍從上而下一揮,一名防暴警員肩骨應聲碎裂。震宇再把棍頭向後一伸,棍尾撞斷後方一名防暴警員兩條肋骨。他再把棍尾從後而上反轉,再倒插向第三名防暴警員的腳面上,斷骨和慘叫聲又再響起。他不把棍拔起,而是把棍斜擺,再整個人跳起,雙腳踏上棍上,然後整個人連棍原地以棍為軸旋轉半圈,先用膝撞撞倒腳面被插的警員,再轉半圈,雙腳飛出,同時踢倒第四、五名防暴警員。他下地之後,舞一個棍花,把長棍繞著自己脖子轉一圈。一圈過後,第六名警員應棍拋飛。
 
震宇解決6名防暴警員後,那男朋友用力擁著Miki,Miki只懂一直哽咽,男朋友說:“ 沒事啦,傻豬 !”震宇準備和兩名同伴拉著三人快跑,突然一隊十個防暴從對面馬路追來。震宇一看形勢,叫兩名同伴帶剛救來的三人先走,自己斷後。
 
震宇面向防暴,再審視附近的形勢,發現原來自己後方的欄桿中的直枝頂部,是菱形的尖角。於是他一個後空翻躍上欄桿,然後俯身把那些直枝憑神力扭出來。那些直枝在他手中頓時成為了一條條長矛。
 
他站在高處,看著正避開車輛走過來的防暴警察,窺準時機,兩手同時各揮出一條直枝,兩條皆一箭雙鵰,準確貫穿四個防暴腹部。震宇連續把手上直枝投擲出去,九個防暴相繼被擊倒,只是還有最後一個,竟然嚇得不敢走前,連同袍也不顧,馬上向後逃跑。
 
震宇從後趕上剛才五人同行。他一邊跑一邊問三人:“我們是一個地下革命組織的成員,那裏已經有400名抗爭者了。我想邀請你們也加入,一起對抗暴政,加入後你們也會像我們一樣強。” 三人一直對暴政極之厭惡,恨不得有能力抵抗黑警,又見得震宇剛才露出的身手,羨慕不已,而且又想能找到更多同行者,馬上答應。
 
一路上,震宇們和三人互相介紹,簡單閒談。原來救Miki的青年,名叫呂溢進,是她的男朋友。當震宇和他們握手時,顯得特別激動,因為在他心底處,覺得自己這次營救行動洗滌了之前久久揮之不去的罪疚感。呂溢進向Miki說:“ 如果你真的被人拉了去坐監,我就算要等十年也會等你出來的。” Miki聽後,眼泛淚光,沒有說什麼,只懂摟緊他。眾人看見這情景也感動非常。
 
 
而以寡敵眾的勇敢大叔,竟然就是在11月10日,於又一城商場從便衣警員手中救走已被捕的示威者的消防員。他原來經常參與示威,且往往走在最前線,一直看不過警員的惡行。當震宇問他:“正義的朋友,你怎樣稱呼呀?” 他回答:“我叫做孫梅剛。”
 
所有人幾經轉折,終於回到屈地站基地。Sophia聽到孫梅剛的名字後興奮地拍掌向他說:“果然是正義的朋友酸梅乾超人喎!以後叫你做酸梅乾好不好呀?”孫梅剛笑說:“ 哈哈!也可以!”
 
從此追夢者又再增添三名成員了。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