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步時間是在清晨

佩佩拖著行李箱離鄉別井,踏在陌生的土壤上,為的只是尋找關於鋒的過去

是因為喜歡他嗎?

佩佩也不知道。

先論外表,長得比他好看比他帥氣的大有人在論性格,他那種彆扭飄忽的古怪性格說第二,沒人敢認第一論工作,他做殺手,而且還經常周圍殺人,相信也並非是甚麼好人吧





以上種種跡象顯示,街上隨便找一個路人都要比他正常得多

就連佩佩也說不準這種感覺是怎樣一回事。

純粹是與鋒相處久了,慢慢就被他那不羈放縱愛自由的性格所感染,直覺認為他也並沒有想像中的壞

只是當佩佩知道他是因為過去所發生的某件事,而導致到現今他吊兒郎當的性格就很不爽。

無論回憶怎樣痛苦,都不應該將它帶到今世的人生中





所以佩佩今次才遠赴台灣,希望找出鋒痛苦的根源,助他擺脫煩惱的枷鎖

白晢的頸項上,一條吉他形狀的銀質的吊墜在陽光低下閃爍著異樣的色彩

這是一份關於傳承的意志,當初樂團的女主唱將這個信念傳遞給佩佩,讓她找到了人生的方向而她今次也希望可以把這個理念繼續傳給鋒,幫他重拾目標

搭上黃色的計程車,順著紙條寫的地址,車輛漸漸駛入一處民宅住區

區內滿佈平頂矮樓,樓層都是約莫三四層高,四圍散發著一股與世隔絕的幽靜





計程車最後停在一棟樓高三層的住宅,佩佩下車後,撲面而來的是陣陣淡薄的花香

按了門鈴,隔了一會,前來應門的是一位中年婦人

按她所說,這棟住宅的主人在天仍未亮時就已外出晨運,於是便將佩佩領進屋內等待。

一入玄關,就見到有個大型金魚缸,數條色彩豔麗的金魚來回穿梭於假山海草碎石中屋裡的裝潢樸素簡單,乳白色的油漆配搭木地板,米啡色的布藝沙發,簡約的木製茶几,上面擺滿過期的八掛雜誌,給人一種日式和風的感覺

佩佩隨意選了個位置坐下,心不在焉地翻著雜誌,雙眼不時瞥向門口,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她現在的心情如熱鍋上的螞蟻

果不其然,當佩佩聽到門口有動靜時,連忙將手上的雜誌拋到一旁,急急步跑至玄關,旋即就見到有個體格良好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

「志遠哥」佩佩興奮地說

志遠哥先是愣了一愣,然後看到擺在大廳的行李箱,就大概猜到是怎樣一回事了





燈飾下,茶几上,兩杯熱茶,一男一女席面而坐著

縷縷熱霧從杯中升起,志遠哥點了一根煙,呷了一口熱茶,再緩緩從中道出一個故事。

他的聲音很溫柔,溫柔得就像在耳邊催眠般令佩佩差點睡著,但故事的淒美和種種無奈卻又令她不禁落下幾行淚水

在佩佩意識模糊間,已不知不覺來到了故事的尾聲

這日的黃昏,佩佩並沒有選擇留在台灣過夜,而是匆匆趕回桃園機場,等待下一班前往香港的飛機

志遠哥並沒有來前來送機,只是在佩佩離開前讓她帶了個口信給鋒,叫他好好保重身體,不要死掉

坐在候機室等待的佩佩,一邊望著手機IG上兩人的合照,一邊淚流滿面地說





「真是個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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