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禮,
這是人生總會經歷的一件事。

12年義務教育已經完結,
回到學校已經是5個月前的事了。
雖然事物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但是在畢業禮回望那種光景還是會令人有些少微妙的感受。

由於疫情的關係,畢業禮改為一班一班分開畢業,令攝影的時間大大減少,而行程也變得緊密了起來。
由於我的班別是最後一班,我們報到的時間也在下午3時左右。




我掃過其他班別同學的畢業照,臉上都帶上了口罩,微笑只能從眼神看出。

學校門口還有幾位上一班的同學再拍照,我便趁着他們不在拍攝的期間衝進了校門。
我按照通告上的程序在飯堂區等候,當中己經有好幾位同學到達了,我便先向熟悉的同學打了招呼。

隨著時間的推移,到校的同學也增加著。

阿夏、阿翼和阿琪也一同出現。
我如常向阿翼打招呼,
卻無法開展話題。





場內的同學改變了形象,
從電髮、染髮、交了女朋友等等,
這些人都從高中生的時代畢業了,確立了自己的地位,成為了社會的現充。

而我?
還是一個人在做自己的事。
是我失去了社交能力了嗎?
是我的劣等感壓抑著我嗎?





我壓根沒有做過什麼事情。

我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望著所有人與朋友對話,
我無法找到適合的話題加入群體中。
「「又是這樣。」」
我只能握緊我手中的相機,發洩著自己再次重複著中三離別時同樣的無力感。

* * *

畢業禮沒有什麼花巧,就是穿著畢業袍在台下等候校長的分享,以及老師的感謝,重複再重複。
班主任也許對於我們的離別也特別敏感,在致詞時哭了出來。
我卻沒有感到任何一絲感情。

我並沒有感到高興或感動,也沒有感到失落或傷心。
心裡就只有平靜。





也許是我己經對畢業沒有了任何連結,或我的理性蓋過了我的感性,
這只不過是人生中會經歷的事情,沒有什麼傷心或開心可言。

整個畢業禮完結後,大家都在向所有同學拍攝留念。
我也找了同學一起拍了幾張照片,
唯獨是口罩遮蓋了所有人的臉孔,
只能透過眼神來表達心中的喜悅或傷心。

無法看見對方笑臉,也無法看見對方的傷痛。
這也許是口罩另一個用處吧。

我走向學校的門口,拍攝最後一張的照片。
也許是太陽快要下山的緣故,
一度斜陽照射著旁邊的大廈,




把整個社區照得金黃色的。
「是要完結了嗎?」
我心想著。
也許現在「那輛巴士」接走我也無憾了吧。(註:再見,黑鳥)

我決定提早離開學校,
我沒有打算留下任何遺憾,
這只不過是一個新的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