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 第五章 面談2

2.

乘搭升降機時，方柏仁俯身瞧了瞧他的運動鞋，發現左邊那隻鞋的破洞又擴大了一點。
 
甫踏出升降機，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
 
來電的是阿俊，但方柏仁連續「喂」了數聲也沒聽到回應。
 




「是柏仁嗎？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阿俊說話了，但卻說得模糊不清，就像喝醉了酒一樣。
 
面前就是城門河畔，但方柏仁還是轉了彎，往老地方走去。
 
來到機鋪，阿俊依舊坐在同一張賽車椅上，不同的是他旁邊多了一個女生。
 
那女生一頭淺金色波浪長髮，雙唇塗上了如血般豔紅的口紅，身上則只穿了普通的黑色小背心及牛仔熱褲。
 
方柏仁以前見過她，她是阿俊的女朋友，已經交往了很長的時間，只是久未相見，她的名字已記不起。
 




阿俊瞧見了方柏仁，便揚手著他坐下開賽。
 
方柏仁神氣地坐下，投入零錢後，就是一連串風馳電掣。他連勝三局，而且都是以大幅拋離的姿勢獲勝。
 
這並不是正常的賽果，方柏仁察覺到今天的阿俊完全不在狀態。他轉過頭，皺眉看著阿俊：「今天你怎樣了？」
 
「你回去讀書實在太笨了。」阿俊笑說。
 
方柏仁沒答話，只聽阿俊繼續說：「我決定了，我不會再讀書。」
 




「為甚麼？」
 
「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啊！最近我才發現原來這種生活可以如此快活」
 
方柏仁將信將疑，望向阿俊的女朋友，只見她挽著阿俊的手，但臉上卻盡是歎息，彷佛有甚麼有口難言的事。
 
「來，陪我喝酒，我慢慢跟你說。」
 
阿俊站起來，腳步飄浮地走出機鋪，全程女朋友都在身邊拉著他。
 
他很快便從便利店拿了數瓶啤酒走到方柏仁面前，方柏仁能瞧見他的手還帶著一盒香煙。
 
未待到阿俊開口，方柏仁便搶先說：「你可以不要再吸煙嗎？」
 
方柏仁瞪著阿俊，使得阿俊都不敢正視他。




 
「我只是覺得，這些令人快活、放鬆的習慣沒必要戒掉呀！你看看我，現在還不是健康無恙？」說罷，阿俊開了一瓶啤酒並大口地喝，啤酒被灌進喉嚨的聲音清楚可以聽見。
 
然而，在他喝過啤酒後，神志馬上就變得更模糊，身體左搖右擺，開始不受控制，並不斷「嘰呢咕嚕」的自言自語。
 
方柏仁馬上幫忙扶著他，並厲眼看著他的女朋友，輕聲問：「他幹甚麼來了？」
 
卻見她不住搖頭，但又不說些甚麼。
 
方柏仁不斷叫阿俊的名字，但他卻只是不時傻笑，已失去對話的能力，恐怕剛才早就喝得酩酊大醉。
 
「我……先帶他回去吧！交給我就好了。」他的女朋友這下子也慌了，但她還是盡力把阿俊扶著。
 
方柏仁心裡正擔心一個女生能不能搞定眼前這個「醉酒鬼」，卻見她的眼神裡充滿著苦苦的哀求，便把阿俊交給她，看著她拖著阿俊離開。
 




事後方柏仁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但在他跑完步後有打電話給阿俊，那時候他已經回復清醒了，只是不太記得當時的事，方柏仁便沒把事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